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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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久以來的心願突然得到實現,寧耀感覺自己就像在夢裡一樣。

他繼續向前走,然後回頭看,看見鬱澧依然坐在原地,還在安靜安睡。

寧耀開始時小步的走,而後越走越快,最後大步奔跑起來。

風在耳邊吹過,帶來不一樣的氣息。

這就是自由的感覺!

被自由的風吹得飄飄欲仙的寧耀跑了一會兒後就累了,他停下腳步喘氣,現在他已經基本看不見鬱澧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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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上的麻雀嘰嘰喳喳的吵鬧,一絲疑慮從寧耀腦海中閃過。

鬱澧一個人在那裡安全嗎?

如果圓圈是完整的,他相信沒有人能夠闖進去,可現在的問題是,圈圈破了。

他這麼弱的修為都可以輕易的在圓圈裡進出,更何況其他人呢?

而且鬱澧的體質,在修仙界裡和唐僧肉也差不多了,那是吸引得各路妖怪擠破了頭。

對逃跑的嚮往和對鬱澧的擔憂在寧耀心裡來回拉扯,最後他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解決的方法。

他先試試看能不能把圓圈給補上,如果不行,就在這裡守著兩天,和周圍的動物打打交道。最後一天他跑路,讓周圍的動物幫忙看著鬱澧,如果有壞人來就進行干擾,反正只要拖過一天就行了。

這真是一個完美的計劃,他可真是機智過人!

於是寧耀背著手,慢悠悠的往回走,又重新回到了鬱澧旁邊。

寧耀居高臨下的俯視坐著的鬱澧,故作老成的嘆了口氣:“你說,你都多大的人了,還要我為你操心,哎,不懂事。”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寧耀看見鬱澧的神色有一瞬間的奇怪,可是當他仔細去看時,又沒有了。

大概是看錯了吧。

寧耀沒有多想,他轉頭去研究那圓圈的破損部分。

專研的時間往往都過得很快,太陽要下山,天色漸暗之後,寧耀回到了火堆旁。

雖然他覺得自己挺聰明的,但不得不遺憾的承認,有時候隔行如隔山,對於如何修補圓圈,他一點頭緒也沒有。

吃完了晚餐,為了防止半夜睡覺時突然有敵人來襲,寧耀專門打造了一個被樹木枝葉和草地所掩蓋的隱秘場所。

寧耀用墊子把那塊地面鋪好,從新打造的秘密基地裡鑽出來,走到鬱澧旁邊,努力的把鬱澧架起來,帶進秘密基地裡。

“這裡,就是你,未來幾天的家了,你可要好好跟它相處。”寧耀氣喘吁吁的把鬱澧放在軟墊,他自己也累得順勢癱在了墊子上。

躺在能讓一切地形都變得柔軟舒適的墊子上,寧耀感覺自己能就地變成化成一灘融化了的餅。

他這兩天就長在這裡算了,他只是一個鹹魚,為什麼要這麼努力?

這個墊子本來就是魔界的人獻給魔王和魔後一起使用的,睡下兩個人綽綽有餘。寧耀掙扎了一下想要讓自己起身,最後不出意外的失敗。

雖然按照以前的事情推算,鬱澧是不接受跟別人同床共枕的。可現在鬱澧反正要足足睡上三天,又不可能知道他幹了些什麼,他就來這裡擠一擠睡吧。

寧耀今天幹了好多活,十分勞累,幾乎是一躺下就睡著了。

外面燃燒著的火堆離這裡有些距離,火光朦朧的照耀過來。在這一片曖/昧的火光之中,有人睜開了緊閉的眼睛。

鬱澧聽著近在咫尺的呼吸聲,不適應的翻了一個身。

可即使是背對著寧耀,躺在同一張墊子上,他們之間的距離仍然是那麼近。

修仙之人五感靈敏,修煉到鬱澧這個程度的,更是能感知到空氣之中最細微的不同。

他的體溫向來偏低,而他身後之人整個人暖乎乎的。那股暖意隨著空氣,慢慢朝著他這邊流過來。

鬱澧煩躁的坐起身,避開那股暖意。

寧耀的去而復返,出乎了他的意料。

既然已經找到了破損的缺口,為什麼不直接離開,是因為害怕,所以一個人不敢走?

