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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對於莫懷榮來說,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經過幾個月的不懈努力,他終於坐上了南陽市市長的這個寶座。當他接到市人大的擬任通知的時候,他的心裡很欣慰。老天爺對他的確很關愛,這些年來,他在這條人人都嚮往的仕途上一直都走得很順利。就像這回,市長突然被雙夫見,他順理成章就接替了這個市長之位。

公示的這些天,莫懷榮的手機就響個不停,相熟的和不相熟的人都打電話來道賀。好在他有兩個手機號碼,其中一個工作手機一直由秘書幫他拿著,無關緊要的人打來的電話都被秘書找藉口打發了。私人電話號碼則鮮少人知道,他不至於為接電話而煩惱。

公示時間有好些天,雖說是走個過場,但是莫懷榮還是有一點點緊張,盼著時間趕緊過去。這期間有個別親戚朋友打來電話說要一起吃飯為他慶賀,都被他拒絕了。別說現在還在公示,就算是公示結束,他已經坐穩了,也要保持低調,決不能讓人抓到小辮子。

這不,當他接到莫國強的電話,說是要在陽光酒店為他辦幾桌酒席好好慶賀一番時,馬上謝絕了莫國強的好意,還教育了莫國強一番,要莫國強千萬不要到處去宣揚此事,也不要藉著他的名義搞什麼名堂,以免被有心之人拿來做文章。

莫國強自然是不敢違背他這位又升一級的堂兄的命令,在電話裡畢恭畢敬地答應著,心裡卻有些惱火。

這回莫懷榮升任市長,事先沒有向他透露半點訊息,他還是在南陽市日報上看見這則新聞的。當莫懷榮的名字跳進他的眼睛裡時,把他嚇了一跳,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待到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時,他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作為莫懷榮的堂弟,本應為堂兄升官而感到高興才是,莫國強卻半點都高興不起來,而是又氣又恨。氣的是在南陽市,除了莫鵬飛之外,他算是莫懷榮最親的人了,可是這麼大的事,莫懷榮卻半點口風都不露,似乎沒有把他當做自己人。恨的則是莫懷榮當上了市長,比以前更高一級,以後在他面前更加威風了,讓他原本就自卑的心理更甚,

氣歸氣,恨歸恨,莫國強還是不敢表露出來,而是裝作欣喜萬分地向莫懷榮祝賀,沒想到卻遭到莫懷榮一頓教訓,這讓他怎能不惱火?卻又不敢有半點不滿,因為以後他還要靠這位堂兄為他的生意帶來更多的好處。

這些年,如果沒有莫懷榮的幫助,莫國強的生意也不會做到風生水起,一帆風順,陽光酒店也不可能成為南陽市最大的星級酒店。任何時候,官商都是互相利用共同謀利的,莫國強利用莫懷榮這顆大樹做保護傘,不知得了多少好處,現在這顆大樹更加枝繁葉茂,他必定會更為受益,又怎麼捨得得罪呢?

莫懷榮一番說教之後,也許也想到莫國強是一片好心,就把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和緩了,“等公示之後,找個時間來我家吃飯吧,就我們兩家人一起熱鬧一下,不必去你酒店搞什麼排場了,那樣影響不好。”

“好啊!到時候我要雅菲做幾個你最愛吃的菜,你選好日子就通知我。”莫國強就知道莫懷榮的性子,平時也很注意這些小節,做什麼事都不會太張揚,否則他也不會那麼容易爬到今天這個位置。當然,莫國強更喜歡莫懷榮這樣的安排,只有自己人才能被莫懷榮請進家門去吃飯,莫懷榮雖然沒有事先告訴他升官的事,但是還是很在乎他這個堂弟,很看重親情。

放下電話,莫國強略微沉思了一下,又拿起電話打回家。這回他不能空著手去莫懷榮家吃飯,必須送一份體面的賀禮,他決定把喬雅菲叫出來,陪他一起去逛逛,看看買什麼禮物合適。

電話是保姆劉嫂接的,聽到莫國強說找喬雅菲,劉嫂有些慌張,支吾了幾聲才說喬雅菲剛剛出去了。

“她去哪裡了?”這兩天喬雅菲的情緒有些異常,喜歡發呆,也很少說話,問她只說是生理期人比較累。莫國強自然不信,卻又沒有發現她有什麼特別行動。除了見過幾次陸心眉之外,就只見過顧東城一次,除此之外應該沒有再和什麼人來往。今天又跑出去,會去哪裡呢?

