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聽了孟小彤的說話，一愣，貌似還真的是這麼一個道理：“這就是你原本的意圖？”

“這不是廢話嗎？要不然我坑你，對我有好處？除了你，沒人會弄養氣丹了。”孟小彤白了葉凡一眼，“再說了，你不是坑了嚴嵩三萬八？你又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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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凡搖搖頭說道：“下次別這麼玩了，我差點死在判官符的手裡。”

“你擔心什麼？當時我就在你身邊，你擋不住，我就幫你擋住。沒想到，你還真的讓我驚訝。不禁擋住了判官的全力一擊，還膽大包天，把嚴嵩給打了。原本我的想法很簡單，你排得進‘狠榜’前五十就可以了。現在最起碼前三，我孟小彤，將會締造另外一顆地府新星。到時候我當你的經紀人。”孟小彤嘰嘰喳喳，說得正起勁呢。

葉凡感到無奈，這的確也是孟小彤的處事風格。上次她為了讓他更好的掌握養氣訣，直接把他從樓上推了下來，幸好沒摔死。

“下次咱們先彩排一下，要不是運氣不好，就死翹翹的，誰給你做養氣糖？”葉凡說道，“對了，我這次打了嚴嵩，會不會再次被處分？再罰我幾萬塊？”

“放心吧，這次是嚴嵩對你用了判官符，於情於理，你都佔據了絕對的優勢。你就是受害者。”孟小彤得意地說道，“我做局之前，都幫你想得妥妥的，你也不看看我孟小彤是誰。”

葉凡不得不佩服，果然是經常遊走在地府世界的老司機，這手段讓人驚歎。

“好啦，我現在要回去了，這次坑你是我不對，送你一程吧。”孟小彤再次拉開一道空間裂縫，抓住葉凡扔了進去。

“喂喂喂……怎麼又來了？能不能事先通個氣……”葉凡話還沒喊完，發現自己在一個廁所裡。

孟小彤很顯然已經離開了，他小心翼翼地推開門，看到旁邊有一排尿兜，徹底鬆口氣，幸好這裡是男廁所，要不然就麻煩了。

他推開門走出去，在洗手盆洗了一把手，突然，在其中一個卡位傳來了呼喊聲：“兄弟，兄弟，有紙巾嗎？給我點，我……啊……肚子疼，紙巾都用完了。”

葉凡掏出一包紙巾，敲了敲門，從門裡面伸出一隻胖胖的手，接過紙巾之後說道：“兄弟，你真仗義。你叫啥名字？住在什麼地方？我周小胖到時候請你吃飯，當作答謝。”

葉凡覺得這傢伙也還不錯：“這就不用了，你還是安心蹲廁所了。我是沒什麼心情在廁所裡跟別人聊吃的。”

“那倒也是，那你以後在潘家園遇到什麼麻煩事，儘管報我周小胖的名號，我幫你搞掂。”裡面的人說道。

葉凡皺著眉頭，潘家園？

“潘家園？我有空的確打算去轉轉。”葉凡想到韓夢玥的事情，必須找到和虞姬有關的物品，這樣才能救人。

“兄弟，你說話真奇怪，什麼叫做有空去轉轉？這裡不就是潘家園的廁所嗎？”裡面的小哥奇怪地問道。

葉凡聽到這話，全身一抖，難不成孟小彤撕裂空間之後，直接把他扔到潘家園的廁所？我的乖乖，天海市距離燕京市可不短啊。

不過這也正常，她還能隨時從陰間來到陽間串門呢。

他走了出去，果然，這裡就是潘家園。這下子，機票都省了。

然而，一分鐘之後，葉凡站在路邊，看著人來人往的人群，一臉失落。這裡本身就不大，他拿出孟小彤給他的珠子，轉了一圈，也沒反應。也就是說，和虞姬有關的那件東西，並不在潘家園。

對於這個結果，他並不感到意外，因為這裡畢竟是潘家園，古玩店裡面的東西來來往往，流動性極大。今天還在店裡，明天可能就不在了，說不定後天又拐彎抹角回到潘家園的另外一家店裡。

古玩圈子並不大，葉凡需要好好想想，接下來應該怎麼去尋找，這畢竟牽扯到韓夢玥的性命。

他正打算離開，去找師姐殷素。

“兄臺請留步。”

突然，身後傳來一聲大呵，這聲音挺奇怪，腔調有些怪怪的。葉凡轉身一看，看到一個胖子，穿著一件小褂，擺出一個京劇的造型，手裡拿著一包紙巾，顯得有些滑稽。

“額……你有什麼事嗎？”葉凡覺得，這不是潘家園的瘋子吧？

對方聽到葉凡的聲音，心中大喜，走了過去，抓住葉凡的肩膀：“哥哥，弟弟可算找到你了。”

