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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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10月,印 尼薹釐島。

晚,島上燈如繁星,一派繁華,遠處海邊沙灘上篝火點點,一片歡聲浪語,海邊公路上的路燈彷彿一大串璀璨的東珠項鍊將這美麗小島圍在裡面……

島中心位置一處豪宅內樂聲不絕於耳,似乎豪宅的主人正在辦一個大型聚會,游泳池周圍各國各色美女穿著性感,招蜂引蝶,肆意放縱……一個戴著領結,穿著小禮服中等身高的亞裔男子從美女身旁走過,他看著經過身旁花枝招展的女孩忍不住摸著左耳輕聲低語:“老刀,你不和我一起來虧大啦,哇!橫看成嶺側成峰,一山還比一山高啊! 啊!膚若凝脂體態妖嬈,香氣撲鼻我見猶憐,我真想長醉此鄉啊……”

在他耳旁傳來一個悻悻的聲音,“別顧著看那些啦,正事要緊,目標二樓,好像有三個保鏢在巡視,你上的去麼?”

領結男哈哈一笑,隨手從經過的男侍者酒盤裡取了杯酒,端在手裡搖晃著走進屋裡,在聊天人群裡走過,大大方方的走上樓梯,在樓上走廊處站著一個穿黑西裝短髮男子,他見領結男走上來,急忙上前用擺手用英語示意道:“這裡不是活動區,樓下和花園都是……”

領結男打個酒嗝,晃著身子道:“丹帕沙蛋都¥%……”

“你說什麼?”黑衣保鏢又切換成印\尼語問詢。

領結男晃晃杯子,繼續又是一大段嘰裡咕嚕的話。

“你說什麼?”黑衣保鏢忍不住湊近一步,與領結男有了身體接觸,突然領結男杯子裡的紅酒潑在自己身上,“你敢潑我?我的神啊!你幹什麼?”領結男用英語大叫,立時,在走廊中部和最遠處的兩個保鏢飛步走近,而導致這次不幸事件的黑衣保鏢有些委屈的向兩位同事自證,指手畫腳解釋……忽然那個領結男暴起一掌劈在背向他的一個保鏢後頸,接著一個近身短擊,將一個瘦高個保鏢的頭部撞擊在牆壁,那個還在說話的黑衣保鏢剛有所反應,下身已經挨了領結男一腳,接著脖子一疼整個人乾脆利落的暈了過去,領結男迅速開啟一扇門將那三個人拖進去,出來然後鎖好,彷彿無事發生般向走廊盡頭走去,從袋裡摸出兩根細小的工具,輕輕巧巧的開啟鎖,走進屋裡去……

屋中擺放兩大列展櫃,乍一看有些像是博物館,領結男吹著口哨看了幾眼……這時他耳中的耳麥傳來聲音,“用時一十八秒,老東西你有點生疏啦!”

領結男低啐一聲,“那可是一個異心三線鎖,法國最新上市的東西,你行你來試試!”

口中鬥著嘴,領結男手下不停,迅速找到一個機關,看著牆上露出的觸屏數字密碼鎖,“他媽的,日貨!”

“你又罵我?”耳中傳來老刀哀怨之聲。

領結男顧不上和他解釋,一把撕下身上的領結和小禮服襯衣,露出一身緊身服來,從口袋裡摸出個小瓶子小刷子,小心的將瓶中一些白色粉末抹到觸控式螢幕去,然後將一個黑色小匣子狀物品接到了那個觸控式螢幕下方,摸著耳朵道“該你了!”

耳畔聲音似乎精神一振,“顯示是那些數字,”

“有6, 8 ,4,2,7,這幾個鍵上指紋最多……”領結男輕聲道。

“知道啦!是六位的!”

領結男聽著耳畔傳來一陣密集鍵盤音,在這一刻他只覺得非常美妙,勝過他所聽過的那些音樂會。

門開人入,領結男看著密室內收藏的古董,低呼一聲,耳麥裡又傳來熟悉的聲音,“你哇什麼?看見什麼啦?”聽上去他似乎心癢難當,一口恨不能以身代之的濃濃遺憾之意。

領結男一眼掃過藏品,目光落在一個恆溫櫃裡,裡面放著一卷古畫,領結男看了眼,喜道:“找到啦!”

