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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莫懷榮家,陸心眉迫不及待地走進自己的臥室把門關好,從抽屜裡拿出那塊玉佩仔細端詳。

兩塊玉佩實在是太相像了,就連刻在玉佩背面的字的字型都是一樣的,似乎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陸心眉的心開始悸動,孟慧蘭院長告訴她說當年在孤兒院門口撿到她時,她的脖子上就戴著這塊玉佩,很可能是她的父母特意留給她的信物。如果想要找到她的親生父母,就要從這塊玉佩下手,透過這條線索去尋找。這些年來,她無時不刻不想她那沒見過面的父母,很想知道當年他們為什麼要遺棄她。有時候在街上看見孩子和他的父母在一起歡聲笑語,她的心就酸楚不已,更加渴望能夠找到她的生身父母,享受家庭的歡樂。

然而,除了這塊玉佩和她的出生日期,父母再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她根本一籌莫展,不知該如何去尋找他們。

現在,突然出現一塊一模一樣的玉佩,怎能不讓她激動?也許,這就是她尋親的線索,喬雅菲很有可能會是她的親人。

想到自己和喬雅菲相像的外表,陸心眉的心情更加難以平靜,難道她和喬雅菲真的是姐妹?這個念頭一旦在腦子裡生成,她就坐不住了,只想著趕緊把這件事弄清楚。剛才在喬雅菲家她忍著沒有說出心中的疑慮,是因為她想回來再好好看看自己的這塊玉佩,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再做打算。現在既然已經確定了,她就想趕緊找喬雅菲問清楚,也沒去想現在已經很晚了,就想去客廳給喬雅菲打電話,約她明天出來見一面。

打開門,陸心眉的腳剛要踏出去,一個人站在了她面前,把她嚇了一跳。

“啊!”捂住心口,陸心眉定睛一看,原來是莫鵬飛。瞪他一眼,她沒好氣地說:“你鬼鬼祟祟站在我門口幹嘛?嚇死我了!”

莫鵬飛倚在門框上,貌似無辜地挑挑眉,“誰鬼鬼祟祟了?我剛好準備回房去,聽見你開門我就停了下來。”

“哼,誰信你。”陸心眉小聲嘀咕著,就想從他身邊走過去,卻被他一伸手擋住了去路。

“別忙著走,我有話問你,你今天晚上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遇見什麼麻煩事了?”一晚上陸心眉都神不守舍,莫鵬飛看在眼裡,早就起了疑心,知道她絕不是因為身體不適才會如此,必定是有心事,不過當時礙於有那麼多人在不好問她,就一直忍著沒有出聲。現在回到家了,他忙趁莫懷榮去洗澡的機會走過來打探一番。

如今陸心眉和莫鵬飛的關係比以前大有改善,她已經逐漸瞭解莫鵬飛這人外表雖然吊兒郎當,脾氣急躁,其實心腸並不算壞,對人還是比較有同情心,特別是對她,一直都在暗暗關心,讓她心裡很感激。現在他特意跑來問這番話,讓她心裡泛起了一絲漣漪,臉上就很自然地浮起了微笑。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難得他今天會把對她的關心掛在嘴上,她忍不住就想要進一步確認一下。

莫鵬飛撇撇嘴,“誰關心你啊,我是看你今天在我堂叔家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子,實在太沒禮貌,讓我們家丟臉了,所以才來教訓你一下。”

“是嗎?”陸心眉眼珠子一轉,斂去笑容,很委屈地嘟起嘴,“對不起啊,我沒想到這樣會讓你沒面子,那以後我再也不去你堂叔家了,省得他們見了我討厭。”

“喂,幹嘛不去,我又沒說他們討厭你,你沒看梓聰多喜歡你啊,左一個姐姐右一個姐姐叫得多親熱。”不知為何,說這話時莫鵬飛心裡居然有點酸,每次看見陸心眉和莫梓聰有說有笑的,他就覺得不舒服,因為他和陸心眉從來就沒試過聊得那麼投機。當然,他沒有想過這都是他自己對陸心眉喜怒無常造成的結果。

