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難查的動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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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開始, 也不是立刻開始的,不差這一點時?間。

大家都挺累的,乾脆和以前加班一樣, 先來一頓宵夜,好歹緩緩神,精神精神, 腦子也能靈活些不是?

吃完喝完,茶泡上,申姜也不打哈欠了?, 拉出每次討論專用小白板,先把案件相關人的名字寫上去……

是的,雖然少爺換了?房間,從暖閣到了?指揮使?這裡,該有的東西還是一點不差, 全部搬了?過來,幹什?麼都很方便。

順著?他筆下名字,葉白汀道:“我們先對兩個死?者進行分析,首先是舞姬玉玲瓏, 她的身份,指揮使?應該已經清查確定,和任何利益集團無關了??”

仇疑青指背貼了?貼茶盞,溫度正好, 推到了?葉白汀面?前:“她只是教坊司舞姬, 圈子很簡單。”

“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一定要死??殺她的動機呢?”葉白汀沉吟,“她被?人施以暴行,明明可?以呼救, 卻什?麼都沒做,又為什?麼?她的生活圈子裡,是不是有我們不知道的,很重要的人?”

申姜拿出身上的小本本:“少爺不是提醒我,去查蘇酒酒為什?麼夜裡去送酒,為什?麼走錯了?方向,本來是去哪裡?我問?到了?,她那夜還真是去找玉玲瓏的,玉玲瓏房間裡那兩壇酒,就是蘇酒酒做的,之前一同分享了?半壇的人,也是蘇酒酒,當時?起了?聊興,有了?約定,蘇酒酒說了?要送一樣東西給她,誰知這夜出了?意?外?,東西沒送成,玉玲瓏人也死?了?……”

葉白汀:“你去尋了?蘇酒酒問?話?她說了??”

申姜:“傍晚前去的,她未有隱瞞,全都說了?,那日問?話未主動提起,是她覺得這件事不重要,可?人死?了?,就不一樣了?。”

“得知玉玲瓏死?訊,蘇酒酒有何表現??”

“表現?……”申姜回想,“驚訝肯定是有的,也有些惋惜,可?卻並不太悲傷,也未追問?過多,只說將?來她的墳埋在?哪裡,希望我們能告知,她想做一罈酒,來日拜祭。”

仇疑青:“聽起來,二人並沒有太多交集?”

申姜:“還真沒有,玉玲瓏只是在?蘇記酒坊定製了?兩壇酒,蘇酒酒接的單,她和蘇酒酒之前並不認識,也未有任何交集,只因這個訂單,才有幾次來往,二人一個天天練舞,忙著?接待酒宴客人,另一個天天釀酒,基本不怎麼出門,見面?次數並不多……要說多親密多重要,我瞧著?不像,這會不會就是一種單純的意?外??”

沒準就是兩個姑娘倒黴,蘇酒酒過來送東西,撞上了?魯明這混蛋,玉玲瓏遇害,也是因為其它,他們現?在?暫時?不知道的意?外??

房間陷入沉默。

葉白汀指尖搭在?桌上:“酒宴期間,玉玲瓏離席的這幾次,都和誰的時?間交叉,與她發生關係的人,可?能確定?”

“我感覺是他。”

申姜筆尖稍稍有些猶豫的,落到了?一個名字上,魯明。

葉白汀:“原因。”

“真正拿這個問?題去問?,沒人承認,所有人都說只是鬧著?玩,起鬨而已,酒醉了?說些葷話很正常,沒誰真幹了?什?麼事,”申姜道,“少爺讓我注意?排查席間所有好色之人,最明顯的,還真就只有這三個——”

他圈出了?魯明,鍾興言,畢正合的名字。

至於達哈……他圈了?虛圈。

“這個也很好色,但他明顯心?有餘而力不足,口花花比較多。”

