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時光悠悠,青春漸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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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月最終拗不過自己的親媽嶽安琪,還是被帶回了寧城,並不是她在自己爸媽面前屈服了妥協了,同意了跟顧錦言分手,而是因為嶽安琪懷孕了,剛檢查出來,已經兩個多月了,屬於高齡產婦,現在是孕期反應最厲害的時候,如果她執意違逆嶽安琪的安排,那就是不孝。

玄月她媽嶽安琪得知自己懷孕的訊息後,她爸玄奕再次被家暴,但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當年她想跟玄奕生一堆的孩子,可是他們婚姻存在的時候,一直都懷不上,後來兩個人又離婚了,就跟有深仇大恨似得,嶽安琪時不時就想弄死玄奕。

可是玄奕一把屎一把尿的把玄月拉扯大,即使兩人離婚後,玄月也一直是玄奕自己帶,嶽安琪並不會帶孩子,洗衣做飯也不擅長,如果不是玄奕這些年成天一日三餐的做好送到她嘴底下,嶽安琪可能只能帶著玄月天天吃快餐,點外賣。

但這些都不能否定一個母親對於孩子的愛,也不能否定這些年嶽安琪對玄月的教育和培養,玄奕跟嶽安琪也一直這樣離婚不離家的住著,本來兩個人是因為誤會和誤解才離婚,本質上還是愛著對方的,會發生點什麼都不足為奇。

而為什麼嶽安琪會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其實兩個人都沒什麼準備,孩子就這麼自己來了,那些日子裡,玄奕覺得自己不僅在嶽安琪那裡沒個名分,還有隨時會被她一腳給踹了的危險,最讓他擔心的是嶽安琪那段時間總是很晚才回家,好像是有事瞞著他。

玄奕心裡老是犯嘀咕,雖然嶽安琪已經40多歲了,閨女都二十一歲了,可擋不住嶽安琪自己保養的好,又從來啥事都不操心,從外表看起來就跟二十多歲的小姑娘似得,跟玄月站一塊那就是姐妹倆。

又加上嶽安琪一直就沒承認過他的身份,對外一直聲稱自己是單身,自然一堆給她介紹老伴的,好像玄奕的身份就是給她暖床的P友,做飯洗衣服照顧孩子的保姆,她的愛就是這麼吝嗇,不會再給他一絲一毫,並且還成天發感慨要去尋找真愛。

玄月去密城上班後,嶽安琪對玄奕更是越來越忽略,不管玄奕如何討好都沒用,一天到晚不見人,即使到了晚上兩個人躺在一塊,嶽安琪對玄奕也總是表現出說不出來的嫌棄、厭惡和不耐煩,總之所有顯示出來的資訊都好像在說她不想跟他再這麼繼續過下去。

當年兩人戀愛的時候,在嶽安琪的眼裡玄奕就是她的天,是她崇拜的那種英雄人物,他能寫得一手好字,也能燒得一桌好菜,還能製造出無數讓女孩子心花怒放的小驚喜,可這所有的一切都因為玄奕跟別的女人頻繁接觸,頻繁進出他們家,兩人一塊溜娃,徹底激怒了嶽安琪。

從前的恩愛不再,過去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嘲諷,當初嶽安琪可以把玄奕捧成神,現在也能把他踩成狗屎,偏偏玄奕還要忍氣吞聲,敢怒不敢言,他不是心虛,也不是因為當年那件事,他對跟他一塊遛娃的那個女人有什麼想法,而是因為他違背了自己當初對嶽安琪許下的諾言,最終還是把自己最愛的人給弄丟了。

玄奕想既然嶽安琪不跟他復婚,那就再等等吧,等玄月談了男朋友,將來有了自己的家庭,他再跟她提這個要求,說不定那時嶽安琪一心軟,看在孩子的面上,就答應跟他去把離婚證換成結婚證。

結果還沒等到自己閨女玄月交男朋友的訊息,玄奕就從別人口中聽說自己的前妻,天天睡在他懷裡的嶽安琪交男朋友了,當場就一口老血憋在了嗓子眼裡,當天就去了嶽安琪所在的單位,在眾目睽睽下將嶽安琪連拖帶拽的硬塞進了車裡,拉著她去了民政局。

