第四百七十五章 盛氣凌人(4.8k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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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虧積分兌換僅剩最後一天。”

沈綰綰心裡舒了口氣,從儲物戒裡取出一身淡粉色衣裙,不一會兒就打扮完畢。

她原本尋思扎著從前的馬尾烏辮,但仔細想了想,還是把一頭的黑髮盤了起來。

整個人的氣質頓時為之一變,褪去了幾分俏皮魅惑,開始顯得雍容華貴。

這時,她回過頭來瞥了衣裳整齊的陳平一眼,突然發現對方也在用一種溫柔的眼神看著她。

“平郎以後該放心了?”

沈綰綰心神一動,有些嗔怪的道。

“失去惑心幽香,你的實力降了不少。”

陳平微微一笑,沒有同她打情罵俏,淡淡的道。

天生靈體當真玄異無比。

沈綰綰一朝成為婦人,渾身各處釋放的幽香立刻消失乾淨。

換做以前,此女施展的幻術他還要緊守神魂的對抗,現在卻對他產生不了任何的影響。

“保守估計神通削減了三成。”

沈綰綰聞言,身子微微一顫,臉色黯淡的道。

實力才是一名修士的根本。

雖然自己的道侶是一名金丹體修,能為她遮風擋雨。

但辛苦修煉百多年為別人做了嫁衣,無論是誰一下子都接受不了的。

“綰綰你是小有名氣的馴靈師,飼養著幾頭三階妖獸?”

陳平眉毛一挑,沒頭沒尾的問道。

“三頭。”

沈綰綰一怔後,嘆了聲道:“培養靈獸太耗資源了,綰綰目前還是以自身的境界為重。”

接著,她把三頭妖王的詳細信息告知了陳平。

那三妖都是比較珍惜的天妖血脈。

一頭三階後期,兩頭三階中期。

如此一看,沈綰綰在與同階鬥法時,仍然會大佔上風。

若有所思的考慮片刻,陳平拂袖一揮,面前飄起了兩物。

分別是一枚白灰色的鳥蛋,和一個雕著梅花的丹瓶。

鳥蛋正是當日地下交換會散修魯洺拿出的寶物,三階神風鶴的子嗣。

當時被柯子鳳高階拍下。

在冰盆地內,陳平誅殺了此人,這枚鶴蛋自然流入了他的手裡。

“綰綰替我把兩件東西捎回海昌,交給薛芸。”

陳平指著丹瓶,面無異色的道:“這當中是一枚一道紋的清虛化漏丹。”

聽罷,沈綰綰臉上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

不過,她極快的調整了過來,點頭道:“綰綰回城後,就會拜託可靠的同門把寶物捎去海昌,親自交到薛姐姐,嗯,薛道友的手裡。”

提及薛芸時,她尷尬的停頓了半息。

雖然她是後來者,可薛芸的年紀比她年輕,修為又弱了一大截,姐姐的稱呼實在喊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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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煩你了。”

陳平察覺到了她話裡的細節,但根本無甚在意的。

什麼姐姐妹妹的排行,簡直無聊透頂了。

只要他在的一天,幾個女人就鬧不起來。

觀沈綰綰的態度便一目瞭然了。

此女對他服帖的同時還帶著一絲恭敬。

即使道侶之間的關係非比尋常,本質上還是遵循實力為尊。

哪一方神通強悍,哪一方佔據主導地位,無可厚非。

“平郎,你要爭星象精露,綰綰也幫不上什麼大忙,這裡有一批妖獸屍體,應該能兌換兩千積分。”

沈綰綰埋頭在腰間翻了翻,遞上一枚藍色的儲物戒。

“好,我收了。”

陳平沒有假正經的拒絕,把戒子抖進了袖袍。

沉思了一陣,只見他手心一亮,七星分光斧懸飛了出來。

“綰綰是攬月閣的閣主,用此斧換一件契合功法的水屬性通靈道器輕而易舉。”