申姜分析:“他們最可?能糾纏玉玲瓏。但酒宴開局沒多久,畢正合就被?灌醉,昏睡在?桌上,大部分時?間都在?宴會正廳,似乎沒有太多機會做這件事;鍾興言則表現?的對蘇酒酒更感興趣……與宴人的口供裡說,魯明在?‘建議’蘇酒酒敬酒的時?候,鍾興言興致非常高,周圍還有小話議論,說鍾興言早就看上她了?,一半是兩家酒行有競爭性質,他對這姑娘有征服欲,另一半是蘇酒酒本就生的漂亮,氣質還很獨特,他之前見過,就惦記上了?。”

“我感覺此事並非空穴來風,可?我去走訪排查,未得到任何確切證據,所以這個‘惦記’,鍾興言對蘇酒酒是否有意?,到現?在?只能是疑似。”

葉白汀:“你懷疑魯明,應該不只是用了?排除法?他中?途確有離席,且時?間和玉玲瓏相符?”

申姜點頭:“非相符那麼簡單,在?蘇酒酒走錯路到正廳前,中?間有三段歌舞稍歇的時?候,玉玲瓏都離席了?,三次中?的最後一次,魯明也跟著?離席,二人相繼離開,且路線相似,共同不在?人前出現?的時?間……有兩刻鐘以上。”

“我查問?了?小廝和丫鬟,交叉比對,發現?在?這個兩刻鐘的時?間內,沒有任何人見過他們,但在?一處月亮門的隔牆外?,有個丫鬟經過,說清晰的聽到了?很曖昧的聲音,但她當時?有點嚇到,根本沒想著?過去看是誰,快步離開了?。”

葉白汀:“你覺得這兩個人是玉玲瓏和魯明?”

申姜點頭:“就證據表現?,和時?間的交叉對比,他們二人的可?能性最大。”

“這件事的發生,在?二人喝酒之前,還是喝酒之後?”葉白汀道,“不是說,玉玲瓏對在?場所有大人都敬過酒?”

申姜翻了?翻小本本:“之後。”

“所以他酒杯上的指甲痕跡,是在?玉玲瓏第三次離席前留下的?”

葉白汀沉吟,魯明不是什?麼好東西,之後會用逼迫方式勸蘇酒酒飲酒,之前也會用同樣的套路勸玉玲瓏,不同的是,後來的蘇酒酒沒喝,玉玲瓏卻沒辦法卻過去,她喝了?。

她當時?和魯明之間有推拒動作,且力度非常大,甚至留下了?指甲痕跡,相當不情不願了?,既然如此,她為什?麼甘願和魯明做這件事?

上官有官威,有實?力壓迫她,魯明不過是一個師爺,以玉玲瓏的本事話術,難道推脫不得?

沉默片刻,葉白汀又問?:“她裙子上的各種撕裂痕跡呢?現?場可?有收穫?”

“確找到了?幾片碎線布條,”申姜道,“大多在?灌木叢中?,就是那片非常明顯的追跑痕跡,還有東面?廂房窗臺處,除此之外?,再無所獲。”

“咬痕呢?可?有尋到?”

“也沒有。”

申姜感覺也很納悶,錦衣衛有紀律,要求別人配合問?話可?以,要別人脫衣服,檢視痕跡就有些過分了?,除非證據確鑿,他們一般不會強制,別人不給,又非要看,那就偷看一下別人洗澡,不洗澡,就想辦法潑點東西,讓他們必須洗澡。

但這次未有發現?結果,都沒有。

“魯明屍身,咱們都見過了?沒有,鍾興言身上沒有,畢正合身上也沒有……這很奇怪啊,玉玲瓏死?前,是在?和誰對抗,她咬了?誰?”

“會不會之前咬的?”申姜試圖思考,“會不會她先碰到了?什?麼人,遇到了?什?麼事,導致‘咬人’這個動作,但最後死?於欺負她的那個人,兩個人並不是一個?”

葉白汀:“玉玲瓏最後不在?的這個時?間段,都有誰重合?”

