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波羅的海帝國(13)凡人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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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幾百年,也許是幾千年之後才會出現在希臘半島的伯羅奔尼撒地區的戰術,必定改變了之前的雜亂無章,只會一窩蜂進行戰鬥的情況。

所以這個本應該被稱為希臘方陣的戰術,從今天之後,只會被稱為日德蘭方陣……用西蘭人的鮮血和對西蘭島的征服,讓波羅的海第一軍團正式的進入所有人的目光,讓他們真正的認識到,哪怕沒有經歷過多少戰爭,這只軍隊絕對不能小視。

“保持冷靜,按照之前訓練的那樣。”

“不用特意去想,你們的身體已經記住了一切,聽從我的命令,跟著你們的感覺走。”

凱恩在方陣的最中心位置,協調著各個戰士,用語言來緩解他們緊張的情緒,雖然之前在日德蘭的時候,這樣的戰術他們已經訓練了許多次,但是現在還是第一次用到實戰當中,對手還是個體實力極為強悍的西蘭人。

哪怕只有千分之一會失敗的機率,凱恩都不會讓它發生,因為這並不單單關乎到所謂的勝利,所謂的生存,還關乎到他們神靈的計劃……連一名傳奇半神都沒有辦法解決,已經是難以言表的恥辱了,如果還輸給這些雜亂無章的西蘭人,一群毫無組織毫無紀律,連戰爭都沒有經歷過的新兵,哪怕事實上,他們這些人也在新兵的範疇之中。

擺成了這樣一個帶尖刺龜殼一般的方陣,實際上也就是放棄了主動進攻的機會,畢竟你不能要求蹲下來和半蹲下來的人在保持陣型的情況下,還能夠有多快的速度發起衝鋒,也不能強制的要求他們用比身高還要高的武器,放棄陣型同敵人進行近戰。

隨著幾聲悠長蒼涼的牛角號聲響起,在雙方距離還有二十米的時候,推推嚷嚷的西蘭人們率先發起了攻擊,他們解下了掛在腰間用繩子綁住的小斧頭,對著那個由盾牌和長矛所組成的刺蝟用力的投擲過去。

這是斯堪的納維亞人習慣性的戰術,不管是在守城戰,還是發起進攻的時候,只要彈藥充足,距離合適,這些可怕的飛斧永遠都是第一波攻擊,能夠寫進教科書裡面,完全可以劃歸到固定套路的那一類之中。

呼嘯的破空聲連成了一片,讓人不禁的回想起剛才日德蘭人所製造的那片連綿不絕的箭雨,但是這一次攻守間的角色確實轉變了過來。

“低下頭!”

凱恩的命令也適時的傳入了犀牛人的耳中,他們繼續保持著持盾的姿勢,微微的低下頭,護住了他們唯一暴露在空氣中的面孔。

隨即,就是金屬相互碰撞的聲音

西蘭人的攻擊未能擊破日德蘭人的防禦

全身上下都包裹在了厚厚的堅固鐵甲之中,手中還持著一面大盾牌,這樣的防禦可不是飛斧能夠破防的……當然如果不用飛斧,轉而用釘頭錘一類的鈍器,效果說不定會更好一些

一陣飛斧過去,日德蘭人沒有一人死亡,也沒有一人受傷,他們仍然保持著持盾站立,長槍向前的姿勢,那隱藏在盔甲中的漆黑瞳孔,讓人不由得響起了無月的夜晚,彷彿把世間所有的光線都一絲不漏的吞噬殆盡。

“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投槍準備。”

“3,2,1,投擲!”

位於方陣的第四排、第五排、第六排的日德蘭人,把手中的長槍和盾牌插進地面鬆軟的沙灘之中,然後從背後用力的拔出了一根通體用鐵打造的標槍。

這只將要被稱為波羅的海第一軍團的軍團,他們的裝備已經可以用奢華來進行形容,用來進行方陣作戰的鐵盾和長矛,用來進行近身作戰的一把單手劍,用來進行遠端攻擊的弓箭和三根標槍。

“是標槍,是標槍,舉盾,快舉盾。”