陸心眉撲哧一聲笑了,“呵呵,我開玩笑的,瞧你急的。”

莫鵬飛一愣,不覺有些惱怒,不是為陸心眉的話,而是在生氣自己怎麼會為了面前這個小保姆失態,這太不像自己一貫以來的風格了,他可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從未把任何女人放在心上。

陸心眉自然不懂他的心思,見他黑了臉,以為自己又觸犯了太子爺,忙閉上嘴不敢再吭聲。

莫鵬飛瞪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回自己的臥室,雖然他還沒有問清楚陸心眉的心事,但是這個時候他哪裡還能拉下臉面再去問。

看著莫鵬飛的背影,陸心眉偷偷笑了,這個男人,越來越讓她覺得可愛,心中對他的那種感覺也越來越好了。

低頭看到手裡的玉佩,她才想起自己剛才是要去給喬雅菲打電話的,被莫鵬飛耽誤了一下,時間也不早了,這個時候再打電話過去,會不會太沒有禮貌了,還是等明天再打吧!

洗漱一番之後,陸心眉倚在床頭,又拿起玉佩,腦子裡在思考明天應該怎麼向喬雅菲開口說這玉佩的事。

這時響起敲門聲,接著是莫懷榮的聲音,“心眉,你睡了嗎?”

陸心眉忙走過去打開門,莫懷榮微笑地站在門口。

“莫市長,有事嗎?”都快十二點了,陸心眉有些奇怪這個時候莫懷榮還沒有睡,除非是有應酬,否則他都會按時休息,從不晚睡。

莫懷榮搖搖頭,“沒什麼事,我見你屋裡的燈還亮著,就過來看看你。你剛才不是說很累嗎?怎麼還不睡?”

陸心眉感激笑道:“謝謝莫市長關心,我這就睡了。”

今天在莫國強家,莫懷榮也注意到了陳心眉有些神不守舍,想要過來問問她是否發生了什麼事,見她現在的表情很平靜,似乎沒有什麼不高興的樣子,他也就放下心來。

“嗯,好好休息。”莫懷榮的目光落在她手上抓著的玉佩上面,覺得有些眼熟,“這是哪來的?”

“哦,這是我父母留給我的。”掛玉佩的繩子很長,平時陸心眉戴在身上都用衣服遮住,莫懷榮並沒有見過。

莫懷榮聽陸心眉說過她的身世,知道她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時身上只有一塊玉佩和一張寫著出生日期的小紙片。現在見到陸心眉手裡的玉佩,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剛想開口要她給他看看,陸心眉卻把玉佩團進手裡說了聲莫市長晚安,似乎不想和他交談下去。

莫懷榮只好按耐住好奇的心理,說了聲晚安就轉身回房去。

小車平穩地行駛在柏油馬路上,喬雅菲坐在後座,滿腹心思看著窗外向後倒退的風景。剛剛到機場送別了莫國強和莫梓聰,現在由莫國強的司機開車送她回家。

今天是莫梓聰大學開學的日子,儘管他一再堅持獨自去學校報到,但是莫國強堅決不同意,非要親自送他去學校。喬雅菲一直以為,莫國強會要她一起去送莫梓聰,誰知他卻沒有要她去,說是為了照顧莫梓聰的感受,以免他的同學看見他有一個那麼年輕的後媽會大驚小怪。

喬雅菲覺得這個理由很可笑,自從她嫁給莫國強之後,她就被莫國強當做花瓶一般在他的親戚朋友面前到處展示。而莫梓聰的家長會,她也不知道參加過多少次了,莫國強從未覺得她這個後媽會給莫梓聰帶來困擾。這回上大學了,面對的都是一些思想成熟的大學生,莫國強卻突然有這麼奇怪的想法,擔心她這個後媽會給莫梓聰丟臉了。

既然莫國強要這麼想,喬雅菲也不想去反駁他,而是很聽話地遵從他的意思。不過,她並不知道,對於她不去學校送莫梓聰的原因,莫國強對莫梓聰的解釋則是她身體不太舒服,難以經受旅途勞累。

