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了之後，章楊開始到其他樓層溜達。他一般不會去每個人的工位前晃悠，以免打擾其他人工作。
只要他出現在某個人的工位後面，不管他說不說話，對方都會被打擾，工作會停滯。章楊允許一些員工上班的時間偷懶，他這裡又不是生產車間，並不要求隨時隨地進行標準化作業。
所以平時他也就是去公共的茶水間、健身房等地方，偶爾還會跟保潔聊聊天。
一家公司的茶水間、衛生間是傳小道消息最快的地方，而每一家公司都無法避免這些，章楊也不會無聊到親自管理這件事。
他只是偶爾去檢查一下，看看公司的基本保障到位沒有。只是今天他路過茶水間的時候，出現了一個意外。
“誒呀！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注意，我給你擦一下。”
剛到茶水間門口，章楊的衣服上就被潑了一杯咖啡，一個長髮大波浪的女孩手忙腳亂的用手裡的手絹要給章楊擦拭。
章楊往後退了一步：“不用，只是意外。”
“真的對不起，你是哪個部門的同事，要不你把衣服換下來，我拿回家給你洗？或者你送去洗衣店，我給你錢。”女孩一臉的歉意，模樣十分的楚楚可憐。
章楊眉頭皺起來：“我說了不用，只是意外。你把這裡收拾一下就行了。”
他正想離開，那個女孩竟然又伸手抓住了章楊的胳膊：“不行不行，我媽媽說了，弄髒了別人的衣服就要負責，我會負責的。”
說著，女孩還想伸手去脫章楊的外套。
正好有兩個茶水間的人聽見動靜走出來，看到這一幕，臉色一變，一聲不吭就想趕快離開。
總裁跟行政的女孩拉拉扯扯的，他們必須裝作沒看見，否則會被穿小鞋的。
“站住！”章楊喝道。
兩個青年站住腳，怯懦的看著章楊，這事兒他們也不想撞上啊，總裁要說什麼？
“你，去把這裡打掃了。你們兩個，跟我進來。”章楊走進茶水間，坐在角落裡。
女孩兒看到章楊生氣了，乖乖的去清理地上的咖啡漬，同時眼神不停的瞄向章楊。
章楊坐在椅子上：“你們兩個也坐下，別那麼拘謹，只是聊聊天。”
“總裁，我們只是累了，到吸菸室抽支煙，真的什麼都沒看見。”一個灰襯衫的青年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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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那個女孩，你們認識嗎？”章楊指著門口蹲在地上擦地的女孩。
“認識，行政辦公室的，好像叫小媛，具體名字不知道。”白襯衫的青年搶著回答。
“那她來公司多久了知道嗎？”
“至少一年多了，反正我來公司的時候，她就在，我是從她那裡領的辦公用品。我都來公司快兩年了。”
章楊點點頭：“行了，你們不必緊張。你去把行政總監叫過來，你去把人事總監叫過來，就到這兒，然後就回去正常上班。”
聽到正常上班，兩人松了口氣，看來事情跟他們想的不太一樣。
女孩兒擦乾淨了地面，又踩著高跟鞋噠噠噠的走過來，一臉懵懂無知的樣子：“你是公司的領導？千萬不要告訴我們領導，我真是無意的。”
“要不，我下班請你吃飯吧，算是道歉可以嗎？”
章楊看著女孩，很平靜的直視對方：“為什麼要這麼幹？”
“啊？”女孩兒一副茫然的樣子。
“表演的不錯，看起來很天真，很純情，但你演的太過了。你不認識我嗎？”章楊冷笑道。
公司剛來的人可能不認識他，但是來了快兩年的人不認識他，那絕對不可能。大家在一棟樓辦公，章楊還經常下來溜達，有哪個智多星集團總部的人會不認識總裁？
他們不認識董事長倒是情有可原，因為章偉光真的一年也來不了一個月的時間。
還有茶水間是玻璃門，他從那路過，對方會看不到？再說有誰會端著茶水間的咖啡杯往外走？
如果想帶回工位喝，完全可以用自己的杯子，而不是茶水間的小杯。
再一個這個女孩身上的裙子根本沒有口袋，誰上茶水間還會手裡攥著一張手絹？
種種跡象就表明，這個女孩兒就是在等他，就是故意撞他，還請他吃飯什麼的，分明就是想加深印象。
渣男錫紙燙，渣女大波浪，沒錯了！
“怎麼，說不出來了？自己工作不認真，總想這些歪門邪道，你覺得你還能留在公司嗎？”
女孩大驚，她只是想來一場寶島小說中的灰姑娘的故事，希望能夠傍上公司年輕的總裁，卻不想被開除啊。
沒等她解釋呢，就看到自己部門總監來了。
“她是你們行政部門的吧，來了多久了？”
行政總監看了一眼女孩：“來了不到三年，是當初京城子公司招進來的應屆畢業生，調到總部也一年多了。”
章楊轉向人事總監：“去查一下她的合同是多久的，按照法律規定給她補償款，辦理工作交接，辭退吧。”
“憑什麼！”女孩急了，再也不是剛才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我只是不小心把咖啡灑在你身上，就要被開除？這不公平！”
“剛才我解釋的還不夠清楚嗎？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清楚。我現在還願意給你補償，你如果不知悔改，那就別怪我們直接辭退了。你可以找勞動仲裁，可以去告我們，看看我們開掉你是否合理合法。”
章楊又看向人事總監：“以後招聘的時候，不要只挑長得漂亮的，要注重人品。我們是大公司，不需要那些小公司才有的什麼公關。”
人事總監跟行政總監都低著頭，偷偷看了女孩一眼，就因為這個人，他們兩個被總裁叫過來訓斥了一頓！
不用想，肯定是那種想要飛上枝頭，不勞而獲的女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現在這種人越來越多，還有人鼓吹什麼笑貧不笑娼！
章楊又瞥了一眼女孩：“以後少看那些寶島的言情小說，不要活在童話故事裡。”
他起身離開，好心情都被破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