“那可?就多了?,”申姜翻著?小本本,道,“她最後不在?的這個時?間段,是蘇屠過來救女?,最後杜康也過來的時?候,蘇屠以酒架大殺四方,場面?非常熱鬧,玉玲瓏什?麼時?候離開的,現?場都未注意?,但現?場男人們基本上都沒有離開……”

仇疑青指節叩在?桌面?:“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玉玲瓏是空白的。”

無人注意?,無人跟隨,她可?以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

申姜點了?頭:“是,從這個時?間開始,她就一直沒回來,酒宴大廳經過蘇屠這麼一攪,使?團拼酒遊戲都沒有贏,失了?面?子,達哈發了?脾氣,甩袖離開,蘇家三人揚長而去,場中?眾人客氣客氣,說著?寒暄的話,進行最後一輪勸酒,這個時?間客人們不好立刻告辭,離席的人非常多,去解個手,散個酒氣,說幾句小話,兩刻鐘之後再回來,氣氛便圓了?過去,眾人請告辭……”

葉白汀聽著?,蹙了?眉,這兩刻鐘所有人動靜又太多了?些,大部分人都有離席動作,豈不是大部分人都有殺害玉玲瓏的時?間?

“魯明是這個時?候昏趴在?桌子上的?”

“是,達哈發脾氣,蘇家三人離開,眾人進行最後一巡酒,很多人離席,魯明沒有,大家的口供是他好像喝多了?,有人叫他出去散一散,他沒應,趴在?了?桌子上,”申姜翻著?小本子,“最後大家告辭,互相攙扶,或者由下人伺候著?離開,沒有人理魯明,大約是因為他身份不夠。”

只是一個師爺,就算被?人抬舉,坐到了?大雅之堂,非利益相關的親近者,沒誰會去叫他。上官不叫,可?能是忘記了?,使?團沒管,可?能是也沒把他看得那麼重要,至於下人……在?場賓客都是上官,官者的下人,當然有隨侍資格,要伺候主子,師爺的下人就算了?,和他們的主子一樣,不配。

各種原因加持的結果,就是魯明沒人管,一直趴在?桌子上,沒人在?意?,畢竟酒醒了?,他自己會走,誰知他死?在?了?這裡,根本走不了?。

葉白汀沉吟片刻:“魯明為人如何?”

申姜:“陰險狡詐,逐利投機,市儈圓滑,他膽子很大,手段很髒,不管生意?經營,還是官場給上官出主意?,他都很陰,在?他眼裡利益至上,人,尤其是階級層次低的人,一點都不重要。”

“少爺不是讓我重點注意?都有誰好色?這鐘興言就很好,尤其良家女?子,我往深裡查了?查,發現?魯明有替上官獻美的行逕,他在?外?打理生意?,每日接觸的人很多,遇到大大小小的事情也很多,而這些事情牽連者,都會有家人,比如姐妹,表親,妻子的姐妹,妻子的表親……鍾興言後院來來去去的幾個小妾,都隱隱與魯明有關,但這些事牽扯廣泛,查證起來有些慢,我還未有確鑿證據。”

葉白汀沉吟片刻:“假酒鏈呢,可?能查出與他關聯?”

“這個……”申姜看向一邊,“得問?指揮使??”

他負責走訪問?供,排查所有嫌疑人時?間線,平日來往關聯,案件相關人是否有增減,別的顧不太上,查假酒源頭這件事,沒派到他頭上。

仇疑青答案肯定:“魯明幫鍾興言打理生意?,經營範圍涉獵頗廣,與本案有關的是酒行,但近來漸熱,他們流轉量最大的生意?,是菜蔬。”

蔬菜……就很明顯了?,木精可?廣泛應用在?蔬菜的保鮮上,顯而易見,魯明很輕易能弄到毒源,再往上想,鍾興言應該也可?以。

其他人想要自己接觸有難度,若以此法殺人,必須得清楚的知道魯明和鍾興言能弄到這個東西,施以巧計,借刀殺人。

葉白汀:“使?團選酒,魯明酒行與蘇記酒坊競爭,可?用了?什?麼打壓手段?”

“暫時?還沒有,”申姜搖了?搖頭,“魯明這次十分謹慎,目前只是找到蘇家,想要談合作,但被?拒絕了?,十分不爽快,還未有下一步佈局。”

“是沒有,還是必須得慢呢?”