小車快要回到雅筑花苑時,挎包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喬雅菲忙拿出來一看,是莫懷榮家的電話號碼。

一看見這個號碼,喬雅菲的第一反應就是這是陸心眉打來的。因為莫懷榮幾乎從來沒有打過她的手機,有什麼事不是打給莫國強就是直接打家裡的電話。

想到昨天陸心眉過來她家吃飯時說過哪天約她出去逛街,喬雅菲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這個丫頭,倒是個急性子,這麼快就付諸於行動了。

按下通話鍵,電話裡果然傳來陸心眉那清脆的聲音,“雅菲姐,你回來了嗎?我剛才打電話到你家裡,你家保姆說你去送梓聰了,我就試一下打你的手機,居然打通了。”

喬雅菲的心有些酸澀,自從那天她被黃友貴劫持之後,莫國強就把她的手機還給她了,讓她出門時必須帶在身上,說是預防萬一有事好聯絡。她只覺得可笑,像那種劫持事件,只怕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吧。再說就算當時她有手機在身上,她也不可能有機會和他聯絡,只能方便了劫匪。懶得去深究莫國強的真實意願,喬雅菲今天出門就把手機帶上了,不然陸心眉也聯絡不到她。

昨晚臨睡時莫國強忽然提起陸心眉,說她溫婉有禮,要喬雅菲多和她交往,還說這幾天他不在家如果她覺得悶,可以去找陸心眉逛逛街、聊一聊。喬雅菲覺得很意外,想不到莫國強會突然大發慈悲,居然讓她出門,還批准她會朋友。接下來莫國強說了一句話,她才明白他真正的目的。

“我看大哥很喜歡心眉,假如你能夠設法說服心眉嫁給大哥,大哥一定會很感激我們,到時候對我的生意也會更照顧,你明白嗎?”

想不到莫國強會有這個想法,她卻不認同,像莫懷榮那種事業型的男人,應該娶一個有共同語言,並且能在仕途上支援他的人,何琳娜應該符合這個標準。

當她把這個想法提出來時,莫國強冷笑一聲,“哼,這你就想錯了,何琳娜雖然在事業上可以幫到大哥,可是她那樣的脾氣,根本就不適合做老婆,誰娶了她只會受她的壓制,大哥才不會那麼蠢。而心眉卻不同,她溫柔嫻淑,就像你一樣,絕對是個賢妻良母,這樣的人才適合做老婆。跟了我那麼久,你還不明白男人的心理嗎?”

這話的確沒錯,喬雅菲也認可,假如莫懷榮是真心想娶陸心眉,而陸心眉也喜歡他,倒也不是壞事。可是,憑直覺,她並不認為莫懷榮是想娶陸心眉,反而覺得莫懷榮想要陸心眉做他的兒媳婦。

當然,她不會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而是假裝贊同莫國強的觀點,然後答應他一定會多在陸心眉面前多說莫懷榮的好話,為他們莫家出力。

現在,陸心眉來約她了,她也可以名正言順地赴約,而不怕莫國強有意見。

“我正在回家的路上,你找我有事嗎?”她對著電話說道。

“昨天我不是說了要你陪我去逛街買衣服嗎?你現在有空嗎?”陸心眉的聲音裡滿是期待。

喬雅菲瞟了一眼正在假裝專心致志開車的司機,輕笑道:“好啊,我這會子沒啥事,就陪你去吧!”

“太好了,雅菲姐,我們在哪裡碰頭?”

