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間, 所有人很忙,別說面,連正吃飯做不到。
司裡根本不到申姜的人, 他外面訪排查人物關係,進行初步調查取證,感覺有關聯的就記一處,實忙不過來, 沒間整理,就叫人送回北鎮撫司,讓爺幫忙理一理邏輯線, 看有沒有什麼需要重觀察注意的, 隨給指令, 他也好隨跟查。
仇疑青則跟查一些特別敏感的東西,申姜不好查的事, 比如雷火彈的資訊。上次京城雷火彈爆炸案子結了,人犯交代了所有知道的資訊, 雷火彈的埋, 他也並沒有放鬆警惕, 那人犯只是瓦剌組織收買利用的人, 本身並不是組織成員,知道的資訊必也不多, 他帶著錦衣衛上下,包括訓練出來的狗子,加班加,排查完了京城所有的街道,暗巷,確保城內不可能有一顆雷火彈殘留, 再無此風險。
可當年邊關大戰,雷火彈可是丟了一批的,這些數量遠遠不夠,城內是沒有了,城外呢?別的方呢?
本次作案者,是從什麼方看到的雷火彈,從哪裡學得了圖紙,製造方法?
如果仍然是瓦剌組織搞事,手裡有雷火彈,為什麼不用,反而要用這種粗糙的東西?目的是什麼?
還有火藥,就算是這麼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威力不算大,可但凡要爆炸,就會用到火藥,這是朝廷和軍方密切管控的東西,哪怕分量很,打哪來的,經手人是誰,要留有記錄……
仇疑青直覺這件事不對勁。當初雷火彈爆炸案出來,他就追著這條線去查了,但當的雷火彈是經年遺失之物,軌跡原料皆難查,這次卻不一樣,既然是新鮮做得的,有些線就能捋出來!
別人外面忙,葉白汀也沒閒著,不是停屍房裡看屍,就是整理分析申姜送回來的排查線索。
現有者兩名,穆郡王和李氏,二人不存任何疑,就是受到‘小圓球’近距離襲擊,剛好離要害很近,一個是髒部位,一個是喉部,但驗屍並不是只看,還要看它。
比如穆郡王的身體損耗很大,他眼底青黑,眼窩下限,看起來有些摳摟了,髒受創嚴重,右下側未波及之處,卻有清晰可的異常梗阻,包括肝腎等內臟,有過分損耗的現象,跟健康的普通人完不一樣,以他的年紀,身體機能不應該損耗到這程度,也不是單一病灶影響至此,照法醫經驗……
此人大約一個工作很認真,勞累過度的人,不許別人催促,自主加班,宵衣旰食,且持續了很長間,身體才會有這麼大的損耗。
李氏……鬢邊白又是為什麼呢?
非遺傳素,無病理原,剩下的,無非就是作息習慣,壓力和憂慮,申姜已經著重排查了他提出的方向,李氏作息一直很正常,未日日熬夜,白也不是突然長出來的,前兩年起就慢慢多了,近些天精神有些不好,也沒到看大夫的程度,生活環境,下人口供,找不出特殊的異常之處。
她到底為什麼事著急上火?擔什麼?
她這個年紀,三觀體系,人格構建完成,又生活富足,正是最自如的候,遇到什麼問題,值得這般注意?
丈夫外遇?
葉白汀剛想到這個,就搖了,這樣的事,封建男權社會,好像並不是個問題,為階級思想,為社會規訓,妻子不是不意,是不能意,她們還是姑娘的候,就知道將來的丈夫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價值體系裡就不應該為這樣的事太煩惱,只要正妻位置穩當,有處理辦法,家裡多個女人,甚至多個孩子的事。
那是孩子?
葉白汀仍然搖,李氏子宮育不,申姜送回來的訊息裡也有反饋,她的貼身媽媽表示,她基本沒來過月經,不能生育這件事,她沒嫁人的候就知道了,當初肯定有痛苦,有掙扎,但這麼多年過來,她也早就有了理準備,與這件事和平相處,不可能突然為這個想不開。
養子?
葉白汀想到李氏亡現場的呂興,雖有資訊線索已經證實,他說起來是侄子,實是過繼來的兒子,一直住一起,稱叔叔嬸嬸,聽起來並不親密,呂興裡怎麼想,他不知道,但李氏允了這個叫法,也沒介意,還日常保證他的花銷,要什麼給什麼,圖的……應該不是特別和諧的親子關係,而是香火有繼就好。
那是什麼呢……葉白汀突然想起之前某個資訊,難道是被偷的東西,琉璃盞?
