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世大戰前奏：十年篇》
第五章應歡歡
武境，一處山脈之中。
嗡。
原本平靜的山脈，天地間的靈力忽然是紊亂起來，似乎是朝著其中的某一個點匯聚，方圓十萬丈之內皆是如此。
“喝！”
一道暴喝之聲在山脈之間響徹而起，只見周遭原本被各種色彩的植被覆蓋的一處山脈，方圓十萬丈之內，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作一片沙黃，那其中蘊含的磅礴能量，正在迅速的消退，就連那片天地，都是迅速的失去了色彩。
山脈之中，有著一個少年，雙手正攤放在大地之上，那足以威脅地至尊強者的龐大能量正是如同匯流一般向其湧去。
那片失去色彩的天地，在圍繞著少年收攏，盡數變作一片沙黃，直到最後，連得少年所在的地方，亦是如此，整片天地都是龜裂開來。
彷彿失去了生機，一片荒蕪之景。
磅礴能量匯聚，可是少年卻是略微沮喪的搖了搖頭，旋即將放在地面上的手掌抬起，結出了一連串略顯深奧的印法，而後又是猛然朝地面一拍。
轟隆隆！
這一擊，似乎這片大地都晃動了一番，而後那片失去了色彩的天地，似乎是在迅速的恢復生機一般，肉眼可見的靈力波動正在那大地的龜裂之中蔓延，生機湧動，又是歸為原狀。
“呼...呼”
將這些盡數的做完後，少年已是滿頭大汗，就這麼一頭栽倒在迅速長出的植被之上，大地的生機緩緩恢復，而少年原本急促的呼吸，也是漸漸平緩下來。
“還是差的太遠了。”
少年緩神後便是在原地坐了起來，稚氣還未曾脫去的臉頰之上，有著一絲頹意，然而稍縱即逝，在他那雙黑眸之中，似乎有著一種永不服輸的神采凝聚，猶如繼承自血脈一般。
他似乎是想在試驗一番，不過卻是被一道極其好聽的聲音給制止。
“元兒！”
那聲音極其清脆，也十分甜美，少年聽到後，滿臉的凝重也是放下，旋即將目光投向了聲音的來源，在那不遠處，凌立著一道倩影。
少年視線所及之處，一位女子身穿白色衣裙，面容之中的柔和與少年有著幾分相似，但那雙美眸卻是充滿著靈動的氣息，彷彿能夠說話，三千青絲被一根藍色的細繩紮成馬尾狀，使得絕美的她看起來猶如少女一般。
“娘！你怎麼來了？”
可是少年卻是在看到那女子之後卻是說道，這個看起來也就莫約二十歲出頭的女子，居然是這少年的孃親。
“聽你貂叔說你最近一直拼命的修煉，娘就過來瞧瞧你。”
女子笑道，蓮步輕移，猶如置換天地般的出現在少年身旁，從長袖中取出一塊手帕為其擦拭臉上已是有些乾涸的汗跡。
“現在族內應該是繁忙的時期吧，您就這樣出來，有點不太好吧。“少年說道，但是眸子之中的欣喜還是掩飾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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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忙也要看我的兒子啊。”女子的話語之間有著一股不符合她裝扮的成熟，看起來如同少女的她，卻是這大千世界之中最為頂尖大族的族長。
“謝謝娘。”少年展顏一笑，旋即說道：“您見過爹了嗎？”
“嗯。”
女子點了點頭，然後拉著少年在一旁已是漸漸恢復生機的植被上坐下。
這個少年，自然是當時和周通立下賭約的林元，而這位女子，就是此任冰靈族的族長，也是大千世界之中最為頂尖的強者之一，應歡歡。
“聽你貂叔所說，你和周師兄定下了一場賭約？”應歡歡問道，美目之中滿是慈愛之意，雖然此刻的她看起來像是林元的姐姐一般。
“嗯。”林元知道，那一定是瞞不過小貂小炎等人的，他的父親，也肯定是知道了。
“娘，你的傷勢沒事了吧？”林元沉了下，然後問道。
“已經沒事了，倒是你，我還真想到你會因此而去找周師兄說那些話，還跟他打起賭來。”應歡歡說著，卻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此刻的她，看起來毫無一族之長的威嚴，倒像是一個不諳世事的俏皮女孩。
“簡直跟你爹當年一模一樣。”
林元也是嘆了一聲，道：“娘，您是不是也覺得我太過魯莽了？”
“為什麼你會這麼認為呢？”應歡歡反問，俏臉之上洋溢著一絲笑意，一如當年道宗之中的那個俏皮女孩。
即便如此多年過去了，輪迴轉世，她就是她，依舊沒有變化。
