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目光中，那五位黑皮大漢擺出了架勢。一個類似於童子拜觀音的動作，爾後撲地一蹲，又如仙鶴亮翅一般，平地彈起了七米多高，那周遭似黑似烏的氣體圍繞著他們，縱然在快速的姿勢變化中，也不成有半分的波動盪漾。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在湯姆的帶領下，他們五位將一系列的掌法拳腳表演下來，但凡有過武修經歷的，都不再心裡暗暗稱奇：這真是一門神奇的功夫啊，出掌無風，但拳拳有聲；踢腿無形，但腳腳致命。

約莫看了有六七分鐘，馬天風有些急了，衝著他們喊了一嗓子道：“別光顧著使拳弄腳，這些我們都見識了，你們卻不是等閒！也打出兩道氣體來耍耍，那可是見真章的功夫，哄不了人的！”

“是！”湯姆聞言，與其他四位黑皮漢子相繼作了一個眼色。這四位黑皮漢子也是奇了，有耳不能聞聽，有嘴不能言語，可是倒與那湯姆是心靈相通一般，只一個眼色下來，便紛紛現出食指來，恍若排練過一般，盡皆指向當空。

也沒有人指揮，也沒有人號令，只見他們紛紛作了一個舉手問天的手勢後，五指合一，一縷猩紅色的氣體氤氳而出，起初速度到也不快，像是二踢腳升空的模樣，肉眼還能看得清楚，可到了後來，簡直是火箭登月的形狀，在空中一個加速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咦，這是什麼氣！

看到這一幕，眾人盡皆震驚了。那紅色的氣體，既非真氣，也非屍氣，可是看他們的模樣，比真氣更快了三分，比屍氣更毒了三分，一道道猩紅色的氣體打出來，非但耀眼之極，由於其速非常，竟有些破空之聲，當真叫人目瞪口呆。

“不可能啊。”回想著方才的情景，大尊者的眉頭結成了一個大疙瘩，凝思了一會兒，向身旁的二尊者道：“你看出他們的門道沒有？我怎麼覺著與師父的出手有些相似呢？但要說他們釋放的是仙氣，那也差得太遠了吧。”

“大尊者，仙氣是決然不可能的。”二尊者聞言應道：“且不說他們的那股氣體，沒有仙氣的飄然若清，便是那中色彩，也紅的太厲害了吧。隱隱中有些殺伐之氣，驀地看去，倒比鮮血還要殷紅，怕是一種邪門的功夫。”

“我覺得二尊者說得不錯。”說話中，卻是馬天風插話道：“若是動手較真，我自認不是他們五位黑皮兄弟的對手，但不知為何，一看到這種猩紅色的氣體，就會讓我感到有些不舒服。以我多年行走江湖的經驗來看，讓我感到不舒服的功夫，一定是外道！”

“不管是邪門也好，還是外道也罷，我覺得諸位不要在這件事情上浪費太多精力。”聽到他們的一番言語，韓宇作聲道：“你們或許有所不知，他們之前所提起的那個奧斯匹林神殿，原本就是地球上最邪惡的組織。大家想，這中組織發明出來的功夫，還會是什麼善道嗎？”

“韓副局長說得有理，卻是忽略了一點。”聞聽此言，大尊者若有所思道：“功夫一道，儘管門類眾多，但究極源頭，總來都出一脈。因此我想，縱然他們的這門功夫是被那個什麼奧斯頻臨神殿加工過的，這其中，還一定有著一些可以摸得著、看得清的源頭。”

“大尊者，你這話到讓我想起一種失傳已久的氣體來。”一語未了，八尊者上前出言道：“大家還記得蜀中曾經盛行一時的魔氣嗎？後來雖然被華夏正道屠門滅跡了，可是那些魔士所使得那些魔氣，不也是這般猩紅色嗎？”

“對啊。”聽到這話，二尊者眼睛一亮道：“八尊者，若不是你說，我倒差點忘了。當初你們剛剛作了師父的弟子，而我與大尊者卻已是入門許久了。那次入蜀屠魔的事情我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可不是嗎，當初他們所使出的氣體，就是這般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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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樣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大尊者聞言，微微一笑道：“如今看來，這五位黑皮兄弟，他們所使的功夫門路，倒是很有可能是那魔門一路了。但不管怎麼說，世易時移，這門魔門功夫已經在華夏大地失傳許久，何以又被那奧林匹斯神殿竊取，是否有了一些進益與變化，我們需要試試他們。”

