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敵人的撤退，波羅的海人開始瘋狂的進行攻擊，不過他們也沒有因為短暫的勝利而衝昏了頭腦，在看到對方後續部隊衝上前來進行接應之後，他們也停止了腳步，回到了營地之中收拾戰場。

收拾戰場，更多的還是徹底的殺死那些受傷的和裝死的敵人，然後把那些屍體仍在一起，使用魔法把徘徊在屍體不遠離開的靈魂送入了冥界中，然後在用烈火把屍體焚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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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已經是波羅的海人的習慣了，因為阿緹拉帝國中的那兩位騎士，一名善於利用屍體傳播瘟疫，一名善於利用亡靈展開攻擊，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

隨後施法者就開始對第二層城牆和第三層城牆進行修復和加固，至於完全損毀的第一層城牆，已經沒有了重建的價值，只有地面留下一排整齊的坑洞，在見證著之前戰鬥的殘酷。

在波羅的海人有秩序的進行著戰後休整的時候，位於整個營寨的最中心，防禦力最強的帳篷之中，這場戰役的防守方，波羅的海帝國第六軍團軍團長正在考慮著接下來的作戰計劃。

他當然不是在考慮接下來如何的去進行防禦，因為單純的去進行防禦從來都不是問題，今天白天的戰鬥已經能夠說明了波羅的海人的戰鬥力要比烏拉爾地區的土著高得多，在佔據著有利地形，有著充足的彈藥，床弩弩炮投石器等器械的情況下，無論如何都不會被簡單的攻破的。

他需要考慮的是是否要在短時間內就結束這場戰爭，直接在今晚就擊潰對方的聯軍，他已經知道了對方的指揮系統還停留在非常原始的階段，比斯堪的納維亞人對抗阿緹拉帝國的時候，所組成的聯軍還要原始。

比如讓已經潛入到他們內部裡面的情報人員，利用資訊不對等的優勢，去瓦解各個部落的信任，挑起他們的矛盾，然後在適當的時候引爆這些矛盾。

又比如直接對對方的指揮官，那個叫做歌利亞的女人展開斬首行動，想必當那個女人死去之後，剩下的部落酋長會為了這個空餘出來的指揮官位置陷入了長久的爭吵之中。

又或者派一隻精銳部隊，潛入到敵人的後方，去對那些沒有了足夠戰士防禦，脆弱的部落發起攻擊，迫使那些前線的戰士離開戰鬥的前線，回家守護自己的部落和親人。

不管是出現什麼樣的情況，都會讓那個所謂的聯軍變得異常的脆弱，甚至脆弱到不需要波羅的海人的進攻，就會自然而然崩潰的地步。

講實話，這並不是一場對等的戰爭，在有著清楚認知的人眼裡，這場戰爭從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因為沒有太大的懸念。

最後可能有改變的只會是波羅的海帝國什麼時候獲得勝利，在什麼地方獲得勝利，用什麼方法獲得勝利，以及想要獲得什麼程度的勝利。

"吶，我親愛的傳令官，今晚我們需不需要去展開夜襲呢？"

自己拿不定主意，就去聽一聽周圍人的想法，說不定能夠獲得解決眼前困境的靈感。

千萬不要去迷信個人的力量，一個人能夠做到的事情，十個人也能做到，並且做得更加的輕鬆。

類似的言語一直在波羅的海帝國中流傳，並且獲得了很多人的贊同，其中也包括了這名第六軍團的軍團長。

"軍團長，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傳令官並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另外的一個問題。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軍團長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們的目的是在這片地區中建立一座城市利用這座城市去開發這片地區的資源，比通商更加深度的開發，從經濟和軍事為主的侵略，變為政治和文化為主。

削弱烏拉爾山脈中各個部落的力量，這個目的實質上只是附帶的，如果把附帶的目的變為首要目的，那就是真正的本末倒置了。

今晚去進行夜襲，有著情報人員所提供的情報，以及裡應外合，不管如何都是沒有失敗的道理的，但是這樣的勝利只是戰術上的勝利，會導致戰略上的失敗，會讓波羅的海帝國在這片地區的計劃受阻。

