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 瘋狂之書(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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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莉雅說完了逃生的方法之後,他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已經可以行動。

把想法轉化成行動這樣的事情確實是一件好事,但是,現實從來也不會因為想法而產生轉移,冥冥之中的變化就來到了。

這個情況……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來的?

安琪看到了門外的景色,那就只是一片熾白色的黑暗。

正確而言,那是散發著微光的霧氣,在霧氣的遮掩之下,什麼也看不到了。

那就像是無數的食人妖怪此時正在盤居於外,等待他們的來到。

能看到的空間也差不多被完全支配了,只有少量的空間沒有白霧。

我可沒有聽說過這種情況啊。

不應該會是這樣才對,最近不應該會有白霧出現在附近。

而且,如此地濃郁的霧氣,如此的詭異的霧氣,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正常的情況吧。

安琪如此地說著。

而那些外界的白霧卻似乎是擁有聽覺一樣,在安琪說完之後,那些的白霧就不斷地向著說話者的方向而行動,很快,安琪就看到了白霧宛如看到了食物的妖魔一樣,向著自己衝過來。

速度之快,令到安琪都是嚇了一大跳。

她什麼也沒有想,在這種的時候似乎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留下來給她。

這到底有沒有搞錯啊,這些白霧……是活的嗎?

安琪頭也不回,本來安琪還想要試著走出去,不過此時的安琪也只能慶幸自己的膽小。

不然的話,恐怕她也已經沒有回頭的機會吧。

安琪躲進到自己的屋子裡,並且在那些宛如妖魔一樣的白霧來襲之前把門關上。

最終,白霧並沒有從門的縫隙當中走下來。

但是在下一刻,安琪知道自己高興得太早了。

天旋地轉,那是宛如噩夢一般的感覺。

安琪只是看到所有的事情都像是融化一樣。

聲音也是已經聽得不太清楚。

在這種噩夢一樣纏繞的感覺當中,安琪有種反胃的感覺。

安琪凝神貫注,但最終也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安琪已經不在家裡了。

她和其他人一樣,都出現在白霧的當中,正確來說,是白霧當中仍然沒有被吞噬的位置。

周圍都看不到有縫隙的存在,看起來根本就是一個被妖魔所包圍的囚牢一樣。

(就算是躲在自己的家裡也不安全嗎?)

安琪心底想著……但是,安琪下一刻就想到了為什麼自己會被拋到來這裡的理由。

毫無疑問,這是因為安琪在不久之前曾經開啟了大門的關係吧。

因為自己的家裡實際上都已經被那些白霧所吞噬了,變得不存在了,所以自己才會來到這裡嗎?

這種想法無疑是沒有任何的理據,同時,也沒有任何合理的理由去進行解明。

不過,安琪也就只是想到了這些而已,再之後的,她什麼也想不到。

而在這種逆境的當中,安琪想要找一個人來發洩,把自己的絕望以及惡意都釋放出來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因此,安琪此時宛如失去了理性一樣,憤怒地抓著了愛莉雅的衣領。

剛才到底是誰說要從家裡逃走的?

現在家裡倒是看不到了,這是得救了嗎?不,這根本就完全沒有任何生路可言。

這就不只是單純地自投羅網了嗎?而且,這些白霧到底是什麼一回事,為什麼會突然之間把我們拋到來這裡……不,這到底是在哪裡,這不是完全不清楚的事情嗎?

對於安琪的話,愛莉雅的表情也是變得冷淡了起來,但顯然她自己也沒有感覺到生氣,即使被這樣對待,她仍然像是一個無事人一樣。

所以,你認為只要呆在家裡,什麼也不做就不會有事情發生的嗎?

即使是去到剛才,你自己也不是一口氣地直接跑回來嗎?結果有什麼改變?

就算是呆在家裡,這也同樣會被帶來的,這根本就是沒有辦法迴避的,從白霧出現了的瞬間,我們就已經進入到某個人的胃袋裡,怎麼可能會平安沒事?

別開玩笑了,這根本就是沒有可能得到的。

說到這裡的時候,愛莉雅的聲音顯然地有些失控了起來。

她看著白霧,但似乎是知曉這些白霧的本質到底是什麼一回事,但卻又是說不出口。

失控的言語也沒有被安琪無視。

你……你也是在害怕著嗎?