劉嫂說:“可能是去找心眉妹子了,我聽見太太出門之前打了電話給她。”

“好,以後她出門你要問一下她去哪裡,然後就馬上打電話給我。”還是不能太放鬆了,這個女人,絕對不會安安分分跟他過一輩子。

喬雅菲的確是去找陸心眉了。前天陸心眉陪她去祭拜去世的父親,之後拿出一塊和她一模一樣的玉佩,懷疑那玉佩和她的身世有關。她回家後找出父親的遺物,發現父親的情人很有可能就是陸心眉的母親。

這個發現讓她驚喜交加,一個晚上沒有睡好,第二天就想約陸心眉出來問清楚情況,誰知莫國強有些感冒沒有去上班,她只能在家照顧他,哪裡都不敢去。今天早上等莫國強出門後,她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給陸心眉,約她出來見面。她要去證實一下,陸心眉到底是不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兩人約好在一家咖啡廳見面,喬雅菲先到,坐在咖啡廳裡焦急地等著。等了一陣子,陸心眉還沒來,莫國強的電話卻打來了。

看見手機螢幕上閃爍著那串熟悉的號碼,喬雅菲有些心慌,怎麼這麼巧?才出門這人就打電話來了?

“你現在在哪裡?”莫國強的聲音很平穩,聽不出他的情緒。

“我在外面,約了心眉逛街。”喬雅菲知道莫國強一定打過電話回家了,不然不會打她的手機。反正他說過要她多跟陸心眉交往,跟他說實話應該沒有問題。

莫國強果然沒有不高興,語氣依然平和,“是嗎?你們在哪條街?我過去找你們,正好可以陪你們逛逛。”

喬雅菲心中一緊,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不相信她嗎?

莫國強接著又說:“我想買一份禮物送給大哥,正好讓你幫我選一下,也可以讓心眉幫忙看看。”

昨天晚上喬雅菲已經知道莫懷榮升任為市長的事了,知道莫國強要買禮物送給莫懷榮的原因。只是,這個時候她急著想弄清楚陸心眉的身世,實在沒有心情陪他買東西,更不想讓陸心眉和他多接觸。可是她又不敢不答應,只好把咖啡屋的地址告訴了他。

“好,你們在那裡等著我,我馬上過去。”莫國強的語氣裡居然有一絲興奮。這讓喬雅菲更加不安。

掛了電話,喬雅菲坐不住了,站起身向咖啡廳門口看去,希望陸心眉能快點出現在她面前。她絕不能讓莫國強知道今天她和陸心眉見面並不是為了逛街,而是為了弄清楚陸心眉的身世。她必須在莫國強見到陸心眉之前先告誡陸心眉,絕對不能把她們今天見面的目的告訴莫國強,讓他知道她們倆可能是同父異母姐妹的這個訊息。

陽光酒店離這裡不遠,開車過來也就十分鐘,如果莫國強比陸心眉先到,她就沒辦法提醒陸心眉了。剛才陸心眉接到她相約的電話時不知有多興奮,一會兒來到一定會迫不及待地詢問玉佩的事,肯定不會避忌莫國強,因為陸心眉並不知道她和莫國強之間的恩怨,更不會想到莫國強是一個陰險狡詐之人,肯定會利用這件事大做文章。

咖啡廳的服務生看見喬雅菲站起來,還以為她有什麼需要,忙走過去有禮貌地詢問,喬雅菲這才察覺到自己的失態,說聲沒事謝謝又坐了下來。

就在這時,咖啡廳的玻璃門被推開了,陸心眉走了進來,喬雅菲心中一喜,也顧不得儀態了,又站起身向她招手,“心眉,這裡!”

