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老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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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奶奶說:“可是,等到逃出去,才知道他已經和另一個姑娘有了婚約,而且他和那個姑娘舉止親密,完全不理會我。最後,我還是懷念起在這裡的生活,我們因為各種原因大吵了一架,他說了不認識我,說我沒一點廉恥,跟著一個陌生的男子跑了出來。”

葉楓心中也鳴起不平,忿忿的說:“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小女孩似乎能聽懂其中的心酸,她面色溫柔,輕輕撫摸老奶奶粗糙的手背。

老奶奶望了一眼屋頂那個鋪滿塵土的燈泡,昏黃的燈光微弱又明亮,暖暖的色調抹在老奶奶的面孔上,慈祥又安靜。

老奶奶接著說道:“那天,我哭著在街道大跑,我忘不了那天冰冷的空氣在我的臉上一刀一刀的刻下傷痕,我的心也在一滴一滴的滴血。我無路可去,我沒臉回來見父親,我在寒風中待了一個晚上。”

葉楓和小女孩此刻靜靜的聽著,看著老奶奶已經沉醉在她所講的故事裡,她的無聲沉默正是那晚的沉默,她的悲憤正是那晚的悲憤,她的臉頰既充滿冷漠和失望,又充滿度過危機的堅強和希望。

葉楓感受到了老奶奶強烈的生活熱情,因為老奶奶的嘴角撅起,暖意和堅強將從此綻放,發出光芒!

不錯,老奶奶的眼睛頓時閃過一絲希望的光芒。她似乎沉蕩了許久,極為漫長,又似乎只有幾秒鐘。

她說道:“那天晚上,我難以忘記!就在我孤獨苦悶的時候,一個成熟的男人走進了我,他留著短短的鬍鬚,頭髮也很短,幹練清爽,眼睛很窄,很深,一下子能把人看透。他與我見過的所有男人都不一樣!”

說到這兒,老奶奶露出了微笑,用迷戀的聲音說道:“是他在我昏暗無日、枯萎悲慘的時候拯救了我,他的聲線低沉迷人,能讓人冷靜下來。我當時將我所有的苦水傾訴給他,他只是安靜的聽著,我很享受那種狀態。最後,他勸了我,送我回來。”

葉楓被這個男人打動了,心中也升起一陣暖意,世界上還是會有好人出現的!即使在一個人最失落的時候。

老奶奶低頭看著霜兒,摸著她的頭髮,整個人有一股充盈的活力。她輕聲說道:“我永遠也忘不了那個男人!過了大概兩年吧,突然有一天,我再次遇見了他,他說他的妻子生病了,只有一種藥材能夠救她,求我幫忙!”

“我當時有些私心,哎,這都是我的錯!”老奶奶有些悲傷。

“我嫉妒那個女人可以享受那個男人的愛,而我卻不能!我悄悄的掉包了藥材,他的妻子再也沒有醒來。可是,他也發了瘋,變得不再認識我,我想要抱住他,他卻用力推開我。他離開了,再也找不到了。”

老奶奶說了一句,“終究是報應啊!我最後還是孤獨終老,直至現在。”

葉楓好奇的問道:“你們這個寨子是叫清風寨嗎?最後怎麼消失了?”

“我的父親還是愛我的,看到我一再的為情所傷,於是將清風寨遷移到了這裡,避免外來的人再次騷擾我們!”老奶奶此刻就像一個年輕的孩子。

葉楓很是感動,老奶奶講得故事感人,而且對人真誠。葉楓於是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全部說了出來,提到了安怡兒,提到了童年的時光,還有自己未來的想法。

葉楓說:“奶奶,我希望能在這裡陪你幾天!”

老奶奶用讚許的眼光看著葉楓,說:“你也是一個用情至深之人!你放心吧,山明子我會告訴你在哪裡的,至於你要待在這裡,也不必強求!和老年人一起,還是很悶的!”

小女孩先搶答道:“不悶不悶!一點不悶!奶奶經常講故事,很有趣的!我最喜歡來老奶奶這裡啦!”說著,眉飛色舞,臉上紅暈出現。

老奶奶還是笑了,但是身體微微抽搐了一下,眼睛毒辣的葉楓還是觀察到了。

葉楓問道:“奶奶,你身體是不是有些不適呢?讓我來把把脈吧!”

老奶奶說:“難道你還是中醫不成?”

葉楓將望聞聽切的本領說了,手指輕輕觸到手腕,手腕乾癟,但是皮膚卻很細膩。葉楓閉目凝神,靜靜的感受著脈搏的跳動……

幾分鐘後,葉楓說道:“奶奶,你應該是悲傷過度,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一陣子,我再開點藥給你補補就好了!”

老奶奶親切的望著葉楓,好一會兒說道:“葉楓啊,你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很讓人安心。你剛來清風寨吧,對這裡還不熟悉吧!讓霜兒領著你轉轉吧!大家還是很和睦的,相信你會相處的很愉快。”

葉楓說:“那我一會兒再來看你!你先歇息吧,剛說了那麼多,一定很渴。”葉楓遞上了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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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兒一直在一旁伺候著老奶奶,小心翼翼的。老奶奶說道:“你和葉楓哥哥去玩吧!你葉楓哥哥肯定很好奇,但是別去危險的地方哦!”

霜兒點點頭,就一把拉著葉楓跑出去了。

走出房間,葉楓回望著剛才待過的地方,覺得有幾分熟悉和親切。“小哥哥,我們去清水河邊捉魚,然後拿回來烤怎麼樣!”

“好,好。”葉楓樂呵呵的,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的時光,甚至把霜兒當作了安怡兒。

他們走過幾間稀稀落落的房屋,來到了一條河流邊,河水嘩嘩流過,白色的水花像是朵朵白雲,瘋狂又輕柔的湧向遠方。河流邊的石頭被河水衝擊得圓潤光滑,看著讓人感覺柔和又親近。

時不時有魚兒歡快的遊過,不過都很小,葉楓找出了一個木棍,磨尖了,站在一塊石頭上,伺機而動。終於,一條通體墨黑的魚遊過,體型大,但是遊速很快,葉楓手速極快,幾乎是一招就刺中那條魚,魚兒活蹦亂跳,撲打著水面。

葉楓舉起木棍,將那條魚仍在了草地上。旁邊的霜兒在發了瘋般的歡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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