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取得鳳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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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望以身殉國使得衛玦和尹清嘉和好如初。尹清嘉整天以淚洗面,宮裡的尹清雪亦如是。尹望的遺體正在運回翊城的路上。虎旗軍的失敗對衛玦是個很大的打擊,加之衛鐸承諾衛璃如能取勝就可以繼承帝位,使得他沮喪不已,開始懷疑當初鳳琝說的話,懷疑鳳琝是為了讓他好好對待寒月白才這麼說的。一天之中除了去安慰一下尹清嘉,他就在書房中,走走,坐坐;到了晚上楊慎,楊忱兩兄弟陪他喝酒,有時候喝多了,就睡到第二天中午。

昨天晚上衛玦又喝多了。早上,一僕人進來稟告說,有個叫甪重燁的老者想求見他,在客廳等著。一聽甪重燁來了,他強睜開眼睛,爬起來,呼喚侍女給他穿衣,梳頭,洗漱。昨晚的酒勁感覺還沒有過,他叫侍女給他泡上兩杯濃茶,都喝了下去。

快走到客廳了,衛玦停下腳步,抖一抖精神,再邁步進去。甪重燁起身,拱手作揖,安慰道:“睿王殿下節哀順變,飲酒太多傷身體啊。”

“不愧是醫神,看就能看出來我酒喝多了。”衛玦沒有多客套,就急著問,“月白也進城了嗎?她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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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城了。”

“燕其羽進城了嗎?”

“現在不是計較兒女私情的時候。”甪重燁責備道,“快跟我進宮,跟你父皇要鳳血珠吧,衛璃的軍隊也怕是頂不住神鷲軍的,能救你南安的只有我師傅。”

“就算你拿到鳳血珠,你回不去落鳳谷。就算你千辛萬苦到了落鳳谷,只怕---”衛玦哀嘆一聲,胳膊肘支在椅邊的小桌上,手頂住沉重的腦袋。

“只怕南安亡了是吧?”

“我在落鳳谷時,沒少受他的白眼。”衛玦滿腔憤懣,“他說我有先祖護佑,才沒有摔死。出谷時,他跟我說,再過兩年就滿一萬歲了。時日不多,怕寒月白孤苦無依,所以就把她許配給我了。現在想來,他是為了讓我好好待月白才編個美好的前途來騙我。”

“你說什麼?!”甪重燁的火氣騰然而起,“已經快一年過去了,師傅只剩下一年,就滿一萬歲了。你怎麼不早說!”

“不是還有一年功夫嘛。誰知道北由突然打來!”

“那還不快帶我進宮!”

“從翊城到落鳳谷,要過五個州,有三個州被北由人佔了,你拿了珠子怎麼過去,飛過去嗎?”衛玦舉手指著北方,譏笑著說,“讓那個燕族人飛過去吧。”

“今天早上,天邊剛露出一道白光,衛璃就領著七萬人出征了。”甪重燁神情嚴厲,“在我看來他比你強!十萬虎旗軍覆沒,沒一個將領敢出戰。衛璃他敢領兵出征,為南安而戰鬥,堪為皇子們的表率!而你卻像個婦人一樣抱怨,懷疑,戰戰兢兢,一點兒也沒有為人父的樣子!”

“你說什麼?!”衛玦怔怔地望甪重燁,站起來,“為人父!難道---難道她有了?!”衛玦陰鬱的臉色頓時神采奕奕,“是真的嗎?!我要見她,快帶我去!”