琉璃……又是琉璃。
正想著,突然聽到窗外傳來了悠長的口哨聲,這個口哨聲他認識,是仇疑青呼喚玄光的口令,順著窗子往外一看,果然看到了仇疑青的背影,修長,高大,陽光下偉岸昂藏。
不知是看了他,還是本來就要過來,仇疑青轉了身,朝這邊過來,也沒進門,拉開窗槅,手肘撐窗欞上,隔著窗戶和他說話
“申姜排查出一條重要線索,京郊有個琉璃作坊很可疑——”
“他呢?”
“他現有別的任務待查,不開。”
“所以……”葉白汀眨眨眼,好像懂了。
仇疑青一臉嚴肅:“你可要隨我同去看看?”
“嗒嗒——嗒嗒——嗒嗒——”
葉白汀玄光跑了出來,眉梢挑起:“與指揮使同騎?”
仇疑青也挑了眉:“害怕?”
葉白汀垂了眸,以為這小把戲,就算激將法了?
“嗯,有,”他十分誠懇,“畢竟有些人佔便宜,總是潤物細無聲,讓人不好言說。”
仇疑青:……
害羞也罷,耍機靈也罷,只要小仵作有反應,他總能有話回應,可對方這麼誠實,順便控訴了一把他‘暗搓搓耍流氓’的事實,他就不好直接不要臉了。
葉白汀終於噎了對方一把,中十分暢快,跳下了暖炕,身上衣服還行,挺合適,也沒換,直接打開門,了出來。
玄光一看到他就親熱的不行,湊過來又是蹭又是頂的,咬著他的袖子,就往自己身邊拉。
葉白汀揉了揉馬脖子,裡忽的蹦出個想法,一邊揉,一邊說:“你是不是想載我?想載我的話,就只能我一個人,不帶你主人哦。”
玄光又聽不懂人話,才不管什麼主人不主人呢,只要把爺哄過來,它就開!
黑馬的肢體動作不要太顯,葉白汀轉身朝仇疑青拱了拱手,眯眯:“承讓了。”
接著握住馬鞍,往上一翻,坐穩,不等仇疑青反應,雙腿輕輕一夾,玄風瞬間跑了出去。
仇疑青:……
人不要他,馬也不要他,堂堂指揮使又能怎麼辦呢?
只能重新找了匹別的馬騎上,追了過去。
玄光是匹狂野的馬,可以跑得飛快,可以玩各種花活,平日裡載著主人,根本不管不顧,情好就衝起來,情不好不但得衝起來,還得急轉急停,尥個小蹶子,一個字總結,就是浪!主人受不受影響,不,關它無辜可愛漂亮的小馬什麼事?他技術不行!
載著爺就不一樣了,它變得特別乖順,特別貼,感覺爺沒坐好,就輕輕晃一晃身體,讓他感覺到細微的晃動,督促他坐好,感覺爺準備好了,它就興奮的往前衝一會,帶爺一起享受馳騁的快感,感覺爺累了,就溜溜噠噠的慢下來,讓爺休息一會兒。
仇疑青:……
這還是他的馬麼?怎麼有不認識了!
葉白汀還坐馬上十分興奮:“仇疑青!你的馬好好!好懂事!騎它跑一不累!怪不得你平叫它,從來不要別的馬!”
玄光高高揚起脖子,像是能聽懂這話似的,眼睛裡是炫耀和驕傲,同大大朝仇疑青噴了個響鼻,好像提醒警告——你敢說句不好聽的試試!
仇疑青:……
算了,你們開就好。
之前跑了一陣,現是道路緩坡,轉彎很多的方,也適合溜溜達達的。
葉白汀看著路:“我們要去的方……是不是有偏僻?”
仇疑青:“小作坊,產出的東西有一定危險性,製作過程也有安隱患,大多不敢建京城內,想建,也不會被批。”
道理葉白汀懂,偏僻什麼的,有仇疑青側,也不怕出什麼意外,他情還是很放鬆的,郊外沒有那麼多房屋遮擋,視野開闊,遠處上已經有了濛濛綠意,有不知名的小花悄悄頂了蕾,頂著微寒的春風,搖搖顫顫。
葉白汀看到一枝黃色花蕾,小小巧巧,很是喜人,指著便問:“那是什麼?”
是迎春花麼?
仇疑青就想起了那日送給小仵作的東西:“喜歡?”
葉白汀沒懂:“嗯?”
仇疑青:“花環,可還喜歡?”
葉白汀再看一眼花蕾的顏色,淺黃,白了,那日花環上,的確有幾朵淺黃色的花,柔柔嫩嫩,很漂亮。
“嗯……如果不那麼誇張,我會更喜歡。”
也不想想,他又不是小姑娘,那麼顯眼的花,他一個大男人怎麼戴的出去?
