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慘了。
秦蘿識海深處, 漆黑的小圓球憑空生出一雙爪爪,顫抖著捂住雙眼,俄頃之後,又從指尖的縫隙裡探出一視線, 打量不遠處小男孩通紅的臉。
伏魔錄自認見過無數大風大浪, 練就了一副處驚不變的鐵石心腸,但親眼目睹此情此景, 還是忍不住打從心底吶喊一聲:
這也太太太慘了!!!他們三個簡直是可以原去, 組團送去火化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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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望本就是有小夥伴中最老實的一個, 平日裡靦腆又害羞,和陌生人說句話都要臉紅。
它本以為秦蘿和江星燃的名姓是烏龍中的極限大烏龍,萬萬沒想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因為天書那混賬玩意兒的混賬設定, 居然讓這麼一朵純潔無瑕的小白花慘遭了毒手。
尤秘境之外, 還有不少雙眼睛在盯著這兒瞧。
眼見小朋友乎變一隻紅彤彤的大閘蟹,饒是冷漠如它, 也忍不住質問那個可惡的幕後黑手:
你忍心嗎天書老賊?你怎麼忍心?就算想屏蔽掉“監/禁”, 你難道不覺得“人頭”起更加恐怖嗎?
“快些過, 這位便是的憨孫小姐。”
城主身為幻象之一, 類似於遊戲裡念臺詞推劇情的npc, 自然不會發覺這些名字究竟有多麼離譜,這會兒先是朝屏風的招了招手,很快又轉過頭,笑著看秦蘿。
城主:“兒自幼精通琴棋書畫,憨孫若是有意,不妨同他交流一番。你們年輕人的事情,就不插手干涉了。”
他鄉遇故知, 兩眼淚汪汪。
秦蘿心情複雜,還沒能從“人頭”帶的震撼裡緩過神,猶豫片刻,終是傳音入密:“你——”
見那聲無比響亮的“的憨孫”,陸望亦是抬眸,隱約可見眼尾浮起的緋紅:“你也——”
確定過眼神,是一起丟臉的人。
不知怎,秦蘿心中忽然放鬆許多。
倘若只有自己一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社會性死亡,那她定會羞愧難當,只想找個洞縮一團;
可一旦有了朋友陪在身邊,大一起丟臉,非但不會像一個人時那樣痛苦萬分,甚至還能生出一丟丟的欣慰和歸屬感。
朋友,好神奇。
“母親,倘若無事,女兒便先行告退,去準備不久後的問劍大會了。”
聶扶荷微微躬身:“您今日尚未服藥,莫要誤了時機。”
她說罷收斂神色,邁步將要離去,目光掃過秦蘿和陸望,露出分嫌棄的表情。
伏魔錄此並不驚訝,在這位少城主眼裡,他們倆一個是花天酒的富子弟,另一個則是無甚位的男子,無論哪一位,都不是讓她中意的型別。
聶扶荷走得步步生風,秦蘿看著她的身影與自己擦肩而過,恰在此刻,見一道突如的敲門聲。
這道聲音得猝不及防。
這裡是城主府的廳,如今人人皆知城主重病在身,居於此處靜養,按理說,應當不會有人擅作主張,前敲響房門。
她還在慢慢思索,跟前的城主微微一笑:“進。”
開門聲沉沉響起,秦蘿心下好奇,逆著陽光轉過腦袋。
進屋的是個陌生少年,面貌被日影遮擋,只能看見模模糊糊不停晃動的光團,以及高挺的鼻樑。
他身量不高也不壯,瘦削挺拔,穿了件隨處可見的白衣,黑髮被簡簡單單束在一起,落滿金燦燦的陽光。
那人顯然也瞧見了她,嘴角勾起輕微弧度,逐步靠近的同時,秦蘿慢慢看清他的長相。
眼廓狹長,眸色稍淺,雖是男子,卻有種近乎於精緻的漂亮,上一回讓她生出相似感覺的男孩子,還是謝哥哥。
但他與謝尋非偏生又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極端,後者眉目昳麗卻冷冽,總帶著股冷冰冰的殺氣,讓許多人不敢靠近;
眼前的少年人則如山間明月清風,白淨面頰上沁了淺淺的粉,嘴角一勾,顯出兩個小小酒窩。
伏魔錄皺眉:“這小子是誰?”
