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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姬臉上鄙夷的表情僵住了,她瞪大美目,眼瞅著面前的女子,分花拂柳而去。布衣羅裙,在淡淡日光下,散發著溫潤的光澤,長髮披垂,劃出流水一樣的波紋。

夜。

花著雨透過窗欞,遙望著院外。

院裡一株花樹開滿了骨骨朵朵繁茂的花,在澹澹月色下,遙望如雲霧般縹緲。香氣,透過窗欞,沁入到室內,馥郁而遊離。

白日裡梅姬說的那些話又在耳畔環繞,讓她心中生出一種厭煩。她心中清楚,她已經陷入到蕭胤姬妾爭寵的漩渦中了。若是再在太子府中呆下去,因著那些流言,他的姬妾,只怕會將她當做阻礙她們得寵的絆腳石,屆時恐怕會有數不清的麻煩上身。

蕭胤雖可惡,但是總歸是大男人,就算是罰她整她也是光明磊落的。而姬妾間的爭寵卻不再是明槍,而是暗箭,以她如今的境況,只怕是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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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裡正心事重重,蕭胤的貼身侍衛流風忽然過來傳她過去。

天色已經不早,方才她也為蕭胤鋪好被褥了,此時喚她前去,卻不知為了什麼?一個凝神間,已經到了蕭胤的寢殿。

殿內掌著燈,蕭胤坐在椅子上,手中隨意翻動著一卷書,眼睫低垂,神情似乎很專注。暖黃色的光暈照著他挺直如刀削的鼻樑,劃過濃密的睫毛,暈染在分明如菱角的唇上。冷銳之氣在柔柔的光暈下已盡數不見,他看上去很悠然。

他確實生的人模人樣,倒也怪不得他的姬妾和婢女們每日裡費盡心思明爭暗鬥都要爬上他的床。只是,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她平白無故地也捲入其中。

流風將她帶了過來,向蕭胤施禮後便退了出去。花著雨心中著惱,便凝立在屋內,抿唇一言不發。

屋內一時間靜悄悄的,只聞蠟燭嗤嗤的燃燒聲。

忽而,一聲低低的鷹鳴打破了室內的寂靜。

花著雨凝眸,這才注意到那一日出征時看到的海東青不知何時立在了蕭胤的肩頭上,此時正歪著頭打量著她,一雙墨黑的鷹眸,看上去頗具靈性。

主子不是好人,這鳥怕也不是什麼好鳥!花著雨冷冷瞥了一眼海東青。

“過來為本殿下磨墨!”蕭胤放下手中的書卷,冷聲吩咐道。

花著雨清眸流轉,見在旁邊伺候的侍女恍若未聞,該端茶的依舊端茶,莫非蕭胤是要她磨墨?話說也就她一人閒著。

果然,見她紋絲不動,蕭胤抬眼瞥了她一眼,冷冷說道:“怎麼,本殿下使喚不動你了?”

?  “奴婢不敢!”花著雨斂眸,淡淡說道,“奴婢是司寢。”

蕭胤唇角譏誚揚起,眯眼道:“從今日起你不再是司寢。現下你的手傷已愈,日後便做本殿下的貼身婢女吧!磨墨!”

花著雨凝眉,要她做貼身婢女?

迴雪便是蕭胤的貼身婢女,每日裡除了歇息,便都是伺候他了。用膳時為他佈菜,處理公務時,為他掌燈磨墨,出行時還要隨行,整日價小心翼翼追隨伺候,若是遇上他心情不好,還要被責罵……

何況,若讓她做了他的貼身婢女,她更無脫逃之日了。

“奴婢愚笨,怕是做不了殿下的貼身婢女!”花著雨放低姿態,緩緩說道。

蕭胤拂袖站起,緩步走到花著雨身前,一雙紫眸如水似絳,深不見底,不知何時,臉上已然罩了一層寒霜,屋內氣氛頓時冷凝起來,讓人不寒而慄。

“殿下!奴婢有事要稟!”一個侍女從內室走了出來,站在蕭胤面前說道。

蕭胤冷哼了一聲,眸光依舊凝注在花著雨臉上,緩緩問道:“何事?稟!”

