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澧的手滾燙, 緊緊抓寧耀,沒有半點放開的意思。
“你身好涼快。”鬱澧笑得虛弱,“燙得你很難受吧, 我就再握一會,好受一點就放開。”
寧耀整個心都揪起來,憂心忡忡道:“你跟我客氣什麼?隨便握,你能舒服點就好。”
寧耀也是中過幾次這種毒的人, 知道中毒之後整個人都會熱到極點, 就想找涼快的地方貼。
這種熱還不是普通的冷水或者冰能夠緩解的,對於中毒的人來說,最涼快的東西,就是另一個人的肌膚。
所以會渴求其他人的觸碰, 會想要緊緊相貼,直到這個距離縮短成負數。
寧耀控制天氣, 讓外邊開始刮風下雨, 盡最大努力的降低外部環境的燥熱, 然這一切的努力,看起來完全起不到什麼作用。
鬱澧的手越來越熱,他的額角和鼻尖都滲出汗珠,額前一縷黑髮汗水溼,整個人的氣質與從前大不相, 讓人看起來都會面紅耳熱。
寧耀的視線都快要不知往哪裡擺,最後只能盯鬱澧的手。
鬱澧的手很大, 十指修長,但不是那種柔弱的細長,是一看便能知道這一隻手很有力量。
“看什麼?”鬱澧出聲。
“看你的手……一隻手就能把我的脖子掐斷。”寧耀喃喃道。
鬱澧聞言笑起來:“掐你的脖子做什麼,你在面對我, 難道不是應該擔心……”
鬱澧俯身向前,炙熱的呼吸傾吐在寧耀耳邊,以至於就連這句話,都像是帶熱度。
“擔心我掐斷你的腰?”鬱澧的聲音低啞。
“你……”寧耀一愣,他的耳朵在人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紅得快要滴血。
寧耀一哆嗦,把鬱澧的手給扔開,他的頭髮在驚嚇和不防備之中變成白色,髮梢還泛粉,看起來就像是一隻受驚的綿羊。
鬱澧絲毫不意外,低下頭,悶聲的笑幾句。
受驚的綿羊沒有逃跑,他在回過神後,重新把己扔下的手抱起來,貼在己的手,給這隻手降溫。
“別老嚇唬我。”寧耀不在的抱怨,“我想想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讓你涼快一點。”
寧耀眼睛到處亂看,想要發一好的方法,還真的讓他發一個問題。
鬱澧從腰部往下,居然還是蓋子的!
那該多熱啊,他才剛剛開始受到那個毒影響的時候,就已經覺得身蓋的子讓他熱得難受,何況鬱澧在已經中毒那麼長一段時間。
寧耀伸手去拉扯鬱澧蓋在身的子:“為什麼還要蓋子呀?不要蓋,能加涼快點。”
“別動!”
在寧耀把子拉開時,鬱澧出聲制止。
其實在鬱澧出聲阻止之前,寧耀已經反應過來。
為什麼那麼熱還要蓋子,當然是為擋……
腦子反應過來,身卻沒有反應過來。寧耀的手繼續用力,唰的一聲,把鬱澧蓋在身的子盡數拽下來。
寧耀的視線在鬱澧身掃過,他猛的閉眼,把子重新蓋在鬱澧身。
闖進視線的事物,讓寧耀整個人尷尬得無所適從。
他長到這麼大,除鬱澧以外,還從來沒有過關係這麼親近的朋友,所以就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一時之間相當不知所措。
看明顯不敢動彈的寧耀,鬱澧眉眼柔和下來,他也知道凡事不能逼得太緊的道理,己把子拉好:“蓋好,不會嚇你。”
可出乎鬱澧意料,回過神來的寧耀咬咬牙,居然再次伸出手,把他身的子給拽下來。
“不許蓋!”寧耀努力兇狠,拽子的手已經因為太過用力,把子揉得皺巴巴的,“我留下來陪你,不是要讓你加難受的,你給我怎麼舒服怎麼來,知不知道?”
寧耀想想,補充道:“不然我就走,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燥熱的空氣因為這幾句話,產奇怪的寂靜。
最後,還是鬱澧率先破沉默。
“……怎麼舒服怎麼來?”鬱澧的聲音發緊,“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當然知道。”寧耀尷尬的擺出一副理直氣壯的模,“不就是那什麼和那什麼,總之你動動手,總比在這裡憋要好吧,萬一……”
寧耀聲音漸漸小:“萬一憋出什麼問題可怎麼辦,你這傢伙肯定也不會去看醫。”
雖然以鬱澧的強悍程度,會出問題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能因為可能性小,就這麼任性不顧及身啊。
聽到這裡,鬱澧明白過來。
寧耀說的怎麼舒服怎麼來的意思,和他第一時間理解的那個意思,肯定不一。
……但這也足夠。
鬱澧閉眼,他向前傾斜,將臉貼在寧耀露出來,不衣服遮擋的那一小塊肩頸。
挺拔鼻樑抵在觸感細膩溫涼的頸部肌膚之,呼吸之間,便全是屬於寧耀身的氣息。
他是走於沙漠中的旅者,身渴,心裡渴,眼前就是他唯一的綠洲。
鬱澧當寧耀的面,伸出手。
空氣中的灼熱連帶寧耀鼻尖也泌出透明汗珠,他不敢低頭看鬱澧,但鬱澧的存在感強烈得根本無法無視,每一次呼吸,每一次動作,都像是敲寧耀心裡的鼓。
鼓點一下一下的敲,持續不斷,似乎永遠沒有曲終之時。
……還沒有結束嗎?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久到寧耀開始恍惚,他終於聽見鬱澧長長的嘆一口氣。
“好點嗎?”寧耀問。
“不。”鬱澧的聲音聽起來難得的喪氣,“沒有用。”
寧耀飛速的看一眼,發鬱澧說的是真的。
不過……怎麼大家都是男角,差距就這麼大?
