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遲疑了一下，試探著跟顧墨陽道，“我們不先說好的嗎，你先回去部隊把結婚要開介紹信什麼的都給弄了，等一切都弄好，我把家裡安排好之後，我再跟你去部隊，我們到時再結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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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墨陽這回很敏感，他幾乎立即就察覺出了四月話裡的遲疑，他停下手裡正在收拾東西的動作，皺眉看著四月，“你不想和我結婚？”

四月遲疑了片刻之後，微微點頭，“說實話，也不是不想，就是想等你冷靜，等一切都弄好，畢竟我也是個女人，我也希望我的一輩子只有一次的結婚可以圓滿，可是你看我們結婚要是去了部隊，得不到兩邊家長的祝福，而且這困難重重的，或許等一段時間再說？”

的確，現階段其實四月不是那麼想要結婚。

她不是說在意周安英是否願意，而是周安英是顧墨陽母親這個事實改變不了，顧墨陽不可能一輩子不管他媽了。

他們還沒結婚，周安英已經如此刁難了，她想象不到，如果他們就這樣結婚了，周安英日後會怎樣。

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她沒弄清楚顧墨陽對她的感情，之前答應他，或許是看他為了自己和周安英翻了臉，心一軟便答應了。

可清醒了，她又猶豫了。

事實上，四月自己都不知道她到底想怎樣。

或許這樣說，她是準備嫁給顧墨陽的，可不是現在。

顧墨陽看著四月，沉默良久，輕聲問了句，“你確定嗎？”

看著顧墨陽的眼神有期待，也有一絲的小心翼翼，四月其實有些不忍心說不，可是她過不了自己那一關，如果顧墨陽都沒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她不知道自己的這段婚姻到底算什麼了。

她點點頭，十分確定，“對，現在不想。”

顧墨陽看著四月，眸子浮上濃濃的失望，這次沒勉強四月，只是點點頭，“那算了。”

說完，他便轉身繼續收拾東西了。

實際上，他根本沒心思做任何事情了，他的腦海裡只浮現一句話，四月不願意嫁給他，原來她並不期待嫁給他，原來她真的如她之前說，她並不是愛他，只因為他是當兵的，所以到了關鍵時刻，她拒絕了。

顧墨陽覺著自己的心在四月拒絕的那一瞬間疼的好似裂開了，那道傷口觸碰不到，卻疼的他沒了思考任何事情的力氣。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她了。

他害怕，再說下去，四月會不會直接說分手。

或許，真的愛一個人的時候，便是這樣，說什麼，做什麼，都害怕失去。

他甚至期望，哪怕四月不愛他也沒關係，不願意結婚也沒關係，只要她別說不要他就好了。

可同樣的，他的這句算了，聽在四月耳裡尤其刺耳，她不能接受。

算了是什麼意思呢，是不再結婚了，還是兩人就這麼算了。

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

其實這一次的顧墨陽真的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要和她結婚。

四月試著再次解釋，“墨陽，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顧墨陽仍是背對著四月，卻是輕聲道，“你說，我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