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成員立即提戒備, 不直視,不聽聲音!”莊瓷說道。
飛機它背面,緩緩下落。
越往下, 越能看清它的底, 它就島嶼方不遠處的位置, 下半身泡海水中。那一海水,已經變成了完完全全的猩紅色, 簡直就是血海。
“看樣子, 它這裡很久了, 為什麼沒觀察到?”其中一名成員說。
“或許, 並不是他們沒觀察到。”莊瓷道, “你忘了它的特性了嗎?它讓所人只看見它想讓他們看見的, 讓他們相信它想讓他們相信的。”
一句話令機艙內所人都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所,那負責調查的外勤人員……
莊瓷:“現就向總反應吧, 所負責搜尋這片海域的外勤人員一律隔離審查。畢竟,我們這一次,不一定能回去。”
然而,當他們正向上級送訊息時……
“好久不見了, 這次又是和你合作。”一個外勤特工向夥伴打招呼。
他的同伴笑回應, 剛說什麼, 衣物遮掩住腰腹處的一塊紅色印記忽然產生鑽劇痛。還沒說出口, 他就同伴面瞬間爆炸,化成了一灘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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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還沒反應過來,那一灘血水便迅速蒸,化為一團血霧,而後消失不見。
不僅僅是他,當初所參與這片海域調查的外勤特工, 不論身何處,全都爆化成了血霧。
飛機上的幾人很快就得知了訊息,莊瓷面色凝重,注視越來越接近的島,低聲道:“這一次,大家一定小啊……”
外勤人員迅速暴斃,不論是它“聽見”的,還是透過攔截電波現的,都已經證明它具備了一定神智。再這樣展下去,它變成什麼樣?
“等一下!那是什麼?”
當飛機降落時,所人都現了不對。
島嶼四周,全都鮮紅海水包圍住,濃郁血腥味似乎能隔玻璃鑽進鼻腔裡。血水中,泡一層又一層白花花的腫脹屍體與白骨,乍一眼看過去,還為是雪白的浪花。
“不僅大量人骨,還不少魚類、獸類。”
“魚類獸類很正常,人骨是從哪裡來的?這裡很早就劃為了封禁區。”
一個可怕的猜想浮上頭。莊瓷深呼吸一口氣,拍拍躺地板上的無臉女孩。
“走吧。”
“好……”
飛機慢慢降落小島上,艙門悄悄開啟。
幾人跳下飛機,踩溼軟泥土上,下來後,能更清楚地嗅到空氣中摻雜血腥的腐臭味。四周的海水不斷沖刷,試圖將這片島嶼也染上紅色。
無臉女孩一點一點從飛機艙口往外蠕,其他人幫忙隔裙子抓住她下半身往外拉,艙內的跟托起腦袋往外抬,這才把她請出機艙外。
女孩躺了很久,才慢慢地坐起來。她的裙子依舊遮住腿,長袖子包住的手慢慢伸長,指向一個方向。
莊瓷等人扭頭看去。
她指的方向,正是虛像所的位置。無臉女孩指了一兒,其他人的幫助下,總算站了起來。
她走得很慢,但好她個子,一步頂別人好幾步。眾人慢慢進,到達了島嶼邊界。
現,他們就站了虛像的身後,島嶼邊界。女孩站那兒,原本似乎沸騰的血色海水立刻安靜下來,起起伏伏的屍體往下掉落,站久了後,原本濃郁的血色海水似乎都淡了一。
真的效!
“再往走一點點,好不好?”莊瓷哄她。
無臉女孩慢慢搖頭:“很……危……險……”她點不安,長頭像是汗水打溼了似的,慢慢黏一起。
他們知道,等她的頭全溼了,無臉女孩就失控。至今誰也不知道她完全失控是什麼樣的,但他們絕不想經歷。
莊瓷拉她,後退了一點點。
無臉女孩明放鬆了不少,她低頭,沒五官的臉看上去很興。於是莊瓷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等我們進去後,不看那個東西,也不聽它唱歌,知道嗎?”
她很慢地點了點頭,一點點轉過身去,表示自己不看。
其他人放下來,紛紛開始做準備工作。
某層世界中……
楚休正狂熱地注視眼扭曲怪異的神像,他的瞳孔一點點渙散,他想大聲地為祂唱贊歌,想感受祂的指導。哪怕他底深處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可……那股量的感召實太深厚了,他無法抵抗,只繼續沉浸極樂的漩渦中。
他周圍,全是身紅白長袍的人們,他們臉上無一不掛狂熱神情。
“我們血肉祭祀我們偉大的神靈!我們將神的國度獲得永生!……”為首祭司正唱贊歌,忽地,他們身神龕上的神像似乎扭曲了一下。
其他人並沒太大反應,只楚休頓住了,僵原地。
他的頭腦中一片刺痛,楚休地盯那尊扭曲詭異的腥紅神像,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事情。
不……
快逃!