剛才對軍營發起衝鋒的經歷,讓西蘭人對於日德蘭人的動作有了些許的瞭解,當看到他們舉起寒光閃閃的標槍,作投擲前的準備動作的時候,他們就已經抬起了盾牌,擋在了身前。

幾百根標槍帶著凌厲的風聲,瞬間就跨越了兩者的距離,來到了西蘭人的面前。

然而不管是那面用牛皮包裹的木盾,還是身上的皮甲,在,鋒利的標槍面前能夠起得的作用非常的有限,連拋射都不需要,只是非常普通的直線投擲,近距離之下,標槍輕易的就破開了西蘭人的盾牌,洞穿了他們的身體,為他們帶來鮮血和死亡的奏歌。

因為雙方的距離太過於接近的原因,也有著陣型密集太過擁擠不好開展的原因,日德蘭人只來得及投擲第一輪,但是近距離的這波攻擊卻讓上百名的西蘭人失去了戰鬥力,讓西蘭人的陣型中出現了一片真空位置。

“殺死他們!”

“殺死他們!”

“殺死他們!”

已經衝到了近前的西蘭人異口同聲的怒吼著,來自斯堪的納維亞半島的熱血在血管中奔騰,淺白的皮膚變得如同熟蝦一般的鮮紅滾燙,扔掉了手中的盾牌的西蘭人,以更快的速度向著日德蘭人發起了衝鋒。

強壯的身軀,攜帶著衝鋒的速度,直直的撞入了日德蘭人的長槍鐵盾方陣之中,然後……

噗噗噗噗

鮮血四濺,人類脆弱的身軀如何能夠抵擋鐵矛的鋒利,被洞穿出一個個拳頭大小的血洞,又因為隊形的密集,前面的人想要停止也會被後面的人用力的向前推,迫使他們像鋒利的矛尖撞去。

死亡的浪潮仍然在繼續的起伏,一股一股的吞噬著西蘭人的生命,幾乎生生的阻斷了西蘭人的衝鋒,直直的在犀牛人的面前,形成了一堵由屍體所組成的城牆。

可惜的是,日德蘭人現在的對手並不是會簡單的因為鮮血、死亡、恐懼而逃跑的敵人,而是斯堪的納維亞人的一支,身上每一根血液中都流淌著戰士之血的西蘭人。

鮮血,那是習以為常的東西

死亡,那是通往瓦爾哈拉宮的必經之路

恐懼,在戰鬥開始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徹底的遺忘

衝鋒在最強方的一名西蘭人,他的身上還有著五六個被刺穿的血洞,不停的流淌著鮮血,但是就算是這樣,他仍然面帶著微笑,口中喊著毫無意義的口號,高高的揚起手中的雙刃斧,用力的砸在了面前日德蘭人的盾牌邊緣上。

這並不是結束,被巨力砸中的盾牌不可避免的出現了些許的位移,旁邊的一名同樣身受致命傷勢的西蘭人迅速的抓住了這一瞬的機會,拿著一把雙手劍用力的刺了進去。

如果現在西蘭人的對手是人類的話,那麼他最後的攻擊一定能夠取得戰果的吧,可惜的是,就算拼盡了最後的力量,那把雙手劍的劍尖也只是堪堪的刺穿了犀牛人的重甲,隨後被他們堅韌的皮膚擋了下來。

也許對於普通的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來說,這樣殘酷的交戰足夠讓他們的內心感到崩潰,但是犀牛人來說,這樣的戰鬥方式已經被斯卡哈用殘酷的訓練刻印在身體之中,哪怕大腦一片空白,他們的身體也會老實的遵循著一直以來的訓練,進行著戰鬥。

同樣的,如此恐怖的攻擊效率和如同兵器一般冰冷的敵人,並沒有嚇住後面的西蘭人,繼續不知道恐懼一般前仆後繼的衝上來,他們一步步的前進,除了手中的武器,牙齒、指甲、血肉之軀都被他們利用起來。

如同血肉攪拌機一般,西蘭人和日德蘭人在維持著脆弱的平衡,哪怕慘叫聲不斷的傳來,哪怕腳底下不時能夠踩到身受重傷卻又沒有死亡的同伴,遠處的西蘭人還是在源源不斷的向著這邊湧來。

“堅持住,絕對不能輸給這群散兵遊勇!”

凱恩滿頭大汗的鼓勵著周圍的戰士,他已經看到前排的長槍在西蘭人不間斷的衝鋒中開始出現了彎曲和裂痕,也許不久之後,犀牛人之中就會出現傷亡。

雖然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管戰鬥雙方之間的差距有多麼的巨大,哪怕是單方面的進行屠殺,也仍有可能會出現傷亡。

上萬名分屬不同陣營的戰士在這片狹小柔軟的沙灘上展開你死我活的較量,行進的步伐使得空氣中充斥著塵土的味道,讓正在戰鬥的雙方都不由得減少呼吸的頻率,以防止煙塵充入肺部。

“第一個!”

