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說的第三個女孩，是奚可瑤。

她自然也是項北飛要重塑系統的人之一，奚可瑤見到他很高興，那發自內心的興奮神情，是掩飾不住的。

奚可瑤十年來也突破到了天通期，她的武道天賦一直都很好，在項北飛不在的這些年, 修煉一直都很勤奮，因為她要努力追上項北飛的腳步。

她跟項北飛眉飛色舞地訴說了很多事情，自己畢業後就成為了一名拓荒者，她在荊州邊線擔任要職，跟她父親一起守衛著荊州的安全。

項北飛安靜地聽著，也沒有打斷奚可瑤，她是個很單純的女孩, 在項北飛面前總是很靦腆。

最後還是她主動說不能再打擾項北飛的事情，然後才開心地離開了。

項北飛坐在荊州的城牆上, 心情很複雜。

小黑問道：“跟你有牽扯的女孩這麼多了，真是古怪。”

小尤蒙說道：“大飛飛也沒有把人家怎麼樣啊，他又沒有表白過。”

“那就把那層窗戶紙捅破啊！”小黑翻了個白眼。

“我離開九州，沒有把握活著回來。”

項北飛搖頭。

自己就像是個流浪的人，無拘無束，天大地大，到處奔跑。因為他有實力，這片天空束縛不了他。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安定下來，也沒有辦法安定下來。

無論是陸知薇，還是安惜雨，亦或是奚可瑤，對項北飛來說，她們都是很好的女孩子。

可是她們都沒有辦法像自己這樣去奔波。

他心裡很清楚一件事。

如果自己給她們一個名分，然再離開九州，那她們將來怎麼辦？

他自己曾經就是一個留守的孩子，很清楚最親的人不在身邊, 對他來說意味著什麼。

項天行夫婦倆把自己的孩子留下, 然後不負責任的離開, 讓那個少年一直站在窗戶邊孤獨守望了那麼多年。

那個少年是他，也不是他。

卻也一直讓他耿耿於懷。

如果他不喜歡項天行不負責任的行為，又怎麼可能去成為另外一個項天行？

“那就告訴她們自己有喜歡的人不就好了？”

小黑插著腰，撇了下嘴，“你看我剛才都叫你爸爸，當可愛的小兒砸，給你打掩護了，你還不領情！”

項北飛：“……”

小黑其實還是最瞭解項北飛，清楚項北飛的顧慮是什麼。他看似頑皮地在搞事，可實際上也是在想著幫項北飛。

“行了，就你最聰明。”

項北飛抱起了小黑，揉了下小黑的腦袋。

“要不還是選一個吧！快刀斬亂麻！”小黑說道。

二哈哼哼唧唧地說道：“傻子才做選擇題呢！換做是我，我三個都要！”

小尤蒙站在項北飛肩膀上，說道：“不是三個，是四個！還有一個黎姐姐！”

“哦對，那就四個都要吧！”

二哈大大咧咧地打了個響指。

項北飛：“……”

“要是能消滅掉道宮，我就回九州安定下來。”

項北飛已經跟著她們說明白了，自己還會離開九州，不確定什麼時候回來，甚至有可能不會再回來。

消滅道宮, 並非那麼容易。

但如果能回得來的話，她們還在，那他就把事情說清楚。

——

半年後，項北飛重新踏上了前往涯角空域的路途。

這半年來他把部分九州人的系統都重塑過，尤其是九州的中流砥柱人才，全部進行大換血。

他現在能夠感應到每個被重塑系統之後的人，就像是彼此之間建立了聯絡。

對方系統如何變強，都能夠被他清晰地感應到，這樣一來，若是再發生駱老上次遇到的危險，他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除此之外，項北飛還把掌中芥都教給了他們。

掌中芥原先就是人族的神物，每個人族都可以掌控，只是十萬年前被封印了，在這個世界絕跡了。

現在已經被解開封印，人族想要重新使用，就能去催生這項神物。

掌中芥結合一些陣法後，就可以用來識別不屬於人類的種族。如今的項北飛已經把掌中芥運用得爐火純青，他把道宮以及所有種族的氣息特點都融入到了掌中芥中，如此一來，就可以完美地識別所有的異族。