軍團長可不想成為阿緹拉那樣的人，一連串的勝利帶來的卻是讓帝國一步步的陷入到了崩潰之中，最後因為這種奔潰而導致了失敗。

不過，今天居然因為對方的攻擊而不得不提前讓那些木頭巨人暴露出來，這實質上也打亂了他的計劃，讓他再一次的，去正視這些烏拉爾山脈土著的力量。

波羅的海人沒有展開夜襲，烏拉爾山脈地區的那些土著聯軍當然也不會，雖然他們宣稱今天是他們獲得了勝利，成功的擊破了敵人的第一面城牆，並且還把那些高大的木頭巨人破壞掉。

但是，獲得這個微小的防禦還是讓他們損失慘重，巨怪和食人魔部隊近乎全滅，狼人和獸人也受到了一定的損失，剩下的數量已經不足以作為主力部隊發起攻擊。

整個營地中瀰漫著一股濃郁的草藥味道，幾個巫醫正在營地的中間，用著幾個巨大的鐵鍋熬煮著藥劑，又有幾名僕人把這些藥劑分發到傷兵的手中。

不知道用什麼材料熬製的藥劑味道非常的難聞，就好像是巨怪身上的味道一樣，但是傷員們還是捏著鼻子把這些藥劑灌入了口中。

難聞和功效是不等價的，喝下了這些藥劑之後，傷員們很快就進入了夢想之中，然後身上的傷口開始快速的止血、癒合，被擊碎的骨頭開始再生，破損的內臟也開始了回覆。

在藥劑這門學科上，巫醫足以和德魯伊、煉金術師、女巫相提並論，他們總能夠用奇奇怪怪的，風馬牛不相及的材料，弄出效果極好的藥劑。

以前從波羅的海商人手裡購買的那些美酒，已經分發了下去，當然因為數量不足的緣故，這些酒水都是經過了稀釋的，喝起來已經沒有多少的酒味。

不過，就算如此，下面的士兵也感到了滿足，他們抓緊時間的去進行享樂，用酒精去麻痺自己的神經，因為他們不知道明天的戰鬥，他們是否還能夠活到第二天的晚上，或者如同那些消失的面孔一般，變為屍體被丟棄在那座城市下方。

他們還沒有徹底的習慣這樣的大型會戰，還沒有習慣這樣的，長時間的去進行戰爭，精神長時間的在死亡的壓迫下，在這樣沉悶的沉重的環境裡面，他們沒有辦法讓自己的內心安定下來。

士兵們都知道如果繼續維持這樣的狀況，在明天身體會變得非常的疲憊，沒有辦法以全盛的力量去應對殊死的戰鬥，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但是他們沒有辦法控制這一點。

"士氣沒有想象中的那樣低迷啊，歌莉婭。"

利威爾小聲的說道，他只感到了士兵的不安，沒有感到士兵的絕望，因為白天的那場【勝利】的緣故，士兵仍然相信自己可以擊破第二面，第三面的城牆，把這些來自波羅的海帝國的入侵者，驅趕出去。

此時他和歌莉婭兩人正偽裝成普通的士兵，走在營地之中，去觀察下面士兵的情況，希望能夠從這些士兵的口中，獲得白天戰鬥的第一手資料。

"當然，不管怎麼說，我們都是獲得了勝利。"

歌莉婭同樣小聲的說著，不過在最後勝利兩個字的上面，她加重了語氣，不管結果如何，至少表面上這個勝利對於這只軍隊是有著促進作用的。

所以，她不會去否認這個勝利。

"明天的戰鬥，你想好怎麼去進行了嗎？對方肯定不只是只有我們今天所看到的那些手段。"

利威爾小心的環視了周圍，確保沒有人注意到他們，也沒有人進行竊聽之後，小聲的詢問道。

"閉嘴，別在這裡問這個問題。"

