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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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慎拉著拓跋恂出了下了七層,囑咐他剛才的事不要說出去了,拓跋恂也不傻,知道那件事錯誤的是他,當然也不想讓別人知道。

走到六層的時候,拓跋慎心裡還惦記著把紅紗巾還回去呢。不過要還紅紗巾,就先要把拓跋恂打發了才好獨自一人行動,正好,藉口是現成的:“大兄,來時你不是和三弟一起麼,這個時候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可不能惹了禍才好,要不然鬧大了你我兄弟可就是照顧不周了,我現在去下面去找他,這五層,六層就由你來找吧?下面的我去。怎麼樣?”說完看著拓跋恂的眼睛。

拓跋恂被他真誠的眼光看的不自然,趕緊揮手答應道:“好吧!你快些。”

擺脫了拓跋恂,拓跋慎趕緊下樓梯,現在天氣嚴寒,塔頂自然不那麼舒服,也不知道那個鄭家娘子什麼時候會下來,時間緊迫,要趕緊把這個紅紗巾還回去,至於找拓跋恪,緩一緩也沒事,那小子平日老實小受,不像拓跋恂那麼莽撞跳脫,一般惹禍這個詞跟他沒關係。

塔裡面昏暗,尤其是這種冬季,光線更差,都是依靠著塔裡面的燭燈照明,所以走路要更加小心些,不然在這種狹窄的地方很容易撞到東西。

拓跋慎左繞右繞,走到第三層的時候,剛剛從四層樓梯處出來,竟然看見了拓跋恪,這傢伙好巧不巧,正好離去二層樓梯不遠,拓跋慎趕緊停下來,想等著拓跋恪離開,又怕時間來不及,咬咬牙,想著反正這裡面燭燈照不遠,小心一點別人也看不見,於是盯著拓跋恪,輕手輕腳向著樓梯走去,同時也做好了被拓跋恪發現後的準備,真要被拓跋恪發現了,也只好帶著他去和拓跋恂會和,至於紅紗巾,權當留著做紀念吧。

拓跋慎留意著拓跋恪的舉動,輕步挪到樓梯處,拓跋恪依然沒發現這裡,拓跋慎不敢逗留,閃身下去,眼看過關,馬上就可以了了這件事,拓跋慎心裡激動了些,差點撞到樓梯上,幸好及時抱緊樓梯欄,才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

拓跋慎心裡面高興,卻沒發現這點動靜已經被拓跋恪注意到了。他在這三層逗留了很久,這一層有很多高僧翻譯的經卷,都是當世名人的筆跡,有些是永寧寺找人所作,有的是前人之筆,其中甚至還有一副南朝晉皇帝司馬昱手書的《阿彌陀經》節篇。因此拓跋恪在這裡流連良久,剛剛準備去四層,突然驚覺樓梯處有響動,不過很輕微,他走過去想要看看究竟,發現原來是個人影,因為離燈光遠了些,看不大真切,只覺得有些眼熟。

怎麼像是二兄,他這是做什麼,怎麼好像有什麼隱秘一樣。拓跋恪看著拓跋慎的背影想道,本想開口叫住拓跋慎的他,好奇心一動,也輕手輕腳跟了上去,想要看看二兄這是要做什麼。

拓跋慎下了樓梯,頭也不回的直奔鄭娘子供奉的釋迦佛像而去,現在時間緊,隨時可能有人經過,這紗巾上的字他還沒看過呢,冒著這麼多險太不值了,連票價都沒找回。走到佛像前,從懷裡取出紗巾,趕緊纏上綁好,至於好看不好看,跟原版的是否一致他可管不了。他現在還這個紗巾只不過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罷了。

拓跋恪看見二兄從懷裡拿出一條紗巾,有些奇怪他這是做什麼,害怕被二兄發現自己跟蹤他的事,趕緊快步回到三層,想著待會等二兄走了就去看看那條紗巾是什麼,怎麼綁在信客供奉的佛像上,說不定上面有什麼秘密,越想越激動,彷彿已經發現了拓跋慎的秘密一樣。

拓跋慎綁好紗巾,把衣服整理一下,髮辮往後籠了籠,放進帽裙裡,施施然上了樓梯,想著趕緊帶著拓跋恪去和拓跋恂會合後,趕緊離開,這個時候他和拓跋恂都不想留在這裡,至於拓跋恪是不是還沒有玩夠,他可管不著了,二比一,強帶著他走就是了。

上了三層,看見拓跋恪還在原地沒走,走過去說道:“三弟,大兄讓我來尋你呢?他還在上面找你,我們一起去吧?現在時間可不早了,這永寧寺好玩的地方多著呢,再不走其他地方就去不成了。”