“夏大夫,你了。”
城主打斷它的自言自語,嗓音裡噙了笑意:“今日值問劍大會,道友可還玩得開心?”
“久聞御龍城一年一度的盛事,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
少年大概十五六歲,應得滴水不漏:“夏某前,是想同城主辭別。在御龍城有整整三月,過兩日,應當便會離開。”
“這人修為不低,應該在築基高階。”
伏魔錄小聲提醒:“他也是進入秘境的弟子,身份不明,你多加注意。”
“道友海為,行遍九州各處行醫,實在佩服。”
城主笑笑:“離別之後,恐怕無機會相見了。”
她說罷眸光一轉,頷首看秦蘿:“這位是雲遊海的夏見星夏大夫,身上的病,便是由他瞧出的。”
城主仍在興致盎然介紹,秦蘿不想見那個屈辱的漢字,恍恍惚惚走了神。
沒想到視線堪堪上揚,就撞上一雙含笑的眼睛。
“秦蘿師妹,吧?”
識海里傳的少年音溫潤柔和,宛如春水清波:“是滄州夏的長子夏見星,修習劍術。”
秦蘿一愣:“你……你認識?”
“說過你的名字,還有這位劍骨天的陸望師弟。”
他說著偏了偏目光,朝陸望眨眨眼睛:“二位在新月秘境裡勘破困局,師妹更是得了頭名。留影石中的影像早就傳滄州,有不少人看過,也是中之一。”
夏見星說話溫溫柔柔,很快得到了小朋友不值錢的好感度。
恰好城主將要服藥,他們一行人不便繼續留在前廳,於是一起她道了別。
秦蘿一邊往門外走,一邊好奇發問:“夏師兄在秘境裡,就叫自己真的名字嗎?”
“若要重新取名,未免太費腦筋。”
夏見星輕聲笑笑,指了指自己腦袋:“比較一根筋,不願多想。”
陸望臉上緋紅未消,加入群聊:“、說過夏師兄的名字。”
他們都是天賦極高的劍修,彼此過名姓,屬於情理之中。
秦蘿望他一眼,陸望繼續道:“夏乃是劍修,相傳劍法精妙、迅疾如風。夏師兄年紀很小就入了築基,師尊說過,你是劍道難得的天。”
他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唯一的目的,就是不動聲色為秦蘿普及資訊。
夏見星卻是失笑:“劍聖過獎。要說天賦,定是遠遠不及師弟——好了,互相恭維就此打住。不知你們此番前秘境,是為了試著拔一拔潛淵劍麼?”
秦蘿有些困惑歪了歪腦袋。
她純粹是覺得好玩,加上受了孃親和小師姐的攛掇,會被送到這個天書界;於潛淵劍,則僅限於說過它的名字。
夏師兄這樣說,難不那把劍有什麼特殊的?
“潛淵劍?”
秦蘿老實搖頭:“那不是秘境裡的幻象嗎?”
她說話時好出了門,被刺眼的陽光晃得皺了皺眉,不過須臾,身前就覆下一抹漆黑的影子。
夏見星抬了手臂,為小小的女孩遮去烈烈日光,見秦蘿呆呆仰頭,她露出一個清朗的笑。
身邊的陸望適時出聲:“謝師兄!”
秦蘿探出腦袋:“謝哥哥!”
謝尋非本是立於廳外的樹下等她,見秦蘿和陸望出,這會兒經走到了他們跟前。
他不似秦蘿那樣天真單純,於陌生人往往存了防備,蹙眉將夏見星掃視一遍,目光微沉,最終落在伸出的那只手上。
秦蘿自覺介紹:“謝哥哥,這位是夏見星師兄。”
“幸會。”
白衣少年笑意不變:“說過謝師弟的事情,不知師弟可有興趣,同他們一起這場幻境的龍去脈?”
