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雲這才看到，這條龍的眼睛閉著，龍鬚毫無生氣的耷聳在兩邊，要不是胸腹還有微弱的起伏，鳳凌雲真要以為他已經死了。

“他只能是龍形嗎？”

“族長已經病的神志不清了，恐怕不能維持人形，只能是龍形。”思無邪想了想又解釋道：“我們龍族雖然可以化作人形，但需要耗費靈力，二來變成人形我們自己也很不舒服，所以大多時候我們都是龍形的。”

鳳凌雲看了眼一座山峰一樣的巨龍，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良久，她才道：“我只能說我試試，能不能治好他我也不能保證。而且有一點我一定要先說明。”

“什麼？”

“在治療的過程中，無論我做什麼，你們都不能插手。”鳳凌雲一字一頓格外認真：“如果做不到，那我們還是不要開始的好。”

她的醫術全部來源於決明子，決明子號稱鬼醫，可見治療手法和尋常的大夫有很大的不同。而她學到的，基本上是決明子最與眾不同的那一塊醫術。她現在在別人的地盤上，有些方法太冒險了，這群龍未必能夠接受。如果中途打斷她，不只是那條龍，她可能也會受傷。

“好。”思無邪沉吟了片刻：“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來地中國做什麼，但你們如果能夠治好我們族長的話，只要不是太過分的要求，我都會幫你們達成。好了，人類，你可以開始了。”

鳳凌雲等的就是他的承諾，重瞳一閃而過的光芒。

她微微的勾起了嘴角，朝著一旁的赫連城輕聲道：“狐狸，幫我。”

“蠢女人，你何必趟這趟渾水，本尊已經……”

他想說他已經恢復了靈力，帶鳳凌雲出去已經沒有問題了。但他瞄了眼一旁思無邪，後半段話又吞了進去。

鳳凌雲和他早已經心意相通，他的意思鳳凌雲清楚：“我們還找不到出口，貿然去找可能會惹怒龍族。既然他們有求我們，我們試試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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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城眉頭皺了皺，他生的俊美，就算是皺眉頭也讓人覺得好看。半響他像是被打敗了似得，寵溺道：“算了，隨你。但記得，一會兒要是治不好你別逼自己，一切都有本尊。本尊在。”

——本尊在。

三個字輕飄飄的，卻有著無比的重量。

鳳凌雲心頭一暖，緊繃的輪廓也放鬆了下來，真切的笑了：“我知道。”

她知道他一直都在。

這些年他一直在她身邊，從未離開。

兩人交談只是兩三分鍾的事情，赫連城答應幫忙之後，鳳凌雲全身心都投入到了巨龍的身上。醫學上看病講究四個字，望聞問切。問是不可能的了，她只能望聞切了。鳳凌雲從容的扳開巨龍的眼睛。只見一輛小車那麼大的瞳孔渙散，在眼白處，似乎有一些乳白色的東西在竄動。鳳凌雲湊近了些看，看到那竄動的乳白色長條狀的東西似乎是蟲子。

她又扳開巨龍的嘴巴，血盆大口這麼一張開，一股子腥臭味撲面而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