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五十三章:魔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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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被慢放,戰船上的人們表情在逐漸變化,從歡呼或悲傷,逐漸轉化為驚愕和恐懼。

繪梨衣也是一樣,在陸晨看來,動作變得極慢,只能看出起剛剛開啟皺起的秀眉,眼中那一抹擔憂的傳遞尚未能穿過時空。

在那被染紅的灰月下,世界化為深紅,給人以無力的絕望感。

慢慢的、緩緩的,那遮天蔽日的無形大手,裹挾著霧氣,落向陸晨的頭頂。

他感覺自己彷彿被死亡本身籠罩,被絕望本身束縛,神之秘血在沸騰,魂意在激盪,卻無法讓自己移動半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大手落下。

難道自己就要在此處終結了?

死於裡世界的‘不講武德’?

而就在那張大手即將觸及陸晨時,虛空中傳出一個響指聲。

像是寂靜世界中第一個響起的聲音,如同刺穿黑暗的第一束光明,於是乎天地翻轉,深紅崩碎,世界再次轉動。

接近著那張覆蓋向陸晨的無形的大手潰散,虛空中有一道散漫的聲音響起。

“我都沒有殺掉的人,被你捏死的話,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但這個聲音陸晨是感覺有些熟悉的。

他記不真切了,因為曾經他見到的那位存在不想讓他記清楚,所以他便記不清對方的聲音,也不曾得知對方的確切樣貌。

只見遠方的戰船船頭,身穿紅白衣衫的少女,手中的卡牌宛若隨風而逝,化為縹緲的霧氣,又似點點命運的微光,散於虛空,飄向遠方。

那些微光在陸晨的頭頂重聚,出現了一個身穿紅色西裝的男子,身形虛幻,似笑非笑的看著裡世界深處。

“虛空追獵者!?”

陸晨驚呼,儘管裝束好像不太一樣,並非是他上次見到的身穿紫色西裝的男人,可那種氣息卻十分相似,氣勢彷彿瞬間就統治了戰場。

可他下一刻反應過來,意識到有些不對,是語氣不對,虛空追獵者在降臨戰場時口吻應該顯得更加霸道,而不會有這種玩笑般的語氣。

這種口吻他似乎也很熟悉,並非是他在起源空間內多次間接照顧他的馬戲團團長Joker,而是在故鄉世界曾經見過的違規者巨頭魔術師!

正當陸晨疑惑時,那尊命運投影似乎作為節點,在接引什麼存在,虛幻的身姿在逐漸凝實,像是有人邁步。

從時光和因果的盡頭,有一尊身影移動了,走向了這尊命運投影。

下一剎,命運投影凝實,紅色的西裝變得更加鮮豔亮眼,而其原本的面容似乎也發生了變化,陸晨看不真切,但能感知到那種變化,那明顯不是一張臉。

與其說是他看不清,不如說是他看到了卻記不住,所以能推斷,那不是一個人,卻無法描述兩者容貌的差別。

他只是依稀感覺,兩張臉都很英俊,後者貌似要顯得更隨和懶散一些。

其原本空著的手上,出現了白色的手套,手套潔白無瑕,一隻手還維持著打完響指的動作。

“不希爾……歓撒打死……庫密西西……”

裡世界深處傳來一道聲音,只是聲音響起,戰場上的至高天驕們就像是失了魂一般,大量的倒下,陷入了精神衝擊的昏厥中。

那並非是有意識的針對,只是聲音無形擴散的自然力量,便讓真我境初期的修士承受不住。

陸晨也感到魔音貫耳,靈魂發顫,但只是一瞬間,緊接著就被另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抵消了。

站在他上方的男子,似乎聽懂了陸晨所不理解的語言,澹笑道:“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我只不過是感應到有人動用了我留下的卡牌,來履行最後的契約罷了。”

“薩達米……奧爾西薩達……乎乎格斯魔魔南斯……”

裡世界內,又再次響起那個聲音,這次陸晨並未再感受到任何不適,遠方作為卡牌使用者的繪梨衣,同樣安然無恙。

其他人就沒這麼好運了,這個被卡牌召喚出來的男子,似乎只旅行自己的職能,保護了施術者,和施術者的目標,對於至高世界的其他生靈,死活一概不管。

“哦?竟然是這個目的嗎?”

