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是荒蕪之角的副本, 他們走這個死過人的宅,一定會出現某些預兆,來說明這個副本的屬性。
文理走到院中, 她表情一頓,回頭做了個靜止說話的手勢。身後的小夥子的瞬間提起來,他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勇敢, 偏偏腿就是抖著死活肯向前。
文理一入狀態就忘記了身後的工作人員。在副本裡, 除了關係最好的那些人,其他玩家都是各顧各的,這是合作的前提。
大部分人都習慣獨自行, 文理亦然。她半蹲下, 伸手抄起一根木棍, 期間沒有發出任何一聲音。
身後的高壯小夥子被這氣氛感染, 光天化日的居然害怕得呼吸都停頓了。
“那、那個……!”這人想要說什麼環解一下氣氛,卻見前頭的文理忽然轉頭,那雙眼銳利得就像刀子,一下就把他的話砍沒了。
又一個拖後腿的npc,文理再猶豫, 她抬腳就是一踹,年久失修的木門哐一聲直接砸地上了,她拿著木棍就衝去。
“啊!唔。”裡面傳出半聲尖叫,和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
這會工作人員才從那種可怕的殺氣中轉回神:“咦?誒?!等等。”
工作人員衝去, 直播小蒼蠅也後後覺衝去, 只見塵埃飛揚中,光線穿過窗戶撒這昏暗的屋子,也落在那個脊背挺直的女人身上。
穿著裙子的文理撩著開叉的裙,一隻尖頭的皮鞋正踩著一個趴在地上的男人的頭上。男人已經昏死了, 兇器是一根木棍,木棍正中後脖子處,一招倒地。
她轉頭看向工作人員和直播小蒼蠅,表情平靜:“邊上有麻繩,過來綁人。”
“哦?哦,”工作人員趕緊跑過來,拿起麻繩綁人,一邊小聲,“這人怎麼了?”
“看牆角,小,他還有同夥。”文理說罷就走出門去,“去旁邊看看,要留著後患。”
殺人要補刀,對敵要斬草除根,這是荒蕪之角的生存法則。
工作人員看向牆角,才發現那裡堆了幾個籠子,每個籠子都關了幾隻帶豔麗羽毛的鳥雀。
“是盜獵者?”他終於明白了,但另一個疑浮上頭,“她是怎麼發現的?”
文理走出來,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這是一隻白皙纖細的手,彷彿每天都被人細保養著,但就是這隻手,剛剛差又殺了人。
如果是外面的響讓她想起這裡是副本世界,她頭上的簪子已經卡偷獵者顱骨和脊柱的縫隙,截斷脊髓。
在荒蕪之角的幾年足可改變他們一生,人迴歸了平凡,靈魂卻還躁安。
“可以開始慢慢習慣作為普通人的生活了。”這是任逸飛邀請他們的候說的話。本來還覺得題大,此刻想想……或許可以多請假幾次了。
“文理小姐。”急匆匆將盜獵則捆好,嚇白了臉的工作人員跑出來,他這輩子都沒經歷過這樣刺激的事,這會小髒還咕咚咕咚一直跳呢。
論如何他都想和一個危險性很大的盜獵者在一個屋子裡,哪怕對方已經昏迷並且被五花大綁。
“嗯。”已經平靜下來的文理回眸一笑,那精緻的眉眼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工作人員恍恍惚惚,幾乎想起幾分鐘前這位女士的兇殘模樣。
“綁好了?”
她一句話讓工作人員回到人間,有那麼兩秒理解了許仙發現妻子是蛇妖的震驚。
“咳,嗯嗯,打了死結。那個什麼,你報警了沒?”
報警?
文理愣了一下,才想起普通人面對這些有個第一選項叫做‘報警’。
“你來吧。”她說,“手機快沒電了。”
工作人員立刻報了警,放下手機後他忍住出中的疑惑:“文理小姐怎麼道裡面有人?”
文理看著莫名其妙有些傻白的工作人員,滄桑地吐出一口氣:“地上的腳印,屋子裡的鳥叫。”
這麼明顯的線索,擺在眼前都看見,這要是在荒蕪之角,足夠他死一百次了。
然,這個人估計了荒蕪之角,以前行,現在可能。
“真是幸運的傻瓜。”她想。
文理道的是,他們其實已經是第個報警說抓到盜獵者的,第一個報警的人是守山人。
間倒轉回五分鐘前,他們還在密林中跋涉的候,鶴君第一個發現的異樣。
他們正經過一片茂密的竹林,林中鳥雀躍起飛落,好像跳躍的音符。光穿過竹葉的間隙,變成一隻只閃爍的蝴蝶。
風吹過竹林,發出輕柔的風聲,鳥雀清脆的鳴叫聲讓人想起清晨那一聲擾人清夢的‘啾啾’。
“林中出現了該出現的味道。”鶴君仰頭看向林子深處。他嗅到了金屬、機油、硝煙的味道。而且,鳥們似乎也是格外安。
“什麼?”守山人還在辨認頭頂的各種鳥叫,每一種鳥的叫聲都同,但常年混跡山林的守山人可以分辨出來。她剛剛才想說,今天鳥雀的鳴叫聲比往日響亮。
“啊……”蝴蝶有些呆呆的眼睛裡忽地出現了光,彷彿被開啟了某個神秘開關。
他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看向某處,並朝守山人伸出手:“可以借一下你的鳥銃嗎?”
