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5】
影片只有幾分鐘, 但這短短的間，已經能感受到秦鴻儒強大的氣場和自信。
主持人問他：“您是我們家第一個，也是亞洲第一個企業家衝入界富豪榜十, 我們廣大聽眾，尤其是我哈哈，非常好奇您接下來的目標是成為界首富嗎？”
秦鴻儒：“不是目標。”
主持人：“那是？”
秦鴻儒：“我人生的其中一個階段。”
……
屈少司又點開剩下幾個影片, 長都很短，有一個是在講秦氏打敗m的電子商務公司，成為界第一大電子商務公司。
而屈少司最後點開的影片，是秦鴻儒的演講，在內最高學府京大。
有學生問他：“您的一生如成功，請問您也會有遺憾嗎？”
臺上的秦鴻儒沉默了, 大堂安靜下來, 幾秒秦鴻儒才開口：“我並不成功，我是一個合格的商人, 卻是最失敗的父親。”
……
屈少司看了影片間, 發表日期在18年，陸越母親去的一年。
屈少司摁掉手機，丟到旁邊倒在床上，盯天花板發呆，腦海裡不斷交錯影片裡的秦鴻儒，以及現在患了阿茲海默症的秦鴻儒。
假如陸越的母親沒有去，秦鴻儒肯定做到了，界首富只是他人生的其中一個階段。
還有陸越……
屈少司閉上眼，黑暗裡，周遭靜靜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 他能聽到男人那聲撕心裂肺的：“媽！”
如同在臨山市那晚，從來都強大的陸越像個無家可歸的小孩，哀求，害怕喊，媽媽。
猛抓緊身下的涼被，屈少司睜眼，拿手機，沒翻電話簿，直接撥出那串熟悉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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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很快面接通了，有些詫異：“阿司？”
陸越剛洗完澡，他擦頭髮，坐到沙發上，勾唇道：“還沒睡。”
屈少司嗓子眼有點幹，他撐起來，走到桌邊擰開礦泉水，咕嚕灌了一半，才說：“我睡不，聊聊？”
陸越笑：“聊什麼？”
屈少司仰脖慢慢喝水，舔嘴角說：“你。聊聊你的以。”
他問完，聽筒裡一陣安靜，快一分鐘，陸越才開口，聲音特別低：“相當純潔，處男。”
“咳咳……”屈少司被水嗆到，噴了一手的水，他快步走到衛生間，用手背撞開龍頭，衝手說，“陸越你能不能認真點？”
陸越卻說：“我很認真，我連學校組織的交誼舞比賽都不和女生跳。”
屈少司隨口問：“你和男生跳？”
“和教導主任。”
“……”
屈少司沒忍住，樂出聲：“為什麼？”
“他說我和女同學跳會引起紛爭，和男同學跳會導致他們自卑，為了保住學校升學率，他決定親自上陣，和我參考比賽。”
屈少司衝完手，關上水龍頭，沒有馬上回房間，靠洗手檯笑：“真的假的？比我還誇張。”
“不信現在帶你去看？現在那張冠軍照還在學校公告欄掛。”
“！”屈少司一下站直，“你們還拿了冠軍？”
“我什麼候不是冠軍了？”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
屈少司說完，陸越沒回應了，聽筒裡只有一陣細微的窸窣聲。
屈少司懵了。
是不是他說太分，陸越生氣了？他輕輕拍了一下他嘴，正好解釋他只是開玩笑，這聽筒和門外同響起敲門聲。
“開門。”
陸越說。
開門之，屈少司幾乎以為陸越是來打架的，開門後，陸越穿浴袍，黑髮半溼，五官輪廓還都淡了幾分凌厲。
屈少司嘴巴微張：“什麼？”
陸越話不說，抓屈少司的手，拉朝他房間走：“有大。”
屈少司本來是被陸越拉走，一聽他腳下加快，反而是拖陸越走。
到陸越的房間關上門，屈少司馬上問：“什麼大？”
陸越指書櫃：“那兒。”
屈少司順看去，待看清那些東西，一噎住，密密麻麻，全是獎盃和獲獎證書。
陸越歪頭衝他笑：“是不是沒騙你。”
屈少司：“……”幾秒後，他吐槽，“幼不幼稚。”說完自己也笑起來。
回到房間，這次屈少司心好了，也不再失眠，倒在床上要睡了。
嗡。
這手機震了一聲，屈少司側臉，拿起手機看了眼，是陸越發來的微信。
屈少司又精神了，他騰翻身坐起來，點開微信。
是一張圖。
