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易晚的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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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可愛, 說明你對作者的寵愛力度還不夠哦。文文羞澀的隱藏起來了

然後他就爬到了宿舍的客廳裡開啟了電視投屏。

投屏的直播間裡是山林的早上,一群人正向著某個地方進發。

“就當是檢閱我的教學成果了。”池寄夏如此自我安慰。

正在這時,另一個人也坐到了他的身邊。

“早上好……安也霖?”池寄夏有點茫然, “你也想看?”

“嗯。”安也霖道。

昨天他又陷入了修羅場一整天,還沒來得及看直播裡易晚的表現。如今的他已經是心急如焚。

在兩人出發時,他感覺到了來自丁別寒的、對於易晚的殺意。即使只是一瞬,已經足以讓他心驚。

安也霖死死地盯著節目,時刻注意著兩人的動向。

……

瀑布速降!

一根攀山繩索沿著二十五米高的瀑布落下,藝人們將沿著水流, 攀著繩索, 由瀑布頂端下降!

即使節目組已經做好了充足的安全措施。從高處落下的水流的衝力、沾水光滑的石壁、以及身處絕壁之上命懸於一線的處境,對於任何一個參與者來說都是不小的挑戰。

在抵達速降地點時,幾個嘉賓更覺得節目組是在開玩笑了。即使有一身的護具,那宛若有兇獸在瘋狂咆哮般的沉沉落地的水聲、極高的落差也足以引起任何正常人類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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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只是站在懸崖邊,都能感到溼潤的狂風向著眾人的臉頰襲來。

對死亡的聯想永遠是刻在每個人dna中的最恐懼。

曲平秋和姚悅吵吵鬧鬧地要求換專案。導演組正在勸說他們。丁別寒已經有了些不耐,不過他沒有第一個下去, 而是看著易晚。

易晚戴著護具,也站在他身側, 雙眼注視著飛流直下的瀑布,不知道在想什麼。

或許是因為昨晚那瓶易晚在睡前送給他的、讓他擦腳避免水泡的煤油,明知道這個人意味著怎樣不可名狀的威脅……丁別寒的心裡也不知怎的動了動, 道:“易晚,對速降有瞭解麼。”

既然萬眾矚目下沒辦法動手,教一點訣竅給易晚, 也沒什麼問題。

易晚:“在看求生知識時,也在百度上看過……”

丁別寒:……

“是我疏忽了。”丁別寒懷著一種奇妙的感情淡淡道,“想必你也是很精通……”

胸口在那時傳來了一陣滾燙。丁別寒神色一頓。

無限流任務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他看向周圍吵鬧的人。

——十分鐘, 足夠完成任務了。丁別寒淡淡地想。

“你怎麼了?”易晚看著丁別寒道。

丁別寒淡淡道:“……去個廁所。”

“哦。”易晚同情地看著他,“一會兒記得別把血腥味留在叢林裡。”

丁別寒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他,最終淡淡笑了:“這是最基礎的,不是麼?”

兩人懷著兩種不同的感情互相對視。丁別寒懷著男主永遠的淡淡,易晚懷著對他身體的同情。

丁別寒向導演請了半小時的假,沒有說明原因,只說自己有事不舒服。導演倒是很遺憾:“原本知道你擅長這個,打算讓你第一個來顯擺顯擺……”

丁別寒當然擅長瀑布速降。可於他而言,這比起任務來說並不重要。

“我最後來也行。”丁別寒淡淡道。

在說完這句話後,丁別寒不知怎的又想起那瓶煤油……他低聲道:“導演,一會兒易晚……”

他原本想請導演照顧一下易晚。但想了想,又覺得或許易晚不需要他的照顧。

丁別寒:……算了。

丁別寒走後,姚悅湊了過來。她問易晚道:“丁別寒幹什麼去了?他怎麼不第一個示範一下。”

“上廁所去了。”易晚說。

“那也不至於半個小時吧?”

易晚覺得自己實在不好把對方痔瘡的事說出去,於是學著丁別寒的表情淡淡道:“可能是……便秘。”

姚悅露出了男神濾鏡破滅的表情。

教練員們進行了第一次示範。正在這時,導演組說:“第一組下去的人是……”

“易晚和姜北!”

彈幕一片譁然。

“怎麼會是這兩個人?丁別寒呢!!我要看極限運動大佬fuck all!!!”

“丁別寒好像去廁所了。嗚嗚嗚想看寒寒。”

“小北!加油啊!”

“易晚會擅長這個嗎?”

站在兩人身後的其他人也露出了有些不可置信的眼神。不過得到命令的兩人倒是以最快速度到達了出發點。在攝影鏡頭看不到的地方,姜北看著正在戴頭盔的易晚,忽然小聲道:“我們真是好久沒有一起行動了。我記得之前和你登山時,你在平地上都摔了好幾跤……”

易晚沒有回覆他,只是自顧自地把安全繩系好。

又是這種態度……姜北咬了咬牙,低聲道:“你現在和丁別寒處得不錯,對麼?他居然不嫌棄你這個無聊的性格?”