“少爺……什?麼意?思?”

葉白汀眯了?眼:“你說鍾興言喜歡良家女?子,魯明又慣常在?生意?場上使?手段,幫鍾興言獵豔……蘇酒酒,可?是生的很漂亮。”

有‘獵豔’需求,手段自然不能那麼簡單粗暴。

申姜登時?皺眉:“有道理啊……鍾興言那老畜生,沒準真有什?麼髒心?思!”

仇疑青:“還需考慮其它,達哈對蘇記,以及畢正合對蘇記態度。”

申姜:“達哈不是什?麼好東西,他也好色,雖然心?有餘而力不足,下面?那二兩肉不好使?,看姑娘時?眼神也陰陰的,我親眼瞧見過,畢正合昨晚酒宴也在?,早早醉睡是事實?,中?間只出去了?一趟小解,但他也是表面?裝的正派,不為所動,實?則有人給他送女?人,或者女?人自己找上來,他基本都是不會拒絕的,說他一點都不好色,我不信,只是他脾氣大,面?相也不親切,在?這方面?人緣不是很好。”

葉白汀快速整理著?接收到的資訊:“達哈,對鍾興言畢正合的接待很滿意?……”

“還真沒什?麼意?見,相處起來還挺客氣,”申姜也感覺有點奇怪,“他怎麼只找咱們鬧,不針對別人?”

“也針對了?。”

仇疑青挑出幾頁訊息卷宗,在?桌上排好,指尖滑掠過幾處,最後停住。

這些有剛剛帶進來,也有白日送來的散碎紙頁……

葉白汀微笑,的確。

“有針對,”他就著?仇疑青指出的幾個節點,道,“這裡,達哈話不一次說完,故意?讓魯明多跑腿了?,這是為難;把人使?喚了?,轉過頭去鍾那裡告了?一狀,說魯明能力不行,辦事太慢,鍾興言只得多派人,多給他方便;他親近鍾興言,來往密切,有話有要求只和他說,如此偏愛,不就是得罪了?畢正合?畢正合在?接待任務上毫無建樹,設計鍾興言辦事過程中?出了?差錯,讓達哈不得不找他……”

仇疑青:“達哈此人不似表面?,心?思很細。”

葉白汀眯了?眼梢,可?不是心?思細膩?往外?能胡鬧,往裡能挑撥,哪兒哪兒都不落下,當真是全才。

所以第一次見到鍾興言和畢正合,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才那麼奇怪……不只是性格不合那麼簡單,兩個人既要合作做事,又要互相競爭,還得防著?哪裡做的不好,達哈往上頭告狀……

沒有人能站在?全域性之外?,了?解所有的細節,到時?只會看到結果,鍾興言和畢正合接待任務沒做好,都得受責。

達哈要是心?思再陰一點,手段使?的再暗一點,能把這兩個人耍的團團轉,這倆人還不知道真正根由在?哪,互相下絆子呢。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啊……”申姜唆了?唆牙華子,感覺眼前還是一片迷霧,看不清,“少爺能給指個方向麼?我怎麼覺得這麼亂呢?”

葉白汀沉吟:“我的老師……說過,幹我們這一行,得動腦子,死?者的死?亡狀態裡,藏著?兇手的目的,這些目的裡,藏著?兇手的動機,我每次遇到案子,基本都從這一點開始,但是這個案子,讓我困惑了?很久。”

“魯明死?於假酒之毒,看起來很像與‘錢財’紛爭有關,真酒假酒,要不就是他算計蘇家人,被?記恨,要不就是他主子嫌他能力不足,事沒辦好,總之朝著?這個方向找,就會有收穫,可?現?場出現?了?第二具屍體,玉玲瓏。”

“我已看過所有的卷宗資料,玉玲瓏從社會關系到其它,都與‘酒’產生的紛爭無關,可?她也死?於假酒之毒。她的死?亡過程伴有明顯暴行過程,這種過程形式,反而讓人感覺‘假酒之毒’只是順便,兇手並非刻意?選擇這個殺人方式,他對玉玲瓏的目的本身,只有兩個字,女?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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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如果只是為了?‘色’,他發洩了?他的獸1欲即可?,玉玲瓏可?以不必死?,為什?麼她必須得死??她犯了?怎樣的規矩?”

