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叔說道：“王倩姑娘，你吃完喝完了該玩啥就玩啥去，不用在我這裡蹲點，今天那幾個混混總不至於再來吧。”

虎子點點頭，說道：“是啊，倩姐，有我和順子在這就行，你放心去玩別的吧。”

王倩思索了一下，道：“不著急，先再吃一頓再說。張大叔，你快點烤串，我又餓了。”

順子說道：“王倩姐，你這樣吃完了吐，吐完了再吃，又不提到付錢，張大叔真的要被你吃倒閉了。”

虎子扇了一下順子的腦門子，嗔罵道：“就你懂。”

張大叔樂呵呵道：“王倩姑娘幫我教訓小流氓，我感謝還來不及，就算沒有這事，招呼王姑娘幾頓吃喝也是小意思。”

王倩笑了笑，道：“大叔，大嬸很早就去世後，你怎麼不再找一個老婆。你這燒烤攤就你一個人有點忙不過來啊，續個弦也好幫襯著你做生意，再說也得留個後啊。”

張大叔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有些憂傷，道：“我也這麼想過，可是，你大嬸的影子一直活在我腦海裡，我想找個像你大嬸一樣的談何容易啊。也有碰到過感覺合適的，人家還看不上我哩。”

王倩笑道：“是你的眼光太高了吧。”

張大叔笑了笑，道：“別說我，我是老樹枝一根，沒什麼好在乎的。倒是你，王倩姑娘，你可是到了出嫁的黃金年齡了啊，怎麼樣，有沒有相中的，相中了就趕早嫁一個。”

王倩搖頭道：“我啊，一個人還沒玩夠呢，就算相中了，也沒想著這麼早就結合。”

張大叔端上了盤子，招呼道：“來，吃吧，肉串烤好了。”

王倩立刻拿起一根開涮，道：“哇，餓壞了。大叔，燒酒。”

虎子插嘴道：“倩姐，聽你口氣，你似乎已經有中意的了，是誰？講給我們聽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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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倩一手拿一根串，交替著撕咬，道：“八字還沒一撇呢，免談。”

虎子叫道：“切，還保密呢，沒意思。”他不經意間向街口望了一眼，接道，“說沒意思，這沒意思的還又來了。”

王倩問道：“什麼沒意思的又來了？”她順著虎子的目光方向看去，哈哈，那不又是於老三一夥麼，於老三哼哧哼哧地推著一架大平車過來了。

王倩沒好氣道：“這傢伙還真是賴上咱們了，得了，還搞這麼多道具，不管他，我吃我的，看他又想幹什麼。”

虎子和順子都站起身，一邊一個站在王倩的後方，看起來王倩就是他們的老大。

於老三推著平車，一直來到張大叔的攤位旁邊，吆喝道：“弟兄幾個，我的燒烤攤就擺在這裡了，你們幫我把這裡的地掃掃。”

王倩笑道：“喲，張大叔，你看，你旁邊來了個競爭者了，聽他們口氣也是擺燒烤攤的，來了搶飯碗的，生意難做咯。”

張大叔連連點頭，道：“哪裡哪裡，有錢大家一起賺嘛。”

於老三又裝作才看見王倩，大聲道：“喲，又是姑娘你啊，好像姓王來著，瞧我這記性，說過幾遍還記不住。你說的沒錯，我要和這位大叔做同行了。你怎麼又吃上了，當真是胃口比豬還好！弟兄幾個，還愣著幹嘛，掃地啊。”

虎子聽見於老三罵王倩是豬，想發作，王倩擺擺手，示意他別管。

那三個一起的小流氓拿著掃把掃起了地，揚起了呼呼的塵土，一直飄到王倩那裡，弄髒了盤中的肉串，嗆得王倩咳嗽起來。

聽見王倩的咳嗽聲，於老三假惺惺道：“喲，對不住，王姑娘，讓你吃灰土了。你們幾個，怎麼掃地的，還不輕點。”這不是真切的道歉，而是變相挑釁。

虎子又要發作，王倩又擺手示意他別管，虎子厲聲道：“倩姐，他們這麼囂張，你還沒事人似的。”

王倩沒有回答，拿起烤串在桌上敲了敲，敲落了上面的灰塵，繼續吃起來。

看王倩沒有作聲，於老三得意得哼起了小調，道：“來，哥幾個，把桌椅都擺好，你們先坐下，我起爐先給你們來幾串。王姑娘，等下你也來嚐嚐我的手藝好不好？”