沈綰綰驚喜的接過法寶,心中盪漾起了一絲微甜的感覺。

下品的通靈道器,宗門寶庫裡也僅僅十幾件罷了。

而且,標的貢獻點之高,是她難以奢望的。

如今通靈道器入手,只要突破元丹巔峰,她就可以勉強的操縱下品通靈道器,神通更進一步。

陳平的贈寶之舉,令沈綰綰的眼神一下變得攝人心魄,柳肢一軟的靠進男人懷裡。

“哎,兩萬中品靈石飛走了。”

陳平臉上表現的大大方方,其實心底肉疼不已。

七星分光斧,可是真真正正的通靈道器。

兩世幾百年,他第一次送別人如此昂貴的寶物。

陳平甚至想立刻遭遇竇瀚海,擊殺他補回損失。

而他痛快的贈寶,主要考慮了兩個方面。

其一,沈綰綰確實因他失去了惑心幽香。

這股精純能量,使得他突破金丹的機率大了半成。

第二,沈綰綰是攬月宗栽培的嫡系門人。

如果把此女扶持上去,於他以後的佈局助益良多。

“望琴島這回觸怒了貴宗,浮幽城裡的抱丹商會,丹薈宗等勢力如今是作何處置了呢?”

陳平眼珠一轉,慢悠悠的道。

“你是看上了望琴島常駐浮幽城的兩位丹聖吧!”

沈綰綰白了他一下,沒好氣的道。

“知我者你也。”

抿抿嘴唇,陳平毫不猶豫地承認了。

“平郎莫奢想了,原屬望琴島的一眾已提前被我宗修士控制了起來,囚禁在五源山。”

“只等殷師叔的一道指令,就要押赴望琴島宗作為談判的籌碼。”

沈綰綰星眸帶笑的道。

“貴宗做事還真的是滴水不漏。”

陳平稍感鬱悶的呲呲牙,繼而話鋒一轉的道:“對了,還得麻煩綰綰給家族傳一道我的口信。”

“陳興朝即刻趕往裂谷深淵聽從攬月調遣,替換下來的陳意如返回家族待命。”

雖說家族新增了兩名元丹修士,可另一人卻不是冬青。

慕容易的煉丹技藝十分精湛,陳平準備傾斜資源大力的培養一番。

因此,只好先委屈苦命的陳興朝了。

“哦,綰綰曉得了。”

沈綰綰抬起頭,怪異的看了看他。

“咳咳,你多慮了。”

陳平頭皮一麻,一本正經的道:“如姨是你已逝公爹的舊友,身為晚輩的我,照拂一二理所應當。”

“我又沒說什麼。”

沈綰綰捂嘴一笑,湧出一絲幸福。

外界冠以兇人的修士,竟特意與她解釋了一件小事。

實在令她意料不到。

接著,兩人繼續溫存了小會,就分開落葉球走了出去。

外界,日光四溢,晴朗暖和。

一地的狼藉前,沈綰綰駐足半晌,默默的掏出一枚儲物戒往上一拋。

頓時一股巨大的吸力湧現。

將木榻,落葉,以及獸皮雕刻的“喜”字,一個不漏的珍藏起來。

陳平則淡淡一笑,並未阻止她的幼稚行為。

“平郎,我們回古州平原吧,最終的拍賣會沒幾天就要開始了。”

沈綰綰回眸提議道。

“你先走一步。”

陳平背著手,搖頭道。

沈綰綰一聽,也不遲疑的駕起一道藍光,緩緩衝入了雲端。

“在攬月宗受了欺負,定要第一時間告知我,小蛤蟆和楚清凌,你家夫君翻手可揍。”

一句盛氣凌人的渾厚之音傳入耳裡,令沈綰綰身形巨震,瓊鼻豁然一酸。

“懂事的女人。”

陳平暗生歡喜的感嘆道。

說來冥冥中,似乎自有一番定數。

與他有過夫妻之實的薛芸、宮靈珊、沈綰綰,三女皆是主修水法。

日後,也許還需收集一門水屬性的天品功法了。

……

直到倩影完全消失,陳平才轉身挪動了幾步。

“喀嚓”