用力的把手中的雙手劍順著盔甲間的縫隙刺入,雙手粘稠且溫熱的液體,一名肚子處插著一根透體的長矛,還剩下一半脖子連著腦袋的西蘭人用僅存的力量大聲的怒吼著。

這名西蘭人看起還還只是一個孩子,嘴唇上還帶著絨毛,但是正是這名西蘭人的孩子,奪取了西蘭人開戰以來的第一個戰果,哪怕幾秒之後他的身體也失去了生命,變得冰涼。

日德蘭人開始後退了,半蹲著的人也沒有辦法繼續維持那樣的姿勢,他們就這樣保持著圓盾護於胸前,長矛平舉,矛尖微微向下壓的姿態,緩慢的後退著。

這並不是撤退,更不是逃跑,而是利用緩慢的後退,讓西蘭人的傷口不停的流血,一直到西蘭人的身體中沒有一滴血液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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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日德蘭人的後撤,西蘭人更是爆發出了全身的熱情,他們口中唱著只有在祭祀女神格歐費茵的時候才會唱的歌曲,繼續向著日德蘭人發起攻擊。

他們沒有發現,許多跌倒在地的同伴被他們這樣一衝,直接就被踩成了肉泥,他們也沒有發現,隨著日德蘭人的後退,他們之間出現的些許空隙,直接就讓他們之前的努力付諸東流。

可能在剛開始的時候,這些犀牛人因為第一次上戰場的原因還有著熱血、好戰一類的情緒,會因為一開始的防禦戰而產生了些許的自滿和自傲,但是當結成了方陣,真正的開始進行白刃戰的時候,所謂的熱血、所謂的好戰、所謂的榮譽一類的東西,都被他們扔到了腦後。

唯有勝利,只有勝利

撤退,會損害到他們的名譽?會被其他人嘲笑成膽小鬼?

沒有關係,只要能夠獲得勝利就足夠了,只要能完好無損的從戰場上存活下來,能夠把名為勝利的甘甜美酒獻給他們的神靈,就足夠了。

犀牛人每退後一步,西蘭人就會有更多的傷亡,隨著他們的一次次的衝鋒,整片沙灘都遍佈了他們的屍體,天空中不知何時聚集了一片烏鴉和鷲鳥,他們無視了還在交戰中的雙方,起起落落不停的從屍體上扯下一片片食物,並且用難聽的嗓子慶祝著難得的宴會。

突然,西蘭人爆發出了一陣巨大的歡呼聲,原來是他們已經把犀牛人逼迫到了海邊,如果對方繼續後退,將不得不推入大海之中。

而全身上下都是沉重的鎧甲,體型還異常沉重的犀牛人,退到海水裡面,那和拿刀抹脖子自殺沒有多大的區別,穿在外頭那身堅固的鎧甲,同樣也會成為一幅堅固簡陋的棺材。

就在此時,和西蘭人不同的號角聲從犀牛人的隊伍中傳出,那是用犀牛角製成的號角所吹響的聲音,那並不是撤退,而是發起反攻的號角聲。

“愛麗絲!”

口中高喊著所信仰的神靈之名,最後一根標槍被犀牛人投擲而出,上千支標槍密密麻麻的落入了陷入狂喜的西蘭人陣營之中,再一次的在西蘭人之中清理出一大片的空地,同時也再一次的阻斷了他們的衝鋒。

“愛麗絲!”

隨手扔掉已經佈滿了裂痕,已經不在筆直的長矛,抽出掛在腰間的單手劍,漆黑的瞳孔中燃燒著火焰,向著還處於混亂中的西蘭人發起了衝鋒。

沒有了魔法,沒有了凡人以上的力量,完完全全就只是凡人之間的廝殺,技藝、經驗、意志、人數之間的比拼。

“格歐費茵!”“格歐費茵!”“格歐費茵!”

西蘭人不驚反喜,他們同樣高喊著他們所信仰的神靈的神之名,榨取著身體中僅存不多的力氣,雙手緊握著戰斧、大劍以及釘頭錘,迎了上去。

遺憾的是,陷入了戰爭狂歡的西蘭人並沒有發現,他們的人數經過長時間的戰鬥,已經只剩下開成的三分之一,而且其中受傷的還佔據了絕大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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