謝尋非微微頷首,挪步至秦蘿身前,用身體擋下全部陽光:“幸會。”
“到秘境後,特意問了問時間。”
夏見星道:“如今是御龍城覆滅的年份。雖然歷史上未曾記載確切日期,但聞御龍城滅於春末,算算日子,應當就是這天。”
於大多修士而言,幻境試煉的作用在於磨練心神、提升識海強度。
因而修真界有個不文的慣例,倘若遇上幻境試煉,就算有人把流程完完整整走了一遭,也絕不會他人透露中的關鍵線索;後進入幻境的人,亦不會主動打相關秘辛。
夏見星雖然幻境知甚少,但顯然查閱過御龍城的資料,有備而。
“雖然不知應當如何破局,但毋庸置疑的是,天書在御龍城舊址上創造了這個幻境,而神龍殘魂與潛淵劍,都藏在幻境之中。”
他說著笑意加深,頰邊酒窩愈發明顯:“有個傳聞說,如果有誰當真取出了潛淵劍,神劍便會認他為主。”
嗚哇——!
這種劇情頗有傳奇色彩,小朋友最是抵擋不住。
秦蘿罷兩眼亮晶晶,看了看陸望:“你想去試試嗎?”
陸望搖頭:“師尊說過,的本命劍乃是神識化,與它劍靈並不相通。”
他頓了頓,小聲補充:“而且……雖然可能性微乎微,但如果當真將它拔了出,日後神識化劍,便要將它壓入箱底,劍也會難過的。”
夏見星也是劍修,劍懷有至高的尊崇,聞言彎了眉眼:
“千百年,無數修士進入這場幻境,卻從未有誰能將它取出。不過御龍城還算有趣,你們若是拔劍不感興趣,遊玩一番也是好的。”
他話音落,忽然見不遠處的嘈雜聲響,緊隨後,是一道中氣十足的女聲:“問劍大會,式開始!”
“走吧。”
夏見星低頭,與秦蘿目相:“比賽加油。”
秦蘿皺著眉頭鼓了鼓腮幫子。
剛天書釋出了最新任務,讓她努力贏下這場比賽,但同時也附有一個條件——
為避免劇情紊亂、與角色的真實水平相差太大,它將每個人的修為都壓在了練氣巔峰。
擂臺採取一路打上去的機制,初初和她峙的,居然是不久前嘲弄她與謝尋非“無無德”的長裙少女。
“夏見星啊。”
水鏡外的江逢月瞭然揚眉:“他秘境,應該是衝著潛淵劍吧?”
從古到今,神龍與劍的傳說吸引了不知多少劍客,只可惜流水的修士鐵打的御龍城,這麼多年過去,潛淵劍始終牢牢立在原。
她說罷往身旁靠了些,小心翼翼抬眼:“寶,你怎麼樣了?”
秦樓:……
險些為第一個被糕噎死的修士,秦樓閉眼吐出一口濁氣:“無礙。”
一旁的斷天子摸摸白鬚,清前因後果,哈哈大笑:“現在的小孩,取名怎如此古怪。”
雲衡神色複雜。
前輩,實您的乖徒兒、甚至您本人,取的名號也不算常。
仙門裡的長老大多講究一個道骨仙風,平日裡白衣飄飄、宛如謫仙,取的名號亦是清雅脫俗,什麼“沖霄子”、“靈虛道人”、“凌波仙子”,唯有這位前輩狂得很,叫了“斷天”。
還有謝尋非!他就是個小白眼狼混賬小子!
“這是初賽,蘿蘿要想贏,應該不難。”
楚明箏道:“只不過……她如今在做什麼?”
擂臺之上,秦蘿收回邁開的小短腿,抬手彎了彎腰。
她之前只在電視裡見過打擂,要說自己親身實踐,這還是頭一遭。
問劍大會者眾多,把前院圍了個水洩不通。置身於一道又一道視線之間,小朋友難免覺得有些緊張,甫一抬眼,就看見自己的親友團。
陸望與謝尋非站在人群最前面,江星燃為了看她打擂,特意□□溜了進,這會兒興高采烈,伸手比出一個大拇指。
一旁的夏見星身形高挑,比起同齡少年有種異樣的瘦,讓人很容易想起筆直的翠竹。
擂臺開始之前,雙選手往往會做上一些準備動作,一是為了活絡筋骨,二還能起到震懾手的作用,一舉兩得。
長裙少女之前被謝尋非一頓諷刺,此刻見了秦蘿,眼中挑釁之意更濃,抬手就是一個後空翻加前空翻加左右側空翻,外加一個繞三百六十度的大全旋。
旁白很知趣開口。
[寒風過,擂臺之上殺氣橫生!