那容貌看不真切,卻幾乎讓陸晨能確定其真實身份為魔術師的男子,低頭看了眼一臉懵逼的陸晨,臉上浮現一抹怪異的神情,“是挺像的……”

他自天際一步步走下來,來到陸晨的身邊,拍了下陸晨的肩膀,將陸晨身上被鎖定的那種力量消去。

“別緊張,按照我和母校的約定,我會完成卡牌使用者的最後心願,這次不會殺你。”

魔術師澹笑道。

陸晨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沒想到繪梨衣使用了魔術師的卡牌,終極大招居然就是召喚魔術師本人?

其實這到底是不是本人,他也不敢確定。

但魔術師方才擋下了禁忌手段,想必即便不是本人,也應該是具備本體相當一部分力量的投影分身了。

“那就……麻煩前輩了。”

陸晨尷尬的行禮道,他無視了對方語言中的潛臺詞,潛臺詞很明顯,只是這次不殺他而已。

可不管怎麼說,這會兒對方是自己的保護神,畢竟是個強者,他還是要回應下。

“豁,看不出來嘛,還挺有禮貌。”

魔術師似乎有點小驚訝,說著,走向裡世界的方向,站在陸晨身前,帶著白手套的手晃了下,便出現了一張張撲克牌,“那麼就快些結束吧,畢竟是偷渡入境,我可不想被至高世界的老家夥們圍住。”

裡世界內部又傳來一段聲音,陸晨聽不懂,那並不屬於他兌換範疇內的語言。

“你似乎誤會了什麼,即便屬於超脫後的生靈,你也和我有著本質的差距,我想保的人,你還不夠格動。”

魔術師笑道,說著,一張黑桃2撲克牌飛入裡世界,界膜轟然破碎,然而灰月卻並未侵染現實,而是現實在侵染灰月,裡世界的深紅在撲克牌所過之處,全都消散,像是一場肅清。

裡世界內,似乎響起了憤怒的咆孝,那是禁忌被冒犯後的怒火。

下一刻,陸晨看到在裡世界深處,像是時光的終點,有一尊不可名狀的深紅生靈升起,似乎是她的本體出現了。

“你不行,讓洞虛來。”

魔術師笑著,又飛出一張卡牌,頓時裡世界整個變成了方形,而且有著二維化的趨勢,那深紅的身影同樣在被壓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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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空中響起那深紅存在的低語,那是在場只有魔術師能聽懂的話。

陸晨觀摩著這場大戰,想要從中學到些什麼,但遺憾的發現,他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看不懂,那是他目前層次所不能理解的戰鬥。

繪梨衣自船頭飛躍,藉助法寶極速的朝陸晨所在的地方趕來,很快就來到了陸晨身邊,她看著前方的戰鬥,眼中閃爍著些許微光,似乎看懂了部分奧妙。

“繪梨衣能看懂嗎?”

陸晨問道,他現在心態放的很平穩,反正這種戰鬥自己也插不上手,不如就當個吃瓜群眾。

“有部分能理解,他用的同樣是命運法則,只是呈現出的表象很直接。”

繪梨衣點頭道,只是她境界同樣太低,難以窺破其運用方式。

她也沒想到,聖封學府的至高秘寶,召喚出來的並不是她猜想中的小丑Joker,而是魔術師本人。

小丑牌,為何出來的人不對呢?

就在陸晨感慨果真禁忌也分強弱,讚歎魔術師的強大時,魔術師在裡世界內前行的一張撲克牌突然被撕碎了。

另一股無形的力量降臨,頃刻間便摧垮了魔術師的戲法。

“這裡不是汝能放肆的地方,留下那個流淌著終極之血的人類,汝自可退去。”

一道古樸的聲音響起,這次陸晨聽懂了,運用的語言屬於他兌換的一種古語。

魔術師似乎也有幾分意外,“還真來啊,聽說你徹底沉寂了,看來傳言總是不準的。”

然而他卻沒有半分慌亂,依然是一幅漫不經心的樣子,手上打了個響指,之前的那一幅看上去質樸的撲克牌消失了,換而之手中出現了一幅紅色的新撲克牌。

他回頭看了眼陸晨和繪梨衣所在的方向,或者說是看了眼繪梨衣,“看好了,命運法則是這麼用的。”

