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這個仇,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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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問小怪物們對魂師大賽最大的感想是什麼,那只有兩個字,順遂。一路過關斬將,順利的讓人懷疑這不是全大陸高階魂師學院精英大賽,而是尋常鬥魂場的普通比賽。

一路行來都沒有遇到什麼強敵,弗蘭德自然是樂開了花,不僅是為小怪物們高興,更為自己的錢包感到愉悅。

相比被命運格外青睞的史萊克,四元素學院的運氣就不怎麼好了,本就在泰坦動亂中損失一部分中堅力量,眼下又打了幾場內戰,主力各有消耗,照這麼下去,史萊克出線幾乎是板上釘釘了。

“小奧,你說咱們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些,跟黑幕似的。”休息區,剛剛拿下比賽的戴沐白懷疑地說道。

奧斯卡不以為然:“戴老大,運氣好也是實力的一部分啊,就拿今天跟天鬥副隊這場,要不是獨孤雁上不了場,咱們也不會贏的這麼輕鬆。”

御風、奧斯羅死於泰坦動亂,獨孤雁又上不了場,曾經讓史萊克頗感壓力的皇鬥戰隊,如今只剩下隊長玉天恆,治療魂師葉泠泠,以及石家兄弟這兩位防禦魂師,剩下的三人明顯是湊數用的,跟團隊的磨合極其生澀,史萊克甚至連幽冥白虎都沒有動用,當戴沐白將玉天恆逼出圈後,勝利就已然落入史萊克囊中了。

雖然贏得了比賽,但小怪物們絲毫不敢大意,他們知道前面還有風笑天、水冰兒等強大的對手等著他們。

戴沐白道:“下一場是神風對天水,去看看他們是怎麼打的。”

“你們去吧,我去安慰安慰葉泠泠。”奧斯卡指了指天鬥學院的方向,衝戴沐白眨眨眼睛。

戴沐白無奈地揮了揮手,沒好氣道:“趕緊滾。”

奧斯卡自認邪魅的一笑,旋即屁顛屁顛離去了。

別說,這些天經過他不懈的努力,成功讓皇鬥戰隊的眾人預設了他這塊“狗皮膏藥”的存在,而葉泠泠也有點兒好女怕纏郎的感覺,加上奧斯卡長得本來就帥,言語撩撥間時不時也能惹得冰塊一樣的葉泠泠臉紅一下,前景不可謂不光明。

相比之下,和張萍分隔兩地的胖子就難多了,寄出去的書信很久才回一封,靠不住的俞老大又只能給予他精神上的支援,這讓胖子好生惆悵,望著奧斯卡賤兮兮的背影,他心中垂淚道:“禽獸!”

……

天鬥皇宮,千仞雪批完了一天的奏摺,正要休憩片刻,忽然覺察到身後傳來一陣異動,她下意識回頭看去,臉頰便輕抵在一根白淨纖細的指尖。

少年柔柔的笑著,淺銀的碎髮像是殘留在月簷的雲雪,貴氣的紫眸更比星河璀璨。

千仞雪婕妤輕抬,藍眸便也微微睜大幾分,她盯著俞稚看了一會兒,終是平復了心緒,故作平淡道:“稀客。”

俞稚收回手指,上前兩步轉身坐上桌角,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仍是雪清河面容的千仞雪,輕笑不語。

千仞雪面不改色,默默瞥了俞稚一眼,平靜道:“你這次倒是囂張。”

俞稚知道她是拿當初的那番調戲來刺他,心中雖略感惱火,但還是耐住性子,道:“那一戰的暗傷早已恢復,陛下如今未必是我的對手。”

千仞雪冷笑一聲,心中並不以為意,她自顧自地起身朝門外走去,儼然將俞稚當做空氣。

被無視的俞稚懵了一下,故作涵養的笑容也僵在那裡,隨著開門聲起,他才猛然驚覺,趕忙追了上去。

走出書房,門外是燈火幽靜的長廊與彷彿沒有盡頭的紅毯,長廊兩側每隔一段距離便有盔甲羅列,壁上懸掛的畫像更是價值非凡。

千仞雪負著手,緩緩踱步,神態自若,反倒俞稚瞻前顧後,忍不住問道:“你這宮殿就沒個侍女奴僕啥的?”

