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樣？”呂卓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樂生：“另一條或者幾條漁民親自捕捉的大魚。”

此話過後，呂卓沉默了良久。

這小子真的是個有計謀的人才！

他感慨萬分，“可惜啊，你苦命不長，不然朕的朝廷有你這樣的小滑頭，那恐怕是……天禍難熬！”

呂卓突然變了臉，嚴厲起來教育樂生：“你太大膽了！你可知官臣子私自調查是重罪？”

樂生卻疑惑地看著呂卓，反問：“可皇上，臣子只是叫人幫忙釣魚啊，臣子可沒敢犯法去調查，只是與友人研究研究，實踐就是真理嘛。”

“難不成，去海里釣魚也違法？”最後還小心翼翼地問起來。

一看這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模樣，呂卓給氣笑了，大罵了三聲“小狐狸”，然後才松了口，無言以駁，“你真不愧是凌太傅的兒子啊！”

“但你危言聳聽，朕必須得罰你點什麼！”

樂生這次倒不反對了，誠心地接受下來，“臣但憑皇上處罰！”

呂卓見狀虛了虛眼，抬頭環顧了一圈虛華的大廳，發現這裡看似奢華，應有盡有，但仔細看來，卻是寒酸，沒有一樣值錢的東西。

想著借子罰父，但人家與父親關係本就不太妙，如此不妥，太為難人。

思來想去，竟也沒個招！？

還好皇后看出呂卓的困處，直接替答道：“本宮想，凌樂生你如此鬼才機靈，不如罰你明年的科考必中狀元，不然就叫你罰金萬兩來城門接濟難民，你可自選。”

呂卓敲桌定決，“皇后此言甚好，凌樂生，你覺得呢？”

這正合樂生的意，“臣子必定不會叫皇上失望！”

“那你的選擇是什麼？”

樂生略顯得有點不好意思：“回皇上，臣子能不能先試試科考，不行了，再罰金接濟？”

頓時，引得呂卓與皇后哈哈大笑。

不過見樂生還跪著，心情大好的呂卓便開口：“行了，你身體不好就起來吧！只是下次朕來，你可不許再用這些清湯淡水來接濟，不然朕可一定要鬧到凌家去問問，他們是不是待朕不滿？”

最後還傲嬌地板起臉來，不過很快他又壓低了聲音悄悄地說：“小狐狸，你是不知道，朕在皇宮吃的那些海味啊，跟你這淡湯淡水的一樣，好不容易出來吃點有味的，你又叫朕吃這些，這不是折磨人嗎？”

雖然是壓低了聲音，但樂生與皇后聽得也是笑了起來。

皇后甚至夾起一塊親自喂到呂卓嘴跟前，嬌嗔道：“皇上你就快吃吧！本宮想午膳凌公子就不會如此虧待陛下了！”

呂卓寵溺地瞪著皇后，但也張了嘴，將食物吃下。

樂生也在一旁迎合道：“皇上，皇后娘娘說得對，午膳臣子想請二位到外面去吃，吃洛陽的特色，定不會叫二位貴人再如此委屈。”

如此，呂卓也滿意了，不再追究其事。

簡單的用了膳，樂生這次主動地帶領著呂卓與皇后來到書院裡看魚。

當他們第一次看到有這麼大一條魚時，兩人都震驚了。

甚至皇后都嚇得躲進呂卓的懷裡，花容失色說道：“這條大魚真真是恐怖，瞧那大嘴的模樣，莫不是足以吞下人？”

呂卓此刻也變了臉，手上不斷地輕拍著皇后的背，以示安慰。

幸好提前那些打了預防針，不然讓皇帝見此，肯定是立馬下旨砍頭了！

偷瞄了一眼呂卓的臉色，樂生心有餘悸地想著。

然後便上前為二人解釋誤會，“皇后娘娘莫怕，這魚兒是不吃人的，府上的丫鬟們閒時無事，都可大膽下水去摸一摸，這魚兒和善，也從未傷人。”

聞言，呂卓立即回頭對其說：“你得慶幸這魚和善未傷人，不然這等怪物，為百姓安康，朕必叫人殺之！”

“是。”樂生安生地接受訓話。

見樂生如此，呂卓終是不會再多說，畢竟人家提前說過。

不過，轉頭又想起之前大廳上的話，又問道：“凌樂生，你說已經有魚往凌府這裡送來了，現下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大海里撈上的吧？”

皇帝是怕他騙人的？樂生不由地想，嘴上倒回答得快，“當然可以，臣子這就下去安排快程的馬車。”

過了好一會，呂卓與皇后對這條大魚的恐懼已經完全消失了，因為他們看見凌府的家僕都下水池子裡逗魚玩了。

既然它沒有危險，那就何須害怕呢？皇后還為此向一個丫鬟討了點魚食來喂。

正巧樂生回來就看到帝王帝后幸福依偎地在一起餵魚，並時不時耳鬢廝磨地講著悄悄話。

“皇上皇后，馬車已備好，可否現在前往？”樂生站在距離不遠處，尋聲問道。

呂卓回頭答好，便帶著皇后與樂生向大門走去。

其實在叫馬車的時候，樂生還讓陳嬤嬤去雲府通知一下雲將軍，讓其把雲松明帶來，皇上點名要見。

畢竟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雲松明快要被虐死了！！

人死了他怎麼做任務？任務還差一大截呢！

雲府，小院。

一開始周圍的人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只是嘲笑與鄙夷，但直到他屢次失敗屢次再戰後，他們對其的看法漸漸有了轉變。

就連雲將軍都快要於心不忍，想將鞭子直接送給雲松明了。

尤其是在他剛剛一腳將人踢翻在地，地上的人又倒地不起了很久後。

此時的雲松明臉腫了一圈，滿臉的血與烏青都快認不清是誰了，身上也沒有一塊好地。

明明是一件乾淨漂亮的錦衣，現在灰塵僕僕中還混雜了不少血液，全然變得與那長鞭上的顏色一致。

而云松明的意識也模糊起來，一片花白中，他好像看見了洛玲在朝他笑，向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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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人走近時，那影子又變成了凌樂生的模樣。

凌生忽然張著嘴，蠕動著說什麼。

但他聽不清，甚至他聽不見一點聲音。

現實中，雲將軍憐憫地看著雲松明這快要瘋了的模樣，似是不滿，又好似可憐他。

對手都已經倒下無數次，他的身上卻依舊乾淨整潔，甚至打半天了，連一點灰塵都沒沾上。