說著,數十張撲克牌飛出,像是舞臺上最優秀的魔術師,在變著戲法,下一剎,裡世界天地間灰月變成了一張帶著卡通小丑的臉,發出嘎嘎的笑聲。

裡世界深處的紅,似乎被割裂為了兩半,另一道無形的力量在阻攔,但卻被一張張撲克牌構築的鐵壁給封鎖了。

轟——

裡世界內部爆發一陣巨響,魔術師的這一批卡牌也破碎了,漆黑深沉的不詳力量蔓延,將一張張卡牌浸染成黑色,隨後腐朽的墜落。

魔術師一隻手放在額頭,“真是頭疼呢,是動靜搞大了嗎,怎麼一個個都醒了?”

他朝裡世界方向行禮,如同魔術師表演謝幕時的姿態,朝陸晨和繪梨衣所在的方向退去,笑著說道:“打起來有些麻煩,不如我們撤吧。”

陸晨呆愣了下,他怎麼感覺和他印象中的魔術師不太一樣,對方不應該是狂拽酷炫吊炸天,出場就要跟對方剛到底的嗎?

怎麼才過了兩招,就要跑路了?

不過下一刻他就回過神來了,因為裡世界內部同時升起了三道強大的氣息,有除卻那深紅的不可名狀身影外,還有三道氣息升起,全都是扭曲的不可直視的存在,朝這方天地威壓而來。

魔術師再強,似乎也無法一打多,頂多是能帶著他們離開此處而已。

只要到了真實層,裡世界的禁忌再強,也不敢造次了,除非她們想與至高世界的禁忌們全面開戰,那樣是不死不休的結果,會讓至高世界整個被打崩,裡世界也蕩然無存。

“想走嗎?留下終極之血。”

裡世界深處,那個聲音再次響起,隨後幾道力量同時降臨,朝陸晨所在之處襲來。

魔術師抬手輕揮,有一群白鴿飛出,在虛空中和無形的力量碰撞,互相湮滅,臉上仍舊帶著神秘的笑,“這傢伙你們可留不下,畢竟……”

他話沒有說盡,又打了個響指,陸晨和繪梨衣身後的戰船先是消失了,這片天地變得空曠起來,陸晨和繪梨衣也感受到了一股奇特的不可抵禦力量,身影在原地消失。

在陸晨視野中最後一刻看到的景象,是魔術師手中出現了一個魔術斗篷,將他們掩蓋。

當陸晨和繪梨衣被魔術斗篷蓋住後,裡世界的聲音傳出,“汝那些戲法,真的以為可以在吾眼下生效嗎,他走不了。”

“背棄空間的先驅,也會為空間再次出手嗎?”

“汝很強,但不足以和吾等匹敵,而真實層的那些人,也會將你留下。”

幾道聲音在裡世界內開口,魔術師能夠理解其中真意,卻不是很擔憂的樣子。

他只是聳了聳肩,“這種吃力不討好、兩邊喊打的事,我也不是很想做啊,可沒辦法,誰讓我的卡牌被啟用了呢。”

他笑了笑,掀起斗篷,下面已經空無一人,陸晨和繪梨衣的身影消失不見,“而且,人已經走了,你們還和我打有意義嗎?”

“吾說了,他走不了。”

裡世界深處,那帶有無上神性的禁忌,再次出手,在魔術師的視野中,可以看到那是一個人形生靈,手指點出,指向一個方位,要截斷虛無的傳送。

魔術師的確很強,但對於她們而言,不過是後起之秀。

如若是當年,魔術師還在起源空間的庇佑下,她們或許還會忌憚三分,可魔術師脫離了強大的勢力,進入了各自為戰的違規者陣營,那便沒什麼好畏懼的了。

在這方表裡交匯的場地,沒有其他違規者巨頭能來援手,也沒有違規者巨頭會在沒有利益的情況下出手。

而對於至高神土而言,魔術師同樣算是通緝的目標,因為他當年做過一件驚天大事,激怒了一部分至高神土的禁忌。

所以裡世界的幾位禁忌認定,魔術師不會有援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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