嶽安琪自然是不可能跟他復婚,也不可能受他的威脅,這麼多年嶽安琪一直就吊著他,變著法的氣他折磨他,怎麼可能讓他如意,玄奕也知道嶽安琪不可能當即答應復婚,最終還是回家了。

兩人回家後,嶽安琪的電話又不斷響個不停,玄奕以為是嶽安琪那傳說中的男朋友打過來的電話,不問青紅皂白平生第一次當著嶽安琪的面發火,直接給她把手機摔了,嶽安琪也沒含糊,上去就朝玄奕的臉甩了一巴掌,質問他憑什麼管她,他有什麼資格干涉她的生活。

嶽安琪這身手,一巴掌甩在臉上,不痛死也得腫上好多天,可玄奕愣是大氣都沒吭一聲,連躲都不躲,反倒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仰著臉,大義凜然的非讓嶽安琪乾脆打死他算了,要是打不死他,他還是要糾纏她一輩子,就是不讓她去找她口中的真愛。

既然嶽安琪的幸福他都給不了啦,那他還有什麼臉面繼續活著,再說他們兩個人再繼續這麼下去也沒什麼意思,已經這麼相互折磨了十幾年,又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總該有個了斷,嶽安琪是時候給他個痛快了。

從來對嶽安琪所有的忽視和不在乎都表現的風輕雲淡的玄奕,終於還是抑制不住心中的難過與委屈,一個大男人第一次在嶽安琪面前嚎啕大哭,彷彿是把他們離婚後他們所有的隱忍與退讓全都哭了出來。

有時候在越要強的人面前表現的越菜鳥越弱勢一點,並不會讓對方的氣勢弱下來,反而會適得其反,讓對方的氣焰更加囂張。

嶽安琪從來都是強勢的,也從來都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偏偏玄奕就喜歡她這潑辣的性格,就是把他拿捏的死死的,玄奕哭了一頓全等於白哭了。

嶽安琪根本不會退步,反而冷聲諷刺玄奕說她要是打死他,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到時候玄月怎麼辦,他要是不想活啦,或著想搬走,想回他的老家密城,亦或是想找個老伴過下半輩子,她絕不攔著,隨時都可以走人。

她當初為了愛情選擇遠嫁,可跟他辦了離婚後,回到寧城,也沒求著他跟來不是,她是準備這輩子跟他老死不相往來的,是他死皮賴臉自己倒貼上來。

要不是為了能有個人照顧玄月,有個免費洗衣做飯帶孩子的保姆,讓玄月對來自父母的愛都不缺失,她是絕對不可能跟他一直這麼過到一塊的,正好現在玄月也大了,已經參加工作了,她嶽安琪現在用不著他了,玄奕要想走,隨時可以滾蛋。

嶽安琪一席話說完,玄奕頓時入墜冰窟,嶽安琪絕對是沒長心,要不怎麼這麼多年這脾氣依舊這麼火爆,當初他是不對,跟別的女人走的那麼近,還那麼曖昧,但他沒幹什麼越軌的事,也只能算是還停留在曖昧的階段。

嶽安琪卻在見到這一點苗頭後,頓時火力全開,當即就給他判了死刑,一個大男人被老婆打的進了醫院,一住就住了一個多月,嶽安琪的彪悍與強勢,一般女人身上真沒有這特點。

但是嶽安琪又是知性的幹練的毫不拖泥帶水的狠準穩,除了長了一張漂亮臉蛋顯示性別為女,絕對是標準的男人婆性格,幸好玄月的性子經過基因序列的重組後,玄奕性格裡的隱忍稀釋了嶽安琪的強悍,玄月的性子才可鹽可甜。

玄奕就想跟自己賭一次,就想看看嶽安琪是不是真這麼心狠,當下也不哭了,立馬麻溜爬起來自己去收拾行李去了,他這些年為了不讓自己那麼菜,無時無刻不在鍛鍊,還專門報了健身班。

