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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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辦的糊塗事沒多久就傳遍了整個後宮, 德妃聽到傳言氣的砸了一套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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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簡直太過放肆。啊,他把胤禎當成什麼了?區區一個庶福晉也配?”德妃氣的直喘氣, 她身體本就不好,聽到這個傳言好懸沒被氣死。

新婚第二天見的都是什麼人?側福晉也就算了,人家上了玉碟,將來太子登基最差一個妃位跑不了。庶福晉算什麼東西?太子妃就任由太子胡鬧?

德妃不免又想到早些年, 外人都道身為四妃是多麼風光。太子是儲君, 就算身為妃位的她們見了太子都要避讓、行禮。太子呢?按理講自己等人是他的庶母,他就算不給自己等人見禮, 最起碼也應該頷首示意。

這位皇上口中的好兒子,最常做的就是直接無視她們,若遇到他心情不好, 還會冷哼一聲。

她雖沒去東宮, 可已經能想象的出當時的場景。佛爾果春那孩子乖巧, 懂禮數, 肯定是太子跟太子妃逼迫的。

德妃眼前甚至出現了佛爾果春眼淚汪汪被太子和太子妃逼迫給庶福晉行禮的事情。

越想越生氣, 德妃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

“娘娘?”

抓著嬤嬤的手, 德妃坐在軟塌上,她順順氣, “烏蘭你看, 這就是權利的好處。皇帝的妃子如何, 皇子福晉又如何, 還不是要受上位者要挾。我甚至能想到, 假如佛爾果春沒給那庶福晉見禮, 明兒是不是要傳出十四福晉不知禮數的閒話來。”

烏蘭能說什麼, 她只能順著德妃的話往下說, “娘娘您彆氣了,這事兒您都能知道,皇上哪裡肯定會知道的,說不定此時皇上正訓斥太子呢?”

冷笑一聲,這話說的烏蘭自己信嗎?

皇上對太子溺愛多年,早前太子不知犯下多少糊塗事,皇上怎麼做的?還不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她是不信皇上會為了十四處罰太子的。

“哼,烏蘭你去,你把我庫房單子拿過來,等會兒我挑些東西你給我大張旗鼓送到十四的住處。”自己的兒子兒媳自己疼,皇上怎樣想她也不想管了,左右皇上不可能因為這點事廢了她。她要給兒媳婦撐腰。

在宮裡這些年,德妃的性子也養的有些左,烏蘭知道若不讓德妃出這一口氣,最後倒黴的還是她們這些近身伺候的人。

德妃搞出來的大陣仗,其他三妃很快就知道了。宜妃笑盈盈的折斷一枝花,不由想到老五成婚那會兒。

五福晉出身最低,阿瑪只是個五品,這個官位別說側福晉,就是太子庶福晉都有比她高的。因為這個,老五大婚第二日他茶都沒讓喝一口就把人趕出來了。

雖說時候皇上說了太子幾句,宜妃表面說著沒關係,心裡卻把太子給記恨上了。

“冬雲,你也收拾一套首飾出來給十四福晉送去,就說本宮十分喜愛她送的禮物,這是給她的賀禮。”

老九之前一直跟在老八屁股後頭轉悠,八福晉被診出不孕的時候,她正愁怎麼把老九拉出來呢,十四就纏上老九。不管十四為了什麼,是不是想要報復老八,她都感激十四。更何況十四福晉長的確實好,聽著她說話心情就舒暢。

哪怕她是自己老對頭德妃的兒媳婦,自己也願意給她撐腰。

宜妃的人不會想到,她們會在阿哥所看到惠妃的人。

惠妃是大阿哥的生母,大阿哥跟太子不和的事兒,大家夥都知道。如今太子辦了糊塗事落了十四的面子,就給了大阿哥可乘之機。

這麼好的一個拉攏十四的機會,他不可能放過。

原本從毓慶宮出來他是準備回府的,聽到這事立馬又轉了個頭去了惠妃宮裡。

大阿哥腳程快,又不跟宜妃似的等看到德妃的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因此就走在了宜妃前頭。

