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秦意沒有信仰, 從來不去嘲諷人的信仰。
但對上來張嘴就想吃人的明,他想自己可以不需禮貌了。
“這就是他們供奉的明嗎?”秦意的語氣輕快,仔細聽的話, 發現裡面有一絲嘲弄。
這不是我。
烏鴻抬眸,本來就顯得冰冷無機質的屬於機器人的雙眼, 這兒看上去更加的黝黑, 彷彿兩個望不見底的深淵, 透著可怖的氣息。
黑洞外的應該是和他的手下蕤一樣的存。
星際時代的形容來說, 就是存於高維空間,來自第五或者第六級文明的生命體。
烏鴻仔細回憶了一下。
這種藏頭露尾的玩意兒,實辨認不出是他的哪個手下。
但高維度對低維度空間, 力量的確是近乎碾壓的。
就像是人輕輕合上手指, 就能肆意一張紙撕碎。
現的秦意一行人, 對於洞外的東西來說, 就像是一張紙。
烏鴻突然間有些不太高興。
就這時候, 廷的其他人聽見了動靜, 他們紛紛跑了出來。
“老天,那是什麼?”
“是跡嗎?”
“殿塌了!中央殿塌了!長老們裡面!……有塑像……”
他們慌亂地叫喊著。
“不,你們……抬頭看。”不道是誰出了聲。
只見殿中供奉著的塑像, 除了至高明像外,其它的有所缺損。麼少了胳膊,麼少了半個耳朵, 更嚴重點的, 只留下了半個腦袋和半邊身子。
只有那尊沒有雕刻出面容的至高明像,孤高挺拔,直直矗立於廢墟之中,一切塵土碎石頂開了。
好像世間只剩下了他撐著天踩著地。
說不出的震撼與巍峨。
就連秦意順勢望過去之後, 不禁輕輕挑了下眉尾。
廷的老頭兒堪堪從廢墟中爬出來。
一邊吐血,一邊指著那黑洞道:“那是……那是我等誠心召喚,又以心頭血祭之,才求來的明降臨。”
廷的人信仰了這麼多年的。
但等真正見到這一刻,他們卻只從心底裡升了不可抑制的恐懼。
真正的明,原來是有這樣通的……
那深不見底的黑色漩渦,好像吃人一樣的可怕……
老頭兒到底年長,吃過的鹽比他們吃的米多。
他面對這樣的異狀,面色不改色,甚至深吸了一口氣,道:“官人!你有什麼說的話嗎?”
老頭兒有點怕秦意。
畢竟《諭》的更改,歷歷目呢。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希望,官只忠於明。而不是和帕利城邦的王有所勾連。
有了老頭兒帶頭。
其他人這才堪堪回過,頓時彷彿獲得了主心骨和底氣似的,紛紛道:“請官人發話!”
秦意好笑出聲:“說什麼?”
烏鴻這時候才從那種不高興到,指尖發癢,想整個空間撐塌的情緒中,緩緩抽離了出來。
他的餘光掃向了秦意。
明明是這樣的時刻。
明明敵我的勢力懸殊。
就算帕利城邦的王有一敵之力,但沒辦法立即趕到這裡。
可秦意好像就是沒有絲毫的畏懼。
彷彿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能操縱他的情緒。
秦意的平靜讓烏鴻霎地平和了下來。
這時候有人怒喝了一聲:“帕利城邦的王,率全族傾巢而動!完全是不惜命的打法!為的是什麼?為的不正是官人你嗎?”
秦意:?
是誰先去圍攻帕利城邦的?
“你得到了至高明的偏愛,你成為了官。可你又怎麼能同時對兩個人獻出你的忠誠和熱愛呢?請官人,寫下書信為證,從此與帕利城邦劃清界限,不與帕利城邦的王,有一絲一毫的來往!”老頭兒厲聲道。
“沒錯!廷容不下有二心的人!”
