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顧東城悶悶不樂地走回了辦公室，也不說宋思嘉是怎樣的氣惱，只說喬雅菲拎著湯碗回到家之後，心裡一直難受著，為顧東城對她的那份關心，也為了自己對他的那種情愫。

“你是不是很不開心？為什麼臉色總是那麼蒼白？”

顧東城的這句話，讓她聽了心碎。她不開心是為誰？她的憔悴又是為誰？

晚上莫國強沒有回來吃晚飯，喬雅菲等梓聰睡下後才洗了澡準備上chuang去睡覺。

躺在chuang上閉上眼睛，眼前都是顧東城那雙關切的眼睛。

心裡湧起一陣傷感，從那天在那家服裝店碰見顧東城開始，她就被他那深邃的目光給吸引了。

那條粉色的碎花裙，不正是他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嗎？儘管她把錢還給了他，可是在她心底，依然認為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想到這裡，她跳下chuang，開啟衣櫃，從抽屜的最裡面拿出一個紙盒放在chuang上慢慢開啟來，露出一件粉色碎花裙子。

這條裙子是顧東城買來送給她的，她一直把它珍藏在衣櫃裡，從來沒有穿過，不是不想穿，而是不捨得，她怕把裙子穿舊了。

手指滑過那柔滑的布料，喬雅菲忽然有種想要穿一下這條裙子的想法。心裡想著，她飛快地把身上的睡衣脫掉，再把裙子穿上來，站在穿衣鏡前欣賞自己美麗的倩影。

粉色點點碎花，把她的氣質襯托得更加迷人，就像森林中的花仙子，散發著淡雅的清香。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酒氣傳來，接著一隻手環住了她的腰。

“新買的裙子？在這裡看那麼久。”

是莫國強回來了，她居然一點也沒有聽見他進來時發出的聲響。

鏡中自己美麗的身影帶給她的欣喜讓她根本就沒有聽見他回來的聲音。那麼，臉上那份嬌羞是不是也落入了他的眼裡？

垂下眼簾，她有些慌亂地抓住裙襬，低聲說：“嗯，剛買的，看看合不合適。”

“很好看，特別是這裡。”莫國強的充滿血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快意，放在她腰上的手猛地用力一捏。

“啊......好痛！”劇烈的疼痛讓她忍不住低呼出聲，她的手抓住他的手，卻不敢去拽開。

“知道痛嗎？那你剛才為什麼笑得那麼開心？”莫國強把嘴湊到她的耳邊，酒氣更加濃烈，他今天是喝多了。

喬雅菲心中一沉，剛才看著鏡子時自己是在笑，那種笑容就像初戀的少女第一次收到男友送的禮物那樣嬌羞快樂。

難道被他發現了什麼？

莫國強的目光落在chuang上的盒子上。盒子裡面有一張出貨單，上面清楚地寫著購買時間，是今年春天。

順著他的目光看到盒子裡，喬雅菲的臉刷地變得蒼白。她側身擋住那盒子，慌亂地說：“那個......你出去一下，我把裙子換下來。”

“我出去？我為什麼要出去？”莫國強的臉色變得陰沉了，他鬆開她，在chuang上坐下，從她的頭看到她的腳，“脫吧！”

喬雅菲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嘴唇忍不住在顫抖，她知道，莫國強這樣的表情之後就會是對她的羞辱。

“還不快點！”非常不耐煩地皺起眉頭，莫國強伸手把盒子裡的出貨單拿出來看了一眼，然後慢慢捏成團。他的手是那麼用力，以至於連骨節都有些發白。

喬雅菲的心幾乎沉入海底，顧東城的臉在她面前晃過，她拉下裙子的拉鍊，慢慢把它脫了下來。

看著喬雅菲半裸的身子，莫國強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眼睛更加紅了，他指了一下浴室，低啞著嗓音說道：“去，給我放洗澡水。”

喬雅菲轉身走向浴室，半點也不敢耽擱。她非常清楚，平時就難侍候的莫國強，如果喝醉了酒，更加會像個瘋子一樣折磨她。

今天他雖然沒有醉，可是也喝得不少，加上似乎被他發現了她在說謊，那麼，今晚等待著她的，將是令人恐怖的虐待。

莫國強走進浴室的時候，喬雅菲正站在浴缸前彎著腰試著水溫，那美麗的背影，說不出有多麼迷人。

他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咕嚕聲，那雙血紅的眼睛，就像飢餓的野狼看見獵物那樣射出興奮的光芒。

他的手伸了出來，一把抓住了喬雅菲的纖腰。喬雅菲驚呼一聲，一下子沒有防備，腳下一軟，就撲倒在浴缸裡。

莫國強獰笑著，一邊看著喬雅菲狼狽地從浴缸裡爬起來，一邊飛快地把衣服脫了下來。

夜已經很深了，浴室裡的燈光依然亮著，喬雅菲靠著浴缸坐在地板上低垂著頭。長長的頭髮溼漉漉的黏貼在她的臉上，露出來的半邊臉，是蒼白而無血色。她的身上沒有穿衣服，全身上下到處都是斑斑紅印。剛才受到的一番折磨幾乎把她全身的力氣都抽乾了，坐在那裡，她就像一具沒有生命的軀殼，如果沒有浴缸的支撐，也許她早就癱在了地上。

完事之後，莫國強又卡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那條裙子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如果讓我知道這裡面有鬼，你知道該有什麼後果！”