仇疑青不管,反正他喜歡,這些東西就是和小仵作配:“以後再給你編。”
葉白汀:……
“還是別了吧。”
看著前方道路變直,重新開闊,休息的也差不多了,他夾了夾馬身,玄光白,立刻重新衝了出去。
他不立刻跑還罷了,他這一跑,很容易被誤會成害羞,更堅定了某些人送花環的想法,真到後面收到的越來越多,說什麼沒用,說什麼別人不信,他才後悔,可惜晚了。
這次一氣呵成,二人很快跑到了目的,葉白汀這一路騎馬騎的非常暢快,下來摟著馬脖子,狠狠表達了下自己的興奮:“玄光好棒!下次還一起玩好不好!”
玄光可美了,又是頂他的肩膀又是搖尾巴,想要抬起蹄子再跑一圈慶祝,被仇疑青無情的拉了回去:“自己一邊玩去,你不累,別人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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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掏出素帕,給葉白汀輕輕擦額:“別動,出汗了。”
葉白汀看著玄光咬著棗紅馬的屁股,趕到一邊有草的方玩,再看看給他擦汗的仇疑青,還是覺得有些太近了……便往後退了一步。
仇疑青還沒擦完呢,哪裡允許小仵作退?別說他本來就有一定的整理癖,但凡他經手的東西,一定要乾乾淨淨,井井有條,就說小仵作這個人……
他直接伸手,把小仵作拉了回來,繼續。
葉白汀眯了眼梢:“嗯?”
這個表情就有危險警告的意思,像說你大膽,放肆,和喝醉了酒之後的樣子……小小重疊了起來。
仇疑青更覺可愛,從懷裡取了一樣東西,輕輕的,給他掛了腰上。
葉白汀低看,是一枚玉佩。
“李氏屍體現附近,不是有間玉器鋪子?”仇疑青道,“我進去看了一眼,東西還不錯,很配你。”
所以就……買了一個?
葉白汀看著這玉佩,圓圓的環,裡雕了只小胖魚,尾相銜,倒是可愛,寓意也不錯,他還挺喜歡,就是這質……色淺均勻,水很亮,摸起來讓人愛不釋手:“是不是有貴?”
仇疑青眸色微深:“擔我窮?”
葉白汀:“……倒也不是。”
“安,”仇疑青已經放開他,率往前,“我的老婆本很多,就你一個,且得花些年月呢。”
葉白汀:……
這人能不能正經!不對,你還想有幾個!
仇疑青剛到大門前,就有人過來招呼:“老闆是要看貨?”
二人今天身上穿的是常服,沒有錦衣衛的標誌,可即便是常服,也不是尋常老百姓會穿的樣子,尤葉白汀身上……晃晃就是幾個大字:富貴人家的嬌爺。
仇疑青沒說話,只是看向葉白汀的目光很有些調侃。
葉白汀乾脆大大方方的往裡:“剛好路過你們這作坊,想起家中正修繕裝潢,買些琉璃也不錯,就是不知你們這裡的琉璃做工如何?樣式如何?安家中窗子上可合適?易不易碎?”
夥計一看是不差錢的主顧,立刻往裡引:“這些我說了不算,您往裡邊,看看貨?不是小的吹,就我們作坊的琉璃,那可是要花樣有花樣,要質量有質量,外那些小作坊根本燒不出來!來您看,這些是樣品!”
二人被引到一處展示架邊,那邊就有人叫夥計的名字,夥計陪著:“東西有多,要不您二位看著?喜歡哪種樣式,喜歡哪種花色,有什麼問題,稍後小的就來伺候!”
葉白汀了:“你且去忙,我們也不大懂,自顧看看。”
“得嘞——”夥計轉了,腳下跑得飛快,看樣子爭取快把那邊的事辦完,好回來招待大主顧。
葉白汀看著展示架上放著的一塊塊琉璃,大多是灰濛濛的,雜質很重,也很厚,厚度還不均勻,看上去並不怎麼美觀,可放這裡展示給客戶看,應該是作坊裡最好的貨了。
“這就是……琉璃?”他有些不確定,“和小圓球裡炸出來的東西好像不大一樣?”
仇疑青:“得摔碎了比對。”
葉白汀立刻白了,看了看周圍,湊過去,小聲道:“申姜不可能隨便說這裡可疑,你也不可能隨便帶我過來看,所以你們摔過,比對過,那些小圓球裡,用的就是這裡出的琉璃碎片?”
生怕被別人聽到,小仵作離得很近,氣息就面前,仇疑青表情仍然沒什麼變化,像沒聽清似的:“嗯?”
葉白汀只得再湊近些,幾乎要貼到對方了,把話重複了一遍。
仇疑青仍然‘沒聽清’:“嗯?”
葉白汀待要繼續往前,突然察覺到了兩個人的距離——這男人武藝高強,五感更是突出,想之前距離那麼遠,現場那麼嘈雜那麼亂,他喊一聲,這男人能聽到,沒道理這候突然聽不到了。
他眼梢眯起,腳下一抬,重重踩住了仇疑青的腳:“指、揮、使、現、、可、聽、到、了?”