……不,寧耀回來時所說的話,還在試圖修補缺口的行為,種種跡象,都指向另一種可能。

這小少爺,很有可能是因為不放心沉睡著的他一個人待在這裡,所以才半路返回。

鬱澧記得清清楚楚,寧耀奔跑下山時臉上的喜悅,還有停下腳步,想起了什麼時的糾結。

最後,寧耀還是回來了。

鬱澧眉頭不自覺的皺起,身下的墊子不知為何軟得讓人難受,空氣也悶得慌。

鬱澧正準備起身離開,去其他地方待著,旁邊躺著的人卻突然在睡夢中輕聲說了幾句聽不懂的夢囈。

鬱澧要離開的身形頓住,看向躺在旁邊的人。

寧耀似乎睡得不安慰,漆黑濃密的眼睫微微顫動。他翻了一個身,面向著鬱澧的方向,看起來馬上就要醒過來了。

作為現在應該在沉睡調整內息的人,鬱澧現在是不能被寧耀發現自己醒著的。他輕輕皺了皺眉,還是重新躺下。

剛躺下,一隻細白修長的手搭到了他的腰上。

鬱澧一僵,探查的神識在瞬間放出,結果發現那膽大包天的人還在睡夢之中,並沒有醒來。

來自寧耀的手摸索了幾下。

“好硬啊。”睡夢當中的寧耀說了一句讓人聽得懂的夢話,語氣中有抱怨。

寧耀試著把這個硬硬的抱枕抱在懷裡,結果發現自己居然搬不動。

他只好翻個身,把自己靠在抱枕上。

往日裡經常做的埋枕頭這次並不順利,挺翹鼻尖撞上堅硬抱枕,寧耀悶哼了一聲。

他今天實在是太累了,這樣也沒醒,只是在半睡半醒之間,覺得這個抱枕真是太壞了。

於是他把抱枕推開,一邊推還一邊委屈的抱怨,“怎麼這麼硬,一點也不舒服,我不要抱著你睡了!我抱其他的……”

這幾句話一來,四下暖和的溫度陡然降低,彷彿從初夏走入了寒冬。

一道暈睡咒打在寧耀身上,半夢半醒間的寧耀呼吸一沉,陷入了深度睡眠當中。

鬱澧坐起身,捏住眼前人精巧的下顎,用彷彿凍結了的聲音問:“其他的誰?”

他不光明的套話手段多的很,之前從未用到過寧耀身上,沒想到第一次會用在這裡。

已經熟睡了的人半張開粉色的唇,含含糊糊道:“其他的……小枕、枕頭。”

這個回答出乎鬱澧的意料,更顯得他現在的所作所為莫名其妙。

……他在做什麼?

鬱澧放開手,讓寧耀重新躺回柔軟的墊子上。

空氣重新恢復寂靜,半晌後,鬱澧站起身,從原地消失不見。

————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寧耀這兩天都睡得出乎意料的好。

本來他還打算不要睡那麼沉,想要留著一絲意識,免得有人來了他都不能發現。可結果,他一沾墊子就睡死過去了!

寧耀回想起這兩天自己的所作所為,不由得心有餘悸。

幸好沒有出什麼事,否則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鬱澧了。不過這應該也說明,沒有人在跟蹤他們,也沒有人發現他們的行蹤,是好事啊。