“我們的一生只能為明奉獻……”
“你們好像忘了,如不是幾城邦的人綁架了我,我現帕利城邦過我的悠閒生活。”當然不是這樣。
但秦意從來不道德制高點拱手讓給人。
“你們好像忘了,官是你們來求我出任的。是你們希望透過我,能使你們與明之間的聯絡變得更加堅固。”秦意淡淡出聲提醒道。
老頭兒色沉沉,不為所動,只重複道:“你是明欽點的。”
被明偏愛的官。
卻倒戈向他人。
一旦傳出去,那是多麼的醜聞!廷的威信何存?這動搖人們的信仰!
秦意這番話倒不是說給老頭兒一行人聽的。
而是說給其他人聽的。
如有三兩個腦子清醒的,聽了能有點作,那算功德無量,尚且有救。
如沒一個有救的,那就拉倒唄。
反正到時候就一塊兒炸上天了。
廷其他人員這時候倒是按不住了。
他們沒想到這位新來的官,這樣棘手,哪怕面對這樣的跡,他居然絲毫不動搖、不屈服。
他們心中升一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惱。
我們俯首的明。
他怎麼卻能無所畏懼呢?
“官人是寧死不肯與帕利城邦劃清界限嗎?”有人急吼吼地出聲問。
阿非這時候混人群中,有一點茫然。
為什麼,為什麼沒有人去留意那倒塌的殿廢墟下的廷人員呢?
為什麼他們只盯住了新官?
阿非喃喃出聲:“不應該這樣的……”
他一揪住了身邊的人:“你們忘了嗎?官有一個很龐的怪物!”
被揪住的人驚懼了一瞬,但很快就搖了搖頭,說:“那又怎麼樣?明上……”
這時候,他們就聽見那廂,身著白色長袍,顯得長身玉立,模樣美麗而又溫柔的新官,輕飄飄地反問:“如我說是呢?”
這一句話,瞬間引得眾人譁然。
烏鴻微微出地望著秦意的身影。
從眾者、背叛者、無能者。
如地上髒汙的泥。
讓人連多看一眼的興致沒有。
勇敢者、狂傲者、自由者。
才譜成了偉的讚歌。
烏鴻出到,甚至已經完全忘記了,秦意想推翻的明是他。
廷人員突然間呼啦啦地朝著那個黑色洞一跪:“請您降下罰……”
他們一邊說著,一邊悄悄過頭去覷秦意的臉色。
似是想藉此恐嚇秦意。
只有秦意很清楚。
什麼恐嚇?
那個黑洞外的生物,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它想吃了他。只是受限於某種原因,才遲遲沒有立刻動手。
這時候秦意抬眸一掃。
那黑洞有了變化。
裡頭的漩渦轉得越發迅疾了,真像是一張血盆口。
秦意哼笑一聲:“誰陪你們玩這樣過家家的權利遊戲?”
他話音落下。
無數悄然潛房簷上的蟲形機器人動了,它們由小變,飛快地舒展著羽翅,像是破繭了一般,轉眼就天邊化作了烏壓壓的一片。
機械羽翅扇動,發出冰冷的碰撞聲。
一瞬間,廷的半邊天好像被遮住了。
而另一半則被那個巨的黑洞佔據住了。
眾人驚恐地瞪眼。
他們喉中發出嘶啞的喊聲,極度的驚恐,彷彿化作了一雙手,死死地掐住了他們的脖頸。
“蟲、蟲子……”
“蟲子化成了怪物!”
