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上章末尾今早有補充情節。
【一二二】
奈奈剛從花袋家出來。
今天放學後, 她也和平一,去花袋家裡監督他舉了一百啞鈴,才揹著書包從他家出來, 一路慢慢騰騰地走回偵探社去。路過了小公園的候,看見了公園裡孤零零地輕晃著的鞦韆。
她停了腳步, 左右看了看,這個間點,街上的路人都很少,公園裡也空蕩蕩的, 一個人也沒有。
揹著書包,奈奈走進了公園裡, 自己盪鞦韆玩。
鞦韆的高度對她來說剛剛, 坐上了鞦韆, 奈奈踩了一地面, 鞦韆就立刻帶著她慢騰騰地晃悠了來。
她以前都沒玩過鞦韆, 幼兒園裡只有滑滑梯, 她又不愛出門玩,也就都沒怎麼見過鞦韆,穿過來之後,亂步經常帶她來公園玩, 她才知道只有一個人,也以把鞦韆蕩得很高的。
但奈奈還喜歡慢吞吞地盪鞦韆。
鞦韆很慢地晃動著, 奈奈坐在鞦韆上, 低頭拿著手機翻學校裡的論壇。
明天就體能測試了,論壇裡很多人都在說這件事,部分人都在抱怨不想長跑,奈奈覺得自己明天的體能測試概要不及格的, 但她現在還一點都不想動,想一想“明天要體能測試”這件事都覺得累。
其實她的體育成績已經比以前很多了,以前上學的體育課都熱身活動、慢跑兩圈,然後自由活動,最複雜的專案概也就立定三級跳和墊排球,奈奈很不擅長排球,但體育課也不嚴格,馬馬虎虎就能渾水摸魚考及格,有候還能拿到良。
本的體育課很麻煩——也能天|朝有些學校的體育課也這麼麻煩,不過奈奈自己沒經歷過——各種各的體育項目,甚至一個學期裡就要學四五項運動,現在她已經會羽毛球、網球、三步上籃、足球繞杆、跳馬、游泳……一堆亂七八糟的運動,雖然部分專案她到現狀連比賽規則都搞不清楚,學的也不,但也算學會了,拿著網球拍碼能把球出去。
只不過她平不愛鍛鍊,也就依然很難透過體能測試這種基礎考核。
她坐在鞦韆上發了呆,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見邊上的鞦韆忽然吱呀響了一聲。
有人在鞦韆上坐了來。
發著呆的奈奈回過了神,她轉頭看了一眼在旁邊鞦韆上坐來的人。
一個穿著厚厚防風斗篷的青,對男性而言顯得有些秀氣的黑色碎髮柔軟地垂在臉頰邊,臉色像瓷器一白,沒有血色的唇很薄,眼瞼微微耷拉去,像沒有精神,眼因為睡眠不足泛的淡淡青黑。
他的頭上戴著有護耳的厚帽,毛絨絨的,那種東北或者俄羅斯人在冬天的候會戴的帽,奈奈不知道這種帽具體叫麼名字,只覺得白色的護耳看來很像兔的耳朵。
青一身像冬天的裝扮,但現在已經晚春、快要入夏的候了。雖然奈奈自己還穿著春天的長袖制服,但部分學生都換了夏裝,更沒有人會穿得這麼厚實。
奈奈只看了他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概有病吧。
奈奈在裡這麼想到。
所以才身體不、不能吹風,要穿這麼厚的衣服。
青安靜地坐在邊上,像奈奈一很慢地盪鞦韆,公園裡很安靜,只有他們坐著的鞦韆吱呀晃動的聲音。
奈奈還在低頭看論壇,在體能測試、期中考試和家訪的各種貼間,還夾雜著很多亂七八糟的貼。
有人發貼在求“女籃隊那個一級正選”的名字——“藍色頭髮笑來超愛的女孩!”;
有人在求往的數學期中卷——“一套2k円!”;
還有越前的真愛貼之類五花八門的貼。
她試著用論壇的搜尋功能,搜了一“體能測試”,很快就跳出了一堆貼,但翻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能夠讓她明天透過體能測試的貼。
翻蓋手機的按鍵被她按得啪嗒啪嗒地響,順著發貼間一路往檢視標題,她都已經翻到前的貼了,還麼有用的東西也沒找到。
邊上突然響了青的聲音,青的聲音和他有些頹病的外表不太一,柔軟清透的讓人想清泉敲石,咬字和發音都帶著一種優雅的韻味,像在彈鋼琴。
“有麼煩惱的事情嗎?”他的語氣慢條斯理,對著奈奈問道。
奈奈轉過頭看他,閉著嘴巴沒有說話。
青的臉上很淡的微笑,看來沒有介意奈奈的一聲不吭,語速平緩地又說:“你看來像有煩惱的呢。”
“鞦韆晃動的速度慢來了,按手機按鍵的聲音卻比我剛坐在這裡快了很多——而且,已經放學後很久了,沒有社團活動,也沒有去玩樂,卻又不回家。”條理清晰地將自己猜測的依據說了出來,青略一思考,便問道:“所以、有麼不能告訴家人的煩惱嗎?”