周悅薇輕蔑一笑,身形靈動如蝶,不過個瞬息,便讓在場眾人連連驚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但見秦蘿兀伸手,掌風如劍,氣勢凌厲非常,宛如蒼龍出海——]
它一段話卡在末尾,陷入了極為短暫的沉默。
秦蘿伸手抬腿彎了彎腰,要說有什麼活絡筋骨的準備動作,她只會全國小學生廣播體操,七彩陽光。
旁邊是周悅薇的騰空大全旋,小小一個蘿蔔丁高高抬起手臂,抬腿踢了踢空氣。
有種憨厚的質樸,可它偏生又的的確確是一種熱身動作。
旁白:[呃……宛如蒼龍出海,一旁的雜草亂擺……]
擂臺旁圍觀的人工智障齊聲鼓掌:“好!哇塞!”
秦蘿雙手叉腰踮腳腳。
旁白:[……倏而足尖用力,輕功一,好似振翅鯤鵬……下面走小碎步的短腿鴨。]
圍觀群眾:“好!哇塞!高難度!”
秦蘿用力起跳,整個人變張開的“大”字。
旁白:[只見一瞬疾風掠過,張開的雙手是她蓬勃的殺意,飛翹的腿腳是她勢如破竹的鋒芒,銳利的眼是她不羈的態度……]
草!它編不下去了!
“小祖宗!”
天書狂敲她識海:“你這是在做什麼?咱們能不能有追求,尊重一下比賽?”
“有很認真在熱身呀。”
秦蘿委屈摸摸鼻尖,後知後覺反應過它的意思,小聲解釋:“可是準備動作裡,只會《七彩陽光》。”
她是七彩了,不像它這個念旁白的,頭頂一束悽慘陽光。
天書無言仰面,思索著今後是不是應該加一個[十五以下不得入幻境]的牌。
好在這噩夢般熱身環節很快過去,擂臺賽式拉開序幕時,秦蘿模仿著電視劇裡的畫面,老老實實給手行了個禮。
旁白說,這個姐姐名為周悅薇,實力不差,和她一樣是個樂修。
秦蘿色挺身,神識一動,現出問春風。
“記得天書會壓制有人的修為,防止劇情脫離軌。”
江逢月雙手環抱:“她們倆應當都在練氣,旗鼓相當。”
見到自己的小徒弟,斷天子心情很是不錯:“為何看秦蘿小道友的神色,似乎不大開心?”
“她不喜歡打擂。們參加百門大比之前,說有弟子之間的抗賽,那孩子很認真問過——”
想起秦蘿當時一本經的模樣,江逢月不由笑笑:“‘孃親,那樣算不算是打架?要是讓別人受了傷,他們豈不是很疼?’”
這是個只有小孩能問出的問題,天真無邪,少了許多年人界裡的功利。
斷天子瞭然揚唇,目光往上,重新回到水鏡。
擂臺之上,兩個女孩的峙經持續了一段時間。
她們修為相同,又都是樂修。秦蘿這輩子沒和別人打過架,雖然知道這是個幻境,卻也不願一個人類小姑娘使出必殺的曲子,只能繼續僵持現狀,指尖一遍遍拂過細弦。
這樣下去,她的靈力會被耗光。
這個認知無比清晰,迫使秦蘿微微分了神,尋找它行得通的法子。
要說威懾力,音律之間的碰撞肯定比不上直直往的打鬥,然而她除了問春風沒有別的武器,要說把問春風掄起砸人,那更是萬萬不可。
隨著修習漸久,修士與法器之間的羈絆亦會加深。如今問春風然是她心口上的寶貝,好好護養還不及,必不可能玷汙了它的風姿。
要說還有它什麼……
秦蘿匆匆環視一圈,目光微凝。
[擂臺之上音律陣陣,彼此之間廝殺不斷。一面是虎嘯龍吟,一面是風雲驟起,兩相僵持之際,秦蘿忽足尖一旋!]