嶽安琪再厲害也終究是個女人,論力氣玄奕想撂倒她沒有任何問題,但這樣只會讓兩個人如履薄冰的關係變的更糟,所以玄奕從來都不輕易惹嶽安琪,但這一次把話說開了,嶽安琪不僅有了男朋友,現在居然也攆他走了。

玄奕一來為了試探嶽安琪,二來是真想讓自己有點骨氣,玄月反正現在在密城工作,他乾脆回密城跟著閨女過得了,好給嶽安琪騰地方,跟她的真愛雙宿雙飛,他有錯在先,已經賴了嶽安琪這麼多年,這輩子已經值了,最起碼他跟她已經有了他們兩個人生命的延續,往後餘生他們的女兒玄月就是他的命。

這下玄奕是安靜了,也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回房間收拾行李去了,嶽安琪見他沒有跟她繼續吵下去的興趣,反而是自己回屋閉門思過了,轉頭去浴室準備美美的泡個澡,她就是故意氣他,就是故意拿話噎他,這些年她心裡也沒痛快過,那件事就像一個疙瘩般,在她心裡越結越大。

她知道玄奕是沒幹對不起她的事,但她就那麼篤定的認為如果不是她選擇離婚,及時止損,玄奕一定會幹出對不起她的事,她在外面加班加點拼死拼活鬥智鬥勇,玄奕居然在家帶個孩子,都能勾搭上女人。

男人的劣根性,除了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還有就是吃膩了大魚大肉,總想換換口味吃點清粥小菜,在男人眼裡這家花好像真不如野花香。

一想起這些事,嶽安琪心裡那個氣,就是咽不下這口氣,等玄奕收拾好他為數不多的東西後,就想起他的漱口杯還在浴室裡,跟嶽安琪的是情侶杯,這是這些年嶽安琪為他買的屈指可數的一件禮物,還是他過生日的時候,一家三口一起去超市,玄奕覥著臉要的,最後嶽安琪看在玄月的面子上,半推半就的送給他的。

玄奕心裡那個苦,簡直就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出了房間沒有看到嶽安琪,玄奕心想大概這是又去跟男朋友約會了,他再繼續待下去,是挺礙事的,想都沒想就徑直去了浴室。

結果一推開浴室門,就看到了讓他血湧噴張的一幕,嶽安琪一隻腳剛踏出浴缸,就看到玄奕大搖大擺的進來了,頓時條件反射的尖叫了一聲,一時又找不到可以遮擋的衣物,慌亂之中腳下一滑就重新跌進了浴缸裡。

這一頓鬧騰,玄奕眼睛都看直了,嶽安琪有時候真的挺可愛挺幼稚的,他們在一起生活了這麼多年,她身上哪個地方他沒見過,她還叫個什麼勁,可玄奕還是挪不動腳了。

一想到他要回了密城,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再跟嶽安琪有任何交集,就想跟她再溫存一次,以後都不會再跟她有這麼親密的機會,他想最後給自己留點念想,畢竟嶽安琪有男朋友了,人家馬上就能雙宿雙飛了。

思及此,玄奕一不做二不休,當即原地把自己身上的衣物盡數褪下,在嶽安琪還沒反應過來時,撲通一聲也進了浴缸裡面,這下嶽安琪叫的聲音更大了,一個勁的拍打著玄奕健碩的臂膀,卻怎麼也掙脫不開。

嶽安琪不知道玄奕什麼時候力氣就變的這麼大了,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學教授嘛,那手除了能拿得起粉筆外,不是跟林妹妹一般嬌弱嘛,這冷不丁的一絲.不掛的撲上來,她為什麼怎麼也掙不開。

還沒等嶽安琪想明白原因,玄奕的吻就異常輕柔鋪天蓋地的落在了她的身上,玄奕的每一下動作都像在小心翼翼的呵護著一件易碎的珍品般,一下又一下的,讓嶽安琪徹底淪陷,一時間春光無限好。