就他們這樣震顫畏懼的目光之中。
一個粉紅色的巨人,驟然舒展開四肢,拔地而,佔據了整個壇。
他們的官,就彷彿祇一樣,被那冰冷的、無情的巨人,雙手捧,緊跟著就隱去了身形。
塊頭拿出了自己的新機甲。
因為採購於這個時代,這東西當然一眼就被他們辨認了出來。
但這東西與星際時代的東西比來。
又是不相同的。
這個時代的機甲充滿著浪漫色彩,個頭不及秦意的機甲。
更不提星際時代的機甲只是純粹的武器,哪怕漆成粉嫩的顏色,它充斥著冰冷機械身上天然的濃烈殺意。
秦意從來沒有這樣認真地操縱過機甲。
那笨重高如開山巨人一樣的機甲,他的操縱下變得分外靈巧。
一步踏出去。
就是幾米。
奔跑來,地似乎跟著震顫了。
磚瓦倒跌。
地面塌陷。
蟲形機器人與黑色洞口聯手來了個遮天蔽日,這一切景象彷彿末日降臨。
就這個時候,廷的船飛了來。
“攔下!”
“快攔下!”
“請求明降下罰……”
“請求您賜予我們力量……”
廷亂成了一團,跪下來喊什麼的有。
老頭兒喃喃道:“戰爭之,戰爭之請您庇佑您的信徒們,贏得接下來的每一場戰爭……”
但那個黑洞居然詭異地,沒有的動靜了。
它除了靜靜地擺那裡,展露自己的可怖與秘,竟然就沒、有、、的、了。
秦意的學習能力究竟有多強,其實他自己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畢竟他潘達星上的時候,讀的是些“賢妻良母”必備科目。
他從來沒有正式地接觸過機甲一類的學科,並進行考試。
他曾經坐過帕利王室的船。
與那位王站一,目睹過人是怎麼操縱船的。
後來又坐了幾次其他聯邦的船,廷的船。
經驗一累積,開動這東西,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多麼難的事。
秦意飛快地操縱著這些更古老的按鍵與向杆,他回了下頭說:“一號,我有點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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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頭沉浸剛才從明眼皮子底下奔逃的刺激之中,腦中轟轟,心跳飛快,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時候一隻漂亮的水杯,被遞到了秦意的面前。
秦意:“我沒有手能空出來。”
於是那水杯便又往前送了送,一直送到了秦意的唇邊。
秦意微一低頭。
杯子微微一上仰,杯中的水就這樣到了秦意的嘴裡。
秦意舔了舔唇,挪開頭。
他的視線這才落了那一截銀白色的機械臂上。
那是機器人的手。
水是他端來的。
秦意的目光又轉了轉,瞥見了杯身上繪著的圖案。
那是星河墜落的彩繪圖。
繪畫者有著高超的記憶,水倒入後,那星河似乎跟著盪漾了來,整幅畫動了。
秦意好笑地道:“一號,這是你拿的嗎?這東西好像是放至高明像前的聖器。”
塊頭這才回了,他說:“沒有,不是我拿的。”
秦意:“嗯?”
秦意一下扭過了頭。
他看向了冷冰冰的機器人:“是你嗎二號?”
機器人這才從喉中擠出了一個字:“嗯。”
秦意看著機器人,不道為什麼,覺得他那張簡簡單單的臉,似乎變得鮮活了來,具備了一點人的靈動。
更討喜了。
秦意哈哈笑著說:“如廷的人道,他們的聖器拿來給我喝水了,我又一次侮辱了他們的明。他們概氣到原地暴斃吧?”
機器人盯著他的笑容,又從喉中擠出了一個字:“嗯。”
秦意又回頭看了一眼機器人,他說:“二號,你的膽子真。說拿就拿了。你怎麼就剛好挑了這麼個東西?”
塊頭想說,機器人沒辦法回答這樣的問題吧?
但機器人度開口了,而這次,比剛才蹦出來的單個字,長得多得多。
他說:“它是最好的。”
廷的人高高供奉來的東西,又與他何干呢?
他想好的東西,給秦意。
他本來覺得做官是好的,比做王的新娘好。
可是秦意不喜歡廷。
那就不廷了吧。
烏鴻漫不經心地想著。
他的生命實太過漫長,力量又過於的強。
隨心所欲已經是刻入他骨子裡的事了。
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的簡單,甚至不需額外地過腦。
塊頭聞聲倒是驚了驚。
他曾經聽說過人工智慧失控的新聞……但沒想到人工智慧能失控到這樣的地步——
“最好的東西給主人”。
這比他一個人類拍馬屁!