蠢斃了,這怎麼可能?我怎麼可能會害怕?我可是怪物來的,是狂意的魔獸,害怕什麼可不會出現在我的身上

強烈地反駁著,但已經冷靜下來的安琪只是單純地搖頭。

不害怕嗎?說算在這種的情況當中。

不知道是否錯覺的關係,愛莉雅從安琪的眼眸裡看到了憐憫。

這種眼神無疑地刺痛了愛莉雅。

你真的是……支配整個禁書圖書館的讀姬嗎?

真的是所謂沃特雷的怪物嗎?

假如說你真的是有你自己所說的那樣萬能,為什麼在這個的時候你卻和我一起在這裡,什麼也沒有做到?

你是在害怕的吧,對於這種一無所知的未來……

安琪對著愛莉雅輕聲地說道。

就是因為什麼也知道,所以才會害怕啊。

愛莉雅這一次總算是沒有否定自己正在害怕的事實。

就算身體已經忍不住發抖了,就算已經害怕到不得了,那又如何?

能改變到什麼嗎?這種的情況根本就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啊!

人類面對著天災,除去了畏懼奔逃之外,還能做到什麼?

這些白霧--可就是宛如天災一樣的存在。

不管是怪物也好,人類也好,在這種天災的面前,也只能匍匐吧,反抗什麼的,根本就沒有可能。

愛莉雅一口氣地說出了很多話,但她似乎並沒有就此停下來的想法。

如果我仍然還是我自己的話,想要迴避天災的化身根本就不是什麼難事。

但是,我根本就不是她,我只是一個什麼都沒有辦法做到的化身而已,既不是從怪物分裂出來的魔獸,更加不是作為不完全的怪物而存在。

什麼也沒有辦法做到,什麼也沒有辦法改變,到底兩邊那一個才是真正的自己,那一邊才是完全的自身,這些的事情都已經完全搞不懂了,也完全沒有辦法理解。

我討厭這樣,但是也完全沒有辦法不是嗎?我又能做到什麼?此時的我,連再拿出一本禁書的力量也沒有啊。

就算是可以使用魔術的力量……我仍然沒有辦法呼喚鬼械神。

面對這些由創造主所留下來的系統所具現代的魔獸相比,我根本就什麼也做不了,諸神的領域什麼的,此時的我根本就沒有辦法去到。

即使它們仍然不是舊日支配者,外界之神這樣的邪神,但是,這亦不代表它們並非是神代的力量。

愛莉雅說完之後,越發地釋放出一種絕望的意思。

也就是說,假如說此時的你是完全的話,那麼,你就是能抵達到神之領域的魔獸吧。

安琪猶豫地說道,她並不知道自己所說的到底是否事實。

但在這種的時候,事實到底是怎樣也不在重要了。

即使周圍宛如妖魔一樣的白霧仍然是沒有動彈,但是,那也不代表可以無視其存在。

你們…你們在說什麼?

也許是因為白霧的關係,南希實際上聽不到太多的內容,因此在此刻,南希是充滿了疑問。

簡單而言,就是這裡所出現的怪物太強力了。

就算是我們擁有超自然的力量也好,我們也沒有辦法對抗那些的存在,就宛如天災的化身一樣,除去了畏懼奔逃之外就已經沒有任何可以做的事情。

如果你有什麼想法的話,那最好就快一點說出來了,要是死後了才打算和阿努比斯解釋的話,這就太晚了。

並不想把自己的醜態再一次地顯露出來,愛莉雅這一次只是進行了簡單的說法,然後,她就順手地把問題踢到去南希的身上

逃跑嗎?你們有人懂得駕車嗎?

南希突然之間提了一個似乎完全沒有關係的問題。

但是在這種的時候,問了這種問題的話,肯定是因為事情發生了變化。

愛莉雅此時就順著南希的視線望過去。

很快,愛莉雅就望到了一輛四人車似乎還好好地呆在沒有被霧氣所吞噬的地方。

儘管有些疑惑為什麼自己並沒有發現到,但是對著生路挑剔的可不是什麼好的習慣。

要是所有的事情都要尋根究底的話,這樣的話就什麼也不用做了。

而在這個世界雖然時代和主世界是一樣的,但是,就人類的社會上卻有壓倒性不同的分別。

那就是,這裡根本就不是鍊金術以及魔術所發展到非常發達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魔術還是不存在的,只有一班人用戲法偽裝成為魔術的時代,這就只是簡單的表演而不是真真正正存在的技術。