燈火通明的禮堂，少年版陸越穿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色長褲，和一個中海髮型的中年男人站在舞臺中央，共同捧一個金光燦燦的獎盃，底座寫——
一中第21屆交誼舞大賽冠軍。
隨即陸越又發來一行字：【剛去校內網扒來的。】
屈少司嘴角上揚，他拉大照片，少年陸越的臉和現在一模一樣，一樣精緻凌厲，以及冷漠。
周邊的老師同學全笑容絢爛，唯獨他站在萬人中央，孤獨格格不入。
屈少司嘴角又落下來了。
他輸入幾次很長的一段話都刪除了，最後發去寥寥幾字：“教導主任說。”
陸越：“？”
“你確實只能和他跳舞。”
陸越發來一個最近最流行的裂開表：“我可不想和他跳。”
屈少司瞧表，忍不住想象了一下陸越真人做這個表，頓樂不行：“那沒辦法了，誰讓你不念中。”
屈少司念的是中，原文裡最好的中學。
“早知道你在中，那我去了。”陸越又發了一個大哭的表。
屈少司倒是知道陸越為什麼不能念中，陸越要在中，他這個虐文主角頂多是男。
屈少司睏意襲來，他打哈欠，正好和陸越說晚安，陸越先發來一條語音。
屈少司點開，男人有點沙啞嗓音瞬間在房間裡飄蕩：“相信了吧，我真是處男。”
屈少司回了一串省略號。
陸越還是發的語音：“我忙學習，哪有間談說愛。”
有理有據，屈少司被說服了，莫名其妙回了句：“我沒忙學習，照樣是處男。”
等反應來，已經發出去兩秒，撤回來也被看見了。
屈少司：“……”
算了。
處男光榮！
他倒回床上，沒等陸越再回覆，伸手關掉床頭燈，捏手機睡了。
接下來幾天清水灣那邊的遊樂場終於開始動工，屈少司特意去，江源和五個戴安全帽的人在基旁邊聊。
三女兩男，全是生面孔。
屈少司去，江源第一個發現他，快步跑來：“屈總您怎麼來了？”
屈少司：“來看看。”
那五個人也跟來，卻像是認識屈少司，齊聲和屈少司打招呼：“屈總好。”
屈少司點頭：“你們好。”
那五個人又道別，去其他方視察了，屈少司滿頭霧水：“他們是？”
江源樂呵呵說：“都是主題公園領域的老手，陸總派來的。”
屈少司馬上問：“陸越？”
“嗯。屈總您還不知道吧。”江源說，“陸總段間收購了一家主題樂園公司，可解決了遊樂場這邊的大問題，我一直招不到有經驗的團隊。”
屈少司一愣，他記原文裡，謝遠清最開始也是搞的主題樂園，最後還做成了全球top10的主題樂園企業。
“屈總？”見屈少司走神，江源喊了聲。
屈少司回神：“陸總什麼候收購的那家公司？”
江源搖頭：“具體不清楚，我只聽說段間解散了，天才重組，所以昨天能開工了。”
江源很是激動：“屈總，有了這支實力團隊的加入，估計年底遊樂園能和商場同竣工！”
屈少司有錢，陸越有錢，每天工上同動工的有十支工程隊，將近有一萬人，隔天建好一棟新樓。
屈少司卻沒反應。
江源機智噤了聲，腦海裡快速回憶他剛才說的每一句話。
他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公司？
江源很是懊惱拍了一下嘴。
陸總收購公司，是屈總的家，哪裡輪到他來傳話。
多嘴了！
待屈少司離開，江源立即聯絡陸越。
江源深刻檢討了自己的話癆，而陸越只是淡淡一聲“嗯”，並沒有其他反應。
江源有些摸不頭腦，他到底多嘴沒有？
這陸越有電話進來，他看了眼，不其是屈少司。
陸越便掛了江源的電話。
剛接通，屈少司開門見山問：“陸越，你收購的那家做主題樂園的公司，是不是謝遠清的？”
陸越很滿意屈少司現在他是直呼其名，而不再是陸總。
看來上次的試探，很有用。
哪怕是厭惡，只要屈少司他的觸碰不是無動於衷行。
陸越笑：“是。”
屈少司：“……”雖他已經麻木了欠陸越人，可是在他不知的況下欠人，這多少還是有點鬱悶。
他甚至不知道陸越究竟幫了他多少。
他追問：“你老實說，還幫我什麼？”
“這也算幫？”不料陸越不承認，“我不否認收購謝遠清的公司有幫你的因素，但那只是其中極小的部分。內做主題樂園的團隊不多，幾個有經驗的還全在他公司，換做阿司你，肯定也不會放吧。”
屈少司點頭：“那是當。”
“所以這只是我拓展版圖的一招棋，幫你是順便。”
屈少司：“算是順便，你也又幫了我一次。”
這楊天冬送檔案給陸越，遠遠看見陸越滿臉笑意，他馬上知道是在和屈少司通話，懂轉身走。
陸越食指繞御守的紅線，嘴角勾起：“所以呢？你要報答我？”
“。”屈少司答飛快，“所以我邀請你，明天帶上秦先生去我家中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