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前輩，請留步！”

見他頗有些氣度，似乎不識人間煙火般，骨子裡透著一股神秘，韓宇大感好奇，沒等他走了多遠，趕忙拉了阿裡斯，便快步追了出來，站在老頭兒身前拱手道：“前輩，異國相逢，一起去喝一杯怎麼樣？”

“喝一杯？”

老頭兒聽罷，嘴裡只是一個勁兒的冷笑。

卻不知韓宇哪裡得罪他了，老頭兒的視線從韓宇頭頂緩緩移動到了腳底板後，豁然一甩，又瞥了一眼阿裡斯，從鼻子裡冷哼了一聲道：“像你這樣的老鄉，異國不相逢也罷，就更別提與你一起喝酒了。”

“這---”韓宇真是聽得莫名其妙，雖有些怒氣，看他年老，又不好貿然發作。

“喂，你這個老頭子，怎麼不識好歹呢！”卻是身旁的阿裡斯忍不住了，指著老頭兒的鼻子，跳起腳來罵道：“要不是我們家韓宇，你現在指不定還被人家攔著呢，不說聲謝謝也就算了，怎麼還陰陽怪氣的呢？真是不識抬舉！”

“他攔著我？”

一語未了，老頭兒又是一陣冷笑，淡淡道：“老朽活了這麼久，在華夏呆著的時候，那些自稱古武大師、牛逼哄哄不可一世的人都沒攔住我，她一個小小的酒店經理，我呵一口氣都夠她暈三天的，她能攔住我？”

“咦？”

聽他言語中頗有些玄機，而看他的舉止神色，又遠非實在吹牛，韓宇不由放下了怒氣，再次拱手恭敬道：“前輩，聽你這麼說，也是古武界中人？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來到首兒又幹什麼？”

“你就不必瞎打聽我的名字了。”

儘管看到了韓宇對他言語甚恭，但老頭兒依然不冷不熱，語帶譏諷道：“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在棒子國想要安裝傻德的這個點兒上，反正我跟你不一樣，不是來首兒來泡妞旅行的，還泡了一個外國妞。”

“外國妞怎麼了？”

一聽這話，阿裡斯更急了，若不是韓宇拉著，早要動手了，卻是指著那老頭兒憤憤道：“我跟韓宇是自由戀愛，你情我願的事情，怎麼到了你這個老東西口裡，我好像就低了一等呢！”

“你情我願？還低了一等？嘿嘿！”

老頭兒聽罷，咧開嘴嘎嘎的一笑，定定的看了一眼韓宇的無關，視線又落在了阿裡斯身上：“我說姑娘，據我所知，你嘴中這位韓先生，家裡似乎不只一個女人啊，你真的確定你們在自由戀愛？”

“咦！”聽聞此言，韓宇暗暗吃了一驚，心道：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怎麼對我事情一清二楚！

“誒，你也不要多心。”老頭兒似乎看透了韓宇的心思，擺了擺手，接著道：“我只是會一點相面之術而已。在你面部三停當中，額上一停透光而亮，隱隱還有些綠光閃爍，這是妻妾成群的表現，做不得假的。”

“綠光閃爍，什麼意思？”韓宇對這個“綠”字很不感冒。

“別說什麼綠光白光了。”

言語中，阿裡斯對老頭兒的相面之術嗤之以鼻，如同示威一般，挽了韓宇的胳膊不說，還將自己胸前的兩坨渾圓的物事在韓宇身上蹭了蹭，回應老者道：“不怕告訴你，我是知道韓宇家裡有不少老婆，可那又怎麼了，有老婆就不能自由戀愛了？哼，真是豈有此理！”

“噫，那只能說老朽痴呆，有些不能理解了。”

老頭兒聽罷，拂塵一擺，看向了天空道：“你都是人家的幾分之一了，人家的心裡也還有別人，這樣戀愛的話，連公平都不算，又來什麼自由？呵呵，頂多算是姦情而已。這可真像你說得那樣，你有些自甘下流，比這位韓先生低了一等啊。”

“你！”

見他把自己說成這樣，阿裡斯氣不打一處來。想要動手打他，雙手卻被韓宇制住了；想要出口罵他，卻找不到反駁的詞兒。一時之間，可真是急死個人了，進也不能退也不能，直恨不能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當然，相比於我說的這些，對於你來講，還不是最重要的事情。”老頭兒似乎沒完了，看著阿裡斯，接著說話道：“我如果沒看錯的話，你身上好像有一種後天的死氣，如同我們華夏的屍氣一般，是從你落地的那一刻起，就開始出現的，對不對？”

“咦？！”