葉凡覺得全身發抖，兩個大男人之間摟摟抱抱，總覺得很怪異，而這些話語，更是讓他想起《水滸傳》裡面，那些老基友之間的稱呼。

“兄弟，你不會入戲太深了吧？我不是宋江……”葉凡推開對方的手，充滿了警惕。

“額哈哈……我這個人就喜歡是不是唱兩句。”胖子晃了晃手中的紙巾：“這紙巾是你吧？”

葉凡想起來了，這個傢伙就是剛才在廁所跟他借紙巾的：“對，是我的，原來你就是剛才那個人。”

“那就對了，整個潘家園，雖然也有遊客，但像你這樣的人並不多，我憑藉個人感覺，確定是你。你是第一次來潘家園吧？我請你吃個飯，順便再帶你逛逛。我可跟你說，潘家園這地方，假貨特別多，外來人很容易看走眼的。”胖子說道，“瞧我這性子，我叫周禮，孔子說周禮崩壞的周禮。”

“你好你好，我叫葉凡，剛來燕京不久。”葉凡覺得這個哥們挺有趣的，而且身上也沒有那種奸詐的氣息。

本來他對這些玩意是沒啥興趣的，不過既然找不到虞姬的東西，那不如認識一些人，說不定可以透過私下渠道找到它。

周小胖說的吃飯，其實就是指盒飯，還是北京燒鴨。

“我跟你說，別看這玩意便宜，但絕對正宗，我最喜歡吃的就是這個了。”周禮一邊吃，一邊說道。

葉凡倒也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人，他嘗了一下，覺得味道還不錯，但比不上竹筍，因為吃了竹筍之後，有一種補充能量的暢快感，這是飽腹感無法代替的。

吃完飯之後，周禮帶著葉凡來到一家偏僻的古玩店，這名字也挺有歷史厚重感的，叫做“周口店”。

“當初在周口店發現了北京人的頭骨，我太爺爺不知道是什麼想法，就把名字改成這個，說這樣才有歷史厚重感……”周禮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周小禮。”一個穿著民國旗袍的女子，拿著一根雞毛撣子，走了出來，掄起就打。

周禮趕緊躲開：“表妹，你幹什麼呢？”

“我幹什麼？每次上班你都偷懶，這次有去哪裡鬼混了？”女子長得其實不錯，就是性格彪悍了一些。

葉凡遇到這種事情，當然感到尷尬，但也沒說什麼，靜靜地站在一邊。周禮被打了兩下，跑到葉凡的身後。

女子瞪了一眼葉凡，手中的雞毛撣子並沒有停止，而是朝著葉凡打下去：“一看你就不是什麼好人，帶壞我們家小禮。”

葉凡伸手一抓，抓住了雞毛撣子，手一扭，就奪了過來。女子愣住在原地，接著勃然大物，抓起旁邊豎著得一把關刀劈過來。

葉凡也有些訝異，這女人可不簡單，居然可以把幾十斤的大刀揮過來，而且一看就知道是練過的。

葉凡正打算出手的時候，周禮大聲地喊道：“孫尚香，你發什麼瘋？”

女子聽到周禮的話，硬生生地止住了，將關刀扔給周禮，然後轉身走進了周口店。

周禮將關刀搬到一邊，喘了口氣，苦笑道：“我表妹，脾氣有點大。”

葉凡笑著說道：“看得出，她喜歡你。”

“咳咳……我還沒出生的時候，就被指腹為婚了。”周禮無奈地搖搖頭：“進來吧，我帶你參觀一下。”

葉凡跟著進去看了一下，這地方不大，但裡面的東西很多，錯落有致，混亂之中帶有一點點藝術感。

孫尚香拿著一塊布，站在一邊，不斷地擦拭一隻咬著銅錢的蟾蜍，眼睛一邊瞟著這邊。

“你這裡的玩意挺多的，值不少錢吧？”葉凡掃了一眼，古玩的價值，往往大於其本身的價值。

周禮擺擺手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在潘家園，超過百分之九十古玩都是假的。要不然為什麼這行又叫撿漏呢？我這房子的東西雖然不少，但幾乎沒有什麼是真的。”

“咳咳……”孫尚香咳嗽了一下，似乎很不滿周禮的表現。

周禮說道：“葉凡是我哥們，別用那些歪門邪道的套路……葉大哥，我們也不是不賣真貨，只不過古玩這玩意，不小心磕到了，那可就損大發了。所以才會拿一些假的在這裡衝門面，大家都這麼幹的。”

此時，孫尚香卻說道：“葉凡是吧？我勸你還是不要隨隨便便進這行。否則的話，會沒人騙得傾家蕩產的。周小禮說得其實並沒有錯，不過我們這裡有一樣東西是真的，你要是能看出來，就算是入門了，否則還是死了這條心。”

葉凡掃了一眼，走到桌子旁邊，拿起一個胭脂盒：“是這個嗎？”

周禮和孫尚香兩人全身一震，眼睛裡的驚訝之泉都快流出來了。周禮驚叫道：“不是吧？這是巧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