無意間,鞋底傳來一道輕響,像是踩中了什麼。

神識微微一掃,原來只是一頭青色的小螃蟹。

自己剛剛那一腳,踏碎了小蟹的一根鉗子。

不以為意的陳平隨手捏碎了一張遁地符,身上黃芒一亮,鑽入了地下。

潛入數百丈後,他漸漸停止了身形。

神識鋪開警戒的同時,將三枚金髓鑽全部緊緊捏住。

“果然,只有這塊金髓鑽無法引起金珠的反應。”

陳平目光炯炯的呢喃道。

跟著,他嘗試用神識朝此塊獨特的礦石裡延伸而去。

眼前的一幕立馬變得金芒芒的一片。

羊腸小道般的紋路放大了幾百倍,交錯盤結。

除此之外,看不見任何奇怪的東西,與其他的兩塊金髓鑽,幾乎別無二致。

“究竟是為什麼呢!”

陳平百思不得其解。

研究了半個時辰,仍瞧不出個所以然。

於是,他只有無奈的把金髓鑽又扔回了儲物戒。

……

雙城閣二層內間的兌換大廳。

閣主許帆暨輕蕩著手裡的兩枚儲物戒,語氣驚歎的道:“陳道友一人獨攬兩萬七千積分,著實令許某不敢想象。”

“許道友誤會了,這裡的妖獸屍體大部分是在下用靈石購買的。”

陳平保持謙遜的道。

“那樣更側面證明了道友的實力驚人,否則,怎會擁有此般恐怖的財物。”

許帆暨語含深意的笑了笑。

他當下確實非常震驚。

距離積分兌換截止僅剩半柱香之際,曾有過一面之緣的陳平出現在了大殿裡。

此人二話不說的遞上了兩枚儲物戒。

許帆暨檢視了一下後,登時嚇了一跳。

全是密密麻麻的妖獸屍體。

連三階的妖王都有數十頭之多!

再精細的一算,他這位見多識廣的劍鼎宗真傳也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當前,令牌內超過兩萬七千積分的修士,不止五人。

可那些傢伙的背後,都有一宗一族為助力。

積分並不能算個人的財物。

比如他的師姐,研婉青。

為謀劃星象精露,師姐請了十幾位同門一起行動。

許諾各方的好處,簡直駭人聽聞。

若師姐本次不能突破金丹,她哪怕再活幾百載也償還不清。

可陳平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小小的海昌陳氏壓根提供不了丁點幫助。

單槍匹馬的斬獲如此離譜的積分,屬實是天方夜譚了。

或許一尊金丹老祖出手,能不能在數月時間積累到這個數目,都還是兩說之事。

盯著好整以暇的陳平,許帆暨心裡冒出了一個古怪的念頭。

“許道友,那兩枚儲物戒是在下的私人物品。”

陳平清了清嗓子,毫不客氣的提醒道。

“抱歉。”

許帆暨嘴角一抽,把妖獸屍體轉移到了自己的儲物戒裡。

“不礙事,陳某的家當都是一點一滴辛苦積累的,所以看的比較重。”

陳平笑了笑,不好意思的道。

“劫掠各方搶來的吧!”

心中嗤笑一聲,許帆暨當然不會當面說出口,只見他遞上一枚玉簡,和善的道:“五日後,頂級拍賣會就要正式開啟。”

“玉簡裡燒錄了將會拍賣的各類寶物,總計一千兩百五十七件。”

“許某在這裡先行恭祝陳道友奪下心儀之物了。”

“多謝許道友。”

接過玉簡,陳平誠懇的抱拳一謝,接著一閃身,離開了兌換大廳。

幾乎同一時刻,大殿角落一處光芒一閃,一名白髮飄逸的老者赫然現身。

此人一臉的慈眉善目,兩耳奇長幾乎搭肩,渾身散發著一股溫和的氣息。

看似輕飄飄的一步,卻一下橫跨幾十丈,只是一個晃動,就來到了中央之處。

“梁師叔。”