“奴婢方才在內室為殿下薰香,無意間發現……”那侍女頓了一下,眸光複雜地瞥了一眼花著雨,遲疑著說道,“發現司寢為殿下備的被褥上,有……”

花著雨心中一凌,清麗眸光掃向那侍女。她認得這侍女,是專為蕭胤薰香的。

“有什麼?”蕭胤似乎也有些意外,聲音低沉地問道。

“有血跡,像是女子的月信!”侍女遲疑著終於將話說了出來。

她的話一落,室內其餘的侍女皆是抽了一口氣。

要知道,嬪妃姬妾在有月信之時,都是不能侍寢的。若是在主子被褥上留下這些女子穢物,是大不敬之罪。這些日子,太子沒有召人侍寢,被褥只有司寢接觸過,難道說……那些流言蜚語竟是真的,司寢莫非真的夜夜侍寢?因而不小心在殿下被褥上留下了這些東西,就算是殿下寵她,怕也是難免責罰了。

“你去將被褥拿來!”蕭胤臉色一寒,冷冽的眸光如鋒芒。

那侍女忙疾步到了內室,將一條褥子捧了出來,上面果然有些斑斑點點的嫣紅。

“你怎麼說?”蕭胤回身坐下,手肘撐在椅把上,眸光凜冽地問道。

花著雨勾唇冷笑,沒想到暗箭這麼快便朝著她射了過來。只是不知是梅姬派人做的,還是雪姬?不過,這陷害若想成功,須有前提,那便是她真的侍寢了。

其實,這件事,蕭胤心知肚明。她沒有侍寢過,只是鋪鋪被褥,又怎麼會在上面留下這些?

可是,看樣子,蕭胤並不打算饒過她。

他悠哉悠哉地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打算看她的好戲。

花著雨真恨不得一腳將他踹扁,再一頓亂棍好打。

“殿下心中清楚,又何須我說什麼?”花著雨反唇冷冷相譏道。

蕭胤冷冷哼了一聲,自椅子上站起身來,紫眸中泛起暗沉的光芒,寒如冰雪。

“本殿下的貼身侍女你不做,司寢你也做不好,果然愚笨至極,既然如此,便到洗染房做苦力吧!”他冷冷地扔下這句話,回身進了內室。

花著雨在幾個侍女憐憫同情的眸光注視下,從蕭胤寢殿退了出來。

院子裡寂靜而清冷,皓月流空,夜風裡隱約有淡淡清雅的花香。

她想,明日裡,太子府裡應該就會滿布她失寵被罰到洗染房的流言。可是別人不會知曉,所謂的懲罰,其實對於她而言,卻是解脫。

花著雨快步走回到偏殿,迅速收拾好了自己的隨身之物。迴雪早已在她門外等候著,待她收拾好了,便領著她來到浣衣女居住的院落。

低矮的房屋,圍成了一處不大的院落,院中沒有任何花木,栽滿了晾曬衣裳的竹竿,竹竿之上,掛滿了各色衣衫。院中,瀰漫著淡淡的皂角味。

院子正中,有一口水井,有幾個婢女正圍在那裡浣衣,搗衣聲在寂靜的夜裡,聽在耳中,沉重而清冷。

果然是苦力,這麼晚了,還沒有歇息,依舊在洗衣。

迴雪將她領到一間屋內,這是一個三人合住的小屋,佈置的極是簡陋,遠遠不如她作司寢時所住的小屋。但是,她卻很欣慰。將薄薄的被褥鋪好,她回身看去,見迴雪依舊站在門口。

“我瞧著,你也是一個聰明人,為何要這麼執拗,總是得罪殿下?如今這裡不比在殿下寢宮內做事,你恐怕要吃些苦頭了。若是有事,你可以差人去尋我,如果可以,我會幫你的!”言罷,迴雪轉身離去。

