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

趙智緩緩閉上眼睛。

那詭異的感覺，雖是揮之不散，但趙智並沒有到束手無策的地步。

此刻趙智已經從狂暴化狀態中退出，閉上眼睛那一刻，心如止水。

十秒後。

趙智突然伸出手指，虛空一點。

咻——

一道凌厲的指風，在玄奘身邊擦過。

沒有驚起半點波瀾。

但有的，卻只是玄奘那詫異的表情。

咻——

彈指，又是一記飛指槍。

這一次的指風，卻是從玄奘的另一側擦過。

玄奘那平靜的表情，多了幾分凝重。

趙智彷彿找到了狀態，手指不斷地虛空點出，飛指槍所製造出的指風，一下下地從玄奘的身邊擦過。漸漸地，指風距離玄奘越來越近，最終——

嗤！

一道指風洞穿了玄奘的肩膀！

在這場聖盃戰爭中彷彿置身事外，身上未沾染半點塵埃的玄奘——

竟然受傷了！

“阿彌陀佛——”

玄奘神色恢復平靜。

只見他雙手合十，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輕聲說道：“七情六慾，嗔殺貪痴，皆在一念之間，一念可殺，亦可不殺，施主懷抱不殺之意，卻欲取小僧性命，確實了得。”

“如此——”

“小僧得罪了。”

玄奘彷彿感覺不到肩上的痛楚。

只是對趙智緩緩推出一掌。

驀地，趙智緊閉的雙眼陡然睜開，在玄奘推出手掌的瞬間，一股浩瀚正大的氣勢，迎著趙智的面前，像是山，像是海，浩浩蕩蕩，無窮無盡。

只是一剎，趙智覺得自己像是身在漫天神佛的光芒當中，就像是有無數尊佛，在天上地下，不斷地對著趙智唸誦佛經！

“南無阿彌陀佛……”

“觀自在菩薩……”

“諸法因緣生，諸法因緣滅……”

“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頭痛——

欲裂！

趙智只覺彷彿從身體深處，有什麼東西即將破體而出，身體彷彿要爆炸開來。

他此刻也沒有發現，自己的皮膚，竟是片片剝脫，轉眼間已是血跡斑斑，看上去極為嚇人。

這是什麼職階的英靈！

太恐怖了！

光是唸誦佛經，竟然就讓趙智痛苦至此！

“施主你已入魔，讓小僧來渡你。”

趙智緊咬牙關，幾乎是從牙縫間擠出了一句話：“就，憑，你？”

一步！一步！一步！

下一刻，趙智緩緩向玄奘走去！

每一步，都恍若是生與死的距離，彷彿每一步都深陷泥潭，讓趙智每邁出一步，都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

更為可怕的是，越是接近玄奘，趙智皮膚、血肉剝脫的速度，就更快一些！

一步！一步！一步！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智，終於站在玄奘面前。

趙智全身上下已經沒有半點完好的地方，有些地方，甚至連骨骼都裸露出來，面上連眼皮、嘴唇都不見，兩顆眼球充斥著森然的殺意，猶如一尊煞神，就這麼直挺挺地立在玄奘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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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遠處，我妻由乃看到這一幕，她時不時看著手中的“未來”，似乎是在猶豫著要不要衝上前來。

誰也不知道，在教堂中，那位俊朗的西裝青年，正悠然自得地喝著一杯紅茶。

突然，他眉頭微微一皺。

目光像是能看透一切，隔著教堂緊閉的大門，望向了門外。

“召喚出‘她’，果然是一種麻煩嗎。”

隨即，西裝男子伸出食指，在空無一物的空氣中輕輕點了一下。

而後便像是做了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神色平靜，繼續享受杯中的紅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