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作人員的示意下，江燦同唐小果一塊兒坐下，隨意打量著四周。
“原來4S店裡邊長這樣，”唐小果說，“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
江燦看了眼她：“你以前車怎麼買的？”
“別人送到家裡。”唐小果說，“買車還得親自來嗎？”
江燦再看她。
以前他還覺得唐小果挺接地氣的，現在發現從前的她都是偽裝的啊。
江燦沒理她，接過工作人員送來的茶水，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我可以和你合影嗎，”遞茶水的妹子臉色微紅，“我是你的粉絲。”
咦，被認出來了？
“好啊。”江燦笑了笑。
妹子衝著唐小果點了點頭，然後和他合影，迅速走開。
不多久，負責江燦的銷售小夥便走了過來。
一番客套之後，他將一個袋子遞給江燦：“車子已經在外邊了，鑰匙什麼的在裡邊……”
江燦邊聽邊點頭。
“等下我們有個交車儀式，就是希望您能一塊兒合個影……”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唐小果打斷：“不用。”
她偏頭看江燦：“你需要嗎？”
“不。”江燦搖頭。
“那個……”銷售員看著兩人的臉。
唐小果再次打斷：“車在哪兒？”
“外邊。”
“行，那先去看吧。”唐小果說。
她同時將自己的車鑰匙扔給江燦：“公司見。”
她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隨即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直接去店裡吧。”
那銷售員瞅了眼江燦手裡的鑰匙，又將目光從江燦和唐小果臉上掠過，頓時滿心複雜。
他此前就聽到有人開著大牛來了，還一直想著人在哪兒，沒想到就是這兩人。
這讓他此前那種“長得帥有什麼了不起還不是買便宜車”的心態蕩然無存。
“這麼有錢還裝什麼逼啊，”他瞅了眼江燦，又看向唐小果，“難不成這車是給女朋友買的？”
“真摳門！”
……
江燦先一步走到外邊，走向那輛蘭博基尼大牛。
剛剛走到車之前，她就看到一個女人從車旁走了過來。
她手裡還拿著手機，似乎是剛剛合影完。
江燦眉頭皺了皺。
他瞧著這個身材窈窕的女人。
臉圓圓的，甚至還有點嬰兒肥，卻異常漂亮。
按照江燦來看，這張臉至少得90分，然而他的視線中，那醒目的數字顯示只有50分的顏值。
絲毫沒有動刀的痕跡。
哪家的醫院有如此高的整容水平？
見江燦看自己，女人抬手揮了揮：“你也喜歡這輛車啊？”
“嗯。”江燦點頭。
對方擋著車門，他沒法上去。
“要不我帶你兜兜風？”女人笑著。
江燦皺眉：“你的車？”
“對啊。”女人拍了拍車門，轉而一笑，“不過你得請我吃飯。”
江燦沉吟了下：“行。”
他想看看對方怎麼表演。
女人似模似樣地摸了摸口袋，然後皺著眉頭翻了翻包包，急匆匆地原地轉了一圈，猛拍腦袋：“哎呦，車鑰匙丟了！”
她表演了一會兒，轉向江燦：“算了，也不好找，等下我回家拿備用鑰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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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手抱胸，衝著江燦努了努嘴：“要麼你載我一程，我請你吃飯？”
江燦搖了搖頭。
又是個饞自己身子的女人！
他拿出鑰匙按了下遙控按鈕，面前的車燈亮了下，車子發出“滴滴”的聲響。
“不好意思，麻煩讓一下。”江燦說。
女人並未如江燦預料的那樣尷尬或者繼續糾纏上來，而是聳了聳肩：“那真是不好意思。”
看著那轉身走開的女人，江燦總覺得怪怪的。
他又看了眼面前的車子，興致勃勃地走上前來，拉開車門，進入車內。
坐在座椅上，他先閉上眼睛默默感受了下。
其實沒什麼特別的感覺。
近千萬的車子，坐起來也就那樣。
“可惜不能賣掉。”江燦有點小遺憾。
回想了下唐小果給他說的關於駕駛步驟，江燦很快便將車子打著火，鬆開剎車，感受著車子慢慢向前。
瞧見不少人都朝著這邊看來，他竟然有點爽。
事實上真走在大街上發現很多人看自己時，他唯一的情緒只有煩悶。
透過車窗發現另一邊唐小果已經上了那輛屬於他的銀色五菱宏光，江燦開啟車窗衝著對方招了招手，隨後先一步踩下油門，讓車子加速駛出。
馬路上車子不少，江燦一直保持著四五十的速度。
直至拐到三環之上後，他才開始加速。
感受著加速後的那種推背感，江燦心裡很爽快。
他瞭解到了有些人之所以喜歡跑車的原因。
車速由60攀升到80，剎那之後就超過了100，然後迅速達到125。
看著兩側樹木車子飛速後退，江燦有點小怕。
他只是個小新手，車技不過72。
尤其是前方的車子稍微多了點。
江燦打算減速，想著將車速穩定到八九十就好。
然而當他踩下剎車時，卻有種踩空的感覺。
他驚了下，頭上冒出一層冷汗。
是不是太用力了？
他試著輕一點。
剎車明顯被他踩下了一點，然而車子一點慢下來的跡象。
江燦的心臟幾乎跳到了嗓子眼。
他使勁踩下剎車，然而依舊沒什麼用。
江燦簡直瘋了。
他渾身冷汗淋漓。
看著前方的泥罐車，江燦忙打方向盤，總算和那車子擦肩而過。
後方響起刺耳的鳴笛聲。
江燦沒心情考慮那個泥罐車主的心情，他腦子裡唯一的想法是：老子是不是要英年早逝了？
他甚至想要將那些吹捧跑車的人都給拉出來挨個揍一頓，然後炸掉蘭博尼基工廠。
近千萬的車子啊，特麼的怎麼關鍵時候剎車失靈了？
市區的時候明明好好的啊。
看著前方稍微密集了點的車流，江燦頭皮發麻，有種不顧一切衝過去一波帶走幾個陪葬鬼的衝動。
他的手機鈴聲同時響起了起來。
江燦沒空理。
鈴聲鍥而不捨。
江燦超過一輛又一輛的車子。
他早就不再踩油門，而車速沒有絲毫變慢的跡象。
他試圖開啟電子手剎，然而沒什麼鳥用。
他開啟車門，“哐當”一聲車門關上，車速仍舊一百二十多。
或者說車速降低了一點點，但是根本無濟於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