“她胃口不好,我給她號脈得知她懷孕了,不過,我還沒有告訴她,只是說她病了。”

“走走---”衛玦說著,已經快步走出客廳,“我們進宮去。”

衛鐸以為虎旗軍能抵擋住神鷲軍,至少能長時間的相持住,沒有料到才一個多月,虎旗軍幾盡全軍覆沒。尹望戰死消息報進宮,他當即癱軟,差點從臺階上摔下去。就算燕沅、燕燾二人用鳳血珠給他安心養神也不管用。他睡去之後,從噩夢中驚醒,怕衛璃也抵擋不了多久。如果衛璃再失敗,他就無兵可戰了。萬泉告訴他,楊煜回來了,他喃喃地說:“言中了,真被他言中了。”

衛鐸甚至考慮起遷都。萬泉說了這樣一席話才讓他放棄了遷都的念頭。萬泉說:“勝負還是未分。您現在遷都就露怯了,民心必定大亂。人心亂了,再想攏起來可就難啦。虎旗軍沒了,我們還有百姓,兵從民中來,皇上您再徵兵啊。南安萬民會和皇上你勠力同心,擊退神鷲軍。”

當天兵部就開始徵兵了。

衛玦和甪重燁在奉先殿見到了衛鐸,他正跪在歷代先祖的畫像前祈禱,祈求平安無事時。甪重燁先說,他如何成為鳳琝的徒弟,寒月白是他師妹。衛玦跟他說了實話。

“你為什麼不早說!”衛鐸衝衛玦吼。

衛玦跪下說:“當時鳳凰是怕寒羽白不出谷,才以找鳳血珠為藉口,讓她出來的。那裡知道還真的給找到了。”

“現在把珠子給我們還來得及。”甪重燁說,“北由太后瑛凝有頭疼病,我說去給她看病,必能暢通無阻。”

衛鐸叫萬泉去傳聖旨。很快燕沅和燕燾送來了鳳血珠。鳳血珠放在一朵用金子打造的芍藥花中間。甪重燁激動萬分,雙手接過,對他們說,他和燕其羽一起送鳳血珠到落鳳谷去。

出宮後,甪重燁對衛玦說,如果想見寒月白,就先到淩水客棧裡等著,他會把寒月白送去。衛玦乖乖地照做了。甪重燁坐上馬車,到了七里巷小院,把鳳血珠交給燕其羽,然後帶著寒月白從宴海樓出來,趕往淩水客棧。燕其羽問他帶寒月白去哪裡。甪重燁說等他回來再告訴他。

馬車內,寒月白黑紗蒙面,她又問甪重燁:“師兄,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淩水客棧,見一個人。客棧就要到了,你馬上就知道了。”

馬車離開宴海樓,小跑到街尾,再左拐,過了兩個街口,再右拐,走了一段,停在了淩水客棧前。甪重燁帶著寒月白上了二樓,走到最走廊盡頭最後一個房間。甪重燁敲了兩下,門馬上開了。

“衛玦!”寒月白驚呆了,愣在門口。衛玦的笑容比外頭的陽光還燦爛,握住她的手。

寒月白亦喜亦憂,並非真心地責備道:“師兄,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甪重燁關上門:“難道你不想見他嗎?”

寒月白把臉轉過去。

“都進來了就別蒙著臉了。”衛玦摘下寒月白的黑面紗。倆人深情相視。

“我馬上要走了。”甪重燁對衛玦說,“你好好照顧她。”

“放心,我會的。”

“師兄,你說什麼啊?你為什麼不讓我去了?!”寒月白問。

“你懷孕了,不宜長途跋涉。”

“我!我懷孕!”寒月白聲音發抖,“你不是說我生病了嗎?!”

“那種場景,我能說你懷孕了啊。”

寒月白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肚子,雙手無措地在肚子上摸來摸去:“這可怎麼辦?!不要,不要。師兄,你想想辦法。”

衛玦假裝惱怒:“胡說,這可是我的兒子。從今天起,不許你說不吉利的話。”然後笑著把手放在寒月白的肚子上,“別怕,我會好好保護你們倆的。”

“師兄,師兄。”寒月白苦著臉。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我和燕其羽日夜不停地趕路,師傅一出來,一切就好辦了。你安心地留下。”

看著一張笑容,一張愁容,甪重燁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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