葉白汀垂眸看著?桌上宣紙:“玉玲瓏身份不高,能自由出入的場所有限,她最近都在?忙招待使?團這件事,使?團喜歡在?酒宴上用她,又對她很提防,我不覺得他能接觸到什?麼核心?秘密,真的犯了?規矩,那乾脆殺了?就好,不管使?團還是賓客都是有身份的人,並不會在?意?一個舞姬,你看她這晚的經歷,跳了?幾輪舞,休息退場了?好幾次,給座上所有人敬酒,還和人在?外?面?親密……酒宴將?要結束的時?候,被?人追擊,被?人施以暴行,被?人殺害,為什?麼這個過程要拉的這麼長?除非……”

仇疑青:“除非這個秘密,是她在?酒宴過程中?獲知,而兇手知道她知道了?。”

葉白汀:“兇手對自己的行動非常自信,就算遇到了?這個意?外?,也能輕鬆隨意?的完成,不被?人知曉,所以他最後一次‘享用’了?這個女?人,畢竟人生的很美,馬上要死?了?,不能浪費不是?”

申姜繃的牙緊:“所以魯明之死?,是早在?兇手計劃中?的?兇手本就打算那夜殺了?他,玉玲瓏是例外??”

葉白汀頜首:“如果本案兇手是一個人的話。”

申姜一怔,對啊,所有這些推論都有同一個前提,如果兇手不是一個人,那就白瞎了?,這些方向都不對。

他後知後覺的拍了?拍腦袋:“所以誰身上有咬痕,是關鍵?”

如果殺死?玉玲瓏的兇手,就是強迫她的人,那這個人身上應該有咬痕,以上推斷準確,可?他找了?一圈,根本沒找出這個人,如果兇手不是強迫她的人,那動機就不能混為一談,是財是色還是其它,是不是根本不存在?什?麼‘秘密’,案子就更複雜了?……

“還有一點——”

葉白汀指尖落在?宣紙,木雅的名字上:“酒宴當日,所有賓客或多或少,都有嫌疑,唯有他,不在?場證明砸的死?死?,有我們大昭的護衛為證,絕無可?能參與殺人過程,砸的這麼死?,是不是有些奇怪?”

申姜:“奇怪?”

葉白汀蹙眉:“就好像刻意?營造這個事實?,配合護衛監督,一刻不離——就像在?暗暗夜幕之下,給自己打了?一束光,大剌剌的招攬所有目光,說你們都來看我,我真的沒有一點不老實?哦,我一點一點都沒有動哦……”

“我在?想,我們是不是對案子想的淺了?,這二人的死?,會不會同使?團有關?”

“還有達哈,”葉白汀眼神微閃,“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蠢,除了?無能狂怒,什?麼都不會,但我們已經發現?了?,他自有心?思細膩之處,他這蠢,有幾分裝,幾分演,幾分故意??他對自己宴會廳發生的這些事,真的一無所知?他是坐側旁觀,是放縱給機會,是推波助瀾,還是自己親身也參與了??”

“假酒木精,的確只有魯明鍾興言有渠道,最方便弄到,但能帶到現?場,不被?任何人察覺,可?就不一定了?。瓦剌使?團在?這個案子裡放了?幾分水,訴求是什?麼?”

葉白汀感覺這些問?題解決了?,案子就能破。

“我們現?在?仍然需要留意?這點,玉玲瓏是否知道了?什?麼秘密?她被?害是否與此有關?她自宴會廳外?,往東一路奔逃,直到那個房間,是有很多機會求助呼救的,但她沒有,為什?麼?是否她最新獲知的資訊,與她親近之人有關?或者,這件事很有可?能,對她親近之人帶來麻煩,她想保護?”