楚休用往自己臉上扇了一耳光,頭也不回轉身就跑。其他人沒來得及管他,已經引爆了身上的炸.藥。
“轟——”
火光衝天。
詭異世界……調查員……npc……異變……
無數熟悉又陌生的詞彙、片段腦海裡浮現,楚休身後的熱浪衝倒地,他連滾帶爬逃離危險區後,靠牆上劇烈喘息。
他忘記了很多事情……
快點!記起來啊!
而另一個世界……
一切全都靜止了,楚休也好、整個世界也好,所人都僵原地。進入任務幾十人也靜止了,只等他們完成任務,或者去,時間才重新流。
他們的猜想一開始就是錯的。這批人進入任務世界後,並不是現世中只不超過一秒的時間,而是整個世界都停下了腳步,等待任務完成。否則,兩個世界的時間流速根本無法對上。
正等待的楚休自然也不知道,還另一個平行世界,那個平行世界,也一個楚休。
早期的七日遊戲中,楚休和時燕他們玩了一個名叫四角遊戲的靈異遊戲,而他因為向神祈願,所活了下來。
四角遊戲的第二天,一個楚休碰上了開車來到陰冥路的陸言禮,他們都看到了另一個楚休,當時,他們為是靈異現象。但……那也是他,是未來的他。
本次七日遊戲的任務完成後,那個楚休也回到了“自己的現世”。
“準備進入。”
“她的特性可讓我們暫時不迷惑,但誰也不知道裡世界的情況。所人!準備好儲存器,到達後,只一個人保留了記憶,就擔負起叫醒大家的責任。”
“是!”
“還一種可能,大家散到不同的裡世界去,但一定記住,哪怕是不同的裡世界,既然是它創造出來的,那就一定共通之處。我們需找到這個共通點,然後匯合。”
“是!”
一共十人,兩人陪無臉女孩身邊,順便調查小島忽然離開熟悉海域的原因,其餘八人整裝待,慢慢地,走近了那尊虛像。
紅色虛像緊挨小島,底是海水。莊瓷走第一個,踩進海水中,順利地融進了那尊虛像。
天旋地轉……
歌聲、甜腥味、亂七八糟的畫面、片段……
再醒來時,莊瓷現自己站一間博物館門口。
一個化妝成小丑的女孩來到她身邊,她的樣子讓人看了很不舒服,那個女孩仰起頭衝她笑,遞來一張傳單:“去靈媒小鎮看看嗎?”
靈媒小鎮?什麼東西?
經過了一整天忙碌工作的社畜莊瓷並不想去,她沒假期,哪怕假期也只想家裡休息。但……
鬼使神差地,她沒立刻離開。
“去看看!去看看吧……”一個洋娃娃乘坐玩具車開過來,她腳邊打轉。廣播裡放出稚嫩的童聲歌謠。
“去看看嘛……”洋娃娃開始哭,臉上流出紅色的血淚。
頭好暈……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是不是那個該的板又給我派了什麼任務?給我忘了?不行,需趕緊記起來,否則他該扣工資了。
莊瓷站原地沒,表情隱隱痛苦。
“去看看……去看看……”
小丑女孩歪歪頭,看她,強行把傳單塞進她手裡,而後,蹦蹦跳跳地向下一個“路人”走去。
“東西看我們!”
短短的一段路,卻無論何也開不過去。林初坐副駕駛上把門,隨時準備跳車。
她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車窗已經黑色甲殼蟲完全覆蓋住,不知道那股注視的感覺從何而來,可她就是察覺到了。
陸言禮也感覺到了那股目光。
他無比清晰地意識到,那只眼睛,看自己!
它找自己!
所,一定離開!一定……
腳下的油門幾乎踩到了底,可這輛車就是無法抵達盡咫尺的隧道口。
下一秒,那只眼睛突然停住了,連洶湧撲上的蟲群也停了下來。
腦袋裡的刺痛一瞬間尖銳無比,陸言禮忍住疼痛,趁這一良好時機,飛速駛入隧道。
果然……
剛才進入隧道的車輛不少,可他們返程時,沒見到一輛車。
隧道口,一片綠熒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