“姜北。”

“嗯?”

在聽見易晚又叫出自己的名字時,姜北第一時間感到的居然是狂喜。他看著易晚調整頭盔,順著安全繩索爬了下去,並留下最後一句話。

“我記得那次我們一起爬山時,你玩過速降。你看我不喜歡,就讓我抱著衣服在下面等你。爬下來之後你告訴我,以後我們要成為一個馳名海外的組合。我們會一起去比這裡更高的地方。你踩著我,做到了。”易晚說,“我不是個會在乎很多東西的人,除了失業。不過對上你,我一定要贏。還有。”

“昨天你在叢林裡哼的那首,說是你原創的歌,是我寫的,對麼?”

姜北的表情有瞬間的空白。

上次有這種感覺是什麼時候呢?易晚想,他很久沒有一定想要做到某種東西的時候了。

身為路人他可以妥協很多事,但唯獨在面對姜北、面對這種幼稚的“正確與錯誤”的選項時,他一點也不想妥協。

在入水的一瞬間,易晚便感到了巨大的衝力。

來自激流的衝力。

衝力打在他的每一寸骨頭和肌肉上。一根線吊著他從懸崖到深潭,向前仰是無法給予他長久支撐的、光滑的石頭,向後靠是沒有依靠的藍天白雲。

只要繩子斷掉、向後一仰、就能倒進這片藍天中。

在宿舍裡看見姜北汙衊他的熱搜時,也是這樣一個晴天。第三天在經紀人找他之後,他來到了最偏僻無人的、五樓的廁所。

心臟砰砰地跳躍著,腎上腺素分泌,像是有另一個自己要破土而出。它曾經存在於每次他只能奪得第二時,而如今,存在於與姜北的重逢時。

可他並不懼怕這些衝力!

順應水、成為水、像蜻蜓點水一樣、讓自己降落!

而且他甚至感覺自己像是憑空多出了一隻腳般靈巧!

“好!!”

觀眾們看不懂他們的動作,只能看出易晚的每個腳步非常地穩。他看起來那樣瘦弱,在激流中卻始終保持著最穩的協調與方向。偌大的瀑布在他身後徒勞地咆哮,卻無法將這只輕巧的蜻蜓抓入掌中。

“太帥了啊啊啊啊!!”

“易晚!yw!野王!!”

“該把那些說愛豆都是小白臉的人都拖出來看看!我們哥哥真的好強!!”

“這是愛豆嗎,這是人間貝哥!!”

“牛逼!!牛逼!!”池寄夏也對著螢幕直拍大腿,對著誇獎的彈幕如有榮焉,“不愧是我教……”

出來的。

在發現安也霖的注視後,池寄夏立刻改口道:“不愧是我交好的隊友!!”

等易晚回來,他一定要好好敲易晚一筆!池寄夏咬牙切齒地想著。

相反姜北就顯得極為笨拙,他在激流中下降,腦袋裡卻是亂糟糟的。

易晚他什麼都知道?

他果然什麼都知道。

他當初跳槽時不是不知道自己的突然離開會讓易晚有多麼難做。沒有人比從一開始就在鑽研名利的他更明白。可待在a.t.哪裡會有讓他一夜爆紅的一天呢?姜北永遠不願承認自己實力不足的問題,即使如今他也認為自己在團裡人氣墊底不是自己的問題,他只怪罪於平臺。

他也恨易晚。易晚比他優秀,只是運氣不太好。他恨易晚為什麼不能認同他的鑽營?他們不是最好的朋友麼?憑什麼易晚不肯跟著他走?

既然這讓,那他就毀掉易晚,他要看易晚傷心欲絕的模樣。易晚不肯倒向他的身邊,他就用流言毀掉他,讓他做自己的墊腳石……

那一刻姜北在恍惚間彷彿又聞到了蘭花的香氣。

腳下傳來踩滑的刺啦聲,姜北因分心在猝不及防間便往著另一邊摔去。易晚的安全繩隨著風聲與他近在咫尺,姜北在因恐懼而慌亂之間,一個想法也從他的腦海裡閃了出來。

他竟然下意識地想蹬易晚的安全繩一腳、好讓自己因反作用力恢復平衡!

那想法是出於逃生的、下意識想要尋求支撐的慌張,是否有些微隱藏的惡毒已經未可知。在這半途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如果叫他成功,易晚不可能有任何逃生的機會,也不可能有任何人來救得了易晚!

就在姜北在人們的驚叫中、就要碰到對方的安全繩時,他的臉色一僵!

他死死地盯著另一邊攝像頭和其他人都看不見的、某處山崖的方向……

媽呀,他是不是精神出問題了??