申姜:“可?這個人是誰呢?我把她身邊的人都查遍了?,她真沒什?麼走得近的親人,朋友。”

葉白汀眼眸微垂:“玉玲瓏身上有很重的矛盾感,她懂得‘遊戲人間,長袖善舞’,看似隨波逐流,適應規則,實?則她並不喜歡這樣的日子,只是必須得磨練出技巧,自己打磨的圓滑,才能不被?傷害。她此生前路困於‘舞’之一字,可?能身體也會毀於‘酒’之一字,但她看得通透,並沒有因此討厭舞或酒,反而有豐富的精神世界,鑑賞水平,她喜歡跳舞,會在?私下練習,或者跳給自己看,愉悅自己,她也喜歡品酒,有喜歡的滋味,想要沉浸的感覺。”

“古有白髮如新,傾蓋如故,有人相處一輩子,頭髮花白,看彼此都像新認識的陌生人,有人只是偶然相遇,停車一談,便一見如故,引為知己,男人可?以,女?子為何不行?”

“不要輕看了?姑娘們的友誼……”

葉白汀說了?這兩日自己的猜測感受,以及竹枝樓裡,和姐姐的對話:“我雖未和兩位姑娘相處,卻似認識了?她們,都是很難得的姑娘,魯明對蘇記酒坊有想法,鍾興言對蘇酒酒特別感興趣,我大膽猜測,蘇酒酒,是不是已經入了?別人的眼?”

再往深裡想:“只有鍾興言對蘇酒酒有想法麼?”

酒醉催人膽,好色之人,當夜可?非一個。

仇疑青凝思:“蘇屠進宴會廳之後,玉玲瓏存在?感就很低。”

蘇屠吸引走了?所有視線,幾乎沒有人發現?,玉玲瓏是什?麼時?候起不在?的,但自那時?起,她就沒回來過。她遇害的時?候,蘇家三人是否已經安全離開?

“昨夜,蘇記酒坊遭到了?攻擊。”

“襲擊?”葉白汀一怔,“誰?”

“木雅。”

仇疑青神色微肅,指節無意?識叩在?桌面?:“他行蹤飄忽,看起來像只是經過,並未真心?攻擊蘇家,我當時?沒把這個行為與案子聯絡在?一起,因他目標非常清晰,明顯是尋找八王子。”

驀的,葉白汀有了?個想法。

他目光閃動:“所以這個案子,會不會是兩條線?”

“兩條線?”申姜不懂,“什?麼叫條線?”

葉白汀目光沉凝:“如果本案的動機非財,非色,如果表面?上看到的這些,都是障眼法呢?”

燭火炸出燈花,‘啪’的一聲,點亮了?整個房間,又瞬間沉靜下去。

葉白汀微微閉眸,調整了?一下情緒,心?中?快速思量,再睜開眼時?,一片清明:“我們都知道,使?團此來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八王子,王庭兩個最重要的勢力,一個瓦剌王,一個九王叔,瓦剌王想尋回兒子繼承王位,九王叔要殺了?八王子保證自己的繼承權,他們各自努力,使?團裡的人,想也知道會分為兩派,這首領和副首領,勁會往一起使?麼?”

“瓦剌王的人,會真心?尋找,真心?要接,九王叔的人找也會找,但更希望的是鬧事,最好搞砸了?,別說八王子,使?團都折了?回不去才好……”

申姜之後覺得明白過來了?:“達哈一直在?鬧事,所以他應該是九王叔的人?木雅是瓦剌王的人?”

仇疑青:“二人互相提防掣肘,可?能都未找到八王子,但一定知道對方在?做什?麼。”

葉白汀:“所以木雅能提前計劃,為自己準備不在?場證明。”

“等等,”二人說話太快,申姜有點反應不過來,“指揮使?和少爺的意?思是,木雅知道達哈要在?酒宴上搞事,故意?提前撤出來,不惹這一身臊?”

葉白汀頜首:“他可?能並不知道對方所有計劃內容,但對‘出事’,是有預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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