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魚人並沒有全數被人魚祭祀們一擊殺死，在寒潮爆發的邊緣位置，一些受到冰凍影響的比較輕的魚人並有當場死亡，他們掙脫了身上的冰層之後，也不去逛那些正在被龍蝦人屠戮的同伴，也沒有匯合成一團的打算，就這樣四散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魚人們醜陋且愚蠢，但是再怎麼說他們也是智慧生命的一種，擁有自己的文明和部族，能夠思考並且和其他的種族進行交流。

他們知道戰鬥到了這個階段，比起繼續在這裡用自己的生命做無謂的掙扎，把人魚一族出現在戰場邊緣的訊息帶回到族群之中，讓他們做好準備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而那些龍蝦人也沒有去追趕那些漏網之魚的打算，他們把所有的被冰凍起來的魚人都敲得粉碎，一邊收斂著同伴的屍體，打掃著戰場，一邊派出了使者來到了人魚一族的隊伍中。

他們向人魚們表達了謝意，感謝她們幫助殺死魚人，當然人魚這邊也派出了使者同他們進行交流，以期待可以從他們的口中獲得關於前面戰場的情況。

“看來你們是和海妖結盟了啊。”

從馬車的車窗外，看著同龍蝦人暢快的進行著交流的魚人，愛麗絲不由得發出了感嘆。

不管再怎麼講中立，在兩者相遇的那一刻，人魚都不應該插手他們和魚人的戰鬥，畢竟再怎麼說那些龍蝦人都是受到了海妖們的邀請來到了這裡來對抗魚人的，而人魚同樣也是海妖的敵人。

所以唯一能夠解釋的，也就是人魚和海妖這一對仇怨頗深的冤家，在這一次對抗魚人的事情上，就算沒有結盟，也相差不遠了。

“只是一些魚人罷了，你們人魚一族和海妖一族，居然需要聯合起來嗎？”

話雖如此，但是必要的挑撥離間還是需要的，如果能夠從這名看起來頗為年輕的人魚公主口中，獲得更多的關於海妖和人魚的情報，那就更的好了。

“沒有辦法，那些傢伙實在是太多了一點。”

人魚公主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和智慧，肯定是無法瞞得過愛麗絲的，索性就把她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了對方。

“魚人這些傢伙，實在是太多了一點，他們分佈的範圍也非常的廣泛，所謂波羅的海的魚人並不上只有海洋裡的魚人，同樣也包括了陸地上那些生活在河流和湖泊裡面的。”

說到這裡，人魚公主的臉上不由的露出了些許苦惱的表情，那些數量繁多的魚人單體的實力的確是不強，但是數量到了一定層次之後，量變沒有辦法質變，但是總的戰鬥力實質上也差不了多少。

現在愛麗絲所在的這個人魚的軍隊之中，單單是成年的可以進行施法的人魚就有五百多位，而海獸就更多了，大略看了一下，應該有十多萬頭，他們在人魚的安撫下壓抑著心中嗜血的**，勉強的匯合在一起而沒有發生爭鬥。

擁有著這樣的隊伍，還能被人魚公主評價為太多的魚人們，數量將會可怕到什麼程度，緊緊只是簡單的猜測，就讓愛麗絲心驚不已。

“波羅的海裡面，那個魚人最核心的族群，明面上只有一萬多名的魚人，只有二十多名的薩滿和兩名傳奇，但是實質上如果把整個波羅的海包括進去的話，單單魚人薩滿的數量就要翻幾百倍，更不用說那些下面的普通的魚人了。”

按照一個魚人部落配置一名薩滿的情況來看，整個波羅的海擁有多少個部落就擁有多少個魚人的薩滿，更不用說有一些大型的部落之中，擁有不止一位的薩滿，人魚公主所謂的翻了幾百倍其實也是保守的估計。

魚人薩滿保守估計都有幾百倍了，那麼普通魚人的數量也是要翻上幾百倍的，至少九位數是應該有的了，加上那些從陸地上的湖泊河流的魚人，他們的數量也許會突破到以億的單位來計算。