“你在莫市長家等著我,我去接你。”喬雅菲放下電話,對司機說:“去莫市長家裡接一下心眉,我要和她去逛街。”

早上出門送莫國強父子去機場的時候,莫國強沒有讓喬雅菲開車,而是叫他的司機過來開車去,喬雅菲就知道莫國強是要司機監視她,怕她送了他們回來後不馬上回家,而是在外面逛。現在她特意要司機開車去接陸心眉,就是要借司機的口告訴莫國強,她是聽從他的吩咐去接近陸心眉,當好說客。

小車在莫懷榮家門口停了下來,喬雅菲要司機在外面等著,她下車走進了莫懷榮家。

莫懷榮家只有陸心眉一個人在,看見喬雅菲來了,她倒不急著出門,而是招呼喬雅菲坐下,說喬雅菲剛剛從機場回來一定累了,休息一下再去逛街。

喬雅菲原本就沒有多大興致逛街,過來也是想和陸心眉說說話,自然沒有異議,坐下來接過陸心眉遞過來的茶喝了幾口,兩人就聊開了。

說了幾句莫梓聰去上學的事,喬雅菲想起莫國強交代的“任務”,心裡又開始為陸心眉擔心,忍不住問道:“心眉,你真的打算一直在莫市長家做保姆嗎?”

“是啊,在我大專畢業之前,我應該都會呆在這裡,有什麼不好嗎?”見喬雅菲幾次問起這個問題,陸心眉覺得奇怪。

喬雅菲暗嘆一聲,“不是說不好,我總覺得你這麼年輕漂亮的女孩子做保姆太浪費了,這樣和外界接觸的機會比較少,容易和社會脫節,並且一天到晚關在家裡也悶得很。”

“不會的。”陸心眉笑道:“我每天早上都出去買菜,會在菜市場周圍逛一下,和賣菜的大嬸們聊聊天。下午就去市圖書館看看書,晚上回來看看新聞聯播,然後複習一下功課,莫市長空閒的時候還會跟我下棋,鵬飛偶爾回來又跟我鬥鬥嘴,日子過得很充實。”

“你是說,你喜歡這種生活?”陸心眉那滿足的笑容讓喬雅菲更加擔憂,難不成她喜歡上莫鵬飛了?

陸心眉說:“也不是說我喜歡這種生活,在我沒有讀完書,可以找到新工作之前,這種生活也不錯啊!”

喬雅菲蹙起眉頭看著手裡的茶杯,不知該怎麼說了。看來不管她怎麼說陸心眉都不會改變主意,都會堅持留在莫懷榮家,除非她把她的擔憂說出來。

這個時候,她當然不能說,畢竟只是自己的猜測,沒有根據的事說出來陸心眉也不一定會相信,萬一陸心眉跑去向莫懷榮求證,豈不是會壞事,到時候莫懷榮肯定會不高興。

陸心眉見喬雅菲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覺得奇怪,回想一下喬雅菲也問過幾次這個問題,她開始有些不安了。

“雅菲姐,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在莫市長家做保姆?”

喬雅菲一驚,忙擠出笑臉,“怎麼會呢?你怎麼會這樣想啊?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可以找一個更好的工作,沒必要做保姆那麼辛苦。”

“原來是這樣啊!”陸心眉畢竟比較單純,又絕對想不到喬雅菲的心思,加上她正急於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也就不再去考慮這個問題,而是把話題轉到了喬雅菲身上。

“對了,雅菲姐,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是南陽市人,是吧?”雖然陸心眉很想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可是怕萬一她跟喬雅菲沒有半點關係,這樣冒然認親,會讓喬雅菲以為她想要和她攀關係。自小在孤兒院長大,她的內心還是很自卑的,生怕被人瞧不起,還是先問清楚喬雅菲的情況再說吧!

喬雅菲見陸心眉不再問她反對她做保姆的事,心裡松了一口氣,笑著說道:“是啊,我是土生土長的南陽人,你呢?”

這話一出口,陸心眉的神色就黯淡下來,“我是孤兒,究竟是哪裡人也不知道。肖院長說當年是在孤兒院門口撿到我的,那時候我已經有一兩個月大了,是不是南陽人也弄不清楚。”

喬雅菲暗罵自己一聲,忙歉意說道:“對不起,我又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陸心眉笑笑,繼續問道:“雅菲姐,你可不可以跟我說一下你家裡人?你爸爸媽媽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你家裡還有沒有兄弟姐妹,他們在哪裡?都是做什麼的?”

“什麼?”喬雅菲瞪大雙眼,陸心眉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對她的家事那麼感興趣?