陸心眉看到她,快步走過來,有些歉意地說:“不好意思,雅菲姐,讓你久等了,剛才路上有點塞車。”

“沒事,快坐下。”只要陸心眉能比莫國強先到,喬雅菲就放下心來。時間緊迫,她沒有諮詢陸心眉的意見,自作主張幫她點了咖啡,把站在一旁的服務員打發走,然後慎重地說:“心眉,等會兒我老公會來,你千萬別跟他提那個玉佩的事。”

“為什麼?”看見喬雅菲一副如臨大敵的緊張模樣,陸心眉只覺得奇怪。

“他很快就會來了,我沒時間跟你解釋,總之以後有關你的身世的事,除了我之外,你不要跟任何人提。”想到莫懷榮和莫國強的關係,喬雅菲又加上一句,“包括莫市長父子倆。”

陸心眉失聲道:“什麼?連莫市長他們也不能說嗎?”

這兩天她和喬雅菲一樣,因為自己的身世有了線索而興奮不已,心情也非常愉悅,莫懷榮和莫鵬飛都看出來她明顯的情緒變化,莫懷榮以為她是因為自己升任市長的事而高興,就沒有多想。而莫鵬飛卻覺得她眼裡散發的光彩太不尋常,絕對不會是為了莫懷榮升官的事。昨天晚上,莫懷榮出去應酬沒有在家吃飯,莫鵬飛就問陸心眉這兩天怎麼這麼高興,是不是中了彩票?

陸心眉只是在剛來莫家做保姆的時候跟莫懷榮稍稍提過自己是孤兒的事,從未在莫鵬飛面前提過自己的身世,而莫鵬飛也沒有問過她的家庭情況。這兩天她心裡正為自己的身世有了線索而高興,很想有個人可以傾訴一下,現在莫鵬飛問起,她很自然就把他當作了傾訴物件。

“中彩票算什麼啊?”她喜滋滋地說:“有件事比中彩票還要讓我高興千萬倍!”

“是嗎?什麼好事啊?說來聽聽?”莫鵬飛饒有興味地看著她笑盈盈的臉。

陸心眉說:“我已經找到我身世的線索了,可能很快就能找到我的家人了。”

她沒有說找到她的父母,而是說家人,潛意識裡就認定她就是喬雅菲的妹妹,因為喬雅菲的父母已經去世了,那麼她自然也沒有父母了。

莫鵬飛雖然從未向陸心眉問過她的家庭情況,但是莫懷榮卻向他提過。那還是陸心眉剛來莫家的時候,因為莫鵬飛對陸心眉的態度十分不友好,莫懷榮怕他會把女孩子氣走,就把陸心眉的身世告訴他,要他注意一下言行舉止,不要對一個可憐的孤兒那麼沒禮貌。當時莫鵬飛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說什麼,不過心裡卻有些觸動,從此對陸心眉也和氣了一些。

現在咋一聽陸心眉這麼說,莫鵬飛也來了興致,忙問道:“真的?你家人是誰?”

“現在還不敢肯定,等我確定了再告訴你。”怕萬一結果不是她想象的那樣,她還是不想那麼快就說出來,不然會惹人笑話。

“你這是吊人胃口嗎?說一半又不說?”如今的莫鵬飛對陸心眉的事非常上心,加上好奇心也在作祟,自然是想馬上知道答案。

見莫鵬飛不高興了,陸心眉有些猶豫,告訴他應該也沒關係吧,他和喬雅菲是親戚,說不定也清楚一點喬雅菲孃家的情況,跟他打聽一下也不錯。

於是她說:“你不是說過我跟雅菲姐長得很像嗎?你說我們會不會是兩姐妹?”

莫鵬飛正在吃魚,在嘴巴裡細細抿著魚刺,突然聽見這句話把他嚇了一跳,一個不小心,就被魚刺卡了喉嚨,捂著脖子使勁咳起來。

陸心眉嚇壞了,急忙去幫他拿醋。莫鵬飛又是咳嗽又是喝醋,折騰了半天才把魚刺給咽進去。

等到兩人重新坐下準備接著剛才的話題,莫鵬飛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的一位哥們出了點事急著找他去幫忙,他只好忍下好奇心,出去辦事了。

喬雅菲被陸心眉這種反應嚇到了,“你不會已經告訴莫市長了吧?”