王倩拒絕道：“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比較喜歡張大叔的手藝。”

於老三笑道：“也罷，好心當做驢肝肺，哥幾個，你們先吃。”說著，當真烤起了肉串。

王倩一邊繼續吃，一邊時不時斜眼觀察他們，以防他們出現意外舉動。

“來咯，於記第一烤，弟兄幾個，開吃吧。”於老三給同夥上菜。

那三個青年一起拿起烤串撕咬起來，‘呸’‘呸’，只吃了一口，三個人同時吐了出來。

於老三罵道：“你們幾個怎麼回事，太不會做兄弟了，第一口再難吃也得給我吞下去，把我面子給丟盡了，來的時候怎麼跟你們說的！”

王倩大笑起來，虎子和順子也哈哈大笑，張大叔轉過臉去，也偷笑了幾聲。

於老三一人給了三青年一個腦瓜子，一個青年委屈道：“三哥，完全沒烤熟啊，你也太為難兄弟了。”

於老三拿起一根串，咬了一口，‘呸’也吐了出來，罵道：“混蛋，不熟你們也不阻止我試吃。都別吃了，給我攬客。”

王倩他們餘笑未泯，那幾個青年都站起來開始攬客了：“來啊，吃燒烤了，新鮮的燒烤，於記燒烤，不好吃不要錢。”

這時候，豆豆正好放學歸來，走到於老三的燒烤攤邊，抬頭盯著於老三。

王倩心中覺得不妙，連忙叫道：“豆豆，你快過來，要吃燒烤到這來。”

於老三卻似乎熱情起來，貌似和藹地招呼道：“小朋友，是不是想吃燒烤啊，叔叔給你烤。”

豆豆歪著腦袋道：“叔叔，給我來幾串不好吃的燒烤，那樣我就不用付錢。”

於老三和藹的面孔一下子抽筋起來，面露兇相，罵道：“滾，小兔崽子，學什麼不好，學人吃霸王餐，你還不夠資格。”

豆豆嚇得跑開了，王倩連忙起身迎了過去，道：“別怕，豆豆，你別和這個壞叔叔說話，去幫你媽媽燒豆腐腦吧，要吃烤串找張大叔。”

豆豆朝王倩擠擠眼睛，小聲道：“王倩姐姐，我認識他們，他們幾個那天欺負你來著，我剛才是逗逗他們的。”

王倩摸著豆豆的後腦勺，失笑道：“你個小人精。”

三個青年叫了好一陣子也沒有攬到一位顧客，於老三重新堆上了笑臉，道：“王姑娘，你過來嘛，過來嚐嚐我的處女烤，第一次，我真的給你免費哦。”

王倩坐在那裡，猶豫了一下，心裡說道：“好，他既然邀請了，我就過去吃一口，難道還怕他給我下藥不成。”心裡這麼想著，嘴裡已經說了出來，“你不會給我下藥吧？”

於老三愣了一下，似乎覺得下藥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可惜沒有準備，道：“拉倒吧，我哪敢啊，如果我下藥，等你清醒了還不要吃掉我！”

王倩不顧虎子的反對，站起身來，慢慢走到於老三的攤點，道：“我不是小氣的人，既然你請我來品嚐，我就給你這個面子。”

於老三烤起了串，一會兒，烤好了，他遞給王倩，王倩處處提放著，小心翼翼。看著手中的烤串，王倩終於決定咬下去，‘呸’，一口吐了出來，“真難吃。”

於老三不服氣，到街邊截下了一名路人，把同一爐的烤串遞過去，道：“我請你吃免費烤串，就一個要求，你吃完說下到底好吃不好吃。”

那名路人狐疑著接過烤串，送進嘴裡一根，‘呸’，什麼也沒說，吐出來，扔下烤串就走。

這‘呸’一下，比什麼都讓人明白烤串的水平，是如何的差勁，王倩哈哈大笑，於老三氣的摘下燒烤時戴的廚師帽，扔到地上，罵道：“媽的，沒一個說好吃的，老子不幹了。”指著那幾個同夥罵罵咧咧。

王倩幸災樂禍道：“別嘛，剛出攤就不幹，做人得有始有終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