“別急著走啊,看看還有什麼好帶的值錢的東西,期票,鑽石什麼的……”

“閉嘴,準備撤了!”領結男將畫放好掛在背後,向外走去,這時門外衝進兩個保鏢來,領結男猛地抄起離他身邊最近的一個黝黑的鐵盤,咣噹一聲拍在最先進來的一個鷹鉤鼻的臉上,那個人捂著鼻子慘叫一聲倒下去,第二個保鏢反應很快,一把銀色的轉輪手槍快速舉起朝領結男射擊,領結男舉起鐵盤擋住第一槍,一個側身躲在一個神像後面,舉槍的保鏢舉槍猶豫,絕對是怕傷到那古董神像,正在他猶豫的剎那,一個黑盤隔空扔了過來,那個保鏢被正中頭部,當即沒吭一聲很果敢的倒下去,領結男迅速的走出門,遠處走廊跑來四個人,最前面一人的指著領結男大喝:“就是他……抓住他”,領結男頭也不回的衝下樓去,撞到侍者,碰灑比基尼美女的酒杯……,引發樓下賓客一陣騷亂,騷亂中那四個保安追下來,眼睜睜看著闖入者打倒幾名保安,飛快的衝出門去,跳上一輛黑色摩托車,消失在黑夜裡。追到門口的四個保安舉著槍,遙望遠方茫然不知所措……

摩托車穿大街過小巷,在一處僻靜的海邊停下來,領結男跳下車警惕的審視四周,確定沒有人追上來,按開了耳邊通話器,“怎麼樣?沒有被人追上你吧?”通話器裡立即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

“沒有!還是很輕鬆。”

“哈哈你還果真是寶刀未老啊,大笨象,不過我也不差啊,那副秋景旅人圖我給你找好買家啦!怎麼樣?夠快吧!”

領結男望著海面,沉吟少許,輕聲道:“老刀,這幅畫我不打算賣,……”

話音未落,老刀已在通話器叫起來:“你還打算收藏啊,拜託我們是大盜,不是收藏家,咱們不……”

領結男截住對方話頭道:“我沒說我自己收藏……”

“那太好了,那個紐西蘭買家可是出了高價……我不貪只要四成就可以啦……”通話器裡老刀飛快的自說自道。

“你聽我說,”領結男嘆口氣,“我打算把這幅畫物歸原主。”

“啊?”通話器裡傳來一陣雜音,不知道老刀在激動下碰倒什麼了,半晌才在通話器裡有氣無力的道:“大笨象,那副畫又不是你偷的,主家也跟你一分關係也沒有,他是被人搶去的,你幹什麼要上趕著……哦,是不是那主家出巨資請你出手?”

“也不是,我就是看不過眼想做一件善事,……你放心,你的錢我會付給你的!”

“做善事?你沒毛病吧?你是不是嫌錢多了燒手啊,你要做慈善,那你先救濟救濟我吧,額都快窮死啦!法拉利都買不起了。”

“你少去幾次賭場就行了,就這樣我收線啦!”領結男再次跳上摩托車沿著海邊駛入黑暗中……

雖然夜已深,庫臺海灘仍然篝火處處,音樂聲和喧鬧聲不絕於耳,清淨的馬路上經常可見穿著短褲,色彩豔麗的上衣男女嘻嘻哈哈的出入麥當勞,肯德基這些店面……

領結男駕駛著摩托車出雷吉安道拐進“洋人街”,在路邊一個賣海鮮炒飯,炭燒魚的攤位前停下,明亮燈光下攤位老闆是一個臉頰塌陷,膚色白如魚腹,不見半分血色,壽眉低垂,眼邊的紋路很多,目光有些渾濁,低著頭弄著烤魚,而在旁邊的餐車邊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個子高高的,身材略顯瘦削,卻是很結實勻稱,他低頭炒著一鍋海鮮,他似乎感覺到了領結男的來臨,頭也不抬的道:“請坐,喝椰汁的話請自取!”一口的流利英語。

領結男拍拍弄魚的老者,“田老哥,你還認得我麼?”