而鍊金術也是同理,只是被當成是單純地原始時代的化學之類的東西吧。

在這種技術近乎全無的世界裡,這種汽車也只是正常二十世紀應有的水平。

只是需要想好了辦法解開車門上的鎖,同時有一條車鑰就可以驅動。

就算不是汽車本來的主人都可以自由地控制他人的車子的美好時代。

在主世界裡,這根本就是沒有可能發生,因為那裡的汽車上有鍊金術創造出來的智慧,它可以判斷開車的人是否被允許的。

因此,愛莉雅覺得這應該是得救了。

也許是神明大人偶然大發慈悲降下來的奇蹟吧。

但問題是,那部汽車不是她們當中的某一個人的,就算是得到了開門的方法也好,她們同樣也沒有車匙可以使用,畢竟她們的才能並沒有與這方面存在關係的。

到底從哪裡找到車鑰?這是一個好的問題。一個拳擊手和偵探也沒有仿造車鑰,而且在完全沒有鍛金工具的情況之下做到的吧。

就算是有了車鑰,同時也能隨時地開啟了車門,那麼--誰又懂得駕車呢?

她們當中有兩個人都是長得和幼女一樣,不管是外在還是內在也是完全沒有分別的,完全都是那麼的年幼,從常識的考慮,她們會懂得使用才有鬼。

而南希…她也完全不會,因為身為窮人的她也不可能會買入任何一架的汽車,那就更加沒有需要學習的需要吧。

當然,在這種連車門都還沒有想到辦法開啟的時候,去想這些成功之後才需要想的想法,根本就是多餘的事情。

而且,目前也不見得多出了給她們好好思考的時間。

本來宛如停滯了的白霧活了,猶如妖魔一樣地以她們為中心點過去。

再不行動的話,被白霧所吞噬也是必然的事吧。

南希如此地肯定著,她知道自己不能在呆在這裡,什麼也不幹。

她不想死,不想死在這裡。

就算你這樣問也好,不會的話就是不會,你看我的樣子像是能開車的司機嗎?我最多也只是乘客而已,別想太多吧。

愛莉雅並沒有認為自己的回答是有任何問題的。

確實,她的確是很害怕,害怕著這種沒有辦法迴避,最惡劣的天災。

但是,要是由她來駕駛的話,這肯定會直接走進到去妖魔的口中是沒有分別的事情。

恐怕,這就只會一口氣地滑落到絕望的當中吧。

愛莉雅的車技可是就算在平路裡都走得像是崖邊一樣的。

可以說,交給孩童駕駛也會更加靠譜。

雖然安琪的回答也沒有這麼過分,但是也好不得那裡去了。

南希仔細地看著兩人的體型,她也覺得要是交給她們去幹的話,這根本就是取死有道。

我們也總不能只是留在這裡吧,不管怎樣也好,這也是需要一些的方法吧。

然後,你的方法就是讓我們在那個鐵皮車裡等死嗎?

不試一試的話,怎麼知道自己不會開車呢?不管是什麼事也好,這也需要試一試吧。

一個連駕駛執照也沒有人的真是好意思這樣說啊,你到底以為為什麼開車的人都需要考試?

愛莉雅與南希正在為逃生的問題而在吵了起來。

安琪看著白霧一步一步地接近,然後再看一看明顯完全分不清楚到底是想要逃生還是打算一面吵架然後去見死神的她們之後,安琪頭也不回地跑了起來,一口氣地跑到去汽車的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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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琪是不會駕車的,這是真實的回答,並非是謊言來的。

她對於汽車的認識,就只有外型而已。

對於駕車這麼一回事,安琪只是知道得要轉動方向盤,還有踏向油門而已。

除此之外,她根本就完全不認識這樣事情。

交給她的話,恐怕就連最後的希望也會破碎,化為最後的絕望吧。

不過,如果現在什麼也不做的話,那麼別說是希望破碎了,根本就連希望的本身,這都已經是不存在的事情了。

所以,這也已經不能再管那麼多了,要是再去思考的話,那就只能留到去成佛之後再思考了。

安琪此時望向白霧,它就猶如是妖魔一樣步步進逼,很快,能看到的空間就越來越少了。

而且那種反胃的感覺也是變得更加強烈。

隱隱約約地,猶如太鼓一樣的心跳聲響起來了。

不知道是從何方響起,但看著南希和愛莉雅並沒有停下來的爭吵,恐怕……這種的聲音就只有安琪一個人才能聽到的吧。

聲音越發地響亮,似乎和自己的心跳產生了一種聯動的力量。

血液的流動引發出強烈的衝擊,安琪在這種衝擊般的感覺之下,開始產生了一種行動的動力。

粗略一算,最多就只有五分鐘的時間吧。

五分鐘之後還沒有等到生機,白霧就會直接送她們去成佛了。

於是,安琪隨手就拾起了一根鐵棍,然後就對著車門上的玻璃狠狠地砸下去。

兩者相撞的時候發出了沉重的聲音,玻璃被鐵棍的力量直接打得碎了。

不過變得了碎片的玻璃有不少仍然粘住了窗戶,並沒有和其他的碎片一樣掉下來。

從外面來看,安琪注意到車鑰竟然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安放在插孔了,隨時也可以啟動。