最後抽.身.而出時,兩個人都忍不住的渾身顫抖,緊緊擁抱在一起,玄奕細心的為嶽安琪擦乾身體披上了浴袍,然後一路抱著她送回了房間,但自己卻不敢有一絲留戀的轉身就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玄奕背對著嶽安琪,最終開口說道“小琪,我走了,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再也不會繼續糾纏你,這輩子是我負了你,註定不能做你此生唯一的真愛,也不能實現你那樣海枯石爛地老天荒的夢想,造成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沒有一天不在懺悔,不在飽受心靈上的煎熬,但錯了就是錯了。

你的性格我知道看似強勢,但其實內心很脆弱,希望我離開後你會獲得幸福,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閨女,以後說不定幫她帶孩子都沒問題,你可以放心大膽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祝你和你男朋友幸福,小琪,再見。”

就連說這一聲最後的再見,玄奕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勇氣,不敢回頭看嶽安琪一眼,他怕就只是看一眼,他都不想離開了,可嶽安琪一聲不吭的背過身去,裝作什麼都沒聽見般,連說一聲再見都如此吝嗇。

行李箱接觸地面的聲音和關門聲響起,一時間一室安靜,靜的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見,彷彿剛才的纏綿溫存都是嶽安琪憑空幻想出來的假象,可她什麼時候就有男朋友了,這事她怎麼不知道,嶽安琪心想走吧走吧,以後終於沒人煩她了,她還樂得清淨呢。

並沒有多想什麼的嶽安琪,最終沉沉的進入了夢鄉,她沒上鬧鐘的習慣,平時早上都是玄奕做好了飯叫她,第二天嶽安琪一覺睡到了自然醒,然後就毫無意外的遲到了,更別提吃早飯,餓了一個上午,本想著中午可以飽飽的吃一頓,但點的外賣怎麼吃都不香,都沒有玄奕給她送的午飯好吃。

嶽安琪一天就這麼渾渾噩噩的過來了,晚上下班回到家,一開門房間內漆黑一片,再沒有暖光色的燈光下,玄奕系著圍裙在彎腰擺放碗筷,然後回頭看著她傻笑的身影,整個房間清冷的讓她想要逃離。

之後的一個星期,嶽安琪每天就靠著點外賣度日,當然她不會主動聯絡玄奕,玄奕也沒有聯絡她,就好像在玄奕決定離開的那一瞬間,他們就這樣各安天涯,形同陌路。

所有事情的轉機又因為陸蔭蔭和林墨念的訂婚宴,重新有了變化,莫欣跟嶽安琪的關係很好,然後就率先給她打的電話,說林墨念要訂婚了,希望她跟玄奕回密城參加,玄月都不止一次的嘀咕想她爸媽了。

莫欣那邊好像在忙,匆匆跟她說了一聲她就不給玄奕打電話了,到時候記得回來參加就行,然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嶽安琪呆呆的望著被掛掉的電話,最終好像在內心裡給自己找到了臺階似的,給玄奕打去了電話,不管她跟玄奕怎樣,這些年玄奕家的親戚從來都沒有把她當外人,還一直都是她親人般的存在。

何況玄月現在還在莫欣家的公司上班,並且小丫頭在那裡工作的還挺開心的,密城到處都是玄奕的親人,都對玄月很照顧,這也是為什麼玄月要一意孤行的回密城的原因,她的根在那裡,所有的親人都在那裡。

嶽安琪就算不給玄奕面子,也不能抹了莫欣的面子,可嶽安琪電話是打了,結果卻沒人接,再打就直接關機了。

玄奕被她折磨了這麼長時間,可能真的是厭了倦了煩了,現在連她的電話都不接了,嶽安琪這暴脾氣,頓時就火冒三丈,氣不打一處來,這玄奕現在果然是翅膀硬了。

還沒到下班時間,嶽安琪當下就從公司出來了,開著車直接殺去了玄奕教書的大學,玄奕一時半會是不會離開寧城的,光工作交接就要一段時間,他要走也得這學期的課程結束了才能離開,嶽安琪就是對玄奕這麼了如執掌。