老者聽著熟悉的鄉音,定睛看著領結男,“你是……”

領結男不以為杵,“田老哥,前些日下雨在那邊的酒吧裡我們一起買醉還記得麼?”

“哦!噢!那晚真是多虧你送我回家,請坐,我讓小斌給你做點家鄉菜。”

領結男看看向著自己微笑的年輕人點點頭,看看周圍,拉著老者走到一處無人地方,自背後解下古畫,遞給田姓老者,田姓老者一接古畫登時身子一震:“這?這是……是……”

領結男道:“看清楚這是否是你被搶的那幅畫?”

田姓老者摸著古畫軸眼淚縱橫,“是,是,這是我小時候在上面畫的記號,沒錯,你……您是怎麼得來……我該怎麼謝您……”田姓老者語聲哽咽。

領結男拍拍田姓老者肩膀,“別說這些,收好,趕緊離開這裡吧!”

田姓老者身形又是一顫,眼望領結男,嘴唇戰抖,卻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領結男瀟灑的向父子兩揮揮手,再次消失在道路盡頭……

摩托車在一處靠海的碼頭處停下,領結男拎著一篼東西快步向停泊在岸邊的一艘殘舊的漁船,海浪輕輕的拍擊在船身上,彷彿在演奏一首清新小夜曲,領結男咚咚的在船上走著,似乎很興奮很大聲道:“老刀,你看我給你帶了……什……什……?”他聲音一卡,吃驚的看著船艙內一地的狼藉,凳子翻倒殘損,地上滿是散落的電子元件,艙內唯一看上去倖存的是一臺紅色的筆記本,仍在待機狀態下執行,領結男丟下手裡東西迅速轉身跑開,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抽出一把黑色手槍,來來回回搜尋一圈,最後回來慢慢的蹲下身體一點點的看著散落的部件,似乎在腦海裡重組還原,最後他來到木桌上紅色筆記本前,忽然筆記本嘀的一聲螢幕亮起來,一個影片視窗出現在電腦屏幕上,看上去似乎有人在遠端操控,“你終於出現了!亞斯” 影片裡傳來一個紅色短髮女子有些冷漠的英語。

“你是什麼人?你把老刀他怎麼啦?”領結男警惕的問道。

“別擔心,他很好,如果你想他沒有事情的話幫我們做一件事情。”

“你是不是乳酪吃多了智商下降啊?如果你們隨便抓我一個同夥就命令我做事是不是太天真?”

“既然這樣,這個人也就沒有什麼用啦……”紅髮女郎面無表情的說著,領結男眼前的螢幕一晃,似乎鏡頭被扭動切換了,紅髮女郎手中一把匕首貼在了一個穿花格子襯衣被捆在在椅子上低垂著頭男子頸部,一個鏡頭慢慢推進……紅髮女郎拎著花襯衣男子有些花白的頭髮,使他面對想鏡頭……手提電腦內傳來那個紅髮女郎冷酷的聲音,“亞斯,你想不想看看你這位搭檔是怎麼樣將血噴滿整個螢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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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有的商量,我幫你們就是……”領結男亞斯急忙叫起來,眼睛卻在四處掃視。

“哈哈哈……桌上的手提電話不許關機,……”鏡頭內紅髮女郎得意地笑起來……關掉了訊號,慢慢摘下自己的紅色假髮,露出一個齊耳短髮,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秀氣和幹練。

“琳達,你的表現真是太完美了,我想那只大笨象現在一定是急的在跳腳啦!”一個男子淡淡的聲音在空間內響起來。

“謝謝,你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叫琳達的女孩抿著嘴道。

“嗯……這次的中國之行我們一定不能失手,這關係到我們組織在中國的佈局……你一定要確定那個叫亞斯的服從我們的安排……”

“是,我一定會讓那個老亞斯就範的。”叫琳達的女孩肅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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