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隨老闆往外走。恰巧遇見了主任。

老闆笑道：“主任吶。我想問問我那個病號的病情，你有沒有時間給我說說呢？”

主任是兩度受了老闆紅包的人，又是老闆的主刀醫生，自然願意回答這個問題；但是他一指辦公室的門，沒說啥就進去了。我跟在老闆身後邊也進去了。

主任在辦公桌後邊坐好，往近了拉一拉鍵盤，問道：“叫什麼名？”

“鄭玉珍。”我相信還真的讓老闆把玉珍的名字蒙對了。主任在電腦裡查到了玉珍的病歷。說道：

“結締組織痔瘡。大白話說吧，就是內痔外痔混合痔。根據手術後的觀察，很好。沒有併發症。沒有感染。她是自費是不是？”

老闆說：“是。”

主任說：“再過兩三天可以出院了。回家注意別吃硬的纖維多的食物。別做刺激肛門的活動。就可以了。”

老闆還想多問，主任笑道：“她的情況就是這樣的。回家靜養就可以了。十天至兩週的時候來複檢，拆線。沒問題。”

還有啥說的？我和老闆告別了主任。

我倆一邊往走，老闆一邊說道：“是不是得跟玉珍她倆說說這個事？”又說：“事到臨頭。出院是不是太突然了？”

“明天說吧。今天距離手術的時間太短，讓她們再安安穩穩的住一天。明天再說。”

老闆道：“這都是沒給紅包惹的禍。你說是不是。”

“這還用問嗎。”我說道：“手術到一半就疼了，不到半小時，二十分鍾就出來了。這都是不符合常理的事情，但是，無處說理去。手術就包括徹底和不徹底，又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答案，全靠她的運氣了。”

“沒想到玉珍是這樣一個鐵公雞，在自己身上都一毛不拔。還要在我身上獅子大開口，敲我0萬。”

“哎。我還沒問呢。那天，玉珍進去手術的時候你和韓大雲上走廊去，你跟韓大雲說了什麼？”

“就說的這個事。我告訴他了，只能給他五萬；是你告訴我的嗎，0萬的一半的一半，對吧。”

“是啊。他怎麼說？”

老闆好像是心裡又沒底了，告訴我：“他說想一想。”

“讓他想去吧。到給他錢的時候五萬的不給他，先給他兩萬。還要跟他說明白了，先辦事後給他足了錢，辦不成退錢。”我又說：“咱們一定要留下影片資料，恐怕玉珍她們不認賬；這也是把柄，萬一翻臉了，能牽著他鼻子走，這個你比我明白。你不是要做一個守法的商人嗎，這是行賄你知道嗎？”

“有什麼了不起？我的錢我願意給誰就給誰，誰管得著嗎。”

“你這是蠻不講理。不是討論問題的態度。”

她顯然是不服氣，還要說下去。但是到停車的地方了，我忙著開車，沒聽見她說些啥。

剛要離開停車的地方。我提議道：“咱倆應該上靠山屯一趟。”

“幹啥？”

“我覺得，事情到了這一步，應該靠山屯和林場的操作同步進行了。也應該抓住他們頭頭都和你關係好的在一個頂峰的機會，一竿子插到底。夜長夢多，人心不古，是一時一個變化的。”

“往哪兒開！不是上山嗎？”

現在，給她開車有難度了，我說上山，你又沒說行還是不行；給一個準音呀，你讓我怎麼開車。

我又提議道：“咱倆上你幹妹妹家，到那也是吃晌午飯的時候了，是不是應該拿點吃的東西去。”

“那拿啥好呢？”

“哎，有了。買幾個豬蹄子，再買一瓶酒，又有吃的又有喝的，多好。”

“光是豬手？也沒有菜呀。”

“誒，差不多快到了的時候，打電話給美英，讓她上她家的菜園子摘點蘸醬菜，洗淨；哎呀，那，一口酒、一口菜，多美，花錢少還好吃。現在我都饞了。”

“虧你想的出來。”老闆又說道：“想著啊……一會說。你買豬蹄子去吧，給你錢，我嫌那老孃們看著埋汰。”

“我有點不敢去了。你又該說我去的時候長了短了，是不是睡一覺了的。咱倆一塊去吧。”

“我腳後跟疼，懶得走路。你去吧，照一人兩個買。注意啊，我在這能看見你。你還能跑出去我的手心。”

她最後這句話挺狠。我知道，我一直是被她牢牢地抓在手心裡的，而且還玩弄於股掌之間。她很有心機。一開始，我不願意跟她上山住，有辭職不幹的想法；他說我不夠哥們意思，不講究朋友交情，請將不如激將，一下子把我將到山上。她又欲情故縱，非讓我給她按摩腰，我又飢渴難耐把持不住自己，一下子噴得她褲子上一片；那是證據呀，她以克林頓為例，嚇得我怕她把我送去強勞，乖乖的歸順了她。而後她又拿我閨女的工作為綱，綱舉目張啊！這是我下半輩子的頭等大事，必須小不忍則亂大謀啊！到今天我都沒鹹魚翻身。我估計在她的轄制下我也沒機會翻身。也怪我自己是個多情種，在溫柔鄉裡一往情深深幾許？她給我點陽光我就燦爛了。正所謂，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的，人心上一把刀，忍著吧。

一時，我買豬蹄子回來。

她沒問我去了多長時間啊，也沒問我是不是跟那老孃們睡覺了嗎。卻問道：

“是在那老孃們攤上買的嗎？”

“啊。是。她老爺們剛送來的，還熱乎呢，你看。”我回答道。

“就是人收拾得不利索。看著窩囊。好吃還是很好吃的啊。”她又說：“我給韓大雲打電話，讓他趕緊下來買，一會賣沒了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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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她的電話。我把豬手仔細的放後排地板上，開車走起來。

一時，我問她：“你剛才還想說啥來著？說呀。”

“啊。是還要買幹豆腐。再買點香其醬。美英家的大醬不好吃。”

“不好吃，還總誇獎她家的大醬好。虛情假意。”

“玉珍家的大醬好吃。美英家的大醬不好吃。跟大師傅做菜一個道理，一人做的大醬一個味，你信不信？”

“你會不會做大醬？”

“會，咋不會。再早家庭困難，不做大醬就沒下飯的菜。現在日子是好了，生活是不一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