陸心眉也意識到自己這些問題太八卦了,忙解釋說:“哦,你知道我是孤兒,很渴望有個家,我最喜歡聽別人家裡的事,感覺很溫馨,雅菲姐你就跟我說說吧!”

喬雅菲這才釋懷,然而說起自己的家人,她也覺得傷感,如今連父親也離開她了,她和陸心眉一樣,也變成了孤兒。不過,自從父親去世之後,她一直把哀傷埋在心底,沒有任何人可以傾訴,現在既然陸心眉問起,她忽然就有了想要好好傾訴的渴望。另外,父親留下的那個木盒子裡的信,也一直困擾著她。那個叫秋玉的女人奪去了父親的心,讓她在心底對她產生了憎恨,也動搖了父親在她心中那崇高的地位。

一直到現在,她再也沒有去動過那個木盒子,裡面還有一封信她也不願意再看。她覺得,如果她原諒父親,就是對母親的不敬,可是,父親已經去世,她又怎麼忍心在心裡怨恨他?這件事她不能對莫國強說,也沒有其他朋友可以幫她出主意,那麼,現在她是不是可以問問陸心眉,她該怎麼辦?

“說起來,我現在和你一樣,也是個孤兒了。媽媽早在十多年前就生病去世了。三年前,我哥哥出車禍走了,而爸爸,兩個月前也過世了。”喬雅菲的聲音有些哽咽,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憂傷。

陸心眉有些愕然,她和喬雅菲雖然見過很多次,但是她並不知道喬雅菲的親人都已經不在人世了,現在見喬雅菲這麼難過,覺得十分過意不去,忙拉住喬雅菲的手說:“對不起,雅菲姐,我不知道你家人都……”

喬雅菲吸吸鼻子,回握住她的手,“沒事,爸爸去世這兩個月,我一直都想找個人說說話,有件事我總也想不明白,今天正好可以讓你幫我出出主意。”

“什麼事?”陸心眉問。

喬雅菲剛要開口說,大門忽然響起了鑰匙開門聲,接著莫鵬飛打開門走了進來。

“堂嬸你來了!”莫鵬飛乍一見喬雅菲,很是吃驚,她從未單獨來過他家,現在突然在這出現,真是讓他意想不到。

喬雅菲忙站起來笑道:“是啊,心眉說要我陪她去逛街,我就過來接她了。”

“哦,門口那輛車是你家的對吧,我就說呢,怎麼那麼眼熟啊!”莫鵬飛說。

喬雅菲這才想起司機還在門外等著,暗叫一聲糟糕,不知道司機會不會等急了,忙對陸心眉說:“顧著跟你說話,都忘記司機還等在外面,要不我們趕緊去逛街吧!”

陸心眉正和喬雅菲說到緊要處,被莫鵬飛突然闖進來打斷了,心裡覺得很不是滋味,只能沒好氣地白了莫鵬飛一眼,拿了挎包就想跟喬雅菲出去,卻被莫鵬飛叫住了。

“喂,陸心眉,你要去逛街?”

“是啊。”陸心眉回頭看他。

莫鵬飛抬起手指了一下牆上的掛鐘說:“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還出去?不用做飯給我吃嗎?”

陸心眉一看,時針指到了十一點半,不覺更加氣惱了。

今天莫懷榮有事說好了不回來吃午飯,陸心眉才會想到不用回家做飯,可以約喬雅菲出來,兩人好好談談。沒想到這個莫鵬飛今天不知發什麼神經會忽然中午跑回家來,還要她做飯給他吃。她自然不願意就此留下來,身世之謎急於解開,這回不問清楚,下次再約喬雅菲,不知她還會不會那麼爽快答應出來。

撇撇嘴,她沒好氣地對莫鵬飛說:“你怎麼現在跑回來了?我都跟雅菲姐說好了要出去的。要不你自己隨便弄點東西吃吧!”