仇疑青:……
他不怕疼,但也是血肉之軀,小仵作還使壞,不但踩了,還碾了碾……
有疼,但指揮使選擇不說。
“……真沒聽到。”
管你嘴上怎麼說,葉白汀冷哼一聲,反正他裡是白了,事實就是這樣。
他一邊圍著展示架觀察琉璃,一邊視線微轉,看這個小作坊,工人們很忙,動作卻很小,大約琉璃易碎,怕摔著了貨,也怕傷到了人;往西溫度有些高,裡面有煙火氣飄出來,大約是高溫燒製琉璃液的方;往北有一個掩著門的房間,從風格上看,比坊裡所有方乾淨,裝修擺設也很高階的樣子,應該是老闆的房間?
他剛要開口問,就被仇疑青按了唇邊:“噓——裡面有客人。”
粗糙手指按唇上的感覺……他的溫度,他的觸感,每一樣格外清晰。
葉白汀卻沒說話,他看到了仇疑青微微偏,凝神細聽的動作,這男人聽裡面的動靜……還是別打擾了。
良久,氣氛終於輕鬆下來,唇邊按著的手指跟著移開,他才松了一口氣,問:“怎麼了?”
“客人倒是客人,卻未必是一般的客人。”仇疑青眸色有些深。
葉白汀:“熟客?”
仇疑青音調暗示:“的確是熟客,還是關係特別‘熟’的那種。”
葉白汀:……
難不成……
“是個女客?”
“這作坊沒有老闆,只有老闆娘。”
“那就是老闆娘的相好?未婚夫?”
“老闆娘是寡婦。”
葉白汀:……
可能剛剛過來招待他們的夥計實抽不開身,太忙了,旁邊也需要人手,他乾脆過去敲了門,把老闆娘叫了出來,指了指這邊。
老闆娘揮手叫人下去,扶了扶,帶著微,款款了過來:“兩位看琉璃呀?”
仇疑青這回沒繞圈子,直接拿了錦衣衛腰牌出來,晃給對方看:“你這裡最近頻頻生丟貨事件,報了官?”
“原來是官差啊,”老闆娘容越大,“不打緊,查案也行,不耽誤買東西麼,完事兒了一定過來看看我們的琉璃,正經好的!”
葉白汀也微:“敢問如何稱呼?”
“我姓曾,家中行三,大家喚我一聲曾三娘,”曾三娘說完自己,就嘆了口氣,“要說我這人也是命苦,老家人絕了,我好不容易給自己尋到個良人,丈夫也急病去世,只留下這麼個琉璃作坊,讓我能吃上飯,可這小作坊,能掙幾個銀子?便是糊窗子,大家也更喜歡窗戶紙,不喜歡琉璃,為了這小作坊,我是煞費苦,拼了命的經營,這兩年日子才過的好了一,結果你猜怎麼著?”
“老天爺就是不願意我好過,兩個月前,我就開始頻繁丟東西,產出的琉璃要是出了差錯,賣不出去,別人也不會偷,我們自己想辦法或賤賣,或融了重燒,但凡燒出好貨色,能賣上價錢,那殺千刀的賊便來偷了,還只偷我這一家,不偷別的作坊,我燒這好貨容易麼!”
“出來一就偷,出來一就偷,搞得我現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做貨了,做出來還不是給人偷了,要不是客人們性子還不錯,比較好說話,沒讓我賠銀子,我今日的飯怕沒著落了!”
客人好說話?
仇疑青和葉白汀對視了一眼,問道:“近來有哪些客人?”
“這個我就有記不清了,得翻翻貨單,”曾三娘想了想,“不過有一個我記得很清楚,你們應該也知道,就是那個出了意外的穆郡王。”
還真是……
仇疑青:“仔細說說。”
曾三娘便道:“他們家這筆單子,是年前就談的,他家兒子……叫穆安好像?親自過來談的,但當快過年了,工人們也要休息放假,琉璃沒辦法很快燒成,穆安子和善極了,說不著急,左右以後不會了,待天氣暖和一再安正好,交貨間便約到了上元節後。”
“府裡之前還來催過單,我們這加班加燒得了,選好了,賠著不是要送貨了,結果就被偷了。我這想藉口往後拖延,準備再燒一批給人家,還沒燒得,那邊人又意外了,我正掂量著怎麼辦呢,要不要緩一緩,新出來的貨就又被偷了,沒法子,我只能趕緊找人過去道歉,穆安子卻說沒關係,他家出了這樣的事,暫不方便,沒貨了也沒關係,稍後再說,至於銀錢退不退的,他現還不確定,實忙的抽不出手,說稍後再來尋我,可到現也沒尋來……”
“這麼說,我倒是運氣還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