愛麗絲並沒有懷疑人魚公主會撒謊，因為人魚公主不需要在這個問題上撒謊，魚人畢竟是她們共同的敵人，去到戰場的時候一看便知道了。

不過正是因為愛麗絲知道這一句話應該是真話，她才會大吃了一驚，畢竟之前在同多倫哥的殘兵們進行最後的決鬥的時候，趕往戰場的可沒有那麼多的魚人啊，那次參加到戰場中的，能有十萬就頂天了。

“那上次我和他們進行戰爭的時候，他們的數量好像並沒有那麼多啊？還是說那個時候，你們兩族就同他們開始了戰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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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讓想不明白這個問題，愛麗絲只好去詢問人魚公主了。

“沒有，之前的那只海怪統治著魚人們，因為那只海怪每一天都要消耗大量的食物，使得那些魚人沒有充足的資源進行發展，而且如果他們沒有辦法找到足夠食物來餵飽海怪的胃口，海怪就會把他們當成食物來吃掉。”

“在你殺掉了那只海怪之後，沒有了海怪遏制的魚人，瘋狂的進行生育，你根本就沒有想到，那些傢伙毫無節制的生育到底能夠給整個波羅的海帶來多大的負擔，只是幾年的時間，一些小的種族已經被他們給弄得不得不離開，剩下的一些也只能勉強生存，就連我們和那些混蛋，也感覺到了壓力。”

人魚公主的回答讓愛麗絲感到了恍然大悟，同時也在內心之中感到一股惡寒，如果不是這一次她心血來潮的催促著賽米拉米斯執行早已經制定好久的海洋遠征計劃的話，等到那些魚人把海妖和人魚也給消滅，把勢力從海洋透過河流向陸地上蔓延的話，遏制著波羅的海咽喉的日德蘭將會首當其衝。

畢竟剛才人魚公主也說了，這一次魚人們召集回來參與這場大戰的，除了波羅的海的魚人以外，還有著陸地上河流湖泊中的魚人們，也就是說在愛麗絲沒有注意到的時候，這些魚人們已經在陸地上建立的屬於他們自己的勢力，只是沒有被別人發現罷了。

既然知道了這一個情報，愛麗絲當然不會坐視不理，她決定等到這一次的戰爭結束之後，她就回去親自把那些居住在河流湖泊中的魚人給解決掉，沒辦法，淡水中生活的魚人，也只有她這位巫妖親自出手才能處理。

“好了，我們繼續前進吧，不過之後的旅途想必不會那麼順利了。”

那些逃跑的魚人將會把人魚軍隊的訊息和行進的路線彙報給魚人的高層，到了那個時候，一連串的用來拖延時間的襲擊也是可以預料得到的了。

“不用擔心，我相信你們人魚一族的力量。”

說到這裡，愛麗絲的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個非常淡的微笑。

“當然，我們人魚一族必定會取得勝利。”

說道這裡，人魚公主克米麗饒有深意的看了愛麗絲一眼，雖然克米麗的年紀並不大，但是從小就作為下一任的人魚酋長來培養，她的內心實質上並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的單純。

把魚人的情況都告訴愛麗絲，同時也有著更深一層次的考慮，只有愛麗絲對魚人產生忌憚，她才會在戰場上用盡全力的去對抗那些魚人們，畢竟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只是憑藉人魚和海妖的力量，哪怕是算上背後支援的神靈，她們對上了魚人，也還是沒有百分百必勝的把握。

在兩人的聊天之中，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少許，繼續向著前面的海域前進，越是前進，她們越感到了海水中的血腥味變得濃郁刺鼻，又向前前進了一天之後，這裡的海水已經不能稱之為海水了，水中的幾乎全是各個種族的血液。

比起居住在人魚公主馬車中的愛麗絲來說，呆在外面的人簡直是倒了大黴，那些海獸們，哪怕是人魚的祭祀已經在竭盡全力的進行著安撫了，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之後，還是有零散的海獸無法習慣這樣的環境，發狂的到處進行著攻擊，然後被旁邊仍然保持著清新的海獸撕成碎片。

那些龍蝦人早就和人魚的部隊分道揚鑣了，因為以他們的數量，只是在外圍攔截那些從四面八方趕來的魚人，已經非常艱難了，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參與到最中心的戰鬥。

“看來我們是到了啊。”

