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袁母被安樺一句話懟得說不出話來了, 袁母跟袁父那麼年夫妻,當然是清楚袁父是個什麼性子。
袁父本來在兩個兒子當更為看重聰明穩重的長子,對長子寄予厚望。若是袁父九泉之有知, 她和小兒子聯手對付長子, 肯定是選擇站在長子那邊的。因為長子才是袁家光宗耀祖的,不成器的小兒子分量哪裡比得長子。
袁母心裡明白這些, 可若是偏心有得治,那麼世間不會有那麼偏心眼的了。
心都是偏的,有哪個的心臟能長在正間呢?
她可憐的小兒子, 本來自身本事不如長子, 若是她這個做娘的不為他謀劃, 他將來可怎麼辦呀?
越是這麼,袁母越偏心得理直氣壯了。
她冷語威逼道:“你若是不把你弟弟侄兒放出來,我絕食自盡。我倒要看看你逼死親孃, 如此不孝, 傳出可有什麼好聲。傑兒有你這麼一個父親, 怕以後也抬不起頭來見的。”
袁母心裡怕自己在安樺心分量不夠讓他低頭,便拿他和袁陽傑的聲做威脅。他便是不在乎自己的聲, 總該在乎他兒子袁陽傑的聲吧。
在這個世道, 聲確實極為重要,是安樺若無把握,又怎麼會這麼光明正大的收拾袁老二一家子呢?
安樺微微勾唇, 唇角弧度極冷:“這不勞母親操心了,我作為晉國公府的主,還是能夠保證府的訊息不外洩的。”
袁母瞪大了眼,她說這話的目的是要他跟她保證絕對不會訊息外洩嗎?她聽了心裡會更絕望好麼。
來硬的不行,袁母來軟的, 她難過的抹著眼淚道:“老大啊,你跟老二都是娘親生的孩子,娘都疼你們,哪個過得不好娘都心疼啊。你弟弟以前子過得苦,好不容易在你這個大哥的幫助過了幾年好子,你又讓他吃苦,這不是剜娘的心嗎?”
面對袁母的打感情牌,安樺淡淡的諷刺道:“母親你與王氏眼睜睜看著販子抱走傑兒的時候,也沒過這同樣也是剜你兒子的心啊。”
袁母意識安樺已經認定了是她和王氏害袁陽傑了,若是不解除這個心結,安樺決計不肯放過袁老二一家子的。
於是袁母又百般狡辯,為自己和王氏脫罪,反正又沒有切實證據證明是她們故意坐視袁陽傑被拐走的。
然而安樺的態度油鹽不,根本沒把她的狡辯之語聽。
本來袁母還覺得,沒有證據,奈何不了她們。現在看來,對安樺來說,有沒有證據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認定了這個真相,她說破天他也不信。
袁母能拿自己的性命威脅安樺。
安樺道:“母親若真絕食而死,我必定為你風光大葬。”
說完,他轉身離,將袁母的怒罵拋在身後。
安樺這次是真正的跟袁母撕破臉了,最後一點面子都沒袁母留,也徹底打破了袁母心底的僥倖,不再對威脅他抱有期待了。
安樺一走,袁母馬把桌子已經涼透的早膳吃了肚子,已經餓了兩天幾乎要吐酸水的胃終於有了食物,飢餓感緩解之後,袁母擦了擦眼淚,唉聲嘆氣的著怎麼幫助自己小兒子和大孫子。
她甚至考慮過要不要把所有的過錯都推小兒媳王氏身,然後叫袁老二休掉王氏,換取安樺和周氏的原諒。
可以安樺剛才的決絕態度,袁母實在沒有把握能夠成功,若是休掉了王氏,安樺還會遷怒袁老二和袁陽俊怎麼辦?
袁母回起之前聽周氏說過的那句話——“傑兒沒了,他袁陽俊是最大獲益者,怎麼可能與他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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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在沒有證據的情況都能遷怒袁陽俊,若是她出面把罪過都推卸王氏身,有王氏這麼一個母親,袁陽俊豈不是更會被遷怒了?
這個法子行不通。
袁母又苦思冥其他辦法,可她是一個普通老太太,沒什麼本事和見識,若非長子出息被接來晉國公府享福,她現在還是個地裡刨食的普通老太太呢。
偌大一個晉國公府,沒會聽她的話,她是踏出自己的院門都會被看守她的婆子擋回。沒了長子這個晉國公的孝順和支援,她在晉國公府裡舉步維艱,寸步難行。
袁母越越絕望,一夜之間頭髮都白了不少。
不過好歹是認識自己絕食威脅不不孝子,還是乖乖開始吃飯了。
周氏聽說袁母不絕食了,還有些失望。
既然身體沒法折磨她這個狠毒的婆母了,那麼她讓袁母承受心理的折磨。
周氏加大了帶袁母杏林園看望袁老二一家的頻率,幾乎是隔兩天帶袁母杏林園看望他們一次。
每一次袁母杏林園看望袁老二一家,總能看他們正好在辛苦翻地幹活,或者是在吃一些野菜窩窩頭……袁母每次看見他們吃苦受罪,回起自己剛剛大魚大肉的享受,忍不住失聲痛哭,跟唱大戲似的哭喊著自己的亡夫,埋怨著不孝的大房。
然而周氏把袁母的唱作念打當做看好戲,袁母越是難受傷心,她越痛快。
漸漸的,袁母已經習慣了袁老二一家的辛苦生活,開始寬慰起自己:不是過回以前在老家的子了麼?好歹餓不死,比逃難的子要好了。
周氏發現袁母沒有以前那麼難過之後,把袁老二一家的待遇又降了一,還出新的辦法折騰他們,讓他們一家熬夜磨豆子做豆腐。
世間有三苦:撐船打鐵磨豆腐。
袁老二和王氏捨不得讓袁陽俊受這份苦,他們把袁陽俊那份活兒也一起做了。周氏也不管誰幫誰,反正分配那麼活兒,必須得做完,做不完沒飯吃。
沒兩天袁老二和王氏瘦脫形了,袁陽俊在這種環境吃不好睡不好,也瘦了很。
袁母在看見自己小兒子居然每天都要熬夜磨豆腐,整個在短短時間內瘦了十幾斤,頓時心疼差點暈過。
她撲向周氏:“你個賤,居然敢這麼對我兒子,我要殺了你!”