莫鵬飛的臉拉了下來,他今天上午在公司裡為了工作上的一些事弄得心情很不好,把手下人罵了一通就離開辦公室。開著車出來在街上兜了一陣子,不知不覺就開回家了。

最近他總是這樣,一遇見不順心的事,就會回家,回到家見到陸心眉那張美麗的笑臉,他的心情就會慢慢好起來。他也不明白是為什麼,好像陸心眉的笑容是一劑良藥,可以醫治他的煩惱。

現在,他又想回家來讓陸心眉給他治病,當然不想她離開,很自然就開口要她留下。誰知道陸心眉今天卻很不給他面子,居然要他自己解決午飯,完全忘記了她身為保姆的職責。

喬雅菲一向就對莫家的人很畏懼,莫鵬飛雖然是晚輩,對她還算是客氣,可是她也不想惹他不高興,忙笑著打圓場,“既然鵬飛餓了,心眉你還是留下來做飯給他吃吧,逛街什麼時候都可以,下次我們再約過。”

說完,她就往外走。

陸心眉氣得要命,卻又不好再堅持,只能把喬雅菲送出門,依依不捨地說:“雅菲姐,要不我們明天下午去逛街?”

“呵呵,到時候再說吧!”喬雅菲笑著拍拍她的手臂,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目送著喬雅菲的小車離去,陸心眉咬住下唇使勁跺了跺腳,氣沖沖地走進屋裡。

“莫鵬飛,你這人怎麼那麼沒禮貌?雅菲姐是你的嬸嬸,你居然就這樣讓人家走了?”瞪著悠閒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莫鵬飛,陸心眉真想衝過去把他揪起來。

莫鵬飛很無辜地看著她,“我啥時候讓堂嬸走了?是你自己不留客人在家吃飯,還好意思說。”

陸心眉一愣,這才想到自己怎麼沒想到留喬雅菲在家吃飯呢?反正莫國強和莫梓聰不在家,喬雅菲也不用急著回家,完全可以留下來,等吃過飯她們還可以再聊。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陸心眉用力拍了一下大腿,懊惱地說:“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哼!自己沒有禮貌,還說我,真是的。”莫鵬飛忍著笑譏諷她。

陸心眉瞪了他一眼,猛地站起身向廚房走去。

“喂,你去哪?我還沒說完呢!”

“我去做飯給豬吃!”陸心眉頭也不回,蹬蹬走進了廚房。

莫鵬飛裂開嘴笑了,心裡升起一股異樣的情愫。

自從那天在錦盛花木場救了喬雅菲,顧東城一連幾天都想著她。那麼久沒有見過她,原本深藏在心底的思念,一下子像滔滔江水般翻湧起來,讓他又回到了最初認識喬雅菲那段日子那樣,有點茶不思飯不想了。

那天兩人在一起呆的時間太短,根本來不及過問一下她的近況,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過得開心,是否還被莫國強欺負。這些日子因為事業上的得意,他幾乎忘記了喬雅菲依然還生活在莫國強的淫威之下,當初他曾經有過要把喬雅菲解救出來的念頭,已經被他拋到了腦後。

心中自責著,他忽然很想再見一下她,問一下她現在到底過得怎樣。

這個念頭一起,他就坐不住了,就想馬上付諸於行動。可是,他不能直接去她家裡找她,也不能打電話給她,因為喬雅菲之前用的那個手機號碼已經成了空號,他只有她家的電話號碼。他自然是不能把電話打到她家去,萬一是莫國強接了電話,豈不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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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他還有什麼辦法能見到她呢?

心中煩惱著,顧東城忽然想起一件事。那天陸心眉也跟著莫國強他們一起來找喬雅菲,她見到喬雅菲的時候很親熱,這樣看來,她們倆肯定一直有來往。他是不是可以先去找到陸心眉,再透過她把喬雅菲約出來?