陸心眉搖搖頭,“沒有,不過昨晚和鵬飛聊天的時候,我跟他提了一下。”

“你怎麼說的?”莫鵬飛是莫國強的侄子,讓他知道也不行。

陸心眉說:“我說我找到線索了,不過沒來得及說是什麼他就有事出去了。”

喬雅菲放下心來,“嗯,還好你沒說,記住,也不能告訴他。”

“為什麼啊?”喬雅菲的要求實在太奇怪,不告訴莫懷榮父子也就罷了,莫國強是她的老公,這事幹嘛要瞞著他呢?

喬雅菲蹙起眉頭,“我以後會詳細跟你說的,你記住我的話就是了。”

“好吧,我誰也不說。”陸心眉只能壓下滿肚子好奇答應了。

這時,莫國強進來了,站在門口向屋子裡張望。喬雅菲忙向陸心眉打個眼色,站起身向莫國強招招手。

陸心眉跟著站了起來,有些不自然地莫國強打了招呼。

“心眉,很久不見,真是越來越漂亮了!”在位置上坐下,莫國強微笑地打量著面前這個和自己老婆一樣美麗的女孩。

“謝……謝謝,我……我哪有雅菲姐漂亮啊!”喬雅菲剛才的話影響到陸心眉的心情,她的笑容很牽強,人也有些緊張,說起話來都不流暢了。

察覺到女孩子的異樣,莫國強看了喬雅菲一眼,見她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不覺皺了皺眉頭。

“是不是我過來打攪了你們聊天?”

“不不,沒有!”喬雅菲和陸心眉異口同聲說著,然後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眼色。

莫國強是何等聰明之人,兩個女人的反應讓他起了疑心,看來在他來之前,她們肯定不是在閒聊,而是在談論一件很重要的事,並且這件事很有可能和他有關,不然陸心眉見到他不會那麼不自然。

他當然想不到兩個女人反應異常的原因是因為陸心眉的身世問題,還以為喬雅菲現在跟陸心眉走得那麼近,會不會把家裡的事也跟她說?這麼多年來,喬雅菲一直沒有跟任何人說過他們夫妻之間的事,那是因為她懼怕他,心中再有委屈也只能自己一個人忍受,不敢向任何人傾訴。

不過,現在情況有些不同了,經過那次鬧離婚,莫國強已經有了危機,他總覺得喬雅菲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逆來順從,隨時都有可能會離開他。

只要她找到機會!

“國強,你不是說要給大哥選禮物嗎?心眉一會兒還要趕著回去做飯,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吧!”看到莫國強懷疑的目光,喬雅菲擔心再坐下去陸心眉會露陷,忙出聲提議。

“是啊,我們趕緊去吧!”陸心眉也察覺到氣氛不對勁,忙符合道。

莫國強笑笑,“好,我們走吧!”

招手要服務生過來買了單,莫國強站起身禮貌地讓陸心眉和喬雅菲先行。看著她們的背影,莫國強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

想在我背後搞鬼,你們還太嫩了點!

莫懷榮升任為南陽市市長的訊息像是長了翅膀一樣在衛生局裡傳開了。這些天,衛生局裡的幾個平時和莫懷榮走得比較近的領導們個個都是一臉喜色,走路和說話都比平時要威風了許多,好像升官的是他們自己一樣。想想看,莫懷榮曾經是分管文衛的副市長,算是衛生局的領頭大哥。現在大哥坐上了南陽市市長的寶座,成為南陽市的第二把手,他們這些做小弟的豈不是也會跟著沾光,好處肯定少不了!