千仞雪淡淡道:“裡裡外外早就換成我們的人,你不必擔心暴露。”

“哦。”俞稚這才自然幾分,原本落後千仞雪半個身位的他,此刻也加快腳步,與其並肩同行。

兩人走出許久,千仞雪忽然開口:“我還以為你再不敢來了。”

俞稚淡淡一笑,似乎並沒有將其放在心上,反問道:“史萊克的比賽,你是不是動手腳了?”

千仞雪對他轉移話題的手段不屑一顧,輕蔑道:“怎麼,你是要當無事發生?”

“本就什麼都沒發生,陛下還是陛下,我還是我。”俞稚平靜的說道,好像自己真的是個正人君子。

千仞雪只當他確是心中無意,負在身後的手掌下意識握緊,心頭閃過淡淡的失落,嘴上偏又倔強道:“說得我很稀罕你似的,不過是不用過多解釋,用起來比較方便罷了。”

“是是是。”俞稚隨聲附和,心中卻是腹誹。

千仞雪輕哼一聲,接著俞稚剛剛的問題道:“星羅皇帝已死,新帝必然要從戴沐白、戴維斯這兩兄弟中推選,這些年戴沐白久不在星羅,聲勢名望皆不如戴維斯,我若不助他,他拿什麼跟他大哥爭?”

說著,她看向了俞稚,接著道:“你那麼早就跟戴沐白交好,不也是為了今日?”

俞稚點了點頭,並不否認自己接觸七怪都是抱有目的的事實。

千仞雪得意的笑了笑,道:“我送戴沐白拿下天鬥賽區的冠軍,你說戴維斯會不會按耐不住,有所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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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稚道:“即使沒有,你也會替他行動,對吧?”

千仞雪點了點頭,“我會安排一場史萊克絕對擋不下的刺殺,到時你便出手救下……”

話語戛然而止,千仞雪忽然看向俞稚,道:“你今日就是為此來的?”

“?”不知為何,俞稚忽然覺得千仞雪好像在一瞬間有些失望,他直感莫名其妙:“不然呢?”

“沒什麼不然。”千仞雪在一扇門前停步,平淡道:“既然已經通了氣,那你可以走了,朕還要沐浴,恕不遠送。”

說罷,她推開門,頭也不回的走了進去。

俞稚沒明白自己是哪裡說錯話忽然惹到千仞雪了,他嘆息一聲,逐漸消弭在神威之中。

半個時辰後,一襲淺白睡裙的千仞雪回到寢宮,她恢復了本來面目,肌膚勝雪,鳳目含威,單論容顏雖然不如寧榮榮和胡列娜出落的漂亮,可眉宇間冰冷的威嚴卻是她們所不能及的。

她踩著一雙亮銀色的高跟鞋,幾步便來到妝臺前,看著鏡中自己那無人欣賞的真容,悠悠嘆了口氣。

俞稚的目的倒是純粹,僅為戴沐白而來,這會兒恐怕已經回武魂殿去了。

千仞雪雖然對這個好看的少年確有幾分好感,可這好感卻不至於讓她迷失,更不會放下心中的驕傲,何況他還是那個人的弟子,自己豈能輕易屈就?

哼,無事發生……那便當做無事發生好了!今後你我各不……

千仞雪的思緒在一瞬間僵滯,她悚然驚覺鏡中的自己不知何時生出一對血一樣的瞳,這對瞳的模樣她記憶尤深,正是俞稚的寫輪眼。

千仞雪下意識就要起身,可很快她便發覺自己動彈不得,身後驟然浮現少年的虛影,俞稚捏著她的臉,得意的笑道:“雪兒,不必嘗試了,這仍在幻象中,一切都由我說了算的。”

“幻象?”千仞雪先是蹙眉,繼而化作嗤笑:“我在天鬥潛伏多年,你覺得我沒有抵抗精神類魂技的手段?”

“我知道,單是那塊偽裝魂骨就已經免疫絕大多幻術了,就算你中了招,它也會幫你瞬間解除。”俞稚忍不住笑道:“可是雪兒妹妹,我這幻術無論在裡面過去多久,外界都只有一瞬間,你剛中它就自行解除了,又何來破解一說?”