秦意倚坐椅子上,他歪了歪頭。
半晌才出聲:“嗯。”
他輕輕笑了下,說:“我喜歡最好的東西。”
秦意對母親其實已經沒什麼記憶了。
只有一點溫暖的模糊的印象。
他曾經對好父母的想象,是來自於孔嘉翔。
那時候秦意年紀小,孔嘉翔就已經無師自通道來騷-擾最漂亮的omega了。孔少爺和人說膩了,已經無法秀他的優越了。
於是他挑中了看上去最乖的秦意。
“我爸爸上個月做生意又賺了點錢吧,不多。就八千萬吧。然後他買了最貴的星耀機甲模型給我!其實一點不好玩。但擺著勉強算好看吧。”
“你道最近帝星流行什麼嗎?流行吃那個什麼最好的甜品店,佩佩甜點的‘星球爆炸’。我媽讓人連夜給我從帝星帶過來了……潘達星上應該沒有人見過呢。”
……
如此種種,數不勝數。
那時候,小秦意道了,最好的東西是給最愛的人。
年幼的他甚至為此動過一瞬間的念頭。他想,像孔嘉翔這樣的蠢貨,才應該擁有秦建林這樣的父親。而我想孔嘉翔的父母。
不過後來的秦意就打消了這樣的念頭。
因為他慢慢明白過來。
愛之所以偉,不是因為你優秀時我愛你。
而是當你不優秀時,我依然愛你。
父母俯身去愛一個笨蛋。
這才是最動人的地。
但我是喜歡最好的東西。
秦意歪頭,看著那高笨重的機器人,他微微笑來,眼尾被拉長了一點,彷彿有著繾綣的波光流連他的眼眸中。
機器人不做聲,只機器的冰冷的目光注視著秦意。
秦意的機甲被留了船沿邊,沒有被收回。
機甲的頭垂下。
就這樣以一種巨人俯視的姿態,廷人員,和幾聯邦的人的驚恐中,漸漸遠去了。
船上不道過去了多久,才又響了聲音。
塊頭問:“您不怕那個明嗎?逃跑的時候我聽見他們說,那好像是什麼戰爭之……聽來,似乎不太好對付。”
塊頭現已經很相信,真的有明這種東西的存了。
否則那個黑洞外的聲音根本無法解釋!
烏鴻的眼珠子動了動。
戰爭之,他有一點印象。
今天這個,不是他。
具體是誰,烏鴻想不來了。
廷的人,恨不能編出一百零八個明。久而久之,有些東西因為得到了信仰,才沾了點明的光,於是搖身一變,被稱作了。
但烏鴻這裡,連個屁算不上。
屁比他們有存感。
這種東西,很難對付嗎?
他一手能按死一個。
這時候秦意的聲音響了來,他懶洋洋地反問:“這種東西,很難對付嗎?”
烏鴻一頓,又目光緊緊落了秦意的身上。
塊頭愣了愣:“可、可我們只是人類……”
秦意:“嗯,我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那個明的聲音,從黑洞後傳出來?”
塊頭磕磕巴巴:“因為、因為可怕?”從一個洞裡傳出了聲音,那威懾力實不是一般的強。
秦意搖搖頭:“因為它進不來。”
塊頭一呆。
是、是嗎?
有這種解讀式嗎?
秦意:“假設它真的是明,你認為明的力量應該是什麼樣的?”
“強……”
秦意見他詞彙乾癟,於是自己補充道:“是超乎人類想象的強。如這個世界比作是一個玻璃容器,那麼明就是一團足以炸燬一個星系的能量團。當這個能量團強行進入玻璃容器……”
“容器炸。”塊頭喃喃道。
秦意點了下頭。
“低階的世界,應該是承受不了來自高維世界的能量的。所以它只能開啟一個洞,朝洞裡喊話,施加威壓。這限制了它的能力。這是事物的正常發展規則。否則失序的話,那所有的低階世界能被隨意毀滅了。”
“那……那洞能移動嗎?能擴嗎?”