然而,有人歡喜也會有人煩憂,跟莫懷榮有矛盾的人當然就會不高興了,這個人就是何琳娜。

那天早上在南陽日報上看見莫懷榮升任為市長的訊息時,何琳娜氣得把報紙都撕成了碎片。雖說她早就料到莫懷榮一定會想方設法爭取這個位置,但是她沒想到他能夠成功。因為競爭的對手很多,無論是在能力還是在資格上,都輪不到莫懷榮。前段日子何琳娜和南陽市分管黨務工作的市委副書記何振邦一起吃飯時,她還套了一下他的口風,莫懷榮升任為市長的可能性很小,因為有傳言會從外地調一名市長過來任職。

按理說何振邦作為市委副書記,是不會隨便跟人議論這種事的,可是何振邦偏偏就對何琳娜露了口風。說起來就話長了,最近一段日子,不知是什麼原因,一向和他沒有太多聯絡的何琳娜在他面前出現的次數忽然增多了。一些政府部門的接待宴會以及好友間的聚餐,何琳娜都作為花瓶出現在酒桌上作陪,引起了何振邦的特別注意。

說起來,何振邦和莫懷榮也有點交情,雖說談不上是知己朋友,也能在一個桌子上喝兩杯酒,對於莫懷榮和何琳娜的關係,何振邦也有所耳聞,一直為莫懷榮能有一位如此嬌媚的紅顏知己而感到羨慕不已。只是最近有傳聞說何琳娜和莫懷榮似乎沒有聯絡了,何琳娜也沒有再跟哪個男人傳過緋聞,似乎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如今忽然跟他熱絡起來,他就動了心思,想著什麼時候也嘗一下這個心儀已久風情萬種的女人的滋味。

那天一位做房地產生意的老總過生日,辦了幾桌酒席,何振邦和何琳娜都受邀參加了酒宴,又被安排坐在一個桌子上。席間兩人相談甚歡,一直到酒宴結束,還意猶未盡。因為喝了酒,何琳娜不方便開車,何振邦就提出讓她坐他的車,由他的司機開車送她回家。

何琳娜自然是求之不得,和何振邦一起坐到了小車後座,繼續著酒桌上沒有說完的話題。

何振邦喝了不少酒,加上何琳娜又在他面前極力獻媚討好,他開始有些飄飄然了,很順手地就把何琳娜擱在他大腿旁邊的小手給捉住了,跟著身子也靠了過來。

何琳娜不但沒有拒絕,還把小臉湊過去,貼在他的耳邊輕言細語,那熱乎乎的氣息噴在他的脖頸處,一下子就挑起了他的yunian。

這下子何振邦坐不住了,只想馬上把身邊這嫵媚妖嬈的美人抱進懷裡使勁親幾口,不過他還沒有十成把握確定何琳娜是否會願意,又礙於司機坐在前面,不好表現得太沒風度,只能忍耐著心中的火,提出時間還早,不如找個地方去喝喝茶。何琳娜嬌笑地同意了。

不待何振邦吩咐,司機就很醒目地轉了方向盤,向何振邦常去的雲霧茶莊駛去。

說起這家茶莊,表面上是賣茶葉和品茶,實際上內有乾坤。那品茶的包廂裡面設計成日式榻榻米,座位寬大,並排可以躺下兩三個人,坐墊靠枕毛毯什麼的都很齊全,並且每個包廂的門都裝了鎖,只要客人在裡面上了鎖,宣告不準打攪,服務生是不可以隨便去敲門的。說白了,這個茶莊就是專門給情侶準備的,方便他們在裡面動手動腳。當然,真要來真格的也行,反正茶莊老闆早就和派出所搞好關系了,絕對不用擔心在這裡雲雨時會被抓到。

何振邦沒有把何琳娜帶到酒店去,是不好意思開口,畢竟兩個人的關係還沒有到那個地步。但是要他就這麼把這個尤物送回家去,他又捨不得,於是就想到了雲霧茶莊那個好地方。

聽見何振邦說去茶莊喝茶,何琳娜的臉上還是笑盈盈的,心裡卻有些失望。她並不想跟何振邦去喝茶聊天,而是想跟他發生關係。

她最近費了那麼大的功夫接近何振邦,就是想攀上他這條高枝,好讓他取代莫懷榮,做她的新靠山。

最初因為莫懷榮拒絕她的示好,何琳娜只是覺得氣憤,想利用權利把顧東城給培養出來,一方面可以打擊莫懷榮,另一方面可以作為她排解寂寞的情人。那時她並沒有意識到一直在她所謂的大靠山沒了,以後她在仕途上不僅很難再前進,還可能會走下坡路。畢竟現在的人都很勢利,做什麼事都要看利益關係。沒有跟莫懷榮鬧僵之前,身為她上司的王利民見到她都要客客氣氣的,不敢在她面前擺架子。現在卻不一樣了,王利民不但在她面前擺架子,在工作中還經常因為一些小事當著其他同事的面訓斥她,讓她很沒面子。