“我說，諸位尊者。”一聽此言，在一旁靜默良久的辛子安登時急了：“你們說得那些蜀中屠魔，我不知道，要與他們比試功夫，我也不反對。只是他們到底是我們的人，一旦動起手來，千萬手下留情啊。”

“辛老先生，你就放心吧。”韓宇聽罷，咧嘴一笑道：“諸位尊者心中都明白，眼下我們與那美佬軍方對敵，與那張不山與不死戰神較量，正是用人的時候，他們又怎麼可能不分輕重，又怎麼可能妄下殺手呢？”

“韓副局長說得是，我們斷不會胡來的，請辛先生放心。”大尊者聞言，應了一聲後，又轉而看向了二尊者：“二尊者，當初那場蜀中屠魔的行動，你也是參加了的，想必如今還有些印象，就請你點撥一下他們吧，好試試其中的深淺。”

“是。”

二尊者一拱手，跳入了五位黑皮兄弟的圈子，雙手一沉，示意他們停下來後，出言作聲道：“五位兄弟，剛才我與同門商量，覺得你的功夫來路，是我們華夏曾經出現過的一門功夫，名曰魔武功，你們所釋放的氣體，名曰魔氣，因此想與你們中的其中一個切磋一下，請出手吧。”

“這位二尊者，讓我們跟你交手，那是萬萬不敢的。”

湯姆聽罷，向後退了一步，拱手謙讓道：“不管我們這門功夫，是不是你說的魔武功，也不管我們所釋放的氣體，是不是你說的魔氣，我們只知道，這武功著實厲害，這氣體端的傷人，而一旦有所不虞，我們又怎麼能夠承擔得起其中的後果。”

“我這樣跟你說吧。”

二尊者聽罷，振聲直言道：“當初你們使得這門功夫，被我們華夏視作邪功，因此曾被我們的武修通道剷除過。而我，作為華夏武修的一員，也曾經與修煉你們這門功夫的人交過手，當時他們盡皆敗在了我的手下，所以，你們不用擔心能夠傷了我，因為那是絕對不會發生的事情，知道嗎？”

“這---”聽他如此說，湯姆的心裡打起鼓來，與其他四位黑皮漢子相視一眼，像是在交流什麼，卻是沉寂了半晌，方才說道：“二尊者，要想我們跟你比試也行，只是有句話必須說在前面，免得到時候傷了情面，這樣大家都不好看。”

“哦？”見他們說出‘傷了情面’這樣的話來，二尊者暗暗覺得有些好笑，暗道：你們這群黑包子，就算臉紅了，看起來也是黑的，還會有什麼臉面嗎？心中自是這般，嘴上倒是留有餘地道：“行，那你就說罷。”

“從被那奧林匹斯神殿捉去的那天起，我們五兄弟就是同吃同住、同眠同休，可以說，是褲子都可以隨便換著穿的交情，因此不管遇到了誰，不管對手是一個人還是十個人，我們都會一起上，不知道你是否願意以一個對我們五個呢？”湯姆如是說道。

“讓我一個打你們五個？”聽到這話，二尊者臉色一變，不由有些焦躁道：“真是奇了，我自打出江湖以來，說道比武較量，都是一對一，最多不過一對二，讓我跟你們五個人打，不是明擺著想要佔我的便宜麼，哪裡有這樣的道理？”

“二尊者，以一對五，我也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要不這樣，為求公平起見，你在叫你的四個同門過來吧。”湯姆不卑不亢道：“這樣大家以五對五，不管輸贏，臉上都掛的住，嘴上也說得過去了。”

“不用五個了，以二對五就行！”話音未落，八尊者跳進了圈子，向那山姆道：“我與二尊者跟你們五兄弟較量怎麼樣？放心，雖然我們人少點，但是輸了我們也是認的，你儘管放開手招呼就是。”

“噫，八尊者，你別胡來。”二尊者見狀，倒是皺起了眉頭道：“當初那場蜀中屠魔的義舉你沒有參加過，那些魔武者最後雖然都被我們趕盡殺絕了，可他們到底也不是省油的燈，也殺了我們不少同道，千萬不可小視。”

“二尊者，你放心，山人自有妙計。”八尊者聽罷，很是不以為然，出言支應了一聲後，在探起了身子，趴在二尊者耳邊好一頓竊竊私語。卻不知說了些什麼，只見二尊者聽他說完，臉上的陰霾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我說各位。”見他們久久不出手，韓宇向前一步道：“你們要是真的想要切磋一下，就請現在動手吧，我們也看個熱鬧。不過我有言在先，不管是誰勝誰負誰佔了上風，誰也不許惱怪誰，更不可向對方痛下殺手。大家意思意思，點到為止即可。”（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