如今有名的就這麼四個妃子,三個都行動了,榮妃就是不想破費都不行。打聽到還有個佟貴妃沒動靜,她稍微安了些心。

“去打聽一下佟貴妃準備送什麼,比照著她的減上一成送到阿哥所十四阿哥那兒。”

榮妃早年所生子也不少,活下來的只有三阿哥和榮憲公主。三阿哥並沒有爭那個位子的意思,她也沒必要得罪太子。同樣的她也不想讓自己顯得不合群,倘若只有德妃、宜妃送了禮,她完全可以不送,或者只有德妃、惠妃送了也成。

如今四妃送了仨,她不送,德妃怎麼看她?

“你說說,這是太子跟十四阿哥之間的事兒,惠妃和宜妃摻和什麼?尤其是宜妃,惠妃還能說為了大阿哥,她為了誰?九阿哥嗎?”大阿哥那人一直跟太子作對,巴不得下太子臉面呢。九阿哥那樣的能上位?

這話榮妃敢說,別人可不敢,全都低著頭當自己是聾子啞巴。

榮妃也沒指望她們能說出什麼,打聽到佟貴妃的人馬出門,她也揮手讓宮女們去送禮了。

乾清宮

德妃能知道的事兒,作為皇帝的康熙早就知道了。康熙多疑,不只是太子的毓慶宮其他后妃、皇子的府邸都有他的人,可以說兒子們、後宮的女人們幹了什麼,他只要想知道都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太子讓一群側福晉帶著個庶福晉出來見十四的新媳婦,康熙首先想到的不是太子糊塗,而是他又想幹什麼。

等打聽清楚這事兒是那位新納的庶福晉的注意,太子居然還聽了,康熙的臉黑成鍋底。

“胤礽做事真是越發糊塗了,堂堂皇太子居然聽一個女人擺佈。”

太子是他一手帶大的,出了事兒,沒人唆使他都要想方設法的找理由讓大家知道太子是被人唆使的,更何況這事還這麼明顯。

那女人的心思也好猜,不外乎心大了,想要謀求上位或關注。舒舒覺羅氏雖說是大姓,明德只是個五品,她家族能人往上數五代還是有不少的。這女人八成是不滿足,這才攀扯十四的福晉,她想讓太子看到她的價值。

十四福晉一家子能人,選秀的時候跟十二、十三福晉住同一個屋,拉攏了十四福晉,不就相當於拉攏了十二、十三?十二不說了,十三本來就是跟著老四一起的,也算是太子這邊的人。

據說舒舒覺羅氏有孕了,估計等她孩子生下來,就要纏著太子升她為側福晉了吧?

他冷眼瞧著太子最近浮躁了,自以為做的很隱秘,他這樣到處拉攏朝中勢利,想幹什麼?造反嗎?

想到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到底跟太子的感情不一般,他願意給太子一個機會。“去,傳朕的話,讓太子妃好好教導教導東宮的規矩,別什麼人都敢放肆。另外賜太子庶福晉舒舒覺羅氏《宮規》一本,讓她好生研讀。”

伸手敲著龍案,他接著道:“十四福晉哪裡你也去傳個話,就說朕很滿意,她規矩很好,順便給她送些布料過去。”

皇帝手頭好東西不少,他給后妃的份位又吝嗇,高份位的幾乎都是早年的宮妃。她們年歲不小,有些布料不合適其他的妃嬪品級又不夠,就壓在庫房用來賞人。

看著前面一波又一波送禮的人,佛爾果春有些懵。

請安的時候不是送過了嗎?怎麼還來?

還好她臨睡前穿著家居服,稍微整理一下還能見客,倒也不算是失禮。

佛爾果春不懂,十四卻明白,汗阿瑪這是又再給太子擦屁股了。他跟佛爾果春一起去的毓慶宮,自然看見了太子的那些姬妾,她們的身份也很好猜。除了太子妃的明黃還有一位淡粉,其他都是暗紅色旗裝。

側福晉也就算了,你是太子,他們比不過。那淡粉色的女人是什麼鬼?