也太擊他這個男角的心吧!
寧耀努力的拋開腦袋裡的胡思亂想,擔心道:“那怎麼辦?這個媚藥的效力居然這麼強嗎?”
寧耀說說,氣惱道:“早知道我就不把一整顆解藥吃完,我們一人一半,你也不用像在這麼難受啊。如果解藥還有殘留就好……”
寧耀說話的聲音停下來。
那個解藥一點也不苦,是甜甜清涼的。
在,他的舌根處,還殘留那甜清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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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沒完全化解,殘留在他舌根處的解藥。
寧耀愣神的狀態實在太過明顯,鬱澧不由得奇怪道:“怎麼?”
那原本只有髮尾處泛粉的頭髮,粉色逐漸的向蔓延,很快,那一整頭長髮,都變成嫩粉色。
寧耀對這一頭洩密的頭髮恨鐵不成鋼,控制它變回黑色。只是頭髮的粉消失,臉頰與耳朵的粉色,卻是他壓根控制不住的繼續蔓延。
“那個、那個什麼……”寧耀吞吞吐吐。
鬱澧沒有催促,認真側耳傾聽寧耀想要說的話。
“解藥說、說不定還留有一點,就留在我嘴裡。”短短一句話,寧耀說得斷斷續續,“你要不要……試一試,看看能不能緩解你的症狀?”
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燃燒,叫囂要將這無知無覺誘惑他的獵物拆吃入腹。
鬱澧眼眸微黯,緩緩露出一個期待的笑。
“好,聽你的,那就試試。”
解藥的傳遞方向,只能是由寧耀傳給鬱澧,不能寧耀己吞下去,那就只能前功盡棄。所以鬱澧和寧耀兩個人的位置,就有一定的講究。
寧耀撐在鬱澧方,感覺己整個人都要熟透。
鬱澧的肌肉一點也不軟,硌得他疼。
坐的太靠前,就很難和鬱澧處在可以交接的位置,寧耀只好不停的往後退。
鬱澧一直沒出聲,看寧耀己調整挪動,然後看見寧耀在後退到某個節點時,突然渾身一僵,停下來。
“好嗎?”鬱澧開口詢問。
“再等一下,”寧耀往前移動一小點距離,逃離某個範圍後,他松一口氣,“好,我們……開始吧,我把解藥給你。”
鬱澧的雙手然垂落在床面,沒有抱眼前人的腰,這多少讓寧耀感覺到放鬆。
寧耀緩慢的俯下/身,鬱澧的臉在他面前越放越大。
寧耀閉眼,超過作為朋友的正常距離,貼那薄灼熱的唇。
寧耀還是太過澀,只是貼,就已經花他最大的勇氣。
他跟鬱澧貼一會兒,直起身,都快要急哭,眼眶微微發紅。
“你會不會呀,你要動一點呀。”寧耀抿嘴指責。
“嗯。”鬱澧眼眸黑沉,“那我就不客氣。”
不客氣什麼?
寧耀最開始沒有明白,直到他再次貼去時,一隻大手摁住他的後腦勺。
動權盡數奪取,舌根殘餘的那一抹甜一點沒有放過。鬱澧大概是怕遺漏可以用的解藥,所以每一個有可能藏解藥的地方,都他仔細搜尋。
鼻腔之間滿是屬於另一個人的灼熱氣息,寧耀想要掙扎,後腦勺的那只大手扣,一動也不能動。
……
寧耀直起身時,臉還有殘餘的淚痕。
“這就哭?”鬱澧的手指貼那潮溼的睫毛根部,將那剩餘的淚水擦去。
鬱澧身的火熱,比起最開始已經緩解很多。
知道解藥有效,寧耀心裡放心,於是憤怒的去拍身下的鬱澧:“你就不能輕一點?弄得我好疼!”
“疼?”鬱澧挑挑眉,“我一下也沒有咬你,反倒是你,咬我好幾口。”
“我們不一。”寧耀羞赧的滑下來,用子矇住己的頭,憤憤道,“我嘴好疼,肯定腫!”
“是嗎,讓我看看?”鬱澧眼中全是笑意。
寧耀才不讓看,但是他矇住己頭的子,鬱澧用巧勁輕鬆拿下。
那一張原本淺粉色的唇變得殷紅,像是一朵青澀的花瓣,經歷春天的風雨之後,變得為靡麗引人。
“我全身下都疼,”寧耀抱怨,“都怪你。”
明明鬱澧抱起來的時候手感那麼好,怎麼換一個姿勢,就硌得他難受?
“怪我,”鬱澧從善如流的承認,“還有哪裡疼,我給你擦個藥。”
這一次寧耀不說己具哪裡疼,他用子把己嚴嚴實實的包起來,背對鬱澧,拒絕交流。
難以啟齒,實在是難以啟齒,讓他怎麼好意思說坐得太痛?
身後的鬱澧挪進他們兩個之間的距離,寧耀察覺到,哼哼兩聲,還是從背對鬱澧變成正對鬱澧,讓兩個人面對面的躺。
氣氛和平時比起來有奇怪的不,寧耀從子裡露出兩隻眼睛:“晚安。”
鬱澧笑起來:“睡吧。”
這一場勞動實在是太耗費精力,寧耀沒能多聊什麼,閉眼睛後,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
鬱澧看寧耀熟睡當中的臉龐,摸摸己的唇。
那柔軟的觸感,彷彿還殘留在邊。
讓他唇齒留香,念念不忘。
鬱澧微微眯起眼。
魅魔的媚藥時間還是太短,也許他應該去取出另一個,時效強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