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盛京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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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臺吉送來的議和信,讓陸舟覺得意外,卻又不是完全沒有料想。

談判是戰爭中慣用的手段,並且對話的過程,通常貫穿於整個敵對階段。

大明朝廷習慣用正統的名義招降,來拖延敵方戰機。建奴與各方對話結盟,有的部落最開始還是建奴死敵。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發生過一場沒有對話的戰爭,純粹的戰鬥攻殺,就連瘋狂的成吉思汗也不會這樣做。

表象永遠只是老百姓們想見到的。

對於底層的百姓來講,永遠都只知道敵人國家就該攻打。

因為從大體上需要這股精氣神。

在勝利的時候歡呼,在緊張失敗的時候就要負責仇恨。

這點完全沒有錯。

但是放到國與國之間來講,就會涉及到更多繁瑣的陰暗面。

將士們是負責勇往直前,領導者卻是要理性操控全域性。

甚至還有估計國內的勢力。

兩個人之間的生死戰鬥,可以簡單的你來我往。

可上升到國家層面,往往都是涉及到諸多見不得光亮的事情。

有的人歡呼,有的人恨,有的人還需要忍。

而這個時期,在這層面上煎熬的資深專家就屬崇禎皇帝了。

起義軍毀了鳳陽明陵,該招降時候還是得招。

建奴入關劫掠了數次,朝廷頂層與皇臺吉的對話從來都沒有中斷過,甚至也差一些達成協議。

結果和談的事情還洩露了。

自家的大臣,該殺還是得殺......

這個世界的秘密本就是不光彩的,涉及到的是私下交易,各方的慾望。

作為統治者。

雙方不能暴露實力,為了更進一步而退一步,以一種少傷亡的方式吞下對方。

這一點還算是理智。

不管是不是詐降還算假意招撫,各自都有各自的心思。

明朝皇帝總以為他能東山再起,挺過荒災,滿腔的憋屈和恨意放在身後。

只是現在該輪到皇臺吉了。

停戰和談,蓄力消化。

如果陸舟沒有資源外掛的話,這的確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但是,陸舟不缺後勤資源。

接下來,還要修建從漠北到漠南的鐵路,這樣人手就有些不夠用了。

皇臺吉的條件是願意放棄山林一帶,換取兩年時間。

沒有仔細提領土的事情,這就證明等同於放棄了。

許三在一旁說道:“殿下,聽說是八旗各部起了微妙變化。

皇臺吉這才有所鬆動。”

陸舟點了點頭,關於建州那邊,一直都在竭力打入細作。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統治不穩的情況太過於正常。

“這皇臺吉給的條件還不錯,勸我共同南下瓜分大明的。

所言大明皇帝昏庸無道......”

陸舟輕聲嘀咕,又有些像是嘲笑。

“殿下,那我們就不管他了吧,不過是試探性的小事。

指不定還是盛京內哪個漢官出的主意。”

許三撓撓頭,嘗試著分析。

按照這種開口就給好處的條件,是完全不會有人拒絕的。

但是夏國需要嗎?

陸舟思來想去,最終還是把書信交回到了許三手上,霸氣道:

“交給文工團的人,皇臺吉的親筆信印刷十萬份,昭告天下!”

許三愣了一愣,下一刻心中充滿佩服。

不愧是自家王上,夠陰險。

......

遼東,盛京。

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

炎熱、乾燥。

城郊,數不盡的漢人勞力拼命挖著溝渠戰壕,放眼望去,密密麻麻的都是奴隸。

眾人賣力著、吆喝著、同時也有人倒地呻吟。

要說護城的防禦工事,不過是離城邊數百步的距離就頂天了。

可是自從皇臺吉從西面邊境回來後,城外的壕溝就拉遠到了數里外。

層層疊疊,圈圍著圈。

這種怪異的防禦工事在冷兵器的衝突中,所施展的效果有限。

但卻是專門用於對付天武軍。

這是躲避槍支火炮最好的辦法,隱蔽起來,就可以有刀劍相交的機會。

最遠的防禦工事,可以延伸到十餘里外。

三十萬人被擄掠的人口盡數在此,按照規矩,漢人跟許多邊緣部落是不能定居於盛京城內。

只得於城外的荒蕪之地,如難民一般的紮根,分配給周圍的部落,或者等到城內的旗人老爺使喚勞作。

但是今年的情形,顯然不適合於直接分配土地勞作,在與夏國停戰之前,遼北的整片土地上,完全沒有了屯耕的條件。

天武軍居然採用了跟清軍一樣的大部遊蕩戰術。

大清國內僅有的數十萬勞力,全然被安排起包圍盛京郊外一帶。

對於大多數的漢人來講,這就是一場煎熬。

“開飯了!開飯了!”

旗人嘴裡大喊著一通聽不懂的話語,有包衣跟在後邊翻譯。

跟在建奴身後的包衣,同樣瘦骨嶙峋,比純粹的奴隸好不了多少,只多件像樣的衣物,但不妨礙他在主人身旁趾高氣揚。

幾個大桶抬了過來,舀起了一碗碗水湯。

有人喝出沙子,低聲啐了一口:“建奴真當該死,就這些奴隸,不知還能活到多久。”

“建奴自己都吃不飽了,今年還如何能養得起人手?”

另一人說道。

前一人名叫鄒大含,後一人名叫黎元。

這兩人看起來要比周邊的奴隸情況好些,只是因為曾經有當過奴隸的經驗,是北夏打入的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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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一片背靠土堆的地方。

鄒大含這時從懷裡掏出一個白面饅頭,說道:“咱們的人還能送饅頭過來,證明情況還是不錯的。”

黎元說道:“看管得嚴密,只有在夜裡的時候,才能發動一些人手。”

“那何時動手?”

鄒大含想低頭去啃那饅頭,卻又愣上一愣。

要是情況受助的話,他們待在這裡的時間越長,死的人就越多。

黎元回答道:“人手的佈局都打探好了。

城郊的部民都在防禦線的右側。

要是大部來襲,建奴不會轉移這麼多的人手。

你那邊配合好了。

十日內,就會有人被送出去。”

“嗯,那便是好!”

鄒大含低聲說著,眼裡含光。

而就在兩人交談間,遠處一隊明黃色的騎兵轟隆隆而來了。

三五人一隊,總共有二三十騎。

兩人又不由得激動,低聲討論。

“看來很快就會有戰事了,這些人是從西面來的。”

“應該快了,最近的一次炮響是五天前!”

“東部軍區的人趕緊到,不然可熬不過去了!”

說話的人終究還是沒吃饅頭,而是攆成了細粉,分給旁邊奄奄一息的老人。

十天之後。

皇臺吉本以為會等來北夏的使節。

但是城外轟出現隆隆的軍隊,以及炮聲轟鳴。

外邊的奴隸手足無措。

天武軍繞了一圈,終究還是到了盛京城下。

“為何沒有動靜,盛京沒有察覺?”

皇臺吉怒氣衝衝。

北夏軍都快把遼北擼光了還不肯離去,越打越勇,出乎了所有人預料。

當下的情形,就如他圍大明京師的情況一般。

皇臺吉立於城頭,對著身旁范文程詢問:“範愛卿,外邊的奴隸安置於溝豪,讓他們抵禦炮火。

你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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