這種情況試過幾回之後,何琳娜醒悟過來,知道再這樣下去,別說她能把顧東城給捧上去,就連她自己都很有可能會摔下去,她必須馬上找一個新靠山,先保住她的位置。於是,她把市委和市政府的幾位領導好好分析了一番,最終把目標鎖在了何振邦身上。

何振邦這個人是那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在人前裝模作樣,表現得一本正經,實際上就是一個大色鬼,非常喜歡搞女人。何琳娜對自己的姿色一向很自信,知道只要下點功夫,一定可以把何振邦給俘虜了。

打定主意,她開始密切關注何振邦的行蹤,利用一些關係去接近他,終於引起了老色鬼的注意。

小車的速度比剛才加快了一些,司機跟隨何振邦多年,對他的心思是瞭如指掌,當然清楚自己的老闆現在心急著想要吃何琳娜這塊熱豆腐,自然是會為他著想。

到了目的地,何振邦把司機打發回去,領著何琳娜走進了茶莊。

當何琳娜踏進茶莊的包廂看見裡面的佈局,她在心裡竊笑。這個老色鬼,果然想要對她下手。

何琳娜在小方桌邊坐下,以為何振邦一定會坐到她身邊,誰知他卻坐到了她的對面,還一本正經地稱呼她小田,很客氣的樣子。

看了一眼跟著走進來的茶莊老闆,何琳娜明白了,這個老狐狸,真會裝模作樣。

雲霧茶莊的老闆姓王,和何振邦很熟,他沒有要服務生過來,而是親自過來招待他們。

和王老板寒暄了幾句之後,何振邦就問何琳娜想喝什麼茶。何琳娜搖手說自己不懂茶,一切由他做主。何振邦哈哈一笑,點了普洱和一些點心。

點好茶點,王老板走出包廂,順手關上了門。

何琳娜瞟了一眼門上的鎖,含笑道:“何書記經常來這裡喝茶嗎?”

“偶爾和朋友來過,覺得這裡的環境不錯,喝喝茶,聊聊天,感覺很愜意。”對面的美人笑起來很嫵媚,何振邦的心癢癢的,不過他知道現在還要再忍忍,因為一會兒服務生會進來送茶點。

“何書記真風雅,對茶道應該也很有研究吧?”這個時候,何琳娜是一點也不著急了,想著何振邦喜歡品茶,不如和他聊聊茶經,反正她已經有十成的把握確定這個道貌岸然的老色鬼已經被她迷住了。

何振邦果然來了興致,他這人一向喜歡喝茶,閒來沒事的時候,喜歡約上幾個愛喝茶的朋友來茶莊坐坐,品味一下香茗,放鬆一下精神。因為常來這裡喝茶,王老板知道他的身份,對他就招待得特別殷情,還時不時送些好茶給他,時間一久,兩人的關係就越來越密切了。為了進一步討好這位貴客,王老板特意給何振邦留了一個包廂,弄得舒適雅緻,隨時都等著他的光臨。

何振邦偶爾會帶女人過來,除了喝茶最多也就摟一摟抱一抱,並沒有實質性的動作,畢竟這裡不是酒店,隱蔽性還是差了點,他的身份讓他不敢像那些小情侶那樣大膽。他今天帶何琳娜過來,也只是想利用這個地方試探一下她,如果何琳娜真的願意跟他相好,再去酒店或者他的秘密居所也不遲。