看著尖銳的碎片,安琪也不再多想,馬上就從窗戶的縫隙當中潛進去了。

玻璃的碎片微微地割傷了她的皮膚,鮮血直流。

安琪咬牙忍受痛楚,同時也儘快地開車了。

正確來說,那是用力地踏實了油門,汽車就像是發狂了的魔獸一樣向著正在吵架的兩人撞過去了。

在這種的情況之下,汽車看起來就和鋼鐵的魔獸沒有分別。

鋼鐵之魔獸當然沒有撞上兩人了,但是這也足夠令到兩人被嚇了一跳。

喂,這很危險的啊,你是想要殺人嗎?

愛莉雅痛罵道,對方明顯是完全不會駕車的,她甚至懷疑對方到底懂不懂怎樣踏上煞車掣。但萬幸的是愛莉雅已經躲過去了,看著對方以高速碾過自己剛才所在的地方後,她都差點就嚇尿了,那真的是會撞死人的。

南希同樣也是成功地迴避了,只是她是從車頂上迴避的--更加正確的說法是,她是被撞上車頂然後掉下來的,反正對於她來說,只要沒有被直接捲進車底,也沒有被撞飛得遠遠去的話,那就是非常成功的迴避了。

安琪的車技充分地說明了她並沒有說謊,由她所控制的汽車,簡直就和不可控的鋼鐵魔獸沒有任何分別,橫衝直撞。

就算此時好不容易才煞車了,但是整輛汽車都變得面目全非了,看起來更加是慘不忍。

這就像是被屠龍勇士所弒殺的魔龍一樣悲哀。

非常令人懷疑--這到底是煞停了還是報廢了。

但這也只是外殼上的慘狀而已,從引擎的聲音聽起來,那似乎仍然是屬於可以正常使用的等級。

不過仔細地看了一看安琪的車技之後,愛莉雅可是完全不覺得這是能坐上去的等級來的,拜託,這是透過極樂世界的列車嗎?愛莉雅可是覺得,如果自己能坐上這輛破玩意還能活下來的話,那她一定是擁有了一種和羽化地仙一樣刀槍不入的身體了,還是那種滿身都是灰黑色羽毛的類人地仙。

你這是什麼表情啊。

你剛才撞到別人了。

對於安琪不滿的話,愛莉雅果斷地指出了一個事實出來。接著頭破血流看起來非常可憐的南希才是從地上爬起來,在這段的過程當中,兩個冷血的人完全沒有去管。

身為殺人司機的安琪當自己完全沒有撞到人的樣子,身為路人的愛莉雅就更加連伸出援手的想法也是完全沒有,這看起來真是糟糕而且沒有人性。

放心,我沒事,現在快點走吧。

你確定你不需要去醫院?我覺得看起來好像是快要成佛的樣子。

至少也得要讓我離開這裡的白霧吧。

南希用力地壓著流血的傷口,儘快地進入了車內,愛莉雅也是跟隨其後,進入到車內。

不過環境看起來也是非常惡劣就是了,安琪在算好了人數之後就出力踏在油門,已經變得宛若是支離破碎般的汽車發狂似的賓士了起來,那看起來就像是得到狂犬病的瘋狗一樣,是常人看到也會想轉頭逃跑的等級。

嗚哇哇!!

在車上的兩人都在慘叫,但身為殺人司機的安琪完全沒有任何的自覺性,她甚至就像是吸毒了一樣地興奮地尖叫,然後以糟糕得令人覺得馬上跳車逃走才會是更好選擇的車技控制汽車,那就宛如是盲人一樣撞入了兇猛的白霧當中。

接著,誰也是看不到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從車的窗外看起來,那只有一團又是一團白色的黑暗,除此之外,不管是任何人都不能從那裡看到別的樣子,方向感,時間感,這些的東西都宛若是突然之間從人類的感觀裡離開了一樣。

注1:古埃及神話當中的九柱神之一,是審判死者然後送到去不同的冥界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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