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微服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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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諸位真是心急,難道萬歲會為了我一條賤命就拿出五百萬兩?我要是有這麼值錢,那真是祖墳冒青煙啦,各位在軍中的名聲我也有耳聞,幾年沒有糧響,闖賊和滿清都派人跟你們接洽過,你們每次都是撕破來信,斬殺來使,這就證明爾等是忠君愛國的好漢,沒有吃的就吃腐臭的積糧,卻從沒有搶掠過附近百姓,這就證明你們愛民,爾等都是大明的棟樑,難道說真的想要造反!讓子孫後代背上逆賊的名號!”吳三桂正氣凌然,絲毫不畏懼他們三個的刀劍火器。

“二位哥哥,休要聽他妖言惑眾,吳三桂任憑你再口若懸河,花言巧語,拿不到銀子,三大營的弟兄今天就跟朝廷撕破臉啦!”張唯按捺不住火氣,其他兩個也要卻猶豫不決,他們畢竟是出生入死的朝廷武將,不是山寨賊寇。

“你們以為跟朝廷的臉面沒有撕破嘛?從你們殺害朝廷命官開始,萬歲就已經視你們為眼中釘,肉中刺啦!要不是我捨命相保,這次帶來了就不是親兵,而是關寧鐵騎啦!你覺得我的鐵騎不能踏平你們這些飯都吃不飽的飢兵嘛?”吳三桂目露兇光,飲了杯中酒,然後摔破了杯子。

外面突然吵吵嚷嚷,董方還在奇怪,一個軍卒跑來報告,吳三桂的親兵突然襲擊,擒拿住了軍中的副將,很快三個參將的副手被捆綁了進來,董方大驚,三大營幾萬人怎麼會讓幾百人搗亂?

“哈哈哈,你的弟兄們都在分朝廷的50萬兩銀子呢,我的親兵把銀子在軍中一倒,他們肯定像餓虎撲食一般,生怕少搶了一兩,哪還有空聽你的軍令呢。”吳三桂命令手下帶來的副將說道“我問你們,你們的參將大人死了話,你們是不是就可以當參將,只要你們點頭,我就給朝廷上書,說你們主動平叛,立下大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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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方,李鋒,張唯已經被吳三桂的親兵給制服住了,三個副將長期跟隨他們三個,多年戎馬生涯,早就把生死度之身外,他們把脖子一擰說道“要殺就殺,要我們背叛參將大人,就是萬萬不能!”

“好,果然都是鐵打的漢子,你們想死我就成全你們,不過我不殺你們,去把營官找來,讓他們殺,營官不殺,連官殺,連官不殺就讓隊長殺,我不信沒人想升官發財!”吳三桂這招果然狠毒,副將一聽也覺得害怕,自己無論如何也要死的話,不如就殺死參將,起碼不讓別人佔了便宜……三人身上的繩索已經被解了下來,手上也塞了刀子……

“然後呢,這信裡也不寫完!”林沖心裡直癢癢的,想知道吳三桂是怎麼平的叛,那三大營怎麼降服,他還指著靠他們去對付李闖和滿清呢。

天色漸晚,林沖吃完了東西,問王承恩既然李闖已經撤軍啦,京城百姓怎麼樣了,是不是安居樂業呢,王承恩面有難色,他掌管的錦衣衛和東廠都是負責監察朝中個個官吏的,至於這百姓死活,似乎是沒人放在眼裡的,在官員眼裡,百姓只要有口飯吃,有衣遮體就行了,其他的,誰會關心呢?

“那好,朕就微服出巡,體察民情好了!”

“萬萬不可,天子出巡,山搖地動,要是出了什麼意外,國本怎麼辦?城中說不定還有李闖的探子呢。”王承恩很是反對,畢竟崇禎皇帝素來循規蹈矩,這樣隨意出紫禁城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聽見。

“王公公,你真是沒見識,明朝太祖皇帝就經常裝扮成百姓出巡,正德皇帝更是到了江南,我出個京城又怎麼樣?再說了,日後大清那個康熙皇帝還幾次出遊,我們那個時代都拍成電視劇啦!”林沖以為皇帝出個門也算事,就直接命令人準備衣服,可是一問才知道宮裡根本連普通百姓的衣服都沒有。

總不能穿著龍袍出來吧,想了半天索性就穿自己的校服吧,反正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衣服,又挑選了六個錦衣衛隨身護衛,出了永安門,林沖前三,後三有人保衛,身旁王承恩也換上了管家的服裝。

幾個侍衛貼身保護,把林沖擠在了中間,前面三個侍衛還都是大高個,林沖除了背影什麼也看不見,“少爺,這侍衛高大,可以隨時替您擋住刀劍。”王承恩說道。

“我去,這個幾個人比nba球星還高,我能看見什麼,吩咐他們散開點,對,分開,再離我遠點,後面的也是,說你呢,別老是盯著我,你們離我20米遠……”林沖這會才有了逛街的感覺,眼見周遭百姓個個面有菜色,男的弱不禁風,女的走路一晃三搖,有的站都站不穩,孩童更是可憐,一個個腦袋大,身子瘦,身上的肋骨都能數的清楚啦。

牆角下坐著一個老農,低著頭唉聲嘆氣,面前放有一根骨頭,看來是剛啃完肉,林沖一見,便想與他攀談幾句,“大叔,你在這幹嘛呢,天都晚了,也不回家吃飯?在這吃大骨頭呢?”

“家?家裡人都死絕啦,那還有家,飯?樹皮草根都沒了,吃什麼飯?”老農見他衣著奇怪,又問這種問題,反問道“公子你是外地人吧?這京城圍了這麼久,早就沒吃的啦。”

“官府不賑災嘛?”

“賑災,年輕小夥給二兩米,就得去官宦人家做奴,有姿色的女子就得為婢,好的做個丫頭,命不好的只怕……”

林沖不知道該說什麼啦,摸了摸身上也沒啥吃的,對了,好像還有一塊巧克力,這是體育課上害怕餓,特意準備的,林沖拿出巧克力,撕開包裝給了老農,老農也不管這是什麼,直接大口吃了起來,老農一吃立刻驚訝的合不上嘴巴了,“這是什麼寶貝,雖然苦,但是卻有甜味!這個光景,還能吃上甜的……真是菩薩保佑,祖先顯靈阿。”老農吃的著急,差點包裝紙都給吞下去啦。

“這可還是京城阿,外地百姓只怕更可憐啦,不過一路上倒是沒有乞丐,李闖圍城,外地人進不來,本地人但是挺有骨氣阿。”林沖也不知道說什麼,隨口來了一句,誰知道老農突然來了句話,直嚇得林沖膽戰心驚。

“乞丐,這會要是有乞丐,非得叫人抓回去開膛破肚,煮了吃了不可,昨天這就有一個乞丐餓暈了過去,被四五個人當場挖心刨腹,我搶了半天才剩一根腿骨阿……”老農一說,林沖再一看老農面前那個白漆漆的骨頭,當時就胸口一堵,肚子裡面翻江倒海起來,噁心的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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