“我想是能移動的,但是消耗它很的能量。撕開空間,比直接降臨,應該更難吧。”這只是秦意的猜測。
不然的話,這些世界不成篩子了?天邊到處是洞?
“而洞擴的話……除非它又想毀滅這個世界。”秦意低聲道。
秦意說的沒有錯。
烏鴻站秦意的面前,但他卻可以清晰看見千里之外,廷人員因為黑洞久久沒有動靜,忍不住發出了質疑的聲音。
於是那黑洞似是受了羞辱,頓時洞口撕得了一點。
洞口一,吸力就越強。
秦意沒抓到,倒是先廷人員吸進去兩三個。
這下廷的人嚇得全閉嘴了,不提追捕秦意的話。
秦意真聰明。
他明明不相信有明,但卻又能廷信仰、研究數年的東西,分析得這樣透徹。
烏鴻想。
這時候塊頭又疑惑地開口了:“如我是明的話,我炸了這個世界沒系啊,反正只是個世界……它為什麼害怕這個世界崩塌呢?”
秦意頓了頓:“有兩種可能。一,它捨不得這個世界的信徒,二,這個世界不歸它管,而是歸那位至高明,它不敢得罪至高明。最的佐證就是,我之前明明離它很近,它卻沒有我吸進洞裡。而是等到廷的人跪下求它,它有了名正言順的藉口,才開始動了。”
但那玩意兒估計沒想到,秦意溜得這麼快。
放完話就溜嘿!
“可、可是這樣的話……那明豈不是很沒有嗎?他們完全無法干涉某個空間的執行?”
“或許有個辦法吧。”秦意想了想,反問:“你看過一些影視作品嗎?裡面有一種恐怖型別,叫上身。它可以上人類的身。”
沒錯。
不止是人類。
任何物體可以。
地、山河,甚至可以成為明的意識投射物件。
烏鴻心說。
不他去解說,秦意已經致的規則推導出來了。
“這樣一看,做明好像沒什麼意思……”塊頭嘆道,一下子就沒那麼恐懼明這種東西了。
這兒他有點羞赧呢。
他竟然不如秦意閣下一個omega來得沉穩冷靜,無所畏懼。
好吧。
仔細一想。
好像就沒有什麼是秦意閣下害怕的東西。
“是沒什麼意思。”秦意說。
是的。
烏鴻心中輕輕應聲。
秦意突然站身:“好了,我們該回到我們自己的本營裡了。”
只見船的下。
隱約又可見星際艦的身影了。
秦意指著星際艦說:“嗯,那位明是想吃了我的話,我很歡迎它連著這個東西一塊兒吞了。”
聽到這裡,塊頭覺得胃疼了。
“我真想從它的肚子裡試一試,能不能穿過那裡,回到我們本來的時代。”秦意若有所思道。
想……回去嗎?
烏鴻盯著秦意。
又怎麼需透過那樣一個蠢貨的肚子呢?
這是秦意從廷逃亡的第三日。
那個巨的黑洞突然從天上消失了。
廷中人一派茫然。
難道放棄他們了嗎?
而這時候,那個洞外的能量團,這才意識投射到了一個廷人員的身上。
此人年輕力壯,力量充沛,信仰之力很足。
可當它一睜開眼。
卻發覺自己的臉上一片濡溼。
這個人為什麼……哭?
旁邊的人正連聲安慰道:“非,你哭了。唉,我才道,你的鑰匙,官,不,那個叛徒秦意的手裡。鑰匙總能拿回來的……”
什麼鑰匙?
沒等它回溯這具身體的記憶,身體裡藏著的巨悲慟更先湧了上來。
它兩眼一黑。
不受控制地昏了過去。
“非!非!你怎麼了!你急,實不行屁股切掉換成機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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