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只要你還活?”鬱澧敏銳的發現這句話的用詞不對勁, “以你的修為,不應當是與天同壽嗎?”
寧耀:“……”
他也沒有這麼厲害啊!在鬱澧的腦補裡,他到底是個什麼形象?
寧耀想了想, 覺得趁現在旁敲側擊一下也是好的,他試試看能不能把這座封印塔的用心險惡說出來。
寧耀張開口, 他的音消散在空氣當中, 被風吹散,不留痕跡。
鬱澧眉頭皺起, 疑惑:“……你說什麼?”
“我說,我的藝真好。”寧耀換了一種說法, 這一次, 他順利的把話傳達到鬱澧耳中。
鬱澧聞言笑了笑:“嗯, 的確不錯。可你前面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寧耀又說了幾句話,概的摸索出了規律。
封印塔沒有能力控制他們的行動,也不能依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去讓他們受傷,但是想要隱瞞自己的存在, 不讓與自己相關的事情被說出,這還是可以做到的。
這裡是虛構的幻境世界,封印塔就是這個幻境世界當中的, 它本身存在禁止被凡傳播, 是最基礎的法則。
“世都有生老病死, 我又不是仙, 當然會有那一天。”寧耀輕描淡寫的把這個話題扯開,“不過你放心,在那前,我一定把你拉扯成一個頂天立的男子漢,讓你繼承我的衣缽。”
鬱澧色微變, 雖然動沒有改變,但他看起來一下子就吃得不香了。
修仙者看不出年齡,哪怕表面看起來才六七歲的娃娃,也可能已活了數千年。
境界越高,能活的年歲就越長,等到飛昇界,才能永遠長生。在此前,哪怕已接近壽命盡頭,光從外表看,也是難以辨認的。
鬱澧的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了寧耀一般:“……你已快要到臨界點,隕落了麼?”
“哦?啊……對!你的確是聰慧,居然就這被你猜出來了。”寧耀咳嗽一,心裡暗喜。
好,不愧是鬱澧,輕輕鬆鬆就讓他想到了第二條路!以後吐血啊,氣色變差呀,就可以全部推到這個理由面了!
那剩下需要注意的東,就只有不讓鬱澧聽信那些流言蜚語了。
“我活了……我活了幾千萬年啦!”寧耀努力的假扮老,他靈機一動,把頭髮變了一個顏色。
轉瞬,一頭青絲變得如雪一般的潔白,讓寧耀看起來不染凡塵,似乎馬就要離開這嘈雜的凡世。
寧耀撩起一縷垂落於胸前的白髮,努力的去將這個謊,編得更逼真:“光是說說你可能不信,但我的靈力漸微,肉/體開始衰敗,想要一頭黑髮,也需要特意費去維持。”
鬱澧一言不發,他驚愕的看寧耀,滿眼都是那一片雪白。
“我入世多年,知限將至,便想尋找有緣,一同度過這最後一段時。世不知緣由,只知我行動沒有章法,所以世,會有很多關於我的流言蜚語……”
寧耀努力的將謊言編織到這個程度,覺得差不多了,璀璨一笑:“好了,不說這麼多,快吃吧,吃完了我們就可以休息了。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多,想必你也很累了。”
氣氛沉默,寧耀努力的想讓氣氛活躍起來。他用自己的兔子腿去碰鬱澧的兔子腿:“怎麼你肉的看起來沒有我的肥美啊,要不我再給你烤一個新的?唉,你可得多吃一點,不然長不高,現在你都只能到我胸口。”
鬱澧沒有對身高出回應,他突然拽住了寧耀衣袖。
“你不會隕落,”鬱澧一臉的認真和凝重,“我會尋找能夠延年益壽的珍寶,你一定還能再活數千年。”
“嗯嗯。”寧耀愉快點頭,開始他的糊弄,“好,我相信你一定能行!我其實也沒有隕落那麼快,至少把你帶到是沒題的,不要急,慢慢來。”
鬱澧概是想了很多,他看寧耀的目光漸漸堅定,最後點了點頭。
吃完晚飯就是睡覺時,寧耀提前買好了被褥枕頭,只要往木板一放,就是一張柔軟的床。
將食物殘渣處理完,看鬱澧練了一會兒的劍後,寧耀伸個懶腰,帶鬱澧一起進了他們新搭建的小木屋。
屋子雖小,五臟俱全。鬱澧在短短時裡,把桌子椅子,還有一張木床全部制而出。
“這次沒有足夠的時,只能做出一個屋子。”鬱澧垂眼,“天我再給你單獨制一更的居室,今晚先委屈你在這裡湊合一夜。不用擔心受到吵鬧,我會去外面休息。”
寧耀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出去做什麼,不一起?”
這個題一出來,寧耀就意識到了不對。
以修真界保守的風俗習慣,現在鬱澧和他剛認識一天,怎麼也不能睡到一張床啊!
能第一天就躺到一張床的,就只有……
鬱澧不會把他當成那種,奇奇怪怪的前輩高了吧?
“一起?”鬱澧反,他整個的身體都繃緊了。
寧耀再次緊急端出他的高姿態:“我的意思是,外面危險,你的修為不夠,還是呆在屋內。我再去周圍領視察一夜,確保這裡的安全。”
寧耀說轉過身,正要揮袖離去,袖子再次被扯住,讓他留在原。
寧耀順扯住他的那只看過去,就看見了微微垂頭的鬱澧。
礙於高度和角度的限制,寧耀看見的是鬱澧的頭頂。
拽他的那只,骨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鬱澧的音很沉:“你出去了,若是萬一你在外邊隕落,我該去哪尋你?”