第三天的太陽升起到樹梢,離開的時間到了。

寧耀在這幾天的時間裡已經跟周圍的動物植物打成一片,拜託它們幫忙照顧鬱澧一天。

寧耀雖然沒能真正的修好那個圓圈的缺口,但儘量的隱藏了那個缺口位置,讓缺口處輕易不會被發現。

做完這一切,寧耀基本放心了,他最後看了一眼鬱澧。

墨髮黑衣的男人緊閉著眼,看起來英俊而桀驁。

“再見。”寧耀說。

鬱澧當然不可能給出回應,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聲,寧耀轉身離開。

————

這一次,那小少爺是真的走了。

鬱澧睜開眼,他的神識擴充套件到了方圓百里,看著那小少爺騎著老虎離開了這一片深山老林,來到了平坦的道路旁。

木馬車被從儲物戒裡放了出來,小少爺鑽上車,驅使著馬車,頭也不回地離開。

在長久的時光裡,鬱澧早已習慣了獨身一人,他喜歡安靜,討厭吵鬧。

可現在,身邊的安靜卻不知為何顯得難以忍受。

在這股駭人的威壓之下,森林裡的昆蟲鳥獸一聲不敢吭,讓這整座森林顯得詭異的寂靜。

“為什麼不出聲,是啞巴了,還是死了,所以沒法出聲?”黑衣的魔頭向著整座森林發問。

下一秒,蟲鳴鳥叫虎嘯響徹森林,讓整座深山顯得熱鬧非凡。

“閉嘴。”鬱澧又說。

於是深山又重新恢復寂靜。

沒有人能夠限制得住鬱澧的來去,可這能讓三界膽寒的男人。卻沒有移動自己的步伐。

三日之期還未到,那麼今日結束之前……他會一直待在這裡。

————

寧耀重新戴上了帷帽,在太陽下山之前,他來到了一個小茶館跟前。

寧耀走進茶館,憑藉著自產的優質上等靈石,迅速得到了茶館老闆的優待,被引到茶館內尊貴的雅座上。

老闆在前邊帶路,寧耀隔著帷帽,觀察著茶館內的擺設和客人。

坐在寧耀位置不遠處的,是一桌子身形龐大的壯漢。他們圍著的桌面上擺著一張地圖,正在小聲的說著什麼。

寧耀無意於偷看別人的東西,正要目視前方的走過,耳裡聽見了幾句壯漢們交流時含糊又意味不明的話。

“初步判定,那人就在這附近的山上。”

“他現在應該身懷重傷,不會是我們的對手。找到便速戰速決,不能給他恢復的機會!”

“他也休養了幾天,不能輕敵。”

寧耀直覺不對,迅速往桌子上一撇,看向那上面的地圖。

這一看,寧耀馬上發現了不對勁。

他不知道這裡山脈的名字,也不知道這地圖上是哪裡,可畫出來的這個道路,這個路線,和他過來時的一模一樣!

寧耀沒來得及深思,他的視線,已經被這一夥人給發現了。

這種荒路旁的茶館裡怎麼可能禁止得了鬥毆,當即便有人五指成爪,迅如閃電般朝寧耀攻去:“什麼人,膽敢偷看,這條命是不想要了吧!”

爪風直奔偷看之人的心臟,只是在抓到心臟之前,手帶起的風,先一步的吹開了那人帷帽遮住面容的紗。

有一瞬間奇怪的安靜。

那五指成爪的人,慢慢的將手握成了拳,滿臉橫肉的臉上,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我、我沒有。”那柔弱單薄的美人大概是被嚇住了,慢慢紅了眼眶,“我……我只是聞到了你們的茶香,想要知道你們喝的是什麼茶,所以看了一眼,不是在偷看你們別的東西。”

最先出手的人依然將手握成拳頭,然後被同伴響亮的一巴掌,狠狠的把拳頭拍了回去。

“你們、你們是要殺了我嗎?”美人低下頭,滿臉的傷心絕望。最後他鼓起勇氣似的,飛快朝他們看了一眼,“那我能、能在死之前,喝到你們點的那壺茶嗎?”

這一眼對於寧耀來說,只是普普通通的一眼。

對於被他看了一眼的人而言,卻是勾魂奪魄的刀。

美人修為低弱,彷彿一口氣就能吹得他斷了氣,幾個殺人如麻的修士卻沒有動他一根寒毛。

“說什麼話呢,多見外呀,哥幾個是修真界裡有名的仁善之輩,怎麼可能會殺你。”滿臉橫肉的人擺出了和藹可親的架勢。

坐在離寧耀最靠近那個位置的人,被自己的同夥一把拉開,將位置空了出來。

寧耀抿唇一笑,微微欠身,在椅子上坐下。

這種近距離的觀看,更叫人容易暈了頭腦。當即有人豪邁道:“想喝什麼茶?哥請你,算了,老闆,店裡每壺茶各來一壺!不,十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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