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就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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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松陽別緻的小院外,鋪滿青石子的小道上,秦遠繃緊全身,雙手舉在腰間。

在他雙手之上,正是其祖父秦松陽一生最得意之劍。

此時微風陣陣,清爽怡人。

可這位當代秦氏家主的額頭上卻是擠滿了汗珠,滴答滴答敲打在青石路上。

似乎沒走一步路都要耗費巨大的氣力,看去極為艱難。

此時的秦遠彷彿置身於重重劍刃之下,身體每一寸肌膚都刺痛異常。

“呼!”

秦遠撥出一口濁氣,咬著牙繼續往前而去。

沿路遇見的秦氏族人前來詢問。

秦遠略做停頓,解釋說手上這柄寶劍乃是劍坊珍藏多年的絕世好劍。

經老祖宗同意,劍坊決定將此劍交給趙子元,以彌補丟失長生劍的過失。

秦氏族人聽聞他手中的是從未出世的絕世好劍,先是驚愕失色,再接著每個人臉色都刻著不忍的神色。

僅憑劍身便能讓族長步履艱難,這柄劍該是怎樣的不可思議!

秦氏族人自幼生活在南溪劍坊,大多數愛劍如命,自然是不捨得把此等寶劍贈予他人。

漸漸的,圍過來的秦氏族人越來越多,在驚歎寶劍的同時,紛紛勸說族長不要獻出此劍。

秦遠面露無奈的神色,喝退了圍觀的眾族人,一人捧著一劍,緩步走向客房。

劍坊內有幾間招待來賓的客房,趙子元一行三人正在裡邊歇息。

其中一名漢子開啟客房大門後,奇怪地看著秦遠秦族長踏著沉重步子走進屋內。

走到屋子內後,秦遠也沒急著解釋,他剛才那艱難走路的模樣可不是裝給族人看的,這柄劍真的是可怕!

直到把南溪劍放在了桌上,秦遠才重重緩了一口氣,對著趙子元道了一聲打擾了。

趙子元本就心中不滿,如今秦遠這般無禮闖進屋子,更是讓他不快。

“秦坊主越發不把我趙子元放在眼裡了,當我不敢發飆?”

“趙公子誤會了,實在是這柄劍太過沉重,秦某剛才進門根本沒有說話的餘力,絕不是有意這般無禮。”

趙子元“哦”了一聲,神情冷漠,看了一眼南溪劍,不為所動。

秦遠走到門邊,輕輕闔上房門,又關上兩扇窗戶,走到趙子元身旁後,輕聲說道:

“趙公子,秦某有一計可引蛇出洞,找回長生劍,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趙子元道:“說來聽聽。”

秦遠附到他耳邊,把計劃完整說上了一遍。

大致便是假裝賠劍給趙子元,同時藉機讓劍坊中人全部知曉賠劍之事,再引出那盜劍賊人。

趙子元聽完後,面色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他盯著秦遠看了一會,又看向桌上放著的南溪劍。

思慮了好一會,趙公子緩步走向木桌,伸出手一把握住劍柄。

瞬息之間,銳利的劍意刺痛他全身。

手中更是覺得極其沉重,長劍不斷下沉而去。

他咬著牙堅持了迂迴,才把南溪劍放下。

“好劍!”

趙子元轉身看向秦遠,忽然換上了笑臉,說道:“便聽秦坊主的,希望不要讓我失望。”

秦遠大喜道:“請趙公子放心,天羅地網,絕不會放走那賊人。”

“好!秦公果然智慧!”趙子元臉上笑意更甚。

等到秦遠離開了客房,那兩名下屬問起了此間事情。

趙子元簡單解釋幾句,便重新坐到南溪劍一旁。

“混'蛋!這秦遠分明是在利用我們誘敵!”

“對,丟了長生劍,還反過來利用我趙家,真是該死!”

兩名漢子抱拳站在趙子元身前,義憤填膺,請求出手教訓秦遠。

趙子元擺了擺手,嘴角帶笑,“你們以為本公子看不出他在利用我們?”

“呵,利用又如何,便給他利用了。”

趙子元指著桌上的長劍,眼神中湧現貪婪,“你們可知道,這柄劍遠勝長生劍!”

“什麼!”兩人齊聲驚呼。

“不論那賊人是否會上鉤,這柄劍我要定了。”

“可秦遠不是說假裝贈予公子?”

趙子元輕蔑道:“是不是假裝的,誰知道?我趙家說是真的,就是真的!”

兩名漢子對視一眼,只覺得對公子的欽佩之情更加深了。

……

在三人的客房邊上還隔著一間客房,陳景盤膝而坐。

隔壁房間說的些什麼,以他的耳力,聽的一清二楚。

“好個趙家,真是霸道。”

秦氏不愧是聞名安慶國的練劍氏族,就連客房內兩側都掛著兩柄上佳的好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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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上前去取下長劍,握在手中試了試,選了一柄稱手的長劍。

之後或許將會有一場大戰,先挑個順手的兵器還是有必要的。

畢竟他這大半的本事都集中在劍之一道。

很快入了夜,劍坊內外逐漸寧靜下來。

陳景始終靜坐著,等待賊人動手。

到了半夜三更,卻還是一點兒動靜也沒有。

“應該不會錯吧?”陳景有些自我懷疑,隨即又自言自語道,“或許南溪劍的訊息還沒傳到賊人耳朵裡,再耐心等等。”

他感受隔壁客房的動靜,果不其然,趙子元扛不住困,早早便睡下了。

兩名漢子守在南溪劍旁,寸步不離。

可到了半夜,也實在是哈欠連天,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更是打起了呼嚕,要不是為了防備賊人動手,按照趙家的規矩,這兩位可絕對沒有與公子睡在同一屋簷的待遇。

“哼!還得我盯著!”

陳景不滿地哼了一聲,愈發覺得自己是上了秦老頭的賊船。

“咕嚕咕嚕。”

肚子竟然不爭氣地叫喚起來。

他起身拿起木桌上的糕點往嘴巴裡塞了幾塊,想要喝茶解渴時候,卻發現茶水早被已他喝完。

桌上只有一壺小酒孤零零放在那兒,不曾動過分毫。

盯著那壺酒看了好一會,他抿了抿嘴巴。

“唉,酒這東西啊。”

提起酒便提起他的傷心事來。

前世在蔚藍星球時,陳景自小就愛背誦那些“惟有飲者留其名”之類的愛酒詩句,可等到他長大後品嚐美酒,卻發現酒並不美。

幾口小酒就讓他臉色通紅,頭腦發脹。

實在是酒量太差,做不了李白那般的酒中仙人。

來到此方世界之後,他以為自己練武後會有改變,沒想到還是沾杯就臉紅,喝酒就難受。

有一回他思念親人,感慨如今孑然一身,心中煩悶至極,多喝了幾杯酒。

最後是吐了滿地,爛醉如泥,被第二天趕來的老鄭和小平安笑話了許久。

上回潛入趙府之前也只是喝了一小口而已,事後還被他強行逼出了酒氣。

“算了算了,不喝酒,酒有什麼好喝?”

飲酒作詩,執劍風流。

這般瀟灑的畫面怕是離他越老越遙遠了。

陳景繼續端坐,可不知怎的就是靜不下心來,自從剛才動了喝酒的心思就一直心癢難耐。

愛酒卻酒量極差就是這般苦惱。

他放下手中長劍,走到木桌旁,沉默了許久。

忽的伸出手拎起酒壺。

“就喝一口,不誤事。”

一口美酒入口。

“真辣!”

“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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