寧耀哭笑不得:“你不要誤會,我沒那麼脆弱,近幾年內我都不會有事。”
“不行。”鬱澧出奇的強硬,分毫不退讓。他又沉默了片刻,最終開口說,“如果你不介意,我們今夜一起歇息。”
寧耀當然沒有什麼可介意的,他都數不清自己和鬱澧在一張床睡過多少次了。現在鬱澧也不介意,那真是皆歡喜。
寧耀把被褥枕頭拿出來鋪到床,然後率先床躺到一邊。
“我睡了,你隨意。”寧耀說,一揮鎖了門,不讓鬱澧晚偷偷離開。
做完這一切他閉眼,讓自己慢慢進入睡眠狀態。
鬱澧在床邊站了許久,直到寧耀的呼吸變得平緩而悠長,這才慢慢躺了床。
與同床共枕,原來是這的感覺。
耳邊是舒緩的呼吸,有樂於與他分享一半的被褥,一半的床鋪,不會將他趕下去,也不會半夜醒來,因為心情不愉快而欺辱他,嘲笑他。
身旁已熟睡,鬱澧悄無息的試探靠近些。
或許是察覺到了動靜,身邊突然翻了個身,面鬱澧。鬱澧停下動,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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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被他給吵醒了?看見他躺得這麼近,會生氣嗎?
寧耀有些睡迷糊了的音,傳入鬱澧耳中:“快點睡,別鬧,小朋友不好好睡覺,就會被妖怪抓走吃掉知嗎。”
沒有想象中的生氣斥責,他得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鬱澧抿住唇,在安靜的深夜當中,聽到了自己如鼓的心跳。
他會儘快變強,直到能將三界掌控於中,找出所有能夠突破境界,增加壽命的靈藥,一定不會讓這個有事。
到那時,這個還會有長長久久的生命,而他也已長,他們會是什麼的關係?
這個當初說喜歡他,所以才會跟他,那麼到以後,他們會成為侶嗎?
這個詞似乎遙遠,鬱澧將臉埋在被子當中,一夜無眠。
天色矇矇亮,一夜沒睡的鬱澧睜開了眼睛。
時寶貴,他要以最快的速度變強,不能浪費每分每一秒,天一亮就該起床練劍修行了。
看那雙柔軟的還抱他,拉讓從此不早朝。
鬱澧深吸一口氣,艱難的抵擋住誘惑,緩慢而小心的把身旁的拿開。
這個時真的早,寧耀完全不能清醒,根本不記得自己在塔裡,還以為是在現實當中。
“你動什麼呀……又要給我藥嗎,我真的不疼了。”
語氣親暱,還有下意識的撒嬌和抱怨,是在面對極親近時,才會出現的語氣。
鬱澧整個的動一頓,寧耀說的是藥,他卻從這個語調當中品出了幾分不同尋常。
鬱澧壓低了音,將音調成柔和的狀態,免得寧耀從夢中驚醒,順這個話說:“當然要藥,不藥怎麼能好?”
將音壓低後,現在的鬱澧和長後的自己音基本沒有了區別,睡迷糊了的寧耀翻個身,把屁/股朝鬱澧。
“本來就沒事,你技術進步了不行嗎,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鬱澧沒有漏過寧耀的任何一個表現,他看這一切,一個難以置信的猜想,緩緩出現在他的腦海當中。
是什麼,會讓寧耀還未醒來時,下意識認為身邊躺的就是他?
會是什麼傷,能和個技術扯關係,還位於背面?
……
周圍過安靜,加一直沒有再被觸碰,寧耀心裡覺得奇怪,終於勉強的睜開了一隻眼睛,朝身後扭過頭。
只一眼,寧耀嚇得整個的魂都要飛起來了!
少年鬱澧坐在他身後的床面,表情奇怪,像是心碎,又像是受到了極刺激。
“你是……已有侶了麼?”
少年鬱澧嘴角緩緩的勾起一個笑,漆黑眼眸中卻不見笑意。
“你不是說,喜歡我麼?”
寧耀:“……”
寧耀緊張的咽了口唾液,整個都感覺到了眩暈。
不是不是吧,這麼快他就要在陰溝裡翻船,以欺騙感情,腳踏兩條船的名義,被鬱澧追殺了嗎!
不要啊,他這就趕緊想一個能被鬱澧接受的理由出來!說什麼呢,直接說他的侶就是鬱澧,現在這個鬱澧肯定不會信,會把他當成感情騙子吧!
寧耀緊急進行思考,但他還沒想出個合理的解釋,就見鬱澧動了。
“為何他不在你身邊?”鬱澧朝寧耀俯下/身,輕,“是那個見異思遷,所以拋下了你,讓你獨自一漂泊麼?”
鬱澧臉的笑已快要維持不住:“我與他相貌相似,所以你才會在見到我的第一面,就對我心生好感?”
寧耀:“……”
他要怎麼說,鬱澧這是在一瞬,就已腦補完一場戲了嗎!
救命啊,他現在投降跑路,還來不來得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