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平淡一生，但平淡是真。”

秦義重重地點了點頭，雖然陳諾的年紀跟他也差不多，但懂的道理比他多得多。

廟裡的老婆婆看見他倆的目光，和藹可親地笑了一下，他倆也微微頷首回應。

鄉下人受教育程度雖然不高，但都很好心腸呢，也懂得禮貌待人。

“快到了吧。”

走了一段路，他倆看見一堆簇擁的平房，鐵子說死者本家就在這一帶，沒想到這一帶比剛剛的條件好那麼多。

剛剛一路上都是茅草屋，看來死者的原生家庭條件還真不錯，不然一個女人也沒底氣要兩個老公。

“是不是那間啊，看起來有點破敗。”

“問一下。”

那兩件房間立在中間，旁邊的屋子裡是有人生活的跡象的。

他們敲門馬上有人回應，“來啦，誰呀？”

開門的是一個婦女，看見是兩個不認識的人，但還是敞開門問了一句，“你倆是？不是我們村的吧？”

“我們不是本地人，能不能問些關於這家人的事情啊，我們是這家人兒子的朋友，他已經死了。”

“啊？死啦？”

婦女語氣驚訝，但表情沒有太誇張，畢竟也那麼久不見的一個人，沒有什麼內心世界的波動。

“人都死了還有什麼好問啊，生前也沒見回來過，算了那進來坐唄。”

婦女有些鄙夷的語氣，但不是對他們兩個。

“好的。”

兩個人雙手合起放在腰間自然下垂，一副乖巧懂事的樣子，知道這家人對死者態度冷淡，不敢冒昧。

屋子裡條件比鐵子家好點，地上都鋪了瓷磚的，還好不用換拖鞋，不然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有錢賺沒命花呀，咋死的呀？”

“病死了。”秦義一句話帶過，不想讓其他人知道這事太詳細的內容。

這戶人家的其他人應該都外出幹活了，所以只有一個婦女留在家中，可能照顧小孩或者在家做飯什麼。

“錢多有什麼病治不了呀…”婦女嘟嚷著，這句話就顯得有些沒見過世面了。

她自說自話起來，“他們家事倒挺多的，隔三差五就有奇奇怪怪的事，不過都過去了。”

“什麼奇怪的事呀，我們都沒聽他說過嘞。”

陳諾也學著這裡人的尾音，說話加了個嘞字，企圖增加親切感。

“他能跟你們說才怪，都是見不得人的怪事，他們家祖上有個破規矩，女人都要娶兩個老公，說他們家的女人比其他人陰氣更重，要兩個老公的陽氣才鎮得住房子，我看就是性子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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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倆男的也是被她下了迷魂湯似的，她兩間屋子來回竄，也不嫌累得慌。”

婦女拿出一張布料，用針在上面穿插，看起來是繡給小孩子的衣物。

兩個人沒有說什麼，聽起來這個婦女很不喜歡死者的媽媽。

陳諾很想告訴她，死者為大，在人死後這樣評價人，不太好吧？

但她不是當事人，也不懂死者的媽媽對這個婦女做過什麼，所以沒有說出口，畢竟只站在自己的角度說話，跟這個婦女有什麼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