很久他都沒有試過這樣對她了，今晚的殘暴肆略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知過了多久，從地板上傳來的陣陣涼意漸漸讓喬雅菲有了知覺，她瑟縮了一下，撐起身子慢慢站了起來。

浴室的鏡子裡照出她的身影，看見自己身上刺目的傷痕時，她的身子開始止不住顫抖，淚水無聲地流了出來。

艱難的挪著步子走出浴室，每走一步，身上都會傳來陣陣刺痛。

臥室裡，chuang上的人已經沉沉入睡，發出雷鳴般的鼻鼾聲，剛才發洩了一番之後，莫國強滿足而愜意。

站在chuang頭，喬雅菲悲哀而憤怒，難道這一生，就這樣對著這個人，忍受這無止盡的屈辱和折磨？

父親的臉浮現在眼前，那花白的頭髮，渾濁的雙眼，還有那一雙已經沒有了知覺的腿，這一切都是她心中的痛，是她永遠都不能卸下的重負。

在喬雅菲忍受著折磨的時候，在相隔幾千米的另一個小區裡的一棟房子裡，顧東城躺在chuang上毫無睡意。

剛剛結束的一場劇烈的chuang上運動，身邊的林倩如已經沉沉入睡，而他卻是一點睡意也沒有。

自從他們又恢復了性.生活之後，每次顧東城見到喬雅菲，或者是非常想念她的時候，他就會把林倩如當作她，在林倩如身上肆意放縱，把內心對喬雅菲的思念全部藉此傾瀉出來。

今晚又是這樣！

運動過後，林倩如慵懶地枕在他的臂彎，眉梢眼底的喜色表示她的心情是非常滿足。可是，如果讓她知道，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替代品，不知她還會不會笑得那麼開心。

心裡有一點歉疚，顧東城嘆息一聲，看了一眼正做著好夢的妻子，悄悄下chuang，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來到客廳的陽臺上。

晚風習習，樓前的大樹枝葉繁盛，隨風發出細微的沙沙聲。周圍一棟棟大樓的窗戶幾乎都是黑洞洞的，見不到幾家有燈光，預示著夜已經很深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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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見到喬雅菲的那一幕還浮現在眼前，喬雅菲冷冷的臉，還有刻意疏離的話語，都讓他難過。

明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過問她的事，可是看著她那張憔悴的臉他就心疼，忍不住想要去關心她。

哀嘆了一番，顧東城回身走進客廳，明天還要上班，不能沒有精神，無論怎樣都要強迫自己趕緊睡覺。

走過保姆陸心眉和兒子睡的房間，顧東城聽見兒子的哭聲，他停下腳步凝神細聽，兒子的哭聲中有陸心眉輕柔的安慰聲。

兒子的哭聲漸漸小了，最後終於停了下來。顧東城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正要抬步離開，這時門響了，陸心眉拎著什麼東西走了出來。

“啊！”乍一見門口站著一個人，把陸心眉嚇了一跳，她神色驚謊地後退了一步。

心眉，是我，寶寶怎麼了。”急忙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顧東城的目光從半開的門看進去，只見寶寶躺在chuang上睡著了。

“哦，寶寶尿褲了，給他換了尿片他就睡了。”陸心眉這才回過神來，見顧東城那麼晚了還沒睡，不覺奇怪。

顧東城問：“每天晚上都要尿幾次嗎？”

“嗯，兩三次吧！”陸心眉答道。

他心下不忍，“那你不是總要起來給他換？”

“是啊，他一尿褲就會哭，換了才肯睡。”

顧東城皺緊眉頭，“你為什麼不給他用紙尿褲啊？那樣你就不用半夜起chuang了。”

“寶寶的皮膚很細嫩，用多了那種東西不好，還是用尿布吧！”陸心眉笑笑，拎著尿布走向衛生間。

顧東城心裡感嘆，這樣為東家著想的保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是不可多得啊！

走進房裡看了看兒子，小寶貝換上乾淨的尿片又舒服睡去。自從陸心眉來到這裡，兒子是越來越聽話，精神也越來越好。上次被小翠偷偷喂安眠藥那麼久，還好沒事，自此顧東城就長了個心眼，對兒子特別注意起來。

這短短的一段時間，陸心眉的表現都放在眼裡，顧東城對她已經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了。

陸心眉走進屋子，看見顧東城站在寶寶的chuang頭，不覺一怔，“顧醫生，你還有事嗎？”

“哦，沒事，只是想看看寶寶睡了沒。”顧東城覺得不好意思，怎麼說是陸心眉住的屋子，這深更半夜的走進來，說起來真不好聽。

陸心眉抿嘴一笑，“寶寶沒事了，我已經把他哄睡了。顧醫生你快去睡吧，你明天還要上班呢！”

“嗯，晚安。”陸心眉的笑臉讓顧東城有一瞬間的錯愕，好像是喬雅菲就在眼前。

心裡暗罵了一句自己神經質了，陸心眉長得再像喬雅菲，也不是她。

不過，這個女孩真善良，情願自己辛苦一些，也不忍心讓小孩子受罪。現在這個社會，還有多少人能夠像她這樣有一顆淳樸善良的心。

可是，顧東城萬萬沒想到，有些東西是不能光看一面的，有時候它的另一面可能會更醜惡。

就像他一直認為宋思嘉是個天真可愛的女孩，到頭來還不是為了一個情字而變得不可理喻，如今更是為了得到他的心而準備不折手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