嶽安琪來到校門口時,本想冒充一下他們學校的老師,結果還是被保安給攔下了,讓她出示一下證件,嶽安琪肯定是沒有,最後只好硬著頭皮說她去教職工宿舍找玄奕。

這保安也挺可愛,問她跟玄教授是啥關係,嶽安琪當即就虎著一張臉說沒關係就不能找他了,我是他老婆,難不成他在宿舍還養了個小情,你們這學校是什麼校風。

這小保安一聽玄教授那樣文質彬彬,平時說話都眼睛裡帶著笑的一個人,這從哪裡憑空冒出來的老婆,而且這老婆的性格真不是一般的暴躁,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互補。

可保安又說了,那也不能隨隨便便放她進去,這裡是學校,得打電話跟玄教授確認一下,嶽安琪說她就是沒打通電話,才來學校找他的,要不還用得著跑這一趟。

因為玄奕以前經常給這保安從家裡帶吃的,保安對他印象很好,當下就讓嶽安琪稍等,他打宿管科的電話問問玄教授在不在,很快那邊說玄教授上午沒課,剛才一大群人去他的公寓聚餐去了,可以直接打他公寓的電話。

總之,在嶽安琪等的快要罵人的時候,終於保安打給玄奕的電話接通了,保安上來就說“玄教授你好,有個自稱是你老婆的女士,現在在咱們校門口,說想要見你,我聽說您好像是單身。”

當下嶽安琪的手指就按的卡卡作響,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倆除了證是綠的,還是跟平常夫妻一般住一起,玄奕居然說他是單身,這是準備尋找第二春,接著對小保安喊道“老孃我不找他了。”

然後又一把奪過保安手裡的座機,衝著裡面喊道“玄奕,你去死吧,老孃一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你。”

嶽安琪滿身怒火的駕車離去,而將電話按在擴音上的玄奕,看著一屋子的老師都在用探究的目光看著他,最終還是無奈的苦笑說“是我前妻,實在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在這吃飯吧,我去看看她。”

玄奕想嶽安琪來找他肯定是有事,沒事也不會到跑到學校裡來了,說到底玄奕就是放不下她,可又沒有理由再去打擾她,正好嶽安琪給他遞了梯子,他要不趕緊下去,接著這梯子就沒有了。

玄奕覺得自己可能真是受嶽安琪的虐待習慣了,有受虐強迫症,嶽安琪不虐他反倒不得勁,嶽安琪前腳進了家門,後腳玄奕就跟著自己開門也回來了。

只是剛推門,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堆的塑膠食盒都平鋪在茶几上,嶽安琪見玄奕居然自己屁顛屁顛的跟了回來,依舊是一點好臉色都不給他,語氣平靜的說“你表弟林墨念下週訂婚,邀請你去喝喜酒,只是你小姨莫欣把電話打到我這裡來了,我只是通知你一下。”

玄奕的眼神有一瞬間的猶豫,但還是說“那你跟我一起回去嗎?閨女打電話說想你了,並且還說發現了一家烤雞背特別好吃的店,你不是最喜歡吃烤雞背的味道嘛。”

嶽安琪有些自嘲的背過身去,輕哼了一聲說“玄教授,咱倆什麼關係我跟你去參加你表弟的訂婚宴,你是不是腦子不清醒,你趕緊滾蛋,你不是單身嘛,你愛領誰回去領誰回去,我去就是看閨女的,與你無關。”

玄奕驀然聽到嶽安琪說這話,內心不由一喜,嶽安琪是生氣保安說他是單身,她就聽到心裡去了,可要不是她一直不跟他去民政局把證換了,他能這樣說嘛。

玄奕說“哦,那好吧,只是我要領別人回去,閨女有可能一時會接受不了,不過凡事總要有個過程,孩子長大了,她該理解也該明白我們是真的分開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老是吃外賣,對身體不好,那我先回學校了。”

說著轉身就要離開,嶽安琪還是背對著他不再說話,等到關門聲過後,嶽安琪終於有些控制不住的開始摔東西,將茶几上堆著的所有東西都一把掃到了地上,然後她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個人抱著腿哭了起來。