劇情終於迴歸軌,旁白很是激動:[不愧是樂修,竟將擂臺打得如此清雅超塵!但見秦蘿衣袂翻飛,身法輕盈如燕,謂——]
旁白的嗓音又又又一次中途停下。
什麼玩意兒,這什麼玩意兒。
誰能告訴它,為什麼它還在誇著“清雅超塵”的小孩,下一瞬就衝到了擂臺邊緣,兩手一抬,把擂臺上一根兩人高的柱子原舉起了啊!!!
秦蘿力氣當然沒這麼大,之以能舉起這根柱子,全靠靈力支撐。
木柱是她的三倍高度,淺色的小團雙手高舉,費力一晃,生生舉出了林黛玉倒拔垂楊柳的氣勢。
旁白的臉從沒這麼疼過。
但身為一個擁有職業操守的旁白,它咬咬牙,還是繼續道:[嚯!轉眼之間,秦蘿便是威猛如牛!看她氣勢洶洶,顯然是要徑直朝著周悅薇砸去!]
秦蘿的靈力不足以支撐這種巨,小小的身板晃晃去,跳舞似的原轉了個圈。
旁白:[……]
一旁的周悅薇哪能想到這種操作,見狀怔怔然停了手裡的動作,神情錯愕,下意識後退一步。
“你、你快認輸吧。”
秦蘿細聲細氣,努力說出氣勢:“不然就要過了!”
“認輸?的字典裡沒有認輸!”
周悅薇心裡犯怵:“你、你有本事過啊!”
秦蘿不敢真的往腦門上砸,只能裝模作樣她靠近;周悅薇也不敢真的迎上前去,只能雙手高舉一路狂奔。一時間場面混亂,只能看見一根柱子吱溜溜轉。
旁白麵無表情,甚至想要一根煙,順便瀟灑辭職。
這要它怎麼說,大柱子起兮雲飛揚,雞崽互啄兮走?
旁白放棄思考,嗓音乾巴巴,描述也是乾巴巴:
[局面僵持不下,兩人你追趕。
周悅薇做出一個晃身的假動作,秦蘿巧妙察覺,沒有被這個花招迷惑。]
……等等。
“沒有被花招迷惑”,上去為什麼這麼耳熟?
旁白試探性出聲:
[那個……秦蘿見狀冷笑一聲:“丫頭,別裝了。女人最愛口是心非,但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你的假動作,早就被看穿了。”]
旁白小心翼翼:
[“欲擒故縱的把戲。”
秦蘿揮舞手中木柱,虎虎生風:“產生別樣的情愫,也是人之常情——蒼梧仙宗上上下下無數弟子,沒有人不心懷恐懼。”]
居然還挺合適,彷彿量身定製。
旁白喜上心頭喜出望外喜不自禁——它悟了!
秦蘿掄柱上前,旁白哼哼一笑:
[秦蘿攻勢更盛,氣壯如熊:“你的手是,不滿意?”]
木柱即將砸到周悅薇,被後者狼狽躲開,旁白漸入佳境,止不住語氣裡的狂喜:
[周悅薇大駭,竭力穩住身形:“雕蟲小技罷了,真以為會敗給你?”
秦蘿:“你說氣話,不信!”]
怎麼回事,水鏡裡的旁白……好像和之前一本經的俠氣話風大不相同了。
水鏡外的駱明庭心生擔憂:“這……這些是之前讓蘿蘿搭訕時候的臺詞吧?旁白沒事嗎?它的語氣,好像不太勁。”
秦止憤憤然:“說女兒像牛和熊啊這混賬東西!它還擅自加詞!”
……就是因為這樣,它顯得更加可憐更加不勁啊!
[周悅薇無躲閃之力,秦蘿掄柱靠近,勝利唾手可得:“不值一提的手,馬上就把你給狠狠辦了。”]
旁白終於找到中樂趣,笑聲逐漸猖狂:[她笑得邪肆,她逃得倉皇。誰是誰的因,誰又是誰的果,一場驚心動魄的擂臺賽,她逃,她追,她插翅難飛!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樹下默默旁觀一切的秦樓:……
好,很好,繼他爹他娘他朋友之後,旁白終於也被逼瘋了。
今日之後,他總算明白了出關以的第一個人生真理:
不要靠近秦蘿,會變得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