“新來的,還不過來幹活!”院內有人大喊,花著雨應了一聲,便起身到院內浣衣。

花著雨自小吃苦不少,對於這些粗活,並未放在心上。只是,未想到,這一洗,便洗到了天色微明。回房歇息了沒多大一會兒,新的活又來了。

這樣沒日沒夜的浣衣,果然很難熬。不管活有多累,總的讓人歇息吧,這樣做下去,總也有吃不消的一天。不過,就算累,花著雨也覺得比伺候蕭胤強。而且,她已經計劃好了出逃。

聽浣衣女們說,過幾日,便是蕭胤奶孃白瑪夫人的生辰。

據說,蕭胤的母后過世很早,那時候蕭胤的父王忙於征戰,無暇顧及他。他從七歲起便由白瑪夫人撫養長大,對白瑪夫人極是尊重。每年白瑪夫人的生辰,蕭胤都會在府裡大擺筵席,為她慶賀。

花著雨便想趁那日賓客多,好藉機溜出去。這一次,不比在軍營,無處可藏。只要出了太子府,她便先尋一個地方躲起來。這麼大的上京城,蕭胤要尋她,也是不容易的。

轉眼幾日便過去了,這日一早,府裡便張燈結綵,極是熱鬧。

只是,這日的天色不太好,到了黃昏,天空大片暗湧如波濤的陰雲密布,遮掩了殘陽的餘暉,夜幕低垂。

這日恰好輪到花著雨當值將漿洗好的衣衫送到各院之中去。這對花著雨是一個絕好的機會,正好趁著送衣衫沒人注意的機會離開這裡。

只是,花著雨沒料到,她計劃好了離開,別人也計劃好了算計她。

天色尚早,花著雨原本打算待送完了衣衫後,待天色全黑,便藉機行事。但,當她推著送衣車來到梅苑時,送衣車的一個輪子突然便從車子下滾了出來,整個送衣車一下子傾倒在地。有幾件衣衫掉在地上,還有一件淺紅色暗花的雲錦宮裝被車子扯破了。

這車子顯然是方才她去送衣時,在外被人動了手腳。

看來,就算是她做了小小的浣衣女,還是有人不願放過她。

梅苑裡居住的是梅姬,門口的侍女看到她,立刻進去回報了。梅姬即刻從屋內走了出來,看到推車的花著雨,唇角漾起一抹冷笑。

“哎呀,夫人,你的衣衫……被扯破了!”一個侍女從地下拿起那件淺紅色暗花的雲錦宮裝說道。

梅姬一臉快意地走到花著雨面前,伸出塗滿了蔻丹的纖纖玉手,指著花著雨的手道:“幾日不見,這雙手就這般粗糙了。洗染房的活不好做吧?”

“那件事,是你做的了?”花著雨原本並不確定是梅娜還是雪姬陷害的她,今日聽梅姬的語氣,顯而易見,那被褥上的東西是她派人做的了。

梅姬唇角輕勾,得意地笑道:“是又如何,難道你還能奈我何?”眼波一轉,凝注在那件勾破的衣裙上,厲聲道,“不過今日的事情,你就有些運氣差了。怎麼偏偏就將本夫人的衣衫弄壞了呢,原本打算今夜夜宴時穿的,這可是殿下賜給本夫人的,再找不到第二件。你這個賤奴,做了浣衣女還不老實,還想著陷害本夫人。沒了這件雲錦衫裙,你叫本夫人今夜穿什麼?來人,把這個賤奴關押到柴房,痛打二十大板!”

她的憤怒,卻不是裝的。可見的極是珍視這件衣衫。今日的事情,看來不是她做的了。

?  “慢著!”花著雨冷冷說道,“梅姬夫人,這件衣衫,顯而易見之前已經被人動了手腳,是刻意陷害奴婢的。梅姬夫人還是莫要被別人做了刀使。”

梅姬臉色變了變,依舊咬牙道:“罷了,先饒過你,把她壓入柴房,好生看守。待本夫人稟了殿下,再行處罰!”

有幾個侍衛得令,即刻將花著雨押到了柴房。

她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婢女,任誰都可以懲罰,怪不得回雪說,她在洗染房已經不比在蕭胤寢宮當值。

柴房之中,陰冷而潮溼。

裡面堆放著柴草和平日裡不用的破桌爛椅。僅有一閃小小的窗戶,卻被木條釘死了。柴房的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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