她已經不是二十幾歲的年輕小姑娘了,她自己的姑娘都二十好幾了,她也再沒有任性和發脾氣的資本,以前是玄奕慣著她,但現在玄奕選擇了離開,選擇放她一條生路,也放自己一條生路,不再這麼相互折磨的過下去,她還奢望什麼。

終究玄奕還是讓她作走了,他從來也沒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錯,是她緊咬著那個錯誤不放,一直這麼彼此折磨,她的青春還是結束了,隨著玄奕的離開,徹底結束了,以後的路就只剩她和玄月了,或許她該放棄這裡的一切,跟著閨女在密城度過自己的下半輩子。

嶽安琪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難過,這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子般,噼裡啪啦的一個勁往下落,當玄奕提著兩大塑料袋的水果和蔬菜重新返回時,就看到了一片狼藉的家中,嶽安琪坐在地上滿臉的大鼻涕泡和眼淚,哭的像個瘋子,他從來就沒見過嶽安琪這個樣子。

玄奕本來是想讓自己有骨氣些,不再去這麼求著嶽安琪,可最終還是放心不下她,準備買菜回去給她做頓飯,可沒想到會看到這麼慘不忍睹的一幕,他也沒對她說什麼重話,她怎麼就哭成這樣。

然後玄奕就把東西放下,有些試探性的走到嶽安琪身邊,低頭問她“你怎麼了,是不是工作上遇到什麼事情了,不要讓自己太累,錢從來都沒有掙夠的時候,地上涼起來吧。”

玄奕放在嶽安琪背後的手,伸了又放,放了又伸,最終還是感性戰勝了理性,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而嶽安琪沒想到玄奕會去而復返,待玄奕將她從地上抱起來時,張口就咬在了他的胳膊上,可玄奕連眉頭都沒皺一下,任憑她這樣發狠的咬著。

在將她放在沙發上後,玄奕說道“再不鬆口,我就得去打破傷風的針了,鬆口。”

嶽安琪還是鬆開了他,有些神情不自然的偏過頭去,但見玄奕轉身又要走,嶽安琪嘴張了又張,就像個犯了錯的孩子般,用極不可聞的聲音問道“你去哪?”

聽到這話,玄奕不由就啞然失笑,說“去給你拿毛巾擦擦臉,看你這樣子挺嚇人的,比打我的時候還嚇人。”

玄奕再次拿著熱毛巾出來,本想上前給嶽安琪擦臉,但走到她跟前了還是把手伸了回來,直接把毛巾遞給了她,可嶽安琪卻沒接,而是眼睛通紅,眼神裡都是絕望的看著他說“玄教授果然是外面有人了,連給你前妻擦擦臉這事都不能做了,你走吧,不要想著跟我爭奪玄月的撫養權,我就只有她了,玄月也已經滿十八歲了,即使你上訴也不會贏。”

被玄奕伺候慣了的嶽安琪,冷不丁的見他對她如此疏離,這心裡是五味陳雜,玄奕也不再接她的話,而是捧起她的臉輕柔的擦了起來,擦完後還趁機在她唇上輕啄了一口,一把將她禁錮在懷中,打趣的說“你就這麼怕我外面有人了,那你男朋友呢?你同學可是跟我說的有鼻子有眼的,這是談崩了。”

嶽安琪被玄奕突如其來的擁抱弄的全身都不自在,說“你滾蛋吧,我早就不愛你了,我管你外面有沒有人。”

玄奕順勢就將她壓在了身下,輕綿的吻如蜻蜓點水般在她的臉上一一掃過,輕笑著說“小琪,別嘴硬了,我都知道,我們去復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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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安琪的眼淚又再次從眼角悄無聲息的落了下來,玄奕的一句“我都知道”,終於還是把嶽安琪所有偽裝的堅強都擊的粉碎,就這樣兩人當天下午就去把離婚證換成了結婚證,出學校大門時還是單身的玄教授,一轉眼回學校上課就變成了已婚人士,還特地給保安包了兩大盒喜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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