有了尚天雄和不羈的前車之鑑，項北飛已經再次加強了陣法識別能力，只有對掌中芥有親和力並且控制的人才能夠進來，這次哪怕是使用道鞘偽裝也沒有用。

因為掌中芥乃是人族神物，除了人族，其他種族都無法操控，項北飛保證了這一點。

只不過催生掌中芥需要修為高的人，故而目前也只能靠一小部分天通境的高手來實現，雖然慢，但聊勝於無。

從九州來到涯角空域，項北飛靠著問道境的速度，只需要一天的時間。

等他重新來到涯角空域的時候，項北飛的氣息頓時變得凌厲起來！

現在的他，已經是祖道境高手！

“大飛飛，我們下一步要做什麼？殺進共谷去嗎？”二哈摩拳擦掌地問道。

“先把那件事給完成。”項北飛冷靜地說道。

“什麼事？”

“道石！”

項北飛當初閒著沒事，弄出了幾塊道石，原先是為了耍著玩的。

但是他現在決定，要從道石入手！

人族十萬年來，一直被道宮通緝追殺，被逼到幾近滅族的地方，這十萬年來，人族活得就像是過街老鼠，處境非常艱難。

每次都是被道宮追殺。

但是現在，項北飛決定開始主動反擊！

掌控涯角空域，從道石開始吹響反擊的號角！

道石，是一件非常特殊的東西，項北飛領悟的道意乃是最原始的陰陽大道，可幻化三千，對所有種族修煉的道胚都有效，可以幫助很多種族高手加快修煉。

許多種族高手也藉助項北飛的道意，實力一飛沖天！

但領悟項北飛的道意，是有代價的！

就像是當初九州人的系統，只要把項北飛當做系統任務的目標，項北飛就能夠將對方的系統完美地掌握在手中！

那麼領悟項北飛的道意，也就意味著，項北飛完全可以掌控這些人的道胚！

以前沒有達到祖道境，他還無法控制所有高手，但現在就不同了！

道石，被項北飛鑲嵌在了無妄之城。

這座城池非常詭異，連道宮的高手不敢隨便進入其中，不用想也知道，這座城池也是一座非常強大的祖器！

【天、不、道、仁、興】

無妄之城目前有這五塊道石，一直到現在，它都雜亂無章地漂浮在虛空中，也沒有組成一個詞或是一句話，全憑大家猜想。

每天都有高手圍在無妄之城外面，領悟著項北飛的道石，這五塊道石的意境是無窮無盡的，讓很多種族的天才突破到更高境界，尤其是道宮釋出的天地榜，項北飛以一己之力，硬生生拔高了天地榜上所有高手的綜合實力。

項北飛憑藉著留下的感應，來到了無妄之城，此時的無妄之城外面，依舊密密麻麻圍了很多人。

哪怕過了這麼久，來無妄之城悟道的人還是絡繹不絕，實際上也能解釋得清楚，以前道石剛出來的時候，無妄之城外悟道位置較好的，都被強大種族的高手給佔領了。

那些弱小的種族只能在很遠的地方悟道，甚至還擠不過來。

但現在那些強大種族差不多將五塊道石都給悟透了，就把位置騰出來了，小種族就來分一杯羹。

可以說，只要無妄之城存在一天，前來悟道的人就不會停歇！

“你來了。”

空城多愁善感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了項北飛身後，他已經站在了牆頭。

“憂傷大叔好！”小黑笑嘻嘻地打招呼。

“小黑好。”空城朝小黑露出一個感傷的笑容。

隨後他又把目光重新放在項北飛身上，頗為訝異。

“你突破到祖道境了？”

“是。”

“我以為至少還要等好久。”空城幽幽地說道。

“運氣好。”項北飛禮貌點頭，又問道，“這裡情況如何？”