十四也是嬌寵著長大的,脾氣並不好,當時臉色就拉下來。他跟太子幾人坐在書房,話都沒說幾句。要不是擔心走得早讓人誤會,對佛爾果春不尊重,他早就拉著佛爾果春走人了。

太子妃自詡是個完美的人,沒想到也會做下這種不莊重的事情。

並不是十四給太子推脫,他知道太子的決定太子妃肯定干涉不了。可這事明顯就是不合規矩,打他臉的,他不信太子妃不知道。既然她明白,那麼事後就應該送上一份厚禮表達歉意。可到現在皇上的禮物都來了,東宮一點訊息都沒有。

能不讓他多想?

搞明白怎麼回事,佛爾果春就讓萬(完顏)嬤嬤把東西記好收了起來。看著胤禎氣鼓鼓的,她主動拉住他的手,“這件事是我不對,當初我也是想著她是太子的庶福晉,太子妃既然把人帶來,自然就表示她是不同的。太子是未來儲君,我就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按照規矩把她打發了就算。”

“是我還沒適應自己現在的身份,讓你沒了面子。”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胤禎打斷,“這事怎麼能怪你,太子就那樣,人家可是嫡子,他看哪個兄弟順眼過?再說那庶福晉要真是個懂事的,她見你福身怎麼不知道避開?真當自己已經是皇上的妃嬪了呢。”

皇上的妃嬪也分三六九等,就說他額娘,額娘給太子妃行禮,太子妃避開不說,還會還個半禮。人家這才叫規矩呢。也幸好他當初非常堅定的拒絕了額娘的提議,這樣不知禮數的女人要是進了他的後院,那才叫倒黴呢。

胤禎是庶子,雖說受寵,上面還有個嫡出太子壓著,他們這些皇子全部加起來也不如太子一根手指頭。就是如此,大婚前他才跟額娘推心置腹,直言日後不要什麼側福晉、庶福晉、格格,他不想自己的孩子受一遍自己的苦。

人心是偏的這話不假,在胤禎和德妃的眼裡,這事佛爾果春一點錯沒有,全是太子看不起庶出弟弟,舒舒覺羅氏不知禮數。

而在康熙的眼裡,這事太子一點錯也沒有,有也是太子妃沒辦好,舒舒覺羅氏媚主。

那太子呢?

聽著小太監傳來的訊息,太子妃悠閒地品了一口茶,“我早就說過這事不成,您倒好,也不止那舒舒覺羅氏灌了什麼**湯,居然答應了。現在呢?汗阿瑪那話什麼意思,您真不知道?”

太子說出這事的時候,她只覺得荒唐,也跟著勸了幾句。太子是一句聽不進去,執意要帶著舒舒覺羅氏,還美其名舒舒覺羅氏性子好,有她在肯定能跟十二、十三、十四福晉打好關係。

呵,人家是皇子福晉,她只是個太子庶福晉,人家最次也是個從一品大員家的千金,她呢,五品人家出身。不說之前當姑娘時候的交際權,就說這教養都不同。

就這,還跟人家打好關係?

太子妃絕不承認,她勸的心意不誠,內心深處她是希望舒舒覺羅氏得罪十四福晉,甚至被皇上和德妃惦記上,借他們的手來解決舒舒覺羅氏。

“如今雖說有些晚,但咱們心誠一些,準備的禮物貴重點,未嘗不可?”

她想解決舒舒覺羅氏,卻不想搭進去自己,她需要在皇上心裡保持完美的形象。

舒舒覺羅氏站在一邊,她臉色有些發白。就像太子妃說的,到底是小家小戶出來的,規矩一知半解,加上她的自以為,結果就犯了錯。

咬咬牙,舒舒覺羅氏開口:“奴婢,奴婢不知犯了何錯,請太子妃明示。”

“明示?”也顧不得太子還在場,她嗤笑道,“你是什麼身份,十四弟妹什麼身份?今天這日子你躥唆太子帶著你去見十四弟妹,把人家的臉都快踩到地上了,你還明示?”