想到陸心眉,他覺得有些內疚。上回從凌州市看望了兒子回來之後,就想過要去再找一下陸心眉,瞭解一下她的情況,可是這段日子因為工作上的事一直沒有去成,這麼一拖就拖到了現在。

他一直記得那天陸心眉見到他時那幽怨的目光,只是一眼,他就能夠確定,那個女孩依然對他沒有忘情。可是,她當時沒有跟他說一句話,表現得像不認識他一般,這麼久也一直不來找他,似乎兩人已經成為陌路,再無任何瓜葛。她的這種態度讓他更覺不安,畢竟他奪去了她的童貞,儘管不是他的錯,他也不能當做什麼事也沒發生,總應該去跟她說點什麼,再給她一定的補償。

另外他也好奇陸心眉為什麼會和莫懷榮兄弟在一起,按理說她一個孤兒院的保育員,不太可能和那種高官富商有什麼聯絡,除非是因為喬雅菲的關係。

打定主意之後,顧東城在一個週末的下午,騎上新買的摩托車又一次來到了孤兒院。這回他沒有像上次那樣在孤兒院門口徘徊,而是直接走了進去,對看門的一位老伯說找陸心眉。

老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說:“你找心眉啊,她已經不在這裡做事了。”

“那她去哪裡了?”顧東城有些意外,上回他來找她時,她還在孤兒院當保育員,怎麼就走了?

“心眉是時來運轉了,被咱們南陽市的莫市長看中了,請去家裡做保姆,聽說莫市長對她很好,今後她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老伯的臉上滿是喜氣,他和孤兒院裡的所有人一樣,都是那麼喜歡陸心眉,都為她能夠有一個好前程而高興。

老伯的回答讓顧東城大吃一驚,陸心眉居然去莫懷榮家做了保姆。這下他明白那天陸心眉為什麼會跟莫家兄弟在一起了,原來這就是原因。

想起何琳娜和莫懷榮不清不楚的關係,顧東城有些不安,陸心眉的姿色是非常吸引男人的,莫懷榮請她去他家做保姆,會不會是因為看中了她那美麗的外表?假如是這樣,陸心眉豈不是相當危險?

再往更壞的方面去想,說不定陸心眉因為他拒絕了她的愛情而心灰意冷,就破罐子破摔,以在莫家當保姆為藉口,投入了莫懷榮的懷抱。

不行,他一定要趕緊找陸心眉問個明白,他絕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害得陸心眉墮落。

從孤兒院出來,顧東城只想馬上去找到陸心眉,可是,就這樣跑到莫懷榮家去找她似乎有些不妥。那天在錦盛花木場,陸心眉沒有和他打招呼,他不知道莫懷榮知不知道陸心眉曾經在他家做過保姆,但是他知道作為陸心眉的前任僱主,他這樣去找她,一定會讓莫懷榮覺得奇怪。假如陸心眉給他臉色看,或者不願意出來,豈不是會讓莫懷榮懷疑。

在莫懷榮那麼看重他的時候,他不想有任何事情影響到他的前程,儘管他和陸心眉發生關係的事不是他的責任,他也不能讓莫懷榮知道。

看來只能先查到莫懷榮家的電話號碼,等週一上班的時候再打電話過去,那個時候莫懷榮應該不會在家,那麼他就可以避開莫懷榮把陸心眉約出來。

摩托車在街上飛馳著,向市區的方向駛去。大約二十分鍾,車子經過市區步行街口,顧東城放慢車速在路邊停了下來。這個時候他不想回家,想找個地方坐坐,好好想想充斥在腦海中的煩心事。

走進步行街,顧東城向前面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走去。站在咖啡廳門口,顧東城停下了腳步,記憶的閘門開啟來,他想起了就在幾個月之前,他曾經在這間咖啡屋裡偷聽顧琦和韓彬的談話,為了林倩如自殺的事,還狠狠地打了韓彬一拳。

時間過得真快啊,顧琦已經從那段噩夢中清醒過來,和韓彬分手,而韓彬也改邪歸正,不再做牛郎,他們兩人之間的恩怨已經了結,可是,真正害死林倩如的人還逍遙法外,而他卻沒有能力為她報仇。

長嘆一聲,顧東城推開了咖啡屋的玻璃門走了進去,或者他應該好好想一想,怎麼用最快的方法爬上高位,儘早為死去的妻子報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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