奈奈不回答他。
她不認識這個人,也和他一點交集也沒有,不太想和陌生人說話,奈奈收回了視線,假裝沒聽見他問麼。
青像看出了她的想法,輕笑了一聲:“……說不定我以幫你解決這個煩惱呢?”
聽見他的話,奈奈又轉過了一點腦袋,抬頭看了一眼他蒼白的臉和高卻瘦弱的身軀。
奈奈:“……”
“不以。”她對青一板一眼地說道。
青像微怔了一瞬,又像只單純在理解她的話,但語氣還很:“為麼這麼說?”
奈奈沉默了一,然後回答他:“明天學校要體能測試,要跑步,會不及格。”
眼前的青看來就上學的候體育從來都不及格的人,奈奈不覺得,一個不及格的人能幫另一個不及格的人變成及格。
青露出了些許思索的神色,幾秒後卻回答道:“或許以。”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奈奈看著他,雖然都坐在鞦韆上,但青比他高很多,坐著的候甚至要將小腿交疊來,奈奈要抬頭才能看見他的臉。
【……像和太宰一高。】
奈奈在裡對比了一,這麼想到。
青半斂著眼瞼,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語氣耐而細緻地和她說話,像在和一個小學生解釋計算題。
“想要體能測試合格,一共有著三種方法。”
“第一種辦法,也最的辦法,那就讓你自己能夠跑出及格的成績,但這需要平的訓練,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第二種辦法,收買記錄員或對計器做手腳,讓記錄員在記錄修改你的成績。但體能測試應該校測試,如果記錄員現場隨機分配,想要收買部記錄員不現實的,到候這個方法就無法實施。計器同理,而且對計器動手腳,所有人的成績都會變動,被發現的風險太。”
“第三種辦法,也現在最適合你的方法,在成績被記錄後,篡改記錄上你的成績。最安的手段將手寫的紙質記錄和電版一修改,但紙質記錄不會長期留存,且上千人的記錄太多,即使不一致也不容易被發現,因此只需要變動電腦裡最後一步決定“合格與否”的成績就足夠了。”
他用十分溫和的語氣,有條有理地說出了越來越離譜的方案。
奈奈思考了一他說的話,很快就聽明白了。
——懂了。
——只要讓花袋幫她黑進學校的系統篡改成績就以了。
確實一個辦法,學校不會公佈體能測試的結果,只有各個學生知道自己透過與否,因此即使篡改了電腦上的記錄,也不會被其他人發覺。
但她慢慢悠悠地晃著鞦韆,想了想,又覺得這像有點不太。
她一直個老老實實唸書的學生,最多也只在每學期剛開學發教材的候,趁著老師還沒來得及撕練習冊的答案,先把答案偷偷影印一份,留著以後抄而已,她連別人的作業都沒抄過。做這種事情,總感覺有點彆扭。
而且她總感覺花袋不一定會幫忙,還很有能會直接告訴亂步。
“體能測試不及格”和“篡改成績被發現”,這兩個聽來怎麼都後者更嚴一點。
這麼一想,奈奈又覺得像體能測試不合格也不麼事了,碼不會被記過。
從奇怪的角度完成了自我說服,晃得很慢的鞦韆徹底停了來,奈奈揹著書包站了身。
“需要幫忙嗎?”坐在鞦韆上的青腦袋微微偏了一側,臉上的笑像蒙著層霧,模模糊糊又輕飄飄的,視線隨著她身的動作而移動。
奈奈搖頭,和他說道:“我回家了。”
“那麼明天的體能測試,你算怎麼辦呢?”青語氣十分貼地問道,像在設身處地地為奈奈著想。
奈奈撓了撓腦袋,回答他:“……自己跑。”
要測試不合格,亂步要罵她或者讓她每天去跑步的話,她就和社長爺爺說,讓社長爺爺叫亂步每天去跑步。
邊上已經停的鞦韆又吱呀地響了一聲。
青也站了來,他看來很瘦弱,還有些駝著背,但站來還顯得比奈奈高很多,風從奈奈的背後吹過來,將他斗篷衣襬吹得揚來了一點,露出了裡頭看來就很暖和的白色厚外衣和長褲,皮質的長靴包裹住了小腿。