他居然看見一隻渾身是血的女鬼正在張牙舞爪地追逐丁別寒,兩人正在山崖上刷刷地你追我逃、徒手攀援??

“……”那一瞬間不知怎的,姜北出了一身的冷汗。就像是草食動物在叢林中遭遇了捕食者。

“一起?”

“嗯……”姜北笑得像哭一樣。

他顫巍巍地跟著丁別寒行走在叢林間。期間丁別寒用木棍捉到了一隻兔子,他把它插在棍子上,鮮血淋漓,像是某種示威。

姜北看著那只兔子,腳踝打顫。

“姜北。”丁別寒道,“前幾天你從速降下來時,你好像說你看見我……”

“對不起啊,別寒哥。我當時撞壞了腦袋,不太清醒……”

“哦。”丁別寒道,“給你了。”

他把兔子隨意地扔給了姜北,離開了。

不過是一個弱者,僅此而已。丁別寒冷淡地想。

他只觀察最後一個下午,想必姜北也不敢有膽子開口來揭穿他。

姜北捧著兔子,手指間鮮血淋漓,笑得比哭還難看。

他帶著兔子離開叢林。導演組很難得地發現姜北居然第一個完成了一次任務。導演組走後,他的朋友曲平秋跑了過來,問他道:“這個兔子是你抓的?”

“是……”在看見丁別寒往這裡看過來後,姜北恐懼地低下了頭,“是丁別寒給我的。”

“丁別寒給你這個幹什麼?”曲平秋大惑不解,旋即恍然大悟,“哦,他是看你受傷了,照顧你……”

姚悅聽見這兔子竟是丁別寒抓的,有些不悅。當她轉頭看向易晚時,卻看見易晚的表情似乎難得地不太好。

然後……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易晚向著兩人走去。

“這個兔子是丁別寒幫你抓的麼。”

在聽見易晚的聲音後,姜北抬頭看見他的神色,心中忽然有了一種詭異的快/感。

“是啊,你要不要看看?”

易晚垂著眼接過兔子,非常仔細地看。曲平秋於是在這時陰陽怪氣道:“易晚,你不會是什麼都沒抓到,所以……”

然後他就看見易晚的手裡抓著一條蛇。

曲平秋:“啊啊啊啊啊!!!!”

“這個去掉頭就可以吃。”易晚有些莫名地看著他。

曲平秋哆嗦了一下,再也不敢說話了。

易晚走後曲平秋還在發抖。姜北握著手裡鮮血淋漓的兔子,想著易晚方才的眼神。

那種只看著他的……帶著冷意的眼神。

彷彿又有蘭花香在身邊縈繞,姜北再次感到極度的興奮了。易晚在接過兔子時與他交匯的眼神,讓他產生了無上的快.感。

如果說這是因為丁別寒的話……

姜北再次想起了廁所裡的照片,他的心中又有了謀算。

下午的行程變得非常安靜。姚悅跟在易晚後面,頻頻看著多次和丁別寒嘗試搭話的姜北,忍不住安慰他道:“你別擔心……”

“已經不擔心了。”易晚說,“我原本以為那只兔子是姜北打的,沒想到是丁別寒。”

姚悅:“啊……”

還好攝影師沒有在拍他們,不然不知道有多少cp粉會心碎。姚悅想。

然後她就聽見易晚道:“不過在檢查之後,我發現它只是看起來像是那種國家保護野生動物。於是就放心了。”

姚悅:??

……所以,他是害怕丁別寒因為捕獵國家保護野生動物而坐牢嗎?

姚悅看著安靜地走在前面的易晚,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吐槽。

易晚人也太好了。她想。

不過姚悅同時也沒有想到另一件事。最開始瞟過那只在姜北手中的野兔時,易晚並沒有上前的趨勢。

螢幕面前的安也霖也覺得心中極痛。他看著丁別寒與姜北之間的奇妙氣息,恨不得陰著臉送易晚也趕緊去重生一次回來打臉。

如果不是因為放火燒山、牢底坐穿,他早就要在這裡空降一個火葬場了!

他陰鬱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第二天。第二天一早,安也霖就敲響了池寄夏的門:“起來放直播。”

“你憑什麼覺得我還要看他們的直播啊,安大少爺。”池寄夏嘴裡這樣說著,依舊撓著雞窩頭坐在了直播前。

池寄夏最討厭和安也霖一起看直播了。安也霖的手機總會像發瘋似的振動,彷彿無數總裁都在給他打電話似的。

兩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在易晚出現後達到了微妙的平衡。他們聚精會神地看著直播間,所為的卻非同一件事。

一夜過去姜北似乎“想通了”丁別寒對他的照顧,開始討好、主動去找丁別寒。丁別寒對此有些厭煩,但礙於在鏡頭前,也沒有拒絕。

姜北於是越來越主動了。在受傷的兩天他很是進行了一番補習,在探秘溶洞時也不忘表現自己的知識,明裡暗裡地擠兌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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