許帆暨躬身低首,對白髮老者無比恭敬的模樣。

因為這老者乃是劍鼎宗第二人,金丹後期境界的大劍修,梁英卓。

平素在宗門的威望不比宿寒老祖差多少。

“那小子一身的法力凝厚至極,還略超你一籌,指不定群島修煉界的下一個金丹就是此子了。”

梁英卓腳步方一停下,便清冷的說道。

“據師侄所知,陳平只是中品靈根,年紀還小我幾輪,境界卻不輸於我。”

稍一停頓,許帆暨飽含羨慕的道:“陳道友估計身懷常人無法理解的奇遇。”

“修煉界無邊無際,得大機緣者多如牛毛,如果因為嫉妒就令你心態起伏,師叔覺得你還是緩數十年再結丹為妙。”

梁英卓淡淡掃了他一眼,不帶感情的道。

“師叔教訓的是,師侄著相了。”

許帆暨不由苦笑道。

“本方海域正值多事之秋,我人族每多一名高階戰力都十分的關鍵。”

雙袖一攏,梁英卓目光深邃的道。

“師叔您老人家有所不知,陳平的所作所為和那邪修沒什麼區別了。”

許帆暨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

“萬年來爆發獸潮之際,你可見邪修陣營助紂為孽過?同是人族,他豈敢胳膊肘往外拐!”

梁英卓鬍鬚一散,冷厲之色狂漲,略為憤憤不平的道:“倒是三絕殿的那頭孽畜屠戮人族無數,這次又投靠了望琴島,當真是該殺之。”

“若非本真人身兼重任,必持靈劍遠渡斬了它!”

見老者一副吹鬍鬚瞪眼的模樣,許帆暨深感無奈。

梁師叔心懷天下的名聲,在海域流傳已久。

因為他修的是正氣之劍。

師叔的性格深受劍道的影響,不化魔,不成妖,不入邪,浩然正氣衝宵漢。

宗門的晚輩對他敬佩之餘,某些時候,也頭痛萬分。

“統計積分結束,師叔依九宗合約,賞賜你一百萬的宗門貢獻點。”

梁英卓語氣一頓後,繼續說道:“接下來,師侄有了新的任務。”

“師叔儘管吩咐。”

許帆暨低頭躬身,洗耳恭聽。

“數月前,玄火鴉一族出現了一尊四階妖皇,你應當知曉了。”

“師侄略有耳聞。”

許帆暨立刻回覆道:“好像還是浮幽城曾經通緝千萬靈石的那頭。”

“不錯,玄火鴉一族兩四階,使金焰梵獅族陣營麾下,可出戰的四階妖獸達到了七頭之多!”

“幽火門錢道友重傷未愈,攬月宗的殷道友,三絕殿的紀道友又遠在望琴島處理龍鷹,一時半會脫不開身。”

“古州平原上的七位金丹修士,大多是初期境界,此消彼長之下,我懷疑梵獅族可能已經蠢蠢欲動了。”

神念一轉,梁英卓指著幾個方向道:“在頂級拍賣會持續的半月期間,師侄你要做的是率領各大宗門的精英弟子,緊盯妖族的動向,隨時彙報風吹草動。”

“百巧門的魏道友會直接負責此次的前哨行動,一切聽她號令。”

“是,師侄謹記。”

許帆暨沒有遲疑的領命,然後臉上憂慮一閃的道:“師叔,碧水一族那邊要不要防備一二?”

“不必,碧水一族若參與進來,單憑我們如何防得住。”

梁英卓拂袖一揮,冷冷一笑的道:“何況那裡有上宗真人盯著,碧水一族絕不敢輕舉妄動。”

“近些年,上宗在外海雖然舉步維艱,可也不是天獸島這種弱小的妖族分支能夠挑釁騎臉的!”

“天獸島頑疾難除啊。”

許帆暨面色一沉,咬牙道:“師叔,請恕師侄冒犯,宿寒老祖何時才會衝擊元嬰境界?”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如果有一天,人族興衰只由某個人左右,那人族也離滅亡不遠了。”

梁英卓面無表情的訓斥了一句,話音剛落,其身形一模糊,就從原地消失無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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