拓跋恪還等著二兄走了去發掘他的秘密呢,可沒想到二兄要帶著他一起去找大兄,有心拒絕,又怕二兄心中起疑,靈機一動,說道:“二兄,我還有些沒看呢,你先上去找大兄吧,我在這裡等你們,你和大兄下來再一起走吧?這塔太高,上下很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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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慎聽了,覺得也好,好不容易來一次,他想多呆一會也沒什麼,左右不過一點時間,連半盞茶都沒有,說道:“好吧!你在這等會,我去尋大兄,莫要亂跑了。”說完轉身上樓,心裡面驀然有點心跳的感覺,好像哪裡不對,又回過頭囑咐道:“三弟,好好呆在這裡,不要走遠了,待會兒尋你不著。”

拓跋恪本來就想著去佛塔二層看看的,一聽這話害怕被二兄發現什麼,趕緊滿口答應,卻因為二兄不要他亂走,更對那紗巾起了興趣。

待看著二兄上了四層,拓跋恪走到通往四層的樓梯晚上看了看,確定二兄不會回頭了,趕緊轉身向二層走去。

拓跋慎走到四層,觀察了一下,拓跋恂不在這裡,就趕上五層,五層裡面也沒有拓跋恂,想到或許這小胖子是不想再遇上那長孫兄妹吧,根本就在六層等著他呢。轉身上了六層,因為光線昏暗,竟然沒發現剛剛分開的鄭娘子和她的小侍女就在五層。鄭娘子之所以在這裡,是因為這裡有一副她存放的南朝戴魁戴安道畫的《慧遠廬山居圖》,上面還有名震南北的高僧慧遠的筆跡。她每次來都要來看一會兒。因為知道長孫沁對這些畫啊文的不感興趣,所以辭了她帶著侍女阿靈一起來到五層。

“小娘子,小婢好像看到了那位郎君,他上了六層”

“什麼郎君,阿靈,你整日跟在我身邊,還能認識什麼郎君麼?我怎的不知?”鄭娘子一邊看著畫卷一邊隨口笑答道。聲音清脆且溫柔。

小侍女阿靈大羞,知道小娘子這是取笑她,也不好再說隱約看到拓跋慎的話。

拓跋慎上了六層,沒看到拓跋恂,覺得奇怪,說好的在這裡呢,怎麼不在,難道他還敢上去找罵不成,害怕萬一真又鬧了起來,那長孫兄妹固然事後要被家裡狠狠發落,還不知道會被怎麼整治,他們兄弟也討不了好,這是非黑白可不是你權大位尊就能隨意顛倒的,以皇子之尊欺壓下臣子弟的名聲可不好聽。

上了塔頂七層,這裡擺設不多,也就是以塔柱隔著不少區間,因為有信客在,又是公共場所,當然不好高聲呼叫,拓跋慎轉了一圈,沒發現拓跋恂,倒是那長孫兄妹還在,只不過沒看見那鄭娘子,拓跋慎現在也不想看見她。塔頂七層沒有發現拓跋恂,拓跋慎想想下到六層,剛剛只是大致看了一下,沒有仔細尋找,也許他是故意躲著那兄妹吧,畢竟沒這麼丟臉過。

到了六層往裡面走了十幾步,就隔著一個佛蓋法器和垂簾看見了拓跋恂,拓跋恂正在那裡走來走去,看來剛剛發生的事對他的影響真不小呢,否則以他的性子哪裡能留在這裡等著自己,早該跑沒影了才對,何至於還留在這裡枯等。

“大兄,小弟已經在佛塔三層找到三弟了。”

“走吧。也不知道現在什麼時辰了。我肚子都餓了。”拓跋恂抱怨道,他也等的不耐煩了,如果拓跋慎再不來,他就要自己下去了。

拓跋慎因著禮儀,讓拓跋恂在前,自己跟在他後面,小胖子扶著樓梯慢慢下著梯,好像害怕一般,拓跋慎看著感到奇怪,這樓梯雖然對成年人來說窄了些,對小孩子來說可不窄,抓著扶梯下去就行了,何至於這麼慢,急的真想推他一把。

好不容易踱到三層,拓跋慎都要急出汗了,這小胖子太磨人了。抬頭四面看了看,沒看到拓跋恪。拓跋慎頓時覺得這小子今天真招人厭,老實人也有不守承諾的時候,連小胖子都不如。

心中一動,想起一個剛剛拓跋恪拒絕一起上去找拓跋恂時跳過心頭的疑問:好不容易來一次永寧寺塔,拓跋恪怎麼就會僅僅因為塔高就不上去。他難道不是也想仔細賞玩一遍。越想越不對,當時因為急著去找拓跋恂,把這點忽略了。一拍腦袋,衝下樓梯,向著釋迦佛像處跑過去。

不曉得拓跋恪這小子看了多少,若是他自己一個人看了也無妨,要是被人抓住了可怎麼說得清。

剛剛衝到離佛像處不遠,一個身穿鮮卑服的少年低著頭腳步匆匆的走了過來,看見拓跋慎愣了一下,旋即大喜道:“二兄,你快來說說啊!這紗巾不是我拿的,我是冤案的!!!”

看著拓跋恪身後走出來的鄭娘子和手持紅紗巾的侍女阿靈,拓跋慎傻眼了。

完了,太相信老實人了,這下被老實人坑了。

天意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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