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之中。
壬生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解釋道:
“不,那個紅線只是氦氖鐳射。”壬生搖了搖頭道:“演唱會的時候不是會使用鐳射光嗎?小女孩看到的就是那個。”
佐藤不解道:“它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壬生微微一笑道:“鐳射裝置最重要的是調整光的行進路徑,若不這麼做,不僅無法針對目標輸出,也不能確定鐳射會如何射出。
但只為調整路徑便使用高功率鐳射是非常危險的,所以多採用無害的鐳射,就是氦氖鐳射。”
解釋完紅線出現的原因後,壬生繼續自己的推理:“據我推測,既然犯人使用了氦氖鐳射調整二氧化碳鐳射的行進路線,那麼附近必定有鐳射裝置。
所以才想著附近是否有製作零件的工廠,那裡應該儲存有發射鐳射需要的二氧化碳、氦、氮等氣罐,其他房間應該放置了二氧化碳鐳射的裝置。”
“可是鐳射不都筆直前進的嗎?”
“關於這點,是那就是案件的關鍵了。”
“所以他使用了鏡子。如果從工廠直接發射,可能只會命中第一個街角的電線杆,但利用表面鍍金的鏡子調整位置,便能準確命中那條t字道路。黃金幾乎可以百分之百地反射鐳射。”
“那麼,他是以氦氖鐳射調整路徑?”
“就是這樣。”
“可是為什麼會一下看得見、一下又看不見?”
“基本上肉眼無法看見鐳射,但遇到某些物質後,便能看見反射光,像氦氖鐳射只要碰到煙霧便會顯現出紅色直線。可能恰巧鐳射行徑中遇上了灰塵,那個小女孩才會看到。”
“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金森居然是犯罪者,我還以為是前島呢。”
高木感慨了片刻,話音一轉道:“對了,話說五十弦君你讓你們教授幫忙設下的圈套到底是什麼?為什麼犯人就上鉤了?”
壬生笑了笑道:“其實很簡單,我讓教授去定了點零件,然後閒聊的時候說到了那個話題,然後告訴前島了一個資訊。
既等離子體容易在同一地點產生,如果那附近有發生同樣的現象,就說明是意外的情報。
然後得到了這份情報的他如果是兇手必然會再次犯案,如果金森是犯人,那以前島兩人的關係應該也會告訴對方這個情報。”
“那如果對方沒有說呢?”高木問道。
“那就再讓教授在金森在場的時候,再去說一次,反正教授也是真的要做零件。”
壬生聳了聳肩道:“如果還不行就只能再次拜訪兩人,給其施加壓力,給他們一種警方一直再調查的緊迫感,或許能成功。”
“那如果到那個地步…”高木忍不住問道。
壬生沒好氣的擺了擺手:“但不是成功了麼,而且還是你親自抓捕的,糾結那些幹嘛。”
這話說的倒是沒錯,在第三天的時候,同樣的地方再次發生怪異事件。
引發的現象酷似第一樁事件,放置在自動售貨機旁的紙箱突然起火燃燒,只是這回沒有受害者。
但一直堅守了三天的高木和佐藤都是目擊者。
在高木看到那裡的起火之後便立刻通知了守在工廠的佐藤警官,自己則趕到了公寓旁躲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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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目送起進入了工廠,然後在對方打算消滅罪證時,被兩人抓了個正著。
可能唯一讓人意外的就是兇手並非是前島,而是金森龍男了。
不過即便沒成功,壬生也能利用微表情攻破對方的心理防線,只是因為等級低的緣故,壬生可能需要升升級。
壬生解惑了關於鐳射的問題之後,高木兩人也給壬生解惑了一些問題。
首先是交換房間的問題,原本金森住一樓、前島住二樓,當天他們卻曾交換過房間。
關於這點,便是這次的犯罪動機。
最早的契機是金森開始參加有聲書的義工活動。
那個是為盲人朗讀從圖書館等地借出的書用來製成錄音帶的活動。
這個工作並非誰都能勝任,需要接受專門的訓練。到真正可以獨立進行錄音為止,金森已經上了半年的學。
金森的妹妹是盲人,所以他才會去當義工。
而且即使接受了訓練,也無法輕易辦到,需要專用的裝置。
雖然一般的錄音帶就可以,但一定要使用特殊的麥克風,當然金森也買了專用的麥克風,至於錄音器材則是借用前島的。
因為本身有殘疾的前島,很願意幫金森的忙,而且擔心金森會不小心錄到雜音,所以前島即使在金森房裡看電視也會戴耳機。
此外,金森使用前島的房間還有個好處,就是那裡有大量的書籍。
實際上,金森目前為止錄過的書,大部分都是前島的。
所以兩人交換房間並不是一件難事。
“簡直成了做有聲書的工作室嘛。”對於壬生的感慨,高木點頭同意。
“就是這樣,直到那群年輕人出現為止。”
“那群年輕人啊……”聞言佐藤美和子不快地皺起眉頭。
金森曾表示過,最近因為那群騎摩托車的年輕人發出的噪聲,讓他完全無法繼續錄音。
即使想錄些什麼,關鍵時刻總會有引擎的聲音被錄進去。
於是金森打算讓塑料桶中的汽油起火,稍微嚇一嚇他們,但沒料到有人正好站在容器前面,鐳射命中了對方的後腦勺,就發生了事故。
“由於命中的是頭部而且先燒到延髓,山下良介恐怕是當場死亡。”高木轉述法醫的說法。
壬生點了點頭,也不意外,想來如果不是爆頭一擊,恐怕對方也不會直接命喪當場。
而在山下良介倒下後,鐳射按照預定路徑使塑料桶起火了,然後引發了爆炸。
金森是遠距離遙控啟動鐳射裝置的,鐳射裝置是以電腦控制的,據說他設計成只要傳送某種模式的電話按鍵聲,連上電話線的電腦就會啟動。
也因此不在工廠的金森沒辦法迅速地操作鐳射路徑,這便是整個案件的來龍去脈。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金森殺人也確實是意外,而不是計劃殺人,這也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