歌莉婭狠狠的瞪了利威爾一眼，然後用力的抓著他的手，快步的向前走著，藉著夜色，沒有人發現這個女人低著頭的，臉頰上的緋紅。

"對方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強大得多，很明顯他們沒有認真的去進行戰鬥，只是利用這種戰鬥來消耗我們的士兵，我們的有生力量。"

"說不定，我們這個勝利也是他們施捨給我們的。"

歌莉婭咬著牙，低聲的訴說著，不甘心是非常的不甘心，但是除了不甘心以外，她也沒有能夠想到有什麼比較好的方法去解決此時的問題。

"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做？放棄唾手可得的勝利。"

利威爾皺起了眉頭，他不是沒有想過這樣的可能，但是不管從哪個角度來看，波羅的海人都不應該做出這樣的行為，因為這不符合他們的目的。

"不知道，也許他們就是希望給予我們繼續發起戰爭，發起進攻的勇氣，用這樣虛妄的勝利來維持著我們的勇氣。"

歌莉婭和利威爾稍微的討論一下，但是最終都無法討論出一個結果，因為以往的經驗已經束縛住了他們的價值觀，讓他們很難理解什麼是文化侵略，什麼是政治侵略。

有時候，文明的進步所帶來的就是難以跨越的鴻溝，所有北地的人都在被漸漸的同化為波羅的海人，而凱爾特人原本的凱爾特文化中，開始出現大量的波羅的海元素，他們之中的一些人甚至開始信仰波羅的海人的神靈，那位沒有神名的死亡女神。

無法討論出一個結論的歌莉婭和利威爾只好暫時的放下這個話題，他們回到了帳篷之中，然後讓衛兵去通知各個部落的酋長，來到這裡開展關於明天戰爭的會議。

不管對面的目的是什麼，他們只要以不變應萬變，一層層的攻破對方的防禦，一個個的殺死對方的士兵，把對方徹底的殲滅在這片土地上就可以了。

當對方全部都死去的時候，所謂的謀劃也就變得不再的重要。

等到所有的部落酋長都已經來到了這個帳篷之中，施法者用結界包裹住，確保裡面的聲音不會被外面聽到了之後，會議就正式的召開。

作為會議的發起人，也是主持人的歌莉婭，首先開口向獸人酋長和狼人酋長詢問今天早上進行戰鬥的情況，和之前的小隊戰不同，今天的戰鬥是真正的大規模的會戰。

"他們的動作非常的整齊，就好像是一個龐大的機器，每個人都是這個機器上的零件一樣，和我們以前戰鬥的敵人完全不是一回事。"

獸人酋長先開口了，他今天是戰鬥在戰場的最前線，雖然身上沒有太多的傷勢，但是他也沒有殺死幾名敵人，因為在一開始，他手中的武器根本不能傷害到穿著重甲的波羅的海人，最後還是使用了敵人的武器，才取得戰果。

"嗯，另外他們的配合非常的默契，基本不會出現誤傷的情況，遠端的弓箭手和近戰的士兵，交替的展開攻擊，就算是單對單，也要小心對面的遠端支援。"

狼人酋長在旁邊補充著說道，他一開始利用自身的速度和靈活性同敵人進行糾纏，但是差一點就直接被對方的箭雨給射成了刺蝟。

"對面的那些弩箭也要小心，裝填速度非常的快，命中率也非常的高，我們在同他們進行對射的時候，直接就被弩箭給壓得抬不起頭。"

部族受到沉重打擊的豺狼人酋長此時也開口說道，在他的旁邊，蜥蜴人酋長也不停的點頭贊同，豺狼人和蜥蜴人在白天的時候都是負責進行遠端支援，但是在那些木頭巨人出現，給予他們沉重打擊之前，他們已經在遠處對射中被波羅的海人所壓制。

情況其實和獸人、狼人遇到的差不多，他們的攻擊拿對方的鎧甲無計可施，連最起碼的破防都無法做到，更別提給予對方造成傷害了。

"必須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其他的部落酋長也是這樣的一個意思，連防禦都無法擊破，這樣的戰爭根本就是從一開始就沒有勝算，就算再怎麼的不管手下士兵的性命，他們也要考慮這樣的付出是否有能夠滿意的回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