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人緩緩道：“經我們諸多債主一同商議，大家決定不要利息，只要小先生返還那位女士借走的本金就夠了！”
“嗯！這倒不錯！”一蟄點點頭，表示贊同。
這些賭坊借貸都有收取高利的習慣，若是能免除高額的利息，他的債務問題就要輕鬆很多。
對此，他自是毫不猶豫地贊同。
“那……除掉利息之後，還有多少債務？”他皺著眉頭向兩人問道。
兩人相視一眼，最後仍是一開始說話的那名男子開口道：“經我們合計，除掉利息之後，還有一千一百三十二萬八千五百四十兩！”
“不過因為是小先生你的緣故，那些零頭我們就不要了！只收一千一百三十二萬八千兩就行！”
“嘶——”
一蟄聽了倒吸一口涼氣。
光利息就有七百多萬，這群傢伙還真不是一般的黑心。
利率也太高了！
而且，除掉利息後仍舊還有一千多萬的債務，這不禁他感到陣陣牙疼。
老師是在是太能輸了！
一蟄望了一眼外面眼巴巴等待的諸人，又訕訕地對著兩人說道：“那個……你們都看到了！”
“我這醫館幾乎已經報廢，需要大量的資金修繕，短時間內應該是沒有錢還你們了！”
“麻煩你們給我一些時間，讓我準備一下行麼？”
“這個……”兩人聽了有些猶豫，沒敢立刻應下。
畢竟，他們代表的是許多人，而不僅僅是他們兩個。
但環顧四周的狼藉，兩人似也明白，讓對方馬上還錢有些不太現實，因而盡皆面露猶豫之色。
想了一下，一人似是有了決定，對著一蟄低聲道：“小先生請等一等，我出去問問其他人！”
說罷，他便匆匆出了醫館。
緊接著，外面便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討論聲音。
不多時，那人便又回來了。
“他們怎麼說？”一蟄鄭重地問道。
他離得有些遠，再加上外面七嘴八舌，他著實聽不清。
那人微微拱手道：“經我們一致商議，大家決定放開小先生還款的期限，不會主動催債，只需要小先生在資金充足的時候，將錢還回來就可以了！”
聞得對方不再急著催債，一蟄面色一喜，打趣道：“你們就不怕我直接攜款潛逃了麼？”
“哈哈——”
一人乾笑道：“小先生畢竟是鎮上的有德名醫，我們相信，您不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
見兩人表情侷促，一蟄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微微笑道：“放心！我就是開個玩笑而已！別這麼緊張！”
“小先生，您可真……真風趣！”一人擦了擦冷汗，笑得有些苦。
“就是，就是！”另一人也跟著一同附和。
而後，一人從兜裡摸出一張單子，遞到一蟄跟前，又道：“這是各家賭坊的欠款賬目！若是您沒有什麼意見，那我們這就不打擾了！”
“嗯！沒意見！”接過賬目，一蟄對著兩人擺擺手，渾不在意地回道，注意力已經完全被賬目吸引過去了。
見小先生乾脆應下，兩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在照美冥那‘兇巴巴’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離開了醫館。
外面一大堆人，也緩緩退去。
“怎麼會有這麼多，那幫黑心的傢伙不會做了假賬吧？”照美冥為一蟄頭上那突如其來的鉅額債務鳴不平。
“你也看看吧……”一蟄無奈地將賬目單子遞了過去。
照美冥接過賬目，定睛一看，卻見上面長長的列了十四五家賭坊的名字，後面還‘好心’地標註了欠款數額。
最下面用刺目的紅色大字寫著統計金額，一千一百三十二萬八千五百四十兩。
“這麼多賭坊？難道每一家賭坊，她都去借過錢？”照美冥不可思議地說道。
身為鎮上的治安執法者，對於這種魚龍混雜的場所，她自是要重點關注。
因而她清楚地知道，這張賬目上列出的賭坊名字，就幾乎是鎮上的全部賭坊了！
“準確地說，老師她不是去借過錢，而是去輸過錢！”一蟄攤著雙手，無奈地回道。
綱手賭運極差；輸錢，已經成為一種常態。
一蟄對此，已是習以為常。
“那你打算怎麼辦？”照美冥又將賬目塞回少年手中。
“還能怎麼辦？”
一蟄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一邊掙錢，一邊還錢唄！”
“這可是一千多萬呢！”照美冥驚歎道。
“那又怎麼樣？總不可能真讓我跑路吧？連這麼一群平民百姓的錢我都要賴，那我還怎麼在忍界混？”一蟄狠狠地刮了她一眼。
“你家老師不就是這麼幹的麼？”照美冥戲謔地說道。
“這……”
一蟄撓了撓頭，訕訕不已。
綱手老師她在外面欠的債實在太多了，多到連她自己都沒譜了。
正所謂蝨子多了不愁。
都已經欠那麼多了，綱手她自然也就無所謂面子不面子，被人追得沒辦法了就直接跑路。
一蟄甚至懷疑，綱手老師這麼急著離開，其中就有這麼一個躲債的原因。
見對方無話可說，照美冥也不再提綱手的事，轉而問道：“這麼多債，你打算怎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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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蟄揉了揉太陽穴，想了一下道：“其實就我們這個行業來說，利潤是十分豐厚的，關鍵是找對方法！”
聞言，照美冥當即瞪了他一眼，斥責道：“我不準你將主意打到那些普通病患身上去！”
“看診，本就消耗財力，你若是在肆意加價，還讓不讓人家過了！”
“誰說我要加價了？”
一蟄立即反駁道：“就那些普通人，他們能有多少財力？”
“加價，不僅掙不到幾個錢，還會損我名聲！我又不傻！”
“那你想怎樣？”照美冥不解道。
“我肯定要找那些富戶出手啊！他們可是肥得流油呢！”一蟄戲謔地說道。
見少年眉飛色舞，照美冥試探著問道：“你……要搶劫？”
“怎麼可能！”
一蟄毫不猶豫地否認道：“我可是良民！”
“那你到底想怎樣？”照美冥皺緊了眉頭，還是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一蟄瞥了門口一眼，得意道：“以後，我會再開闢一條富人專用的診療通道，不過這診金嘛……嘿嘿！”
雖然他沒有把話說完，但照美冥還是明白了這裡面的意思，這是要宰大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