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周防一口煙嗆在喉嚨裡，“……咳咳……都是沒影的事。”

楚鎧挑眉：“沒影的事用得著這麼大反應？”

周防沉默了，片刻，他轉頭望向窗外紛飛的大雪：“三弟，你說愛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

“你不是活了千年麼？”楚鎧挑眉，“你能不知道？”

“愛情……”周防雙眼迷離，吐出一口白煙，“……真是個操蛋玩意啊！”

“周防！”屋外突然響起了千手的聲音，“我能進來麼？”

楚鎧笑著聳了聳肩站了起來，去到窗戶旁，負手看著窗外的大雪。

……二哥，把握機會啊！說不定七天過後我們都要嗝屁了！

……滾！

千手推開門蹦了進來，看也沒看一邊的楚鎧：“我還以為你睡著了。”

“怎麼了？”周防笑著，“千手大人？”

“血羅剎的精魄還在你那裡麼？”千手問。

“我去，我都搞忘了還有這個東西，”周防恍然大悟，從黑袍裡掏出一個小盒遞給千手。

千手將小盒推了回周防懷裡：“你儘快把它吸收了吧，應該能助你天心更上一層。”

“那你……”周防微微皺眉。

“我沒事的啊，”千手退到門口，聲音細微，“有你保護我就行了啊……”

……臥槽，二哥，我全身起雞皮了！

周防並沒有回答楚鎧，他愣愣的看著門外的千手漸行漸遠，心中一種異樣的感覺泛起，彷彿有一顆種子在心裡緩緩發芽。

…………

城牆之上，火炬飄忽。

摧城抱著毀殤蹲在城牆中，透過城牆的間隔望了望城牆外空曠的雪地，在他身旁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酒瓶，他伸手翻出一瓶烈酒開啟灌了一口。

銀甲裹身的士兵筆直的站在摧城不遠處，微微側過頭嗅了嗅雪中飄來的酒香味。

“來來來，”摧城笑著向士兵揮舞著手中的酒瓶。

士兵猶豫了一會，終是緩緩走了過來，他彎腰接過摧城遞過來的酒瓶，四下望了望，偷偷灌了一口。

“怕什麼？”摧城挑眉，拍了拍一旁的磚地，“天塌下來有我在。”

士兵笑著，點頭在摧城身旁坐下：“謝謝摧城大人！”

“叫我摧城就行，”摧城看著眼前的士兵，滄桑的臉上刀疤縱橫，“你多大了？”

“忘了，”士兵撓了撓頭，“我十二歲進蠻荒，大概也有百來個年頭了吧！”

摧城點頭，又灌了一口烈酒：“後悔麼？後悔來這蠻荒麼？”

“老實說吧，剛來沃爾德要塞確實有些後悔，”士兵搖了搖頭，“可是後悔又有什麼用？當我第一次踏進蠻荒的焦土就已經知道自己再也回不了頭。”

“為什麼？”摧城問，“為了聖域？”

“不知道，”士兵咧嘴笑了笑，笑中卻帶著一絲苦澀，“可是我的手中已經沾滿了鮮血，聖域之大，除了這蠻荒戰場，還有哪裡容得下我？”

摧城無言，舉起酒瓶與士兵對碰，隨後仰頭飲盡。

“我只希望能戰死在這蠻荒戰場之中，”士兵抬頭望向黑雲籠罩的天空，微微低喃，“為什麼這黑雲就是散不開？”

…………

次日，石屋之中。

周防盤腿坐在石床上，隨著眼前血羅剎精魄的最後一絲銀茫消逝，腦海中的天心微微鼓動著。周防知道，那是因為他的天心已經衝破了A級的束縛，成為了S級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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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防笑著睜眼，看了看窗外漫天的大雪，起身踏出門外。

門外早已是人山人海，將士們迎著大雪操練著，周防走上城牆，只見薔薇眾人早已站在城牆之上，唯獨不了摧城與楚鎧。

“早啊！”周防打著招呼，卻尷尬的發現更本沒有人理會他，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望著城牆前的雪地。

“千手，”周防扯了扯趴在城牆上的千手，“他們在看什麼？”

“囉～”千手嘟著嘴，指著雪地中的一處人影。

摧城手中揣著一個金屬盒，他俯下腰，將金屬盒微微傾斜，一縷金沙從金屬盒中湧出，灑落在雪地之中。金沙首尾連線著，形成一個複雜的圖案。

周防挑眉，饒有興致的從城牆上一躍而下，走了過去。

“摧城大人，”周防說著，“你這是在做什麼？”

“堆雪人。”摧城也不抬頭。

“堆雪人？”周防不解。

“好了，”摧城拍了拍手，突然擰起雪地上的毀殤朝前方茂密的森林發出一陣點射。

“臥槽！”周防不解，“摧城大人，恕我直言，你這樣會引出妖獸的。”

“廢話，”摧城扯著周防連退七步。

森林微微抖動，一群紅著眼的妖獸奔湧而出，放眼望去竟有數百之多。

摧城挑眉看著迎面奔來的妖獸，也不動作，而是將毀殤豎著插入雪中，單手撐著毀殤，不知從哪裡擰出一瓶啤酒。

“臥槽！”周防盯著眨眼便至的獸群，手中的無名泛著寒光，“大早上的非要搞這麼刺激麼？”

摧城也不說過，伸手按下週防手中的無名。

獸群已到眼前。

“弄死它們！”摧城突然朝著空空的雪地吼。

周防無語，盯著獸群暗自咬牙。

……摧城這B是瘋了麼？

突然，原本平靜的雪地開始抖動起來，被金沙灑過的積雪微微泛起光芒，緊接著，積雪彷彿擁有靈魂般的匯聚在一起，在空曠的雪地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雪人。

“這就是鍊金奧義？”周防有些興奮的看著摧城。

摧城挑眉聳肩。

妖獸群已奔襲至雪人面前，雪人飛速的揮動著巨大的臂膀，將一排排妖獸狠狠砸入積雪深處，偶爾有漏掉的些許妖獸都被周防上前補上一刀。

不一會，數百之妖獸在鍊金雪人與周防的攻勢中相繼倒下，隨後被紛飛的大雪埋入了雪地之中。

“很不錯嘛！”周防看向摧城。

“那是，”摧城挑了挑眉邪笑著，伸手掃過整片無邊無際的雪地，“你說我把這整片雪地都印上鍊金符會怎樣？”

周防同樣邪笑著挑眉回應，兩人相視一笑。

鍊金雪人蹦到兩人面前，濺起一片雪花，彷彿得勝歸來的將士。

周防迎著四濺的積雪拍了拍巨大的雪人：“大個，幹的不錯！”

雪人伸出巨大的臂膀向周防揮舞著，似乎回應著他的讚賞。

突然，一道驚雷從天而降，瞬間把雪人劈的支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