“還是這麼多人。”空城站在牆頭嘆息道。

放眼望去，密密麻麻一大片，就像是螞蟻一樣。

“抱歉，你應該不是很喜歡被這麼多人圍著。”項北飛歉然道。

“不，我喜歡這麼多人。”空城憂傷地說道。

項北飛和小黑面面相覷，空城的神情很落寞，怎麼看都不像是和“喜歡”兩個字沾邊。

“我能感受到每個人的情緒，看到他們的悲傷過去，看見他們逝去的親友，閱歷世間百態，也是很有趣的一件事。”空城說道。

“悲傷叔叔，你就不能看點好的嗎？樂觀點嘛！你看二哈整天就沒心沒肺的，看人多看看積極的一面啊。”小黑說道。

“你說得對。”

空城點頭，可是神情越發惆悵了。

小黑翻了個白眼。

“這次來，有什麼打算？”空城問道。

“當然是道石了！”

項北飛手中閃過一道光芒，兩塊道石出現在了他手中。

這兩塊道石，正是“族”和“當”兩個字！

【天、道、不、仁、族、當、興】

加起來，就已經有七塊道石了！

“還有一個不放出去？”空城問道。

“放，肯定是要放的，但不是現在。”項北飛說道。

——

無妄之城外。

各族高手林立。

如今的涯角空域，若是想要找一個高手雲集的地方，那麼來無妄之城絕對是沒錯的。在這裡可以看見許多不世出的天才，以及隱世多年的老怪物，形形色色的人都有。

大家都十分默契地各自佔領了個小地盤，衝突偶爾有，但很快就會平息下去，因為如果驚擾了大人物悟道，人家會直接出手滅殺，讓這片區域重新安靜下來，根本不給你客氣。

在無妄之城正前方的那片位置，這裡的視角正對著道石，乃是最佳的悟道位置，自然也是由最強大的幾個種族平分。

這裡有曾經佔領地榜第一但被破事兒給踹下去的千音裘所在的聲道族，有天榜第五十一名龍在天所屬的蛟道族，更是有不世出的遠古種族青鸞族和金烏族！

行道族，禽道族，大鵬族，神覺族……能夠站在這裡，在涯角空域都是排得上名號的。

大家都在參悟著【天不道仁興】這五個字的道意，每塊道石拆開來單獨領悟的時候，都讓人受益匪淺，但五塊道石合起來的時候，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不夠完整，無法更進一步。

這些大種族高手都無法參透這五塊道石，閉門造車終歸不是辦法，於是有人提議舉行“論道會”，旨在將各自對道石的理解相互交流，共同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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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論道會”不只有一個，有些種族相互排斥，所以“論道會”的要求就五花八門。

諸如“地榜論道會”至少要地榜天才才能申請，“獸族論道會”只允許修煉虎道、犬道，豬道等等獸道相關的種族才能參與。“禽族論道會”只允許那些雀道族、燕道族等等有翅膀的種族高手參與。

但有一個論道會，是最苛刻的。

那便是“天榜論道會”！

能夠參與這個會議的，都是天榜上的人才！

論道會不定期舉行，一般兩個月舉行一次，今日就是天榜論道會的交流大會。

虛空中，飄著一座息壤構建的浮嶼，這座浮嶼佈滿了各種強大的陣法，無人可以窺視裡面的情景。

這便是“天榜論道嶼”，各大天榜種族聯手打造的一處臨時論道地。此時的論道嶼上，有三十二道強橫的氣息相互交織！

這三十二道氣息，都是天榜高手！

每一個在涯角空域都是叫得上稱號、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可以說他們隨便一句話，都能夠牽動萬千修道者的心。

今日負責主持論道的，便是青鸞族的天之驕女，青鸞聖女！

天榜第十五名，兩百一十二歲永生，七百七十二歲問道，如今才不過區區一千兩百九十二歲，修為已經是問道後期！

無論哪一條資訊無不顯示著“天才少女”四個字！

天榜，修為必須在三千歲以內，在涯角空域，三千歲以內，在他們的認知裡，年紀輕輕！

青鸞聖女形貌澹雅脫俗，面若天仙，一襲淺藍色的紗衣披身，空靈縹緲，更顯出幾分聖潔。

她款款站在虛空中，微微一笑，傾國傾城。

“各位道友來聚於此，閒話也不談，今日論道，可否有人對【天興道不仁】這五個字有更深入的見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