周氏早防著她這一手,身邊的丫鬟婆子立馬圍過來將袁母擋在外面,很快把她抓住鎮壓來。
袁母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不乾淨。
周氏見袁母一點教訓都沒長,便道:“母親剛才罵我和夫君一句,讓二弟和二弟妹做一板豆腐吧。”
一旁神色怏怏的袁老二和王氏頓時驚呆了。
袁母剛才為了圖嘴痛快,可是罵個不停,起碼也有十幾句了。這麼一會兒功夫,他們居然了十幾板豆腐的工作量?!
袁老二和王氏不敢對掌握著他們生殺大權的周氏表現出不滿,能將怨懟的目光投向袁母。
袁老二還埋怨的喊道:“娘,你閉嘴吧,別再連累我了。”
之前被袁母連累得餓了一天,現在又被袁母這張嘴連累得了這麼工作量。
已經對袁母失希望的袁老二心裡現在一點也不希望袁母再來看望他了,袁母心疼他有什麼用?又幫不了他,還會在控制不了情緒之後得罪大嫂周氏,為他惹來麻煩。
是這話卻是不好直說,袁老二嘆了口氣,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癱坐在地。
他身邊的妻子王氏早已經累得不動彈了,連動嘴皮子都懶得動了。兒子袁陽俊更是整個呆呆傻傻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對外界絲毫沒有反應。
袁母連累了小兒子本心裡後悔又難過,又聽小兒子對自己的指責,更難受了,整個都彷彿瞬間老了十幾歲,腰背佝僂了許,彷彿背壓了一座大山,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袁母沒有怪袁老二,她心裡有對袁老二和袁陽俊的愧疚,愧疚自己救不了他們,什麼也做不了。
袁母忍不住走過抱住袁老二,母子倆抱頭痛哭。
難聽的哭嚎聲把袁陽俊從自己的世界裡驚醒過來,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奶奶和親爹,很快又瞥開眼,不再注他們,繼續沉浸在自己的幻之。
他幻著自己的堂弟袁陽傑失蹤了,一直都找不回來,然後他被伯父立為世子,他成為晉國公府的繼承,很快伯父伯母全都死了,他繼任晉國公爵位,整個晉國公府都是屬於他的了。
這是與現實截然相反的美夢,所以他沉浸在自己的美夢遲遲不願醒來,對外界的動靜沒什麼反應。在旁看來,袁陽俊是被得有點傻了。
袁母與袁老二抱頭痛哭,王氏神情疲憊狼狽,袁陽俊呆呆傻傻的,這一大家子看起來十分悽慘可憐。
但在周氏看來卻十分大快心。
欣賞完今份的好戲之後,周氏派把袁母送回住處,重新封鎖了杏林園之後,她心情極好的回了,抱著寶貝兒子袁陽傑教他啟蒙念。
如今天承平,安樺為了不引起聖忌憚,已經將手的兵權交了出。
後武官建功立業的機會肯定會變少,文官的地位會提升,所以安樺是希望袁陽傑能夠好好讀,走科舉之路的。
當然文武雙全還是很有必要的,讀科舉也需要一副好身體嘛。
周氏對失而復得的寶貝兒子極為寵溺,但她明白溺子如殺子,對袁陽傑該教育的地方還是好好教育的,並沒有把袁陽傑當成紈絝來養。
袁陽傑快五歲了,已經開始啟蒙了,是沒有正式請先生為他啟蒙,而是由周氏教他念念簡單的啟蒙,認認字罷了。
袁陽傑的資質並不如何天才驚豔,但也不算是平庸之輩,之資,也還過得。
最重要的是這孩子能靜得心來學習,周氏教他認的字,他一遍不記得,記十遍百遍,十分自覺,學習展倒也頗快。
安樺從京兆府那邊回來,見周氏正在教袁陽傑背詩,便笑問道:“傑兒會背少首詩了?”
周氏溫柔的摸了摸袁陽傑的小腦袋,臉帶著鼓勵的笑容。
袁陽傑認真的板著小臉道:“爹爹,我已經會背九首詩了,我背爹爹你聽……”然後他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背誦了起來。
安樺也坐了來,神情專注的聽著他背詩,待他流暢的背完,毫不吝嗇誇獎的道:“傑兒背得真棒,一點錯處都沒有,爹爹要好好獎勵傑兒。”
袁陽傑有些害羞的笑了起來,眼睛都笑得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