“好,這茬過去咱們不提。你一個上不了玉碟的庶福晉,哪怕是太子庶福晉,誰給你的臉接受皇子嫡福晉福身?李佳氏那些人怎麼做的你沒看見?”

李佳氏等人是上了玉碟的,佛爾果春行半禮,人家都特意避過了,並且之後又還了一個全禮。這位倒好,理所當然的接受別人福身禮,之後居然也還個同禮。

什麼是同禮?那是身份相同的人之間的禮儀。她對著十四弟妹這樣,是在肖想太子妃的地位?

之前看她還算老實,沒想到懷個胎人就嘚瑟起來。

呵,要不是她遲遲不能生子,打了借胎的注意,她會容忍對方這麼久?

“行了,一天到晚叨叨叨,煩也被你煩死了。”太子不耐煩的打斷太子妃,他這做派那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太子妃留。

之後他看向舒舒覺羅氏,同樣面帶煩躁,“既然汗阿瑪讓你仔細研讀宮規,從今日起你就閉門研讀吧。正好你身懷有孕,多學學宮規也免得將來帶壞孤的阿哥。”

舒舒覺羅氏震驚的看著太子的背影,李佳氏等人嘲諷的一笑,她怪腔怪調的說了句:“喲,真以為得了爺幾天寵愛就無法無天了,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說完這話她給太子妃行了禮也走了。

舒舒覺羅氏藏在袖子裡的雙手握成拳,身份,又是身份。她身份低難不能就任由她們作踐?她不服?

太子妃輕蔑的看了她一眼,低頭微笑:真是個蠢貨。

太子妃的賠禮雖遲畢竟還是到了。佛爾果春只是好脾氣的笑笑,“太子妃真是客氣了,原就不是什麼大事兒,難為你親自走一趟。秋荷。”

佛爾果春身後穿著宮女裝束的丫頭走了出來,“姐姐辛苦,”說著還塞給她一個荷包。

原以為這事到這裡就完了。誰知她晚上去給德妃請安,德妃一臉心疼的看著她。

“好孩子,今兒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額娘不會這麼算了的。”

反手握住德妃的手,佛爾果春笑笑,“兒媳不覺得委屈,您看,因為這個,兒媳可是騙了不少好東西的。再說汗阿瑪不也給兒媳出氣了。”她搖晃著德妃的胳膊撒嬌,“總歸吃虧的不是咱們,您就別生氣了。”

她剛才可是聽見外頭有人傳旨,皇上今晚翻了德妃的牌子,還說等會兒會過來一起用膳。

德妃自己生了三個公主,除了溫憲其他的都沒能立住,而溫憲自幼抱到了太后的宮裡。她還是頭一回遇到有人跟她撒嬌。

別說,雖然有些不合規矩,這感覺還挺美。

她假意訓斥幾句,“身為皇子福晉,拉拉扯扯不像話。”

明顯感受到德妃愉悅的心情,佛爾果春就知道這步棋走對了。她繼續對著德妃撒嬌。“在額娘宮裡怕什麼,您可是我的親額娘,對著親孃有什麼不能做的。”

這話說的,德妃再也繃不住臉,摟著佛爾果春就叫起來心肝肉。

胤禎幽幽的說道:“額娘,我才是您的親兒子。”

兩人對視一眼,噗嗤笑了,佛爾果春示威似的摟著德妃,“額娘是我的,不給。”

“好好好,咱不給他。”德妃好脾氣的說道。

胤禎表情幽怨,其實心裡是高興的,額娘一直待他很好,所有的關愛都給了他。佛爾果春又是他心愛的姑娘,是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他希望兩個人能相處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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