阿裡斯簡直不敢相信，老頭兒竟然一下看出了自己的端倪。目瞪口呆中，她實在是被震驚到了，猶如看到了太陽從西邊升起來，不可思議看了看同樣震驚韓宇後，方才收起了脾氣，忍不住出言道：“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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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麼知道的？哈哈。”老頭兒聞言，大笑了起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的死氣都快要了你的命，都開始從太陽穴裡冒出來了，我要是還看不出來，這雙天眼可就白長了！”

“天眼？”韓宇訥訥的看著他，又是崇拜，又是好奇，彷彿遇見了傳說中的天人一般。

“嘿嘿，天眼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反正我今天已經說得夠多了。”那老頭兒說著，抬腳就走：“不送了，二位，再也不見！”

“前輩，別走啊，我還不知道你什麼名字呢！”帶著崇拜而又好奇的心情，韓宇幾乎是本能的衝了上去。

“啪！”

誰想老頭兒頭也不回，一甩拂塵向韓宇打來。那一瞬間，韓宇還未反應過來，便見自己的身體好似被人控制了般，只見拂塵在自己肩上一點，雙腿不由自主的下沉，踩碎了地上的混凝土街面不說，雙手也抬不起來。

“別以為你天一八重的境界就了不起，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你那只是小天一、小八重而已。什麼華夏正宗的古武術，在我這個古武道面前，就是個皮，完全不值得一提！年輕人，我來首兒有大事兒要辦，你要自重，不要再來煩我了。”大街上傳來了老頭兒渾厚的聲音，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

“韓宇，你沒事兒吧。”看到韓宇陷在了街面上，阿裡斯趕忙撲了過來，試圖將他拉了上來，卻毫無反應。

“沒事的，阿裡斯，你不要擔心。”說話中，韓宇暗暗執行了一番體內真氣，眼見流暢無阻，知道並無大礙，隨即催動了丹田內力，將真氣匯入了四肢，卻是在內力的不斷衝擊下，四肢方才活動了起來。

就在這時，他雙手駐地，在做了一個看起來有些不雅的姿勢後，緊接著催動了體內真氣，卻又像一個漏氣的氫氣球般，隨著真氣不斷下移，陡然發出了一聲暴吼，可以說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雙腿從混泥土地面中伸了出來。

“特麼的，這個老頭兒太可惡了，怎麼這樣欺負你！”看著韓宇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愛麗絲心疼不已，一面埋怨著老頭兒，一面幫韓宇拍打著身上的灰塵，猶然憤憤道：“改天見了他，我們一定要找他報仇！”

“別傻了，咱們倆加起來，再乘以二，也打不過他的。”韓宇苦笑著附和了一句。

“這倒也是。”縱然阿裡斯很不服氣，但也不得不承認老頭兒的實力，實在是太恐怖了，居然能在舉手間就將韓宇放倒，這樣的人，還會有第二個麼？她想到了不死戰神，怕惹韓宇不開心，所以並沒有說出來。

“這老頭兒到底什麼來路啊。”韓宇依然有些看不透，琢磨道：“聽他剛才言語中的意思，他似乎修習的是古武道？古武道……那又是什麼？還說我這個是小八重、是小天一，那麼他呢？”

“那誰知道啊。”想到老頭兒方才的話，阿裡斯又有些擔心了起來，搖了搖韓宇胳膊道：“你先別說這些了，難道你忘記了麼，剛才這個老頭兒說了，說我死氣從太陽穴裡冒出來了，就要沒命了，這可怎麼辦？”

“這---”

韓宇心裡明白，自己的實力與那老頭兒差得太遠，既然他說阿裡斯的死氣從太陽穴裡冒出來，那斷然不是虛言。可是眼下還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韓宇思量了一會兒，安慰她道：“阿裡斯，你別擔心，從今晚開始，我就給你體內注入真氣，我相信，你一定會沒事的。”

“嗯。”阿裡斯嘟了嘟嘴，儘管一臉的鎮定，心裡卻七上八下了起來。先前她是相信能夠幫她徹底根除死氣的，不過在聽完老者的一番話後，不知為何，她心中的惴惴更甚，開始不斷的打起鼓來。

“我們也不去’大中華‘吃飯了，直接回紅星大酒店，就近吃一點後，我抓緊時間幫你治療。”韓宇拉了她的手，攔下了一輛計程車。坐入車裡後，卻一直想著那個老頭兒，特麼的，什麼來路呢，他所說的那件大事又是什麼。

計程車飛馳在首兒的夜裡，在回想了剛才老頭兒的一言一行後，韓宇似乎有些明白了，原來老頭兒之所以對他有成見，一來是誤會自己在傻德期間來首兒旅遊，一來是有些看不慣華夏人與外國妞泡在一起。想到這些，不由搖了搖頭笑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