“我這人不好菸酒,不過對茶卻是情有獨鍾,從上大學開始,每天就離不開茶了。所以,對於茶道,我還是做過一些研究,我先跟你說說茶的起源吧!”在心儀的美女面前,男人們都喜歡賣弄一下自己淵博的知識和豐富的見聞,那樣可以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現在何振邦見何琳娜對他最在行的茶道那麼有興趣,心裡暗暗高興,把身子坐正,開始認真講解起來。

“你應該知道我們中國是茶的故鄉,又是茶的原產地,也是世界上最早發現茶並利用茶的國家,又是最早進行茶葉生產的國家。茶被人類發現、應用已經有五千年的歷史。最初,茶葉的應用是作為藥用,漸漸地到了周朝時候,茶已經成為一種禮品,作為男女婚配的禮物,或所謂的‘奠茶’,同時以羹飲方式成為民間的保健飲品。慢慢演化到了唐代,出現了‘煮茶’,宋代出現了‘點茶’,明代時候出現了‘泡茶’。明清時期在綠茶基礎上相繼發明了白茶、黃茶、紅茶、青茶、黑茶等。”一口氣說了那麼多,何振邦停頓了一下,留意著何琳娜的神情,見她拖著腮認真聽著,似乎很有興趣,不僅更加高興了,心裡就想到要趁這個機會來試探一下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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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他又說道:“茶的種類繁多,每種茶都有其獨特之處,就好像我們東方的美女,總有自己或含蓄、或溫婉、或明豔、或清麗、或優雅、或奔放的氣質。一個好女人,如同一杯醇和、清雅、甘爽、綿長的好茶!每一種茶,都可以代表不同型別不同年齡的女人。”

“呵呵,何書記你真會想象,是在把茶比作我們女人還是把我們女人比作茶呢?”何琳娜掩嘴笑道:“我無法想象這小小的茶葉跟我們女人有什麼好比的?又不是那些色彩斑斕的花朵。”

“你這話就錯了。”何振邦收起笑容,很認真地說道:“鮮花雖然美麗,但是卻帶著俗氣,不像茶那麼醇和,清雅。”

“也是,我雖然很少喝茶,但是也知道有時候一杯好茶比一朵鮮花更能讓人神清氣爽!”看見何振邦那認真樣,何琳娜知道自己絕不能跟他唱反調,一定要順著他的意思,不然他一定會不高興。

對著領導該說什麼話,她實在是太清楚了,沒有哪位領導不喜歡戴高帽,特別是美女送的高帽,她一定要用最虔誠的表情和最仰慕的目光來應付眼前這個在她面前顯擺的男人,才能更好的達到她的目的。

何琳娜這句話果然又讓何振邦笑了,他把身子稍稍向前傾,抬起手來平放在桌子上,擺出作報告的姿勢,又開口說道:“這麼說就對了,用茶來比喻女子,才是最貼切的。咱們從二八年華的少女說起,這個年齡的女孩,就像一杯綠茶般剔透,有著未經雕琢的天然美。綠茶中的龍井,好似北方的女子般,有著大氣的外表,內秀的品質。而碧螺春則是南方姑娘,娟秀、溫柔。”

“雙十年華的女子,如同清雅的白茶,甜美清醇、珍貴而鮮奇。二十五歲的女孩子,初入社會,經歷了一些事情,褪去了青澀,點綴了一絲自信。瞭解了社會並不是學校學到的,卻沒有失去對希望的追尋,就像黃茶,經歷了悶黃,便褪去了青草氣,產生了甜香;減少了苦澀味,新增了甜醇。”

“三十歲的女人,此時即便沒有結婚,也不能稱之為女孩子了。而要以女人相稱。那是因為此時的她,歷經生活的種種,亭亭依然,在她的眼中,經歷過的任何人和事,都是人生中的必然,無法逃避,只能面對和承受。就像烏龍茶經歷了半發酵後,形成了自己獨特的美!兼具著紅茶的甜醇、綠茶的清香,越發的自然了。而四十歲的女人就是紅茶!經歷了全發酵,如歷練過的生活,這個時候,她的美已經不在於外表,而是神韻,氣度。”

一口氣說到這裡,何振邦又停了下來,他滿意地看著何琳娜那受到震撼的表情,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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