他伸出了手,那只纖細的、白皙的、修長而瘦弱的手,在奈奈的注視裡,像電影裡被刻意拉慢的長動作一,緩慢地抬,移到了奈奈的頭頂。奈奈看不見他的手了,只感覺到頭頂的髮絲傳來了很輕的、被觸碰的感覺,繼而微微用力地放。
“……真個孩。”青像嘆息一地說道。
他的手落在奈奈的腦袋上,輕輕地揉了一。
【孩】
他說的話很奇怪。
不僅話,還有動作也,雖然奈奈還很矮,但也有一米四多了,不一個很順手就能揉腦袋的個,而且她還穿著中學的制服,很明顯就不小學生的款式。
現在會揉她腦袋的,也只有她認識的人,陌生的異性人都不會這麼做,像中村老師叫她去辦公室談話的候,還會和她保持著一米遠的距離,辦公室裡也一定會有其他老師或者學生在,甚至連辦公室的門都不會關上,就連安井警官現在也不會摸她的頭了。
奈奈突然想了來,上個星期的候,安井警官離開偵探社和她說過的一句話——“最近市裡發生了誘拐少女的事件”。
剛才這個男人就主動坐到她身邊的,還開口和她搭話,問她“需要幫忙嗎”,只他一直都一副很溫和的,所以才顯得不那麼有攻擊性而已。
但一個成的男性,和一個未成女孩搭訕,理由也不問路這種事情,這本身就很不正常。雖然學校的安教育不會說這種情況,但上過網的奈奈還想到了些麼。
公園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路邊也沒有麼行人,奈奈垂著腦袋,思考了一,然後把放在書包邊上的一個小水壺拿了出來。
“……你要喝水嗎?”
她十分突兀地這麼問道,一板一眼的,手裡把水壺的蓋擰開了一點。
青垂眸看了一眼她手裡拿著的水壺,收回了自己的手,像意識到了麼,婉拒了奈奈:“不必了,謝謝你,不過我暫還不渴。”
奈奈把手裡的水壺舉來了一點,像想要遞給青喝。青抬手想要將水壺推回給奈奈,但卻忽然注意到在已經被擰開半掩著的蓋,露出不空著的水壺內膽。
而一圈銀色的麼金屬材質。
他想要將奈奈手裡的蓋按回去,但奈奈的手卻直接一鬆,蓋掉到了公園的泥土地上,與此同,水壺外形的防身噴霧露出了壓力噴嘴,壓縮的麻|醉|氣|體從瓶中呲的噴出,輕盈的氣體上方飄浮擴散,迎面朝著青的臉上籠罩了過去。
青倒在了地上。
奈奈撿了掉在地上的蓋,把“水壺”蓋上了。她想要再多噴一點,但那種麻醉氣體只會往上方飄,用的候只要舉過頭頂就不會影響到她自己,現在青倒在了地上,她就沒辦法繼續噴了。
她給爸爸發了簡訊,然後報了警。公園離偵探社不很遠,她和接警的姐姐說完了事情之後,果戈裡就已經出現在了公園的入口。
蹲在暈倒在地上的青身邊,果戈裡撿地上的樹枝,戳了戳青的手臂。麻醉氣體的“效力”很足,青半點也沒有醒過來的跡象,這異能特務科做研究製造出來的副產物,不只奈奈,織田養的那幾個小孩也都人手一瓶。
見到青還暈著,果戈裡想了想,把青擺,雙手交疊著放在身前,像十分安詳的。
然後掏出手機,拍了張照片,從郵箱的最近聯系人裡找出了一個地址,把照片傳送了過去。
地上躺著的青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聲。
果戈裡和奈奈站在公園裡,看著青木警部帶著部,把青抬上了警車。
“前天才抓了一個誘拐犯,今天竟然又出現了一個。”青木警部鎖著眉頭,神色有些不太看,這個青看來似乎還個外國人,希望不會牽扯到租界那邊,最碼也得把他驅逐出境。
正在聽電話裡的亂步教訓的奈奈聽見了青木警部的話,感覺像有哪裡不對勁。
“……前天?”
“對。”青木警部對奈奈還很有耐的,“前天的候,安井前輩把前段間誘拐了幾個女孩的誘拐犯逮捕了,像還去偵探社找了亂步先生幫忙。”
奈奈:“……”
她應該不會誤傷了一個“只話比較多的熱路人”吧。
想到這一點,奈奈頓開始擔了來。
——用麻醉噴霧把人弄暈算故意傷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