“鳥銃?是說這個嗎?行,這是……”守山人話還沒說完,手裡的獵/槍輕輕鬆鬆就到了蝴蝶的手裡。
他只是看了一眼,就道是哪一種獵/槍改裝的,資料大概如何。
蝴蝶托住槍,用一種極為專業熟練的姿態開啟保險。
“等一下!”守山人表情立刻變了,上頭規定,這槍能輕易使用,而且絕能落在別的人的手裡。
然而這會說這些卻是晚了,蝴蝶微微側過臉,他閉上眼:“噓——”
人群安靜了兩秒,就這兩秒也足夠了。
“聽到了。”衣服和草葉摩擦的聲音是那麼清晰。
蝴蝶扣扳機,連著兩發麻醉針直接朝著某個山坡草叢處飛射,彈藥撞擊發出了兩聲刺耳聲音。
然而守山人卻聽到了三聲槍擊的聲音,那個聲音甚至比蝴蝶這邊的聲音還快了一。
“小!是盜獵者!”常和盜獵者打交道的她立刻明白了什麼,她朝著最近的一個嘉賓撲去。
“別擔,沒事的。”守山人沒有摔倒,她被陳深一隻手臂一帶,穩住了。
因為陳深的有效閃避,草叢中飛來的麻醉針刺他們身後的青竹中。
“你在這裡等一下,兩分鍾就結束了。”
陳深放下守山人,臉上的溫和直接消失了。她就像個身手矯健的獵豹,一個飛躍就竄入草叢中。
“你要小……!”守山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看到陳深像是提著兩個小雞仔的獵鷹,一手一個帶出兩個偷獵者從草叢中走出。
陳深將已經被射中麻醉針但還沒有昏迷的偷獵者丟在地上:“把他們手踩了,應該沒事吧?”
眾人看一眼哀嚎的盜獵者和他們明顯骨折的右手:“沒事。”
只要死,都算事。萬一死了……那就死唄。
陳深頭:“對了,那邊還有一把□□,一隻穿山甲和兩個登山包。”
“去拿!”感覺自己終於有了用武之地的守山人去拿東西了。
全程都在懵逼的兩個跟團工作人員這才搞明白之前是怎麼回事,他們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說好的身嬌體軟手縛雞之力的娛樂圈人士呢?
“那們幹什麼?”他們兩人對視一眼,感覺自己有多餘。
“咳,等會,先報個警。”
因為多了盜獵者這麼個意外,這兩撥人得暫停了自己的計劃,回到村子。而網路上已經是喧囂一片。
“飛飛的朋友到底都是什麼人啊?這一個個又帥又能打呀臥槽。文理姐姐是是喜歡乖巧的男生?等半年,去變個性先。”
“蝴蝶太tm帥啦!剛剛還是呆呆的很辜的獵奇小可愛,獵/槍一上手,秒變叢林狩獵者了!可以!”
“嗚嗚嗚嗚,陳深姐姐……怎麼會有人既溫柔,又強勢,讓人好有安全感?第一次道自己真正的理想物件是強勢的年女性。”
太帥了!快速利落解決隱藏在暗處,手裡還有槍的盜獵者,就是編劇都敢這麼編!
“他們那個什麼遊戲公司在哪?想去蹲一個能保護的女朋友,和陳深姐姐一樣好看就行了。”
“樓上大白天的做什麼美夢呢?”
“都讓開,上火,來嗞醒他。”
辦公室總導演已經看到了一切,他激地狠狠垂桌子。桌子沒事,他手指上的皮蹭破一塊,疼得嗷嗷叫。
助理看著破了個皮就一直抽氣的總導演,再看影片裡泰山崩於前而面改色的帥氣嘉賓們,立刻理解了觀眾們的激之情。
這是一種夢想照現實的感。算了,扯了,他先追會星。
村口陪大爺大娘嘮嗑,順便搞清楚了這個村子的歷史,道了曾出過的所有歷史名人的柯北和山川很快道了他們遇上盜獵者的事。
“小北啊,你快去看看你的朋友。作孽哦,這些盜獵者窮兇極惡,壞得很!”大娘一口一個‘小北’,儼然是作了親近的晚輩後生。
“好的。”柯北笑眯眯的,順著大娘的話說,“馬上去。”
其實他的內毫波,甚至還在想:也是盜獵者流年利,應有此劫。
至於山川,他還在繼續下棋,表情平靜如湖面。
薩曼是差多間道的,守在門口試菜的小孩子跑過來告訴他,他還順手獎勵了這個孩子一份甜口的炒肉粒。
“遇上盜獵者了?”在薩曼之後,任逸飛也道了這件事,他是最後一個道的。
“盜獵者沒事吧?”任逸飛有些擔,會一個手快弄死了吧?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