發出這樣感嘆的愛麗絲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輕輕的抬手，在身體的周圍佈置了一個用來隔絕海水的【鮮血屏障】，然後開啟了馬車的大門走了出去。

映入眼簾的是密密麻麻的擠成一團的小黑點，尖銳的廝殺聲傳入耳中，無數的屍體飄落在海底，一片片灰色的亡魂被無法看得見的通道接引去往了冥界。

“還真是魚人佔據了上風啊。”

雖然透過人魚公主提供的情報，愛麗絲在心底早就有了準備，但是真正的看到眼前這一幕的時候，她還是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不管是滄龍、挪威海怪、利維坦鯨之類的海獸，還是龍蝦人、鯨人、海妖這一類已經擁有了屬於自己文明的智慧種族，在魚人這一種大海中最醜陋最卑微的種族的進攻下，緩慢的敗亡著。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魚人隊伍中正在放光的一個陣容，魚人薩滿們排成了一個不規則的正方體，正在一名年老薩滿的帶領下，不停的把魔法揮灑到了戰場之中。

【毒爆術】【屍爆術】【死雲團】【毒氣團】之類的或是帶有負能量，或是蘊含著劇毒的魔法，被他們不停歇的扔到了敵人之中，目的並不是直接的殺死掉敵人，而是儘可能的讓更多的敵人陷入麻煩之中。

畢竟哪怕是一頭傳奇的滄龍，受到了毒和負能量的影響，在這樣規模宏大的戰場之中，能夠發揮的作用也非常的有限，通常只需要付出幾百名的魚人的性命，就可以把其啃食一空。

面對魚人們這樣的用數量換取質量的打法，他們的對手海妖一族並沒有辦法拿出什麼好的應對方法，除了不停的對更多的奴隸釋放【嗜血奇術】，啟用他們身體中的獸性以外，就只是偶爾釋放一些【旋渦術】【寒冰魔環】的範圍性魔法了。

遺憾的是，這樣的做法並沒有起到什麼決定性的效果，魚人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哪怕那些海妖和其他種族的施法者們，聯合起來每一個魔法都能夠消滅上萬的魚人，都沒有辦法改變整個局勢。

“愛麗絲殿下，請出手吧。”

克米麗也從馬車之中鑽了出來，來到了外面，她飛快的施展了一個魔法，過濾了海水中的血液，之後觀察了一會遠處的戰局之後，開口說道。

“我出手嗎？克米麗，你們的人魚祭祀團不打算出手嗎？以你們的實力，現在直接出手的話，應該可以挽回一局的吧。”

只需要二十名祭祀聯手，就可以消滅上千的魚人部隊，如果現在隊伍中的人魚祭祀一起出手，哪怕無法一口氣決定勝局，加上軍隊中的海獸，也應該可以遏制魚人這一波的攻勢才對。

“他們早就做好了準備了。”

人魚公主並沒有直接回答愛麗絲的問題，而是伸出右手的食指，指著遠處那些面前可以稱之為陣型的魚人薩滿們。

這個時候愛麗絲才發現，隨著人魚隊伍的入場，那些薩滿們已經停止了施法，他們把身體轉向了這邊，黑色的魔法光輝纏繞在圖騰柱的頂端，顯然只要人魚們有加入戰場的打算，他們的魔法就會毫不留情的攻擊過來。

“好吧好吧。”

“那麼，應該用什麼法術好呢？一個打招呼的**術，怎麼樣呢？”

湛藍色的光芒從愛麗絲的掌心中浮現，神秘的咒語快速的從嘴中吐出，周圍猩紅的鮮血就好像被淨化掉一樣，重新變回了帶著淡淡魚腥味的海水。

整整十分鐘的時間，愛麗絲都在專心的準備著這個魔法。

在她的周圍，人魚的祭祀們已經排好了整齊的隊伍，不停的用魔法干擾著魚人薩滿們對這裡的攻擊。

傳奇法術——大漩渦術

因為戰爭而變得混亂的海流開始被梳理得有序，一道道水流開始圍繞著那些佈滿了整個海域的魚人們輕輕的旋轉了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幾個呼吸的功夫，一個巨大的涵蓋了大半個海域的大漩渦，眼看就要形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