千仞雪並不相信俞稚的一面之詞,而俞稚也什麼都沒有做,僅是淺笑著看著她,陪她等待著,看幻術究竟能不能解除。

很快,千仞雪就明白俞稚所說並非虛言了,他們已經僵持一分多鍾了,這幻術如果能破解,她該早就迴歸現實才對。

千仞雪嘆了口氣,道:“雖然我不認為這幻術絕對無解,但姑且還是問一句,你打算在這裡對我怎麼樣?”

俞稚漸漸收斂了笑意,此刻才像是卸下偽裝的大灰狼,當初在史萊克的房間中受到的侮辱他不會忘,於是他掰了掰指頭,道:“當然是報仇了。”

在千仞雪驚愕的目光中,俞稚將她從椅子上橫抱而起,自己坐了上去,然後又很不客氣的將她按在膝上,左手反絞住她的雙手,右掌則高高抬起。

都這個姿勢了,千仞雪哪還能不明白俞稚的打算?她恢復了些許力氣,慌亂掙扎道:“俞稚!你敢……啊!”

“啪”的一聲脆響,俞稚敢與不敢似乎已不必懷疑,而這一掌不僅僅是拍打在千仞雪的豐腴處,更是拍打在她內心的高傲。

千仞雪從未受過如此大的侮辱,一時銀牙緊咬,臉色緋紅到了極點。

反觀俞稚,回想起當初自己在千仞雪的淫威下痛不欲生的樣子,便覺得此刻格外解氣,一掌當然不夠,先來一百下再說!

雪浪翻湧,玉丘震顫,驚濤拍岸之聲不絕於耳,而千仞雪不住的威脅與咒罵也漸漸低沉下去,變作一聲不吭的忍耐。

連掙扎也沒有了,千仞雪已經明白,自己恢復的一點點力氣也是俞稚故意為之,為的就是方便欣賞她掙扎時的雪丘翻湧,既然如此,自己便偏不如他的願!

懲罰還在繼續,拍打之聲早已過百,俞稚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千仞雪在心底默默數著,一筆筆記在自己的賬上。

這是幻覺不假,可傳遞到大腦的反應卻是一比一還原的,甚至千仞雪的大腦接受了太多反應,做出那裡受擊的判斷,連帶著現實中也會真的浮現出掌印來。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俞稚才堪堪停手,他長舒一口氣,彷彿得道成賢。

“現在咱們扯平了,從此以後各不相欠。”

現實中,俞稚揉著千仞雪的金髮,發自真心的微笑道。

千仞雪還在妝臺前坐著,姿態與中幻術之前別無二致,身下卻已如坐針氈,她雙掌拍桌猛地起身,變化出天使長劍便朝俞稚劈去。

俞稚早有準備,憑虛化自然躲過不說,還故意伸出手拍了拍千仞雪紅的彷彿滴血的臉頰,笑道:“得見陛下龍顏之怒,臣不勝榮幸。”

“滾!”千仞雪反手又是一劍,這一次俞稚後退著拉開距離,神威發動,儼然是要真的走了。

“我不會去救戴沐白,你派刺客時可要悠著點兒!”行將消散之前,俞稚正色說道。

“你敢走?!”千仞雪餘怒未消,卻是撲了個空,她喘著氣,胸口也跟著上下起伏。

他竟敢真的走了?!

“小姐,有什麼事嗎?”門外,聽到動靜的暗衛已經以最快的速度趕來。

千仞雪深呼吸了幾下,心緒卻還是難以平復,只得不耐煩道:“無事,都退下!”

“是。”傻子也能聽出千仞雪大動肝火,但暗衛們可不敢關切太多,立刻又散入暗中。

“剛剛那人真是俞稚少爺?”

“錯不了,估計和小姐發生口角了吧。”

“看來咱們武魂殿今後免不了分派系啊。”

“去去去,胡說什麼?巡你的邏去!”

寢宮中,千仞雪側臥在床上,手中卻將一根玉如意生生掰成兩節。

她想起幼時武魂覺醒那天,俞稚就是狠狠欺負了自己,後來一直持續到來天鬥臥底之前,自己從沒在他手上佔到過便宜,回望自己的童年,好像除了每天學不完的宮廷知識外,便只剩下俞稚的醜惡嘴臉了。

比如某次假裝答應決鬥,實則放了自己鴿子,讓自己在菊鬥羅的花園白等一下午,他卻帶著小胡列娜摘野果子去了……

呵呵!

從此以後各不相欠?俞稚,你想的倒美!

這個仇,我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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