“因為不管是兩位叔叔，還是姨娘都覺得我這麼做太莽撞了，現在，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是不是有些太莽撞了，這場賭約，似乎根本不可能完成。”
林元苦笑，自從上次賭約之後，已是過去了二十天的時間，雖然他成功的參悟了荒蕪神經，然而卻只能夠做到這種程度，真正的荒蕪神經，一掌之下，天地荒蕪，他現在的這種程度，莫說是小成，就連皮毛都算不上。
“不可能完成麼？”應歡歡自喃，而後修長的手臂環抱雙膝，望著那正在恢復的天地，嫣然一笑。
她如今展現的一面，和當初在那邊緣之地現身時的威嚴蓋世，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偏頭望向了林元，此刻的他看起來與其印象中第一次見到林動之時有些相似，不過那時的後者早已成年，而林元也才十五歲。
“如果自己都沒有自信的話，那就是真的不可能了。”應歡歡說道，聲音輕柔。
林元也是稍稍一愣，旋即自遣，這才過去了不足一個月，自己就是要放棄的話，那樣就像其母應歡歡說的一樣，註定失敗。
“那您覺得我能夠完成嗎？”林元向應歡歡問道，眼眸之中卻是有著幾絲期盼，因為到目前為止，他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應歡歡聽聞，不假思索，笑著說道：“當然能。”
“您就這麼肯定嗎？”
林元對於應歡歡的堅決態度有些不敢相信，畢竟在他印象中，母親不是一個可以說謊來安慰自己的人。
“咯咯，那是自然，你可是我和你爹的兒子，當然能夠完成。”應歡歡笑了笑，俏臉之上，滿是堅定與信任。
“要是爹也能像您這麼想就好了。”林元輕喃，但應歡歡何等修為，自然是聽得清楚，然後纖手撫上了林元的臉頰，道：“你爹的想法肯定與我相同，你可以放心。”
“是麼？”
林元倒是真的覺得自己的母親此刻在安慰自己，在他印象中，父親是一個極其嚴肅的人，這種頗有感情色彩的話，他是決然不會說的。
“你以為娘是在安慰你吧？”林元心中所想，自是瞞不過作為母親的應歡歡。
“元兒，那時候，你都看到了吧？”應歡歡淺淺一笑，然後說道。
“看到什麼？”林元被應歡歡突然的提問搞得有些愕然，不知她所指。
“就是那時候在大千世界的諸多強者心中，你爹爹過去的所有經歷。”
“嗯，看到了。”林元說道。
她將放在林元臉頰上的纖手抽回，緩緩起身：“我記得那時候我對你爹爹也是這般的信任，沒有什麼理由，就是覺得什麼樣的事情放在他的身上都是有可能的，他也沒從讓我失望過。”
應歡歡說道，當年她覺醒輪迴，並不是覺得林動會就此被元門的三位掌教打垮，那麼做，只是為了有足夠的力量去庇護道宗以及林動的家人們。
在她的心中，那個自小小王朝之中走出，在百朝大會脫穎而出的男子，沒有什麼是做不到的。
即便是她燃燒輪迴，都是能夠隱約在天地之間聽到那個男子對她的呼喚以及誓言，結果他真的做到了，十數年後的某一天，她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從未放棄過。
“那娘還真是愛爹呢。”林元笑道，他父母的事情那時他都已是看到了，當年他的父親以一己之力將整個傾巢而出的冰靈族搞得天翻地覆也要找回他娘的決心，也是讓的他下定決心的主要原因。
想到這裡，林元似乎是明白了什麼，當初立下的決心，不到最後，為什麼就要放棄了呢。
當年的爹和娘，即便面對著那樣的情況，都是堅守到了最後的一步，才有了如今的武境，有了林靜姐，有了他，作為他們的孩子，怎麼可能就如此的放棄了。
“謝謝你了娘，我明白該怎麼做了。”
他緩緩起身，看著那一望無盡的山脈，壯志凌雲。
看到林元如此，應歡歡也是不禁的一笑，他們還真是父子，就連這種時刻，都是如此相似。
“你明白了就好，雖然你爹平時對你嚴苛，但是你要知道，在心裡，他和我一樣的信任你，愛護你，決不會讓你受到任何的傷害。”
應歡歡道，她從不認為，她的孩子會平凡，那在常人眼中不可達到的地步，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不可能的。
他需要的，只是一些磨礪和時間，將自身的鉛華褪去。
聽聞母親所言，林元也是不加思忖的說道，那道年輕卻堅毅的聲音，在這道山